醫生摘下口罩,神情嚴肅道:“病人高燒昏迷不醒,是腦部遭受重擊與溺水受寒引起的,我們給她做了腦部ct,暫時沒有發現顱內出血以及血塊壓迫神經的情況,不過顱內壓力過大,恐怕有中度腦震蕩,這幾天要注意觀察。”
冷幽琛抿了抿唇,“謝謝醫生。”
“不客氣,這是我們的職責。”醫生朝冷幽琛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醫生剛走,衛安寧就被護士推了出來,躺在病床上的她臉色慘白,唇瓣因高燒而幹裂,整個人憔悴不堪。
冷幽琛自責又心疼,不管他現在有多麽強大,他還是沒能保護她不受到任何傷害。他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心一寸寸揪了起來。
在她被許小雲帶走這段時間,她心裏該有多害怕?
護士將衛安寧送回病房,又檢查了一遍點滴和她的身體情況,這才轉身出去。
當門被帶上,病房裏隻剩下冷幽琛與衛安寧兩個人,一個清醒一個昏迷。
冷幽琛上半身俯在衛安寧頭頂,手指輕撫她的臉頰,她的臉那麽燙,臉上卻一點血色都沒有,那樣脆弱的躺在那裏,仿佛輕輕一觸碰,就會消失不見。
他握著她的手抵在唇邊,嘟嘴親吻了一下,聲音澀啞,“太太,趕緊好起來,不要生病,要健健康康地陪著我。”
過了許久,冷幽琛將她的手暖熱了,塞回被子裏,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又被許小雲按進海裏差點溺死,傷了身體的根本,隻怕短時間內,很難補回來。
他眉峰緊蹙,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她轉院。
他無法容忍,讓她在這麽簡陋的地方養病。
黎冬送許小雲去了郊區的精神病院,許小雲一路都在反抗,尤其是看到那些精神病人衝著她傻笑,她就不寒而栗,恨不得立即變成一隻蒼蠅,從這裏飛出去。
“黎先生,求你向三少說說情,我不要待在這裏,我不要變成瘋子。”許小雲拚命哀求黎冬。
黎冬一臉冷漠,敢禍害三少奶奶的人,就是敵人,三少不饒恕,他也絕不會心慈手軟。他朝兩邊的醫生使了個眼色,醫生立即撲上來。
任許小雲怎麽掙紮,都逃不出他們掌心。
他們抓住許小雲,將她往病房裏拽去,許小雲大聲尖叫,“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冷幽琛,你不得好死,你會來求我的。”
黎冬眉心緊蹙,滿臉寒霜,他冷酷道:“不用特殊照顧她,讓她和那些瘋子待一起吧。”
接待他的醫生連忙點了點頭,黎冬大步離開,走出住院部大樓,還聽到許小雲歇斯底裏的尖叫,他搖了搖頭,拉開車門上車,驅車離去。
衛安寧再度醒來,已經是三天後的下午,那時天剛放晴,幾縷陽光調皮地灑落在她臉上,她睫毛顫了顫,緩了緩睜開眼睛。
恰在此時,冷幽琛與醫生邊交談邊推門進來。
衛安寧聽到熟悉的男聲,她抬起沉重的腦袋,朝門口望去。正巧,冷幽琛也望過來,兩人四目相對。刹那間,時光靜止,周遭塵囂遠離,他們眼中隻剩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