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安寧來到書房外,她躊躇了一下,才抬手敲門,裏麵傳來男人磁性低啞的聲音,她推開門進去,站在門邊癟嘴,“叫我上來幹嘛?”
“過來!”冷幽琛閑適地靠在椅背上,身後夕陽西下,灑落了萬丈金光。
衛安寧不情不願地走過去,站在書桌旁,看書桌上堆著厚厚兩撂文件,知道他今天耽誤了一下午,晚上得加班了。
冷幽琛將桌上一個硬殼紙盒推向她,“這是瓊脂白玉露,每天早中晚三次塗抹在傷口上,可以淡化傷疤。”
衛安寧看著包裝精美的硬殼紙盒,遲遲沒接。在車上,想到衛安靜現在就在暗處盯著她的一舉一動,隨時等著取代她,她心生寒意。
她忽然不想讓腿上的傷疤消失了。
“哦。”
冷幽琛挑了挑眉,瞧她興致不高的樣子,柔聲問道:“怎麽了?擔心傷疤祛不掉?”
衛安寧搖了搖頭,“沒有,就是覺得身上有個傷疤也挺好的,可以當作教訓嘛,對吧?”
“那剛才是誰愁眉苦臉的在車上說醜了?”冷幽琛好笑地睨著她,這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一會兒一個變的。
“我現在又覺得不醜了。”衛安寧手指撥弄著硬殼紙盒,無法和他解釋自己在擔心什麽。
冷幽琛含笑不語,她眉間陰霾深重,似藏了許多心事,他伸手將她拉進懷裏,低聲道:“在想什麽?”
“沒想什麽。”
冷幽琛將下巴擱在她肩上,抱了她一會兒,夕陽的餘暉灑落在他們身上,一片輕塵中,兩人的身影似乎都融在一起,相依相偎。
半晌,冷幽琛才抬起頭來,骨節分明的長指拉開抽屜,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她,“認識這個人嗎?”
衛安寧接過照片,看著照片裏一個紮著馬尾的清秀女生,看起來20歲左右,她搖頭,“不認識,怎麽了?”
“仔細想想,真的不認識她?”
衛安寧認真想了想,把大腦裏認識的人見過的人都過濾了一遍,還是搖頭,“沒印象,也沒見過。”
“昨天是她把你反鎖在電腦機房裏的,學校查到她一年前已經退學,據說一年前她父親得了重病,急需用錢,她成績優異,可以爭取到第一名的獎學金,就能救她的父親,以及支付下學期的學費。然而獎學金被你奪走了,她父親感染嚴重死了,她也輟學了。”
衛安寧蹙了蹙眉,“她是a大的學生?”
“對,和你同屆同係,還是同班同學。”冷幽琛仔細觀察她的表情,她似乎真的不認識這個人。
“我確定以及肯定,我沒見過她。”衛安寧覺得自己真是冤死了,衛安靜留下來的所有曆史遺留問題,都讓她來承擔後果,偏偏她毫無辦法。
“太太,昨天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是有人有意將你反鎖在電腦機房裏?”冷幽琛深沉睿智地目光沉沉地壓向她。
“我……”衛安寧垂眼看著照片,“我以為就是普通的惡作劇,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而且你那麽忙,我不想說出來讓你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