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幽琛睡到半夜,從噩夢中驚醒過來,滿目所及的大火還沒有消散,他墨色的鳳眸陡現猙獰。六年前那場讓他失去一切的大火,始終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讓他心有餘悸。
他闔上雙目,俊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疲憊。
回到北城,他幾乎夜夜被噩夢纏身,他抬手覆在額頭上,才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有點怪異。他睜開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
他還躺在浴缸裏,回想先前的情形,應該是他累得睡著了,太太抬不動他,索性就讓他睡在浴缸裏了。
他莞爾失笑,掀開被子,從浴缸裏出來,拿了一條浴巾圍在腰上,然後坐著輪椅出去了。
主臥室的大床上,女孩酣然入夢,他來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伸手將她擁進懷裏,心口處那抹空虛莫名被填滿。
他下巴抵著她的額頭,心滿意足的睡去。
翌日清晨。
衛安寧在冷幽琛懷裏醒來,唔,確切的說,是被他的腦袋壓醒的,她眨了眨眼睛,有點反應不過來,他昨晚不是睡在浴缸裏的嗎,什麽時候回到床上來的?
她垂眸,看見男人黑黢黢的後腦勺,他腦袋正埋入她胸前的柔軟之間,另一手還掌握著一隻,她頓時臉紅得快要溢血了。
這個男人!
她不自在的動了動,男人隨即驚醒,睜開眼睛看著她有些迷糊的神情,他莞爾一笑,傾身吻了吻她的櫻唇,“太太,早。”
衛安寧羞得不行,這樣問早安的方式,簡直讓她的小心肝招架不住。更何況想到他一晚都枕在她胸前,她就無法正視他的目光。
她坐起來,“我去衛生間。”
男人薄唇邊挑起一抹狐狸式的微笑,太太又害羞了,看來得多和她親熱,讓她早日習慣。
衛安寧站在洗手台前,看著鏡子裏的女人眉目含春,俏臉嫣紅,皮膚水靈靈的,她忍不住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這是她嗎?
兩個月前的她,臉上哪裏會流露出這樣的女兒嬌態?
她知道她的一切改變,都是因為床上那個男人,因為他的寵愛,才讓她有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再這樣下去,她真的越來越離不開他了。
她垂下眼睫,難掩心頭的失落,唉!
衛安寧洗漱完出來,冷幽琛已經換好外出服,坐在輪椅上等她。她去衣帽間換衣服,他也跟著進去,靠在櫥櫃邊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你出去等好不好?”衛安寧的手指在衣架上滑過,她睡衣裏麵什麽都沒穿,可不想在他麵前上演一場脫衣秀。
冷幽琛滑著輪椅過去,從衣架上取下一條秋裙,放進她手裏,“穿這件,今天我陪你去醫院複查一下。”
說完,他紳士地出去了。
衛安寧拿著衣服怔了怔,昨天管家和她提過,今天她要去醫院複查的事,沒想到冷幽琛日理萬機,還特意抽一天時間陪她。
她心口湧過一股暖流,歡歡喜喜換了衣服下樓。
樓下,冷幽琛記掛著昨晚太太央求的事,他吩咐管家,“安德,把北城所有名校的資料都收集一下給我,尤其是建築係的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