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上,樹木雜草茂盛,清晨的陽光透過葉子灑在地上,驚落了睡了一夜的露珠。
有隻肥胖的兔子在山林間急急的跑過,一頭撞進了一個山洞裏。
在它的身後,一個中年人背著大弓,腳踩在落葉上,向它追了過去。
滿樹的飛鳥被這一人一兔驚醒,撲棱棱的飛了起來。
男人很快便追進了山洞,但是沒有多久,洞內傳來了一聲慘叫,緊接著,他丟了弓箭,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
“天哪,有鬼,快跑快跑......”
就在剛才,他看到了一個沒有臉、血淋淋的怪物,那怪物趁著他進去,居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還好他反應了過來,用背上的箭戳穿了那怪物的爪子,他才逃了出來。
他連滾帶爬的往山下飛奔,鬧出來的動靜,把正在樹上睡覺的一個老頭給驚的跳了下來。
什麽鬧鬼,大白天的!他不滿的嘟囔了一聲,然後往男人跑出來的那個山洞的方向望去。
嗯?
有貓膩!
老頭兒眯了眯眼,進了山洞。
沒錯,山洞內的怪物就是芙玉了,她已經被扔在這裏好幾天了,剛開始,她一點反應也沒有,就像真的死了一般,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她又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隻是還十分的柔弱。
剛一醒來,她就看到了一個人影出現在了自己的身旁,出於求生本能,她便用盡了自己的全部力氣,緊緊的抓住了那人的腳踝,可那人膽小的很,被芙玉抓住後,他居然大叫了一聲‘有鬼’,便嚇得魂飛魄散的跑開了。
芙玉好不容易積攢出來的那一點點力氣,也被這一箭給完全打沒了,她不甘心的再次昏迷了過去。
“咦?居然有個女娃娃。”
老頭兒並不害怕,他快步走到芙玉身邊。
“誰這麽狠的心?居然用毀屍粉來對付一個大活人!”
老頭兒咒罵了一聲,然後趕緊拿出一粒丹藥喂芙玉服下,可芙玉如今麵目全非,都找不到嘴在哪裏,老頭兒隻好將丹藥化了,度入了芙玉的體內。
“不對啊,這毀屍粉藥性如此強,她怎麽到現在還能安然無恙的躺在這裏,而不是化成膿水?”
老頭兒處理了一下芙玉的傷口,才想起來這個問題。
一想起這個問題,他立刻將神識潛入了芙玉的體內,想要看個究竟,誰知道這一看,他整個人明顯的愣了一下。
“原來是有這個東西在你體內,替你護住了心脈啊,不然,你肯定早就死翹翹了。”
他一眼就找到了芙玉心髒的一個角落裏,正無精打采的一片小紅葉。
這小紅葉身上的戾氣極重,以女娃娃的修為是肯定鎮不住它的,但偏偏它現在又老老實實的呆在女娃娃的身體裏,這還真是讓人奇怪呢!
“你怎麽會在這裏?”老頭兒吹了口氣,將它從睡眠中給喚醒了過來。
它為了保護芙玉,已經用盡了修為,進入了深度休眠之中,老頭兒吹給它的那口氣,給了它一絲營養,讓它醒了過來。
“你...你是誰?”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隻需要告訴我,你為何會在這女娃娃的體內就行了。”
也許是紅葉剛剛醒來頭還有些暈乎,也許是老頭兒長的慈眉善目不像個壞人,紅葉居然沒有戒心的對他說了。
“是我主人啊,他讓我保護這個女子,可是她受傷的時候,我卻怎麽也聯係不上主人了,沒辦法,我隻好燃燒自己來救她了。”
果然,憑這小女娃娃自己,是降服不了紅葉的。
“你的主人是誰?”
“墨憶臨殤。”
居然是他!
老頭兒把紅葉送了回去,然後將一縷神識潛進了芙玉的丹田處。
她怎麽沒有靈根?
芙玉這次傷的過重,她已經控製不了自己的身子了,所以那原本偽裝而成的五靈根便也消失不見了。
“墨憶啊墨憶,看來我們有緣見一見了。”
老頭兒用真元托起芙玉,消失在了黑漆漆的山洞裏。
他們再出現時,便是一個四季如春、鳥語花香、風景秀麗的山穀。
老頭兒將芙玉放在溫泉的邊上,用溫泉中的水替她清洗了臉上的鮮血,鮮血一清洗,便露出了裏麵潰爛不堪的血肉,因為毀屍粉,芙玉這張臉根本就不能生出新肉來了。
這溫泉,可不是普通的溫泉,裏麵蘊含了老頭兒弄來的無數珍稀藥材,若是普通的內外傷傷口,隻需要一泡,便能即刻複原。
溫泉水灑在芙玉的臉上,疼的她在夢中抽搐不已。
等到芙玉身上的傷口都被清洗了一遍,墨憶的身形便出現在了山穀中。
“丫頭?”
墨憶臨殤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溫泉邊上的芙玉,他趕緊走到她的身邊,查看了一番她的狀況。
“是誰做的?”
他滿身寒氣,就連小老頭兒,都被這寒氣冰的抖了抖。
老頭兒拿出一個玉瓶,遞給了墨憶臨殤,那玉瓶上,赫然寫著軒轅二字!
“噗”
隻聽得一聲悶響,墨憶臨殤一把將手中的玉瓶握了個粉碎。
“幸虧你在她體內留了東西,要不然,她現在早就化成了一灘血水。”
“軒轅家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你那紅葉明明聯係過你,你卻不在,這大概就是這女娃娃的命運罷了。”老頭兒說道
“憐星跑到我那裏住了好幾天,死活賴著不走,我有什麽辦法啊?!”
“那你告訴我,這女娃娃究竟是什麽身份?”
墨憶與老頭兒目光直視,互不躲閃,良久,卻是墨憶忍不住了,張口說道,“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既然已經猜到了,為何還要再問我?”
“她就是混沌靈鑰之體吧!墨憶,你想要做什麽?”
“當然是去外麵看看,數萬年來修為不變,難道你就不覺得厭煩嗎?不知道你們怎麽想,反正我也厭煩了,我想出去看看。”
“可是,你這樣想,別人是卻不一定這樣想,每個時代的變革,必然要經曆一場腥風血雨,安然度過了,那便是大幸,度不過呢?那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