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海邊。
微風中帶著海水的鹹腥撲麵而來,衛安寧穿著飄逸的波西米亞長裙,光著腳在海邊行走。沁涼的海水沒過腳背,她踩在細軟的白沙上,一路走過去,偶爾彎腰拾撿被海水衝上岸的貝殼。
看那飄逸的背影,像遺失在人間的海之精靈。
冷彥柏靜靜佇立在岸邊的大樹下,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他身上,俊美的五官上陰戾重重。他抽出一根煙含在嘴裏,名貴打火機燃起幽藍的火焰,他吞吐一口,周身被煙霧籠罩。
他微眯了眯眼,昨晚他等到半夜,她都沒有來找他,向他解釋這一個月失聯的原因,難道她忘記對他的誓言了?
煙抽到一半,他扔到地上,伸腳摁滅,頎長挺拔的身影,直逼海邊那道纖弱的身影而去。
衛安寧意識到身後有人,她剛轉過身去,小嘴就被一隻帶著煙味的大手捂住,男人半挾半抱,將她往小島後方的山丘走去。
昨天傭人們忙了一天,把海島收撿幹淨,恢複往日美麗的麵貌。
衛安寧心中懼怕,青天白日的,誰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挾持她,難道是麵具男又出現了?
看不見來人,她驚懼交加,拚命掙紮,卻無法捍動男人結實身軀分毫。被男人半摟半抱的,拖到了視線隔絕之處。
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想到被侵入的疼痛、難堪與屈辱,她拚盡力氣,張嘴狠狠咬著男人虎口。
冷彥柏吃痛,倏地放開了她。
衛安寧連忙往後退,一不留神踩到礙事的裙擺,整個人撲倒在沙灘上,啃了一嘴的沙,她氣得要命,呸呸呸吐了嘴裏的沙子,回頭瞪著來人,忽然愣住。
男人迎光而站,臉上並未戴麵具,俊美的五官有些眼熟,是冷彥柏,不是麵具男!
她驚駭過後,胸腔裏滿是憤怒,她從地上爬起來,怒不可遏的大吼,“你有病啊,裝神弄鬼的,嚇死我了。”
吼出來後,她的身體開始瑟瑟發抖,那是心有餘悸。
冷彥柏驚愕地望著她,甚至忘了虎口處傳來的疼痛,眼前女人明明沒變,但他就是有種陌生感,就好像從來不曾認識過她。
他熟悉的衛安靜,端莊高貴典雅,說話嬌聲細語,他幾乎從沒見她發過脾氣。但是眼前這個女孩,她眉目生動,發火時,渾身上下都充滿難以駕馭的野性,讓人忍不住生出一股征服她的渴望。
為什麽短短一個月,她的改變如此之大?
“安靜,我隻想單獨和你說說話,沒想嚇你。”冷彥柏誠懇的致歉,沒敢再靠近她,怕把她嚇跑了。
冷幽琛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衛安寧斂了斂怒氣,她抬頭望著冷彥柏,心思百轉千回。如果她可以利用冷彥柏回英國,現在是最佳時機。
她的態度軟了下來,看了一眼城堡,朝與之相反的方向走去,見冷彥柏遲遲沒有跟上來,她停下來,回頭看著他,“你不是有話要和我說?”
冷彥柏心下一喜,連忙跟上去。
城堡二樓窗台前,管家立在輪椅後,見自家少爺滿目戾氣地盯著白色沙灘上,那兩道漸行漸遠的身影,他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一口,三少奶奶,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