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安寧愕然地看著他,氣哭,他眼瞎麽,沒看見她有奮力掙紮?
冷幽琛看著金豆豆從她眼睛裏掉下來,他冰寒著臉,低喝道:“不許哭,做錯了事,你還有理哭?”
“我做錯什麽了我?”衛安寧瞪著黑白分明的眼睛,越想越委屈,她明明什麽也沒做,一覺醒來就被麵具男那樣虐待,還待在這座破島上出不去,現在還被他這樣欺負。
她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會被空投到這個鳥不拉屎烏龜不上岸的地方。
想想她就悲從中來,越發哭得厲害了。
她的哭聲吵得他頭疼,太陽穴突突直跳,他蹙著眉頭,想要說幾句軟話,可他正在氣頭上,豈肯輕易服軟?
他疾言厲色道:“你說你做錯了什麽,你和冷彥柏之前那檔子事我不追究了,但是你已經嫁給我,就安分守己地做你的三少奶奶。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衛安寧哭聲一頓,呆呆地看著他,她總算明白他為什麽發這麽大的脾氣,原來衛安靜和冷彥柏真的有私情,敢情他以為她和冷彥柏舊情複燃了?
她冤不冤啊?
“我說了,我不是衛安靜,我叫衛安寧,衛安寧,你到底聽沒聽進去?”衛安寧氣得在浴缸裏直跺腳,衛安靜這個混蛋王八蛋,自己闖了一屁股禍,讓她來給她收拾爛攤子。
她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到底還有多少事,是她做過的,而她不知道,要繼續給她擦屁股的?
冷幽琛本來還有點心軟,一聽她又開始撒謊,他冷笑一聲,湛黑如墨的眸底,一點溫度都沒有,“不要每次站不住理時,就用這個梗,這招對我不管用。”
衛安寧瞪著他,他俊臉沉鑄,滿是刻薄與嘲諷,他不信她!
對,他怎麽會信她?
誰會相信世界上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難辨彼此的女孩,就連名字都隻差一個字。如果她沒有遭遇這樣詭異的事,她也不會相信。
她抬手抹了抹眼淚,黑葡萄一樣的眼睛被淚水衝刷得格外明亮,裏麵盛滿了不被信任的憤怒與不甘,“冷幽琛,總有一天,你會為今天的剛愎自用而追悔莫及,不信我們等著!”
冷幽琛怔怔地盯著她,追悔莫及麽?
如果當年他知道那是一場陰謀,他絕不會對她心生惻隱,絕不會靠近那間起火的屋子。當他被櫃子砸斷雙腿時,看到的是她迅速逃離的背影。
這個女人,天生就有一張會撒謊的嘴,可笑他還差點被她迷惑,為她沉淪。
真是不長記性!
冷幽琛轉身,一顆心再度冷硬冰封,他聲音沉沉,像揉碎了冰渣子在裏麵,冷冽徹骨,“泡夠一個小時,少一分鍾都不準出來!”
衛安寧瞪著他倨傲冷沉的背影,氣不打一處來,“冷幽琛,你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
男人充耳不聞,搖著輪椅出去了。
直到浴室門被“砰”一聲甩上,衛安寧才無力跌進浴缸裏,失魂落魄地盯著牆壁上金光璀璨的腰線發呆。
她差點就對他動心了,可這迎麵一耳光,抽得她可真疼啊,讓她不得不從癡心妄想裏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