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改天再說?一定要現在說?”修斯問道。
冷梨梨笑了笑,“確實不能改天,因為我明天就要走了。”
修斯又在心裏罵了一句。
“可是我現在真的很不想說話,說實話我有些擔心今天到的設備,我希望這批設備千萬要跟我們之前訂購的一模一樣,不然,我不能保證改裝會不會出問題。我現在心裏擔憂極了,所以,我現在不想說太多話,隻想靜一靜。很抱歉。”
他像個紳士一樣彬彬有禮地彎了彎腰,轉身繼續往外走。
冷梨梨本來還想說什麽,但是她又不想過於強迫修斯,畢竟封曄的媽媽好不容易才和修斯達成協議,要是因為她惹得修斯不高興了,他故意磨洋工或者是撂挑子,那就麻煩了。
修斯走出了診療室,門不輕不重地哢噠一聲關上。
輪值守著封域平的醫生和護士並不需要一直盯著他看,做完他們該做的工作之後,他們就能在特定的休息角落一邊休息一邊注意著患者的情況。
冷梨梨拉了把椅子坐在封域平的旁邊,再一次從自我介紹開始,和他說了會兒話。
就在這時,“砰”地一聲巨響。
等冷梨梨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圍已經一片狼藉了。
她摔倒在地上,封域平從診療床上摔了下來,摔在她的旁邊。她感覺自己頭暈腦脹,耳朵聽不見任何聲音。
恍惚間,她仿佛看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畫麵。好奇怪啊,她怎麽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封曄媽媽爸爸年輕時候的畫麵?
她出現幻覺了?
冷梨梨整個人都很難受,在某一瞬間,她甚至有一種靈魂差點兒要脫離這個身體的感覺。
剛才是爆炸了?
我該不會又要死一次了吧?
對了,封曄的爸爸,封曄的爸爸怎麽樣了?
冷梨梨下意識地看了看封曄的爸爸,眼睛又四處找心電儀。
心電儀可能在剛才爆炸的那一瞬間就失去了功能,顯示屏漆黑的一片不說,還有蜘蛛網一樣的裂痕。
封曄的爸爸,還活著麽?
她自己呢?她這次還能僥幸活下來麽?
對了,診療室裏還有兩位醫護人員,他們怎樣了?
冷梨梨用眼睛四下裏搜尋了一下,這才發現診療室和準備室之間破了一個大洞,準備室那邊,還有火在燃燒,而那兩位醫護人員,他們比她和封曄爸爸離準備室近,現在都倒在了血泊裏,看樣子是暈過去了,不知道是死是活。
要是可以的話,冷梨梨會想辦法救他們,但是現在她也是處於自身難保的狀態,身邊還有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封曄爸爸。
冷梨梨感覺自己身上有點兒痛,但又不知道哪裏痛,她依然聽不到任何聲音,她爬到封曄爸爸的腦袋邊上,伸手去他的鼻子麵前,探了一探。
就在這個時候,封曄爸爸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冷梨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嚇了一大跳,尖叫了一聲。
封曄爸爸的眼神有些渙散的,但他似乎在努力地聚焦,似乎想要把在他身邊尖叫的人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