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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回到家,剛洗完澡睡下不一會兒就接到文阿姨打來的電話,她說得很簡潔,顧婉靜去了,晚上十一點五十八分。好書記得一定要分享喲,快去分享燃文123.吧
原本躺在床上的我,一下子從床上做起來,握著電話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其實我知道,顧婉靜的情況不太好,很可能挽回不了,可我沒想到,情況來得這麽快,這麽迅,我們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
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個淺淡如水的女人的音容笑貌,像是重播的電影默片,一點一點從我心尖滑過。
“喬辰,你快來醫院吧,林城現在整個人處於失神的狀態,守在顧婉靜的病房門前誰也不讓進,醫院是有規定的,要送往停屍房或者殯儀館,澤陽現在還沒醒,你來幫忙勸勸林城,究竟怎麽回事。”文阿姨焦急地說。她也是半夜被叫醒,正往醫院趕。
我一個機靈趕緊從床上下來,找了衣服迅穿上,換了雙舒適的鞋子拿了車鑰匙出門。晚上沒人,我開得很快,一路開著,一路流淚,那種莫名的傷悲在我心裏泛濫開來。
才生下女兒她就撒手去了,顧婉靜,你可真是狠心。
到醫院的時候,林城麵無表情地站在病房門口,誰也不讓進去,他死死地拽著門把,醫生和護士都沒辦法,跟他講話他也不聽,麵無表情地站著,好像與整個世界都隔絕了一般。
我悄悄問了問旁邊的護士究竟怎麽回事,護士湊到我耳邊說,“剛現儀器響了,然後醫生過來搶救,搶救無效,宣布死亡,然後他就把我們全部都轟出來了,說誰也不能打擾他老婆休息。我們說什麽他都不聽,哎,你朋友是不是有病啊?我感覺他精神不太正常的樣子。”
“他沒病,就是太難受了,一時間不能接受現實。辛苦你們了,我來試試。”我無力地說。
我輕輕走到林城身邊,拽了拽他衣袖,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頂頂地看著一個方向:顧婉靜的病床。
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我看見躺在床上的顧婉靜,臉上沒有一點血色,那種蒼白的顏色,昭示著死亡,昭示著生命的結束。
這一刻,我仿佛能感受到林城身上的悲傷,那種靜靜流淌的悲傷就像是血液,隨著心髒的跳動,流遍全身。
可看著他無動於衷的樣子,我有點毛了,朝著他大吼。更新最快,最好的燃文123閱讀網.
“林城,婉靜已經走了,你放手吧,有些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你要料理好她的後事,要調整好自己的心態,要照顧好你們的女兒無憂,你要是這樣就倒下了,不知所措了,那往後的ri子還怎麽辦?人在的時候沒有珍惜,現在人走了你做這幅樣子給誰看?林城,趕緊收拾起你的難受和後悔來,現在婉靜的後事才是最重要的!”我說話聲音有點大,旁邊的醫生護士看了都震驚了。
聽完我的話,林城還是沒反應,但過了幾秒,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他開始失聲痛哭,同時,握著門把的手也漸漸鬆了,他蹲到地上,然後整個人滑了下去,坐到冰冷的地板上,捂著臉失聲痛哭。
醫院的走廊回聲很大,林城悲戚的哭聲,傳遍了深夜的醫院。
秦澤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七點鍾。昨夜裏,林城已經將顧婉靜送去殯儀館,開始料理身後事。我跟他一起去了,辦好一些手續後,林城留在那邊,我回來看無憂,還有秦澤陽。
殯儀館那地方,真的不是個好去處,尤其是半夜,陰森陰森的,我剛進去,就覺得渾身寒毛直豎。當私家偵探,我去過很多地方,條件差的,可以冒著大雨蹲在垃圾桶旁邊等著拍照,垃圾箱臭烘烘的味道分分鍾刺激我的神經,那些我從來都不怕,隻是這一次,我真的退縮了,我隻感覺到周身寒冷。
裏麵的工作人員也是麵無表情的,他們看慣了生死,和醫生一樣,已經習以為常。
而我,太不習慣那裏。
現在,我坐在文阿姨的辦公室,看著吃藥過後熟睡的秦澤陽,在心裏演練著,待會兒他醒來過後我應該跟他怎麽說。
顧婉靜走了?顧婉靜沒了?顧婉靜去世了?顧婉靜找馬克思了?還是顧婉靜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我企圖尋找一種最不傷害人,最溫柔的說法告訴秦澤陽。可想來想去,我現,無論是哪一種說法,都是那麽的讓人痛徹心扉。
我很清楚,顧婉靜對於秦澤陽來說,是多麽的重要。
想著想著便入了神,連他什麽時候睜開眼睛看我的都不知道。他朝我眨巴眨巴眼睛,見我沒反應便拉我的手,“你怎麽了?大早上就神,想什麽呢。”
說著,秦澤陽從床上起來,一邊穿鞋,一邊說,“我先去看看婉靜,怎麽一睡睡那麽久?”他皺著眉頭盯了盯牆上的鍾懊惱地說。
我動了動幹澀的嘴唇,明明話已經到嘴邊了,可就是說不出來,我望著秦澤陽,心裏可不是滋味了。
在他推開門走出去的前一秒,我叫住他,“秦澤陽,你等下。”
他轉過身來,淡淡地看著我,努了努嘴巴問,“怎麽了?”
我緊緊地捏著自己的手指,狠心地咬了咬嘴唇,“秦澤陽,你不用去看顧婉靜了,她........”
“她醒了?”第一瞬間,秦澤陽腦海裏閃過的,竟然是盼著顧婉靜醒來的。
我一邊用力地搖頭否認,一邊無聲地落淚,我哽咽著說,“秦澤陽,顧婉靜已經死了。”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為什麽沒有說她走了,去世了,沒了,反而是最最直接的,顧婉靜死了。
或許我是想,最直接的方式,才能讓人清醒。
秦澤陽愣在原地,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了,我無奈地看著他,分明知道此時此刻他內心的煎熬,可我一點忙都幫不上,一點都幫不上。我隻能看著他難受,然後自己心也疼。
“秦澤陽,你冷靜點,這樣的結局我們都不想要,可是.......”我話沒說完,秦澤陽就衝出去,剛衝出去就撞到他媽媽身上,他茫然而無助地抓著他媽媽的肩膀不停地抖著,問,“媽,婉靜呢?婉靜去哪兒了?她在哪兒!”
“孩子,你冷靜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命來了,就隻能從命。”文阿姨說。
可秦澤陽這時候哪裏聽得進這些道理?整個人就瘋了一般,放開文阿姨就往顧婉靜原來的病房去。
我追過去,但心裏已經平靜了,我想,看見人去房空,他一定能相信,我們說的,都是事實。
人都是這樣子。
在去殯儀館之前,我們先去嬰兒房看了無憂,因為孩子是早產,必須在保溫箱裏帶著,我和秦澤陽隔著玻璃看她,她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可憐的寶貝,還不知道母親已經不在了。
我開車帶秦澤陽去殯儀館,林城叫吳媽收拾了一些東西,是婉靜生前用過的,他坐在凳子上慢慢收拾。秦澤陽看見林城,心裏氣不過啊,但顧忌場合,沒跟他多說什麽。隻交代林城說,“婉靜說,她嘶吼,骨灰撒了,不要留著。”
林城點了點頭,繼續理東西。
輪到婉靜的喪儀,已經是下午兩點鍾,她穿著深藍色的旗袍,躺在水晶棺材裏,周圍都市白色的菊花,來送她的人很好,就那麽幾個人,但哀樂響起來的時候,我們無一例外,都哭的稀裏嘩啦。
從殯儀館出來,大家都還沉浸在悲傷裏沒緩過來,秦澤陽二話沒說,衝上去對準了林城的臉開揍,兩個人扭打成一塊,在地上滾來滾去,我們幾個人拉都沒拉開。
積累的所有的氣憤,在這一刻,都全部宣泄。
林城一開始沒還手,但打著打著,誰都不讓誰,最後兩個人臉上的掛了彩。我開車帶他們去市區的衛生院看了傷口,上了藥,確認隻是皮外傷後,秦澤陽說,“喬辰,去喝酒。”
我愣了愣,“你現在這樣子喝什麽酒?你們倆都給我滾回去睡覺!”
“林城,你去不去?不去就下車!”秦澤陽沒理我,轉向林城問。
“去。”林城說。
“我說滾回去睡覺,你們倆真的夠了,別逼我揍人!”我大聲說。
可我的嚴厲並沒有讓兩個瘋子消停,兩個人紛紛打開車門,下車,站在路邊招手攔車。
“我擦,你們倆要幹嘛!”我怒吼。
這時候正好來了一輛車,兩傻逼就上去了,我沒辦法,隻好開車跟在後麵,兩傻逼要是出了什麽事兒可怎麽辦?
出租車一直開到上海路一家酒吧,據說是某個作家開的,這會兒正好趕上酒吧營業,兩人進去就點了兩打啤酒,一點東西都每次,杯子也不要了,直接開瓶喝。
我站在一邊氣得要死,看著桌子上的酒一瓶一瓶的少了,兩個人還沒倒下,我心都碎了。
女人釋放悲傷的方式要麽是哭泣,要麽是購物,男人就是喝酒,拚命的喝酒,喝死了也不要緊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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