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和戴翔威的不同之處在於,戴翔威會時不時地和我互損,而且我們年齡相對更接近些,往往從我們兩嘴裏爆出來的網絡名言名句會更多更默契些。
徐成向來我說什麽,他都是像父親一樣地寵溺著我,拿話哄著我,哄人的語氣裏也透著一股歲月的味道。那時候看電視劇《蝸居》,就覺得徐成很像裏麵的宋思明,隻是比宋思明年輕些,更銳氣些。做老總多年,舉手投足間都有王者的風範,看上去總是特別地自信又風度翩翩。
我突然就有了一種撒嬌的衝動,車停了,他勾了勾我的鼻子說:快上去吧,很晚了,回去好好睡一覺。
我嘟著嘴說:不要一個人睡。
他哈哈地笑,他說:你這是在邀請我上去麽?
我臉噌地紅了,但馬上又厚臉皮地說:對啊,你敢不敢上去?
他很不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直接把安全帶解開了,然後趴了過來幫我解開了安全帶,接著打開車門說:走吧。
他這麽主動,倒讓我瞬間被動了。或許是因為喜歡,所以在他麵前,總是很容易陷入被動。
我遲遲不肯下車,他繞了過來,打開了我這邊的車門,幹脆直接攔腰把我從座椅上抱了起來,我瞬間臉羞得通紅,嘴裏喊著不要,心裏卻歡喜得很。
這是我第一次,被他這樣抱著。
他說:誰叫你頑皮的,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我索性就不掙紮了,任由他抱著,最近真的太累太累了,靠在他的懷裏,有種特別踏實的感覺。
我雙手攀著他的脖子,他把車門鎖了,抱著我輕車熟路地進了電梯,在電梯裏還碰到了經常碰麵的鄰居,大家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我們這對另類的男女,他的目光倒是特別的自然,沒有半點想掩飾的意思。
其實,如果經常看經濟欄目或者這類報刊的人,很容易認出來他的臉的。畢竟,他是本市比較有名的新銳青年企業家,從前我在的時候,就用不少報刊雜誌約他做專訪,隻不過,他是一個低調的人,很少答應邀約,除非是有商業合作的必要性,他才會考慮。
我問他:累不累,累就放我下來。
他氣定神閑地說:小意思,練了那麽久的肌肉,就為了這會兒呢。
不再是波ss的他,說起話來也隨意了很多。我從前很少見識他私下的為人處事,以至於他這樣說話,我竟然會有種錯認為是戴翔威的恍惚感。
等到了我房門口,他才把我放下來讓我開門,我在前麵開著門,他的手突然從背後環了過來抱著我,我心裏撲騰撲騰地亂跳,鑰匙都好幾次對不準鎖孔,他在我耳邊輕輕地說:之之,晚上見了你媽媽,我突然有種想成家的感覺了。
天性比較跳tone的我,這時候很不應景地來了一句:難不成你看上我媽了?
我這句話一出來,他直接在我脖子上輕輕地咬了一口,然後說:你這女人,老是故意逃避話題。
我終於把門打開了,一進門,開燈,拖鞋,他也沒辦法再抱著我,我居然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他也跟著脫了鞋,我家裏沒有男式的鞋子,沒有辦法,我隻能遞給他一雙我的毛茸茸的兔子拖鞋,他看了半天,無奈地說:我還是不拖了了吧。
我哈哈大笑,難得看到他出糗的樣子。我說:不行的,不穿就不讓你進來了。
我怎麽可能將得了他的軍,他聽我這麽說,直接又攔腰把我抱了起來,然後說:你不讓我進來,我就不讓你逃出去了。
我啊啊大叫,我說:哎,不穿就不穿啊,別耍狠啊,孤男寡女的,不帶欺負這麽一個弱女子的。
他哈哈地笑,見好就收地把我放了下來,他問我:之之,你家噴了什麽,這麽香。
我說:女人閨房為什麽叫香閨呢,就是因為比較香嘛。
他說我:你又開始貧了。
我說:你先坐著吧,看會兒電視,我去洗個澡。
他說:那我洗澡怎麽辦。
我說:等我洗完啊,放心,會給你準備新毛巾和新牙刷的。
等我洗澡的時候,我才發現這下壞了,這大晚上的留個男人在家裏睡,不會發生什麽事兒吧。
可是他已經來了,我才後知後覺。我突然發現我是個頭腦簡單的人,以為單純地留個人在家睡呢,結果,萬一是留的大灰狼呢。
這麽左思右想,心裏越想越不踏實。以往我洗完澡,都是直接用浴巾擦幹,然後裸著身子睡覺的。今天不行,必須地睡衣全套套上,然後把哪兒都捂得嚴嚴實實的,再出去。
我出去的時候,他已經很自然地躺在我的床上看著新聞呢,我弱弱地走到他麵前,我說:內什麽,我突然覺得,你要麽還是回家睡吧。
他直接瞪著我了,他說:姑娘不帶你這麽唬弄人的啊,這大半夜地你叫我再開車,我可不幹。
我心想也是,這都淩晨了,他也累了一天。我頓時就嗚呼哀哉了,看來繼戴翔威侵犯我之後,晚上,我可能得被侵犯第二次。
我說:那好吧,哎。你先去洗澡吧,我給你準備好了毛巾和牙刷。
他點了點頭,跳進了衛生間。我掀開被子,躺在了被窩裏,把電視頻道調來調去,滿心地慌亂。
我真的不知道黃穎是怎麽做到麵對如此多的男人的身體還能臨危不懼的,雖然說幹那事兒女人也挺爽的,但是自從被辰溪傷害之後,我總覺得那事兒對於女人很虧。那次被戴翔威給那什麽之後,我就惡心了自己好一陣子,還洗了好多次,卻覺得怎麽洗都洗不幹淨似得。
哎,都什麽年代了,怎麽我還這麽作呢。這個正在衛生間稀裏嘩啦的男人,他就是我心目中的男人啊。易之之你還猶豫什麽呢,抓住機會趕緊拿下吧。
但是另一個聲音又在告訴自己,易之之你一定不能讓他拿下,都說男人玩過一個女人之後,興趣就會大減了,你千萬不能讓他得逞,你們現在的關係這麽曖昧,萬一被得逞了,你就吃虧了。
我正糾結著呢,徐成已經洗好了走出來了,我家也沒有男式睡衣,他說自己洗完後才杯具地發現連換洗的內褲都沒有,隻能穿著原來的內內,圍著浴巾出來了。
我大言不慚地來了一句:我有新的內內,不然你穿我的,不嫌棄的話。
他就直接瞪我,然後又好氣又好笑地說:你那小內內,我一個大男人怎麽可能塞得進。
我笑了起來,他也鑽進了被窩,然後手就自自然然地攬了過來,像老夫老妻一樣摟著我說:時間很晚了,乖乖睡吧,好好睡一覺。
我枕著他的胳膊,他洗過澡,身上散發著我的沐浴露的牛奶香味,就單純地抱著我,身子也沒有離我很近,就這樣就眯上了眼睛。
我所期待的和所害怕的,什麽都沒有發生。
我瞬間汗顏了,他難不成真的隻是為了摟著我睡覺而睡覺麽?他難道真的對我一點那方麵的想法都沒有麽?他難道那裏不行?……種種臆想在我腦海裏勾畫出來,我徹底睡不著了。
他感覺到我依然清醒,他說:之之,乖乖的,趕緊睡覺,我在這兒陪著你,踏實睡吧。
我有些受傷地說:怎麽你都對我……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我的聲音很小很小,更像是自己在嘟噥著什麽。可是他還是聽到了,他轉身迅速抱著我,然後用力地摟緊了我,臉挨著我的臉越來越近。然而,就在我們快要接吻的那一刻,他迅速逃離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他躺到了一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說:之之,原諒,我不能。
我完全不明白為什麽不能,為什麽他可以和那麽多的女人,卻為什麽不能和我?
我特別特別的受傷,此刻我已經顧不得想吃虧還是享受的問題了。我就覺得整顆心特別受傷,將近四年的時間了,我們曾經朝夕相處,我們曾經浴血奮戰,我看著看著他身邊鶯燕飛舞,我不斷感受著他若有似無的情愫,我承受著他的若即若離,我努力做到不靠近他不依附他不讓他覺得我和其他女人一個目的,可是縱使如此,縱使如今我們如此近地躺在了一起,他對我卻依然做不到占有。
是我不夠好,還是他對我全無心思。我突然覺得滿腹委屈,為何要這樣吊著我的心,到底是要和我好還是不好,為何不給我一個痛快,我討厭被吊胃口!非常討厭!
我轉過了身,許久,哽咽著問了一句:為什麽,我很差麽?
一句話說出口,他又轉了過來,情緒變得平靜了很多,他摟著我的肩,他說:之之,我不知道該如何和你解釋。 /~半♣浮*生:.*無彈窗?@++
我癡癡地說:不用解釋了,我知道,在你眼裏,我連那些女人都不如。她們還能讓你有上的興致,而我連這點都做不到……
他聽我這麽說,摟我摟得更緊了,他說:之之,不是,不是這樣,你完全誤會我了。好吧,我的表達能力不是很好,你所感受的,和我心裏想的,完全不一樣。
我說:那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書上說,如果一個男人躺在一個女人的床上還陰g不起來,那麽這個女人絕對是一個失敗的女人。
他摟著我,似乎極力在隱忍著什麽,他的呼吸聲依舊很重,他在努力讓自己平靜,結果,他還是沒能做到。
他坐了起來,深呼吸了一下之後問我:之之,你有煙嗎?
我說:你旁邊的櫃子裏有。
他說:介意我抽一根麽,等我平靜了,我跟你說說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