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柳月說了什麽,他們也隻當沒聽到。紫山派的一眾修士還好一點,畢竟柳月在紫山派的地位也相對比較超然。但是,其他的門派就不是如此了。那些老修士還好些,經曆的比較多,所以相對謹慎一些。但是他們也不怎麽約束年輕的修士,任他們去罷了。
他們當然也知道大妖尊沒捉住,還是很危險的。但是,許是大妖尊壓根就沒有實際出現過,就算那次出現了貌似大妖尊的聲音,但是不是沒見到嗎?而且手段什麽的雖然還很厲害,但是元嬰修士的傷亡卻不是很大。
渾然忘了人類修士和妖族你來我往的鬥法了近百年,那大妖尊是怎麽對人類修士的,人類修士之前的死傷是多麽的慘烈,也忘了這次之所以這麽容易完全是因為柳月。要不然幾顆炸裂丸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如今,看到了妖族腹地遍地的珍惜靈草,礦藏和妖族以往搶奪的人類修士的寶物。他們瞬間看花了眼,貪婪之色盡顯,簡直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
從他們的臉色就能看出他們是怎麽想的。不過是好處太過巨大了,他們又自恃甚高,覺得哪怕自己不一定打得過大妖尊,逃跑總是沒問題的。那大妖尊的修為不就是相當於人類的元嬰圓滿水平嗎?
瀚渺大陸如今大約是完全出不了化神了,元嬰圓滿的大妖尊不就是比自己修為高一點嗎?還在同一個大境界裏,隻是層次不同罷了。那還能高到哪裏去。孰不知。他們大部分人連元嬰初期的關卡都過不了了。
不過,柳月又不是聖母,她隻是出於道義提醒一下。絕不可能像個老媽子一樣苦口婆心說一通。說不定別人還不識好人心呢,她何必招人煩。
如今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和紫山派的人招呼了一聲,她便徑自偕同冷謙走了。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她才好說話不是嗎?
冷謙隨著柳月走到一處無人處,便問道:“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柳月睨了他一眼,假意道:“怎麽。怕我把你賣了啊?我想找個地方談情說愛不行嗎?”
冷謙閉口不語,隻是眉眼間柔和一片。他當然知道柳月隻是在開玩笑。阿月的習性他了解的清楚,決不可能是為了談情說愛才找這樣的地方。閑來無事的時候,她都不可能,更何況如今這個忙翻天的時候。
不過阿月說什麽,他就聽著。誰讓阿月是自己的妻子呢。她有一些地方的小脾氣和小淘氣。這麽多年了,從小就有,如今依然還保留著,不得不說冷謙刻意的縱容是居功甚偉的。
果然,兩人先是膩歪了一會兒,柳月就說起了正事,她看了冷謙一眼,小聲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石錘的功能嗎?”
冷謙點頭。心裏有些詫異,想不到是和石錘有關。難道出了什麽岔子?當下麵色沉凝下來,拉住柳月,問道:“怎麽了?是不是石錘有些不妥?”冷謙雖然見多識廣,但是也從未見過石錘這樣的寶貝,連聽都沒聽過,有時候聽柳月提起石錘的遇到寶物的反應,他更是猜測難道這石錘是有元靈的,但是端詳了數日,也沒找出元靈的存zài,他也就作罷了。但是,心裏卻把石錘歸類到了他不能理解的寶物行列。
人對未知的東西總是有些不確定和難以信任的。如今聽柳月特意提起,頓覺是不是有什麽不好,倒是把自己給先嚇到了。
柳月握了握他的手,安撫道:“哪裏有什麽不妥。不是石錘的問題。我今天想說的,對我來說,還是一件好事兒。”
冷謙一聽,安心了,又恢fù了他一貫溫文的表情道:“哦?什麽好事兒?”
柳月皺皺眉,細細的說起了她的好事兒。
卻原來是她在剛才吸收炸裂丸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了。當時那股熟悉的感覺一直在影響著她,她也一直在思考這股感覺究竟是什麽。
結果,還真就給她想出來了。
“我從炸裂丸上感覺到了靈精的氣息!”柳月如實說道。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這麽久才想出來,實在是靈精本來就稀少,石錘平日裏遇到寶物都要震動,遇到寶物都要震動,柳月都習慣了。而且麵對不同層次的寶物,石錘的震動頻率是不同的。靈精多麽少見啊,所以久而久之,柳月也搞不清楚石錘震動的時候是遇見什麽了。再加上,炸裂丸裏麵所含有的靈精氣息太少了。
還是柳月想到石錘雖然是個見寶眼開的,但是卻從不胡亂的吃,隻有遇到靈精才會如此,因而才想起了這事情。
柳月的石錘有個缺點,就是遇到金木水火土靈精,它的表xiàn隻有一個,就是顫動不已。且顫動的頻率幾無二致,一模一樣。甚至會不聽使喚的直接跳出來。好在柳月修為日漸高深,已經可以強力鎮壓它的這種跳出來的行為了。柳月理解的就是石錘激動到抽風的地步。而遇到其他寶物根本達不到這種程dù。因此,遇到靈精的情況還是相對好辨認的。
但是,缺點就是,石錘除了激動到抽風,就沒有其他表xiàn,柳月不能立刻就判斷出究竟是金木水火土哪種屬性的靈精,還需要好好的推理一番。
冷謙驚疑道:“靈精?是土靈精還是金靈精的?能感覺出來嗎?”木靈精柳月早就得到了,而且靈精這種東西已經算的上至寶了。都無法給它們界定品級的。而且這種天然的至寶都是一種“獨”性很強的物質。也就是說,這種東西它很“獨”,在一個世界中,隻會存zài一個,萬不可能存zài第二個。有可能在除了瀚渺大陸以外的修仙大陸會有第二個木靈精。另外的其他大陸又有第三個,但是在瀚渺大陸,隻會有一個。
這是寶物的一種通病。好像人和妖獸都有領地意識,寶物也有,越是罕有的寶物越是有,它們的領地意識就表xiàn在它們不能見到和自己一樣的東西存zài,要不然就是我融了你,要不然就是你融了我,要不然就是同歸於盡。相互瓦解消散。甚至許多寶物都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隻可能偶然的出現在一個世界中,而再沒有其他。
此後,柳月擁有的火靈精和水靈精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不是冷謙自誇。而是實事求是來說,火靈精和水靈精一來材料複雜,而且凝成的方式來自一種古法,柳月之前尋找遍了整個紫山派。又在坊市各個地方搜羅了關於這方麵的書籍和竹簡。才找到了一個古竹簡,從上麵得到的方法。這本來就很冒險。他當時幫忙煉製水火靈精之際,覺得那個辦法並不是很完善,又綜合了柳月的先祖留下的那本煉器總匯,費盡心機才煉製而成。
而瀚渺大陸如今根本沒有如同他這樣水準的煉器師,因而水火靈精也能排除了。
那就隻有土靈精和金靈精了。
土靈精柳月猜測是在秦雙那裏,而金靈精自從重瞳鳥大妖尊它們三大妖尊大戰以後,就再也不見蹤跡。因此。他們如今也不好猜測究竟是哪一種。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覺得自己似乎無意間又知道什麽秘密了。
好半晌。冷謙才道:“如果是秦雙,那咱們尚有幾分把握在這邊殺了他?”兩人都清楚,如果炸裂丸中包含的是土靈精的氣息,那麽秦雙再怎麽樣也脫不了幹係了。難道幕後那個人會是他嗎?
再者,冷謙想要殺他的原因一來自然是為了全瀚渺大陸的大義,還有一點關鍵點是土靈精對柳月是一件至關重要的寶物。
想到秦雙可能有顏冰浩的母親的關於煉製“炸”器的傳承,說不準有什麽秘法能夠把土靈精的氣息融入到“炸”器中去,提高炸器的品質呢?這樣一想又覺得一qiē都能解釋的清楚了。但是,究竟秦雙是為什麽要這樣做卻是不明白。
想想這秦雙藏的真夠深的,要不是柳月的石錘有這樣的異能,誰能知道秦雙在這件事情裏摻和了這麽深的一腳。
柳月隻覺得心裏一陣震蕩,堂堂一代丹鼎派的祖師,居然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居然和妖族合謀,殘害人類,當真已經喪失了做人的根本了,更別提他身後站著的是堪稱瀚渺大陸修仙界帶頭人的丹鼎派。簡直是披著羊皮的狼。難怪他們怎麽就這麽覺得那大妖尊怎麽就這麽聰明呢,和人一樣。
想到秦雙一貫擺出的慈眉善目的一麵,更加令人覺得作嘔的很。
冷謙道:“八成是和那位大妖尊達成什麽協議了,估計是助他化神之類的。不過,一個妖,它就算有什麽法子化神,也是邪魔外道吧,這秦雙還真是葷素不忌了。想必上次化神沒有成功急了眼了。”冷謙也覺得是秦雙的可能性非常大。
柳月點點頭,這時候,倒是覺得金靈精的可能太小了,畢竟這金靈精在瀚渺大陸消失太久了,久到連傳說中都很少提到了。
兩人覺得如果真是秦雙,那他雖然以駐守在門派為名,沒有出現在人前。但是卻不一定留在門派。大妖尊發動這麽大的功勢,以秦雙謹慎,堅信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的人,他必然要來吧。
而且,如今還需要找到他就是幕後主使者的證據。兩人商量著好好的找到證據,這樣的敗類就不應該存活,應該將真相大白於天下,讓他身敗名裂都難消心頭之恨。為了一己私利,居然堵上全人類的性命,他也太不把天下修士看在眼裏了。那他還享受修士的擁護幹什麽,徹底把真麵目暴露在大家夥兒麵前吧。
兩人一邊討論著細節,一邊往回走,路上居然碰到一邊凝神發呆,一邊還在走路的顏冰浩。想到顏冰浩之前表xiàn的異常之處,如今看此場景,柳月頓覺自己的想法十分正確。
這不,柳月和冷謙都已經站在他麵前了,並未收斂行蹤,顏冰浩居然毫無所覺,簡直滑稽之至,一個金丹修士什麽時候變得如此遲鈍了?那是不是來個妖獸或者有不軌之心的人,分分鍾就能把他解決了。
柳月都感覺到了,更何況冷謙了,他皺眉問道:“你究竟怎麽了?”
顏冰浩先是定定的看了冷謙和柳月好一會兒,動了動嘴角,終究歎了口氣道:“我好像知道我的父親顏坤是中了的那種使他修為滯澀不前的毒了。”
冷謙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顏冰浩聲音苦悶,像是在醞釀怎麽說,半晌才道:“我埋伏在妖族附近的時候所在的那片區域,正好有這種毒草。我清理戰場的時候,找了幾個妖逼問了一番,知道這種毒草隻會長在妖族。”
沒想到秦雙這麽狠毒,居然他手裏的毒是從妖族得的。顏冰浩簡直無語。想到在很久以前,他還沒有知道是秦雙的時候,找的那個和他父親的症狀很像的那個族長,他妻子手裏的毒草不就是來自於一個半人半妖的侍女,那早該有蛛絲馬跡知道這毒草來自於妖族。
隻是這毒草太毒,妖族也是吃過它的虧的,因此都不願意觸碰,且隻生長在顏冰浩之前去的那一片區域,從而無論是冷謙還是顏冰浩這麽多年都沒找到。
顏冰浩這些日茶飯不思,沉默不語,也是因為他忽然也意識到了那樣一個問題,那就是身為丹鼎派的一代宗師,秦雙的毒草是哪裏來的。如果是別人給的,那麽究竟是誰能夠深入妖族腹地。就算是冷謙之前在妖族幾十年,都沒有誰能到達這麽深入的地方。
那如果不是別人給的,那就是秦雙自己就有。他是怎麽取得的。難道他和妖族有牽扯,牽扯有多深,能得到這種毒草,牽扯不會淺到哪裏去的。想到如今傳的沸沸揚揚的幕後人,全天下都在尋找幕後人。
他已經預見了事態的嚴zhòng性。(未完待續……)
ps:舅舅這些日子生了重病在醫院,作者君的媽媽心情蕩到穀底,哭了好多次,連帶家裏的氣氛也不好,作者君的心情也很low,每天更新就不太及時了。請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