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為何停下了?”回返的時候,路過太原府,董羿勒住了坐騎,若有所思的將目光投向殘陽映照下的千年古城―太原。
回過身來看了一眼史阿,董羿沉吟片刻,開口道“忽然想起一件事,昔日並州刺史丁原死後,家父並沒有將他的家小族人趕盡殺絕,那這些人如今境況如何?”
史阿尷尬的搖了搖頭“主公,小的也不知,不如今夜咱們就在太原府留宿一夜,我去打探一下。”
“也罷,反正天色漸晚,舟車勞頓,人困馬乏,就在太原府住下吧。”董羿點頭答應了下來,一行人忙掉頭進了太原府。
安頓好眾人之後,王越便將史阿派了出去,史阿尋了個流民紮堆聚集的地方,掏錢買了許多包子米粥,派給了眾人,場麵一時哄鬧不絕,聚集的人群越來越多,趁人不備,史阿留下一個玄機閣的飛龍印記,然後回了董羿入駐的客棧,功夫不大,一個身穿粗布長袍,頭戴鬥笠,衣衫略顯襤褸的大漢便尋到了客棧。
問明白董羿等人的住處,大漢忙疾步登上了二樓天字號客房,來到近前,見史阿持劍守在門外,來人忙從腰間掏出一塊玄機閣的腰牌。
史阿點了點頭,忙推門進了屋,“主公,玄十五求見。”
董羿點了點頭,衝門外招了招手,“進來吧。”
玄十五忙快步閃身走進了客房,來到董羿身前,動作幹淨利落,單腿點地,恭恭敬敬的給董羿行了一禮,“玄十五參見主公。”
“辛苦了。坐吧。”
董羿起身上前,一把將玄十五從地上拉了起來,玄十五做夢也沒想到,主公竟如此親和,而且,玄機閣的密衛如今已經遍布北方各地。人數不下千人之多,有的人恐怕到死也未必能見到主公一麵,因為他們與別人不同,任務太過特殊,雖然整日也算拋頭露麵,可都是為了搜集各處的情報關注各方諸侯的動向,沒有統領胡濤的調令,誰也不準擅自返回總部駐地,自然也就沒有機會見到董羿。這次董羿路過太原,對玄十五來說,已是莫大的榮耀。
“坐,史阿,上茶。”
“主公,小的惶恐,萬萬不可,主公實在太客氣了。十五不過是個尋常的江湖閑人,當不得主公如此盛情。”
“嗬嗬。別忘了,你可是在替我做事,雖說玄機閣的事我不過問,可我也知道,你們的付出並不比那些征戰沙場的兵將們少多少,而他們打完仗就可以回到駐地一家團聚。可你們,哎…放心,你們所做的一切,我都銘記在心,坐。”輕歎一聲。董羿親手將玄十五按在了座位上。
“不知主公招十五前來,有何吩咐?”雖然坐下了,可玄十五還是受寵若驚,激動的渾身很是不安。
“丁原的家小,如今現在何處?境況如何?”董羿等玄十五心情稍稍鎮定了一些這才開口問道。
“回主公,丁原死後,丁家也受到了牽連,家業都被地方的官吏盤剝一空,如今丁原的夫人孫氏帶著兒女住在了附近的山上,尋常很少拋頭露麵,日子…哎…不瞞主公,雖說有人偶爾接濟他們,可丁原的兄弟丁義染了重病,一直臥床不起,積攢下的積蓄早已花光,日子很是艱辛。”
“嗬嗬,想不到,堂堂並州刺史一方封疆大吏,昔日威震邊塞,鎮守一方,丁建陽也不失為一個豪傑英雄,可惜啊可惜,竟落得這般境地,不知是何人接濟他們,附近的百姓嗎?”
董羿忍不住一陣感慨唏噓,玄十五忙搖頭“不是附近的百姓,而是主公新收的大將雁門張遼!”
“文遠真是忠義之人,隻是有他相助,為何他們為何還這般清貧落寞?”出乎董羿的意料,沒想到張遼竟然一直默默的接濟丁原的家小。
“羿郎,張遼的為人你還不知道嗎?他能有多少積蓄,怕是有也都分給麾下的兵將們,能擠出錢來資助丁原家小,已經很難能可貴了。”倒是一旁的蔡琰,伸手輕輕在董羿額頭上點了一下,柔聲解釋道。
“哈哈,說的也是,這張遼,有難處也不跟我知會一聲。”董羿笑著打趣道,心裏對張遼卻是更加欣賞。
張遼公私分明,即便董羿府中的金銀堆積如山,張遼也不會開口索要一分一毫。
能從呂布的手中,讓那麽多兵將誓死追隨張遼,可見,張遼的魅力是何等的驚人,平日裏張遼與眾兵將親如兄弟,不但從不克扣眾人的響錢,誰有個難處,張遼更是毫不猶豫的慷慨解囊,一來二去,張遼帶出來的兵,都願意誓死追隨張遼,即便這些兵原本屬於呂布的。
當日呂布落入重圍,堪堪廢命,張遼等人來了之後,那一千五百名騎兵對呂布的死活,壓根就沒有理會一下。
隻可惜,原本萬餘名兵將因為攻打白波穀,白白在賈詡手中折損了數千,著實有些可惜。
可當時各為其主,這種情況,也是不可避免的。
“明天帶我去探望一下他們。”
“諾。”
二日清晨,旭日還沒有升起,玄十五便急匆匆的敲開了董羿的房門,見玄十五神色急促,粗氣直喘,眼中滿是驚恐之色,董羿忙問道“出了何事了?如此慌張?”
“主公,不好了,昨夜城外來了一群鮮卑騎兵,在附近劫掠了一番,正好在孫夫人所在的山崗紮下了營寨,怕是他們現在已經遭遇了不測了。”
“王越,你怎麽不提醒我一下,城外來了鮮卑騎兵,你居然吭也不吭一聲。”董羿卻轉過臉來,冷冷的瞪著王越不滿的嗬斥起來。
王越卻道“主公,他們昨夜三更天就來了,主公睡的正香,王越不敢打擾,何況他們隻是在城外劫掠縱惡,並不敢公然闖進太原城,即便來了,王越手中的青雲寶劍,也會當場送他們上西天,王越以為,這種小事,沒必要驚擾主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