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事情,不管是高順,還是呂布,恐怕永遠都不會知曉!
坦白來說,高順輸的確實有些冤,董羿的火馬陣,郭嘉的火牛陣,再加上勇不可擋的錦帆軍,此三者結合
,高順落敗也是必然!
高順一向治軍嚴整,鐵麵無私,軍紀無情,更親身作則,甚至滴酒都不沾,隻有跟好朋友張遼在一起的時
候才會淺嚐輒止的飲一點,當然也僅此而已,除了張遼,沒有一個人值得他破例飲酒。
敗給董羿之後,高順很是自責,洛陽一戰,那是一個毫無破綻的絕殺之局,對董羿等人的勇氣和魄力,高
順內心很是敬重,所以,他將一萬守城兵調往了東西兩側,隻留下麾下的陷陣營,本想用陷陣營親自送董羿上
路,可,結果還是大意了。
打那之後,高順便一門心思撲在了訓練陷陣營之上,無論兵陣,還是彼此間的協同配合,經過高順的用心
苦練,陷陣營的戰力,再次上升到一個新的境地,對於鞠義的先登死士,高順早有耳聞,加上參戰以來斥候們
帶回來的消息,高順早就有了較量之心,隻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這次,既然遇上了,自己多日苦心操練,陷陣營的威力究竟如何?是該好好驗證一番了,而能驗證陷陣營
戰力的精銳,鞠義統帥的先登死士倒是頗具份量,當然,內心深處。高順更希望與董羿再次一較高下。不然上
次的恥辱。便會一直埋在高順的心底,遲遲得不到洗刷,可惜,這一次,董羿跟董卓步調一致,算是並州軍的
‘同盟’,所以高順暫時還不能對董羿出手。
“哈哈…高順,今日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你我都是善於練兵的武將,昔日丁原鎮守並州,陷陣營就名
震了塞外,鞠義不才,早就想跟高將軍的陷陣營較量一番,奈何,天不眷顧,嗬嗬,這次。真乃天佑我鞠義,
高順。我倒要領教一下,你的陷陣營,究竟有多強?”
見高順的陷陣營戰力不俗,連連逼退冀州兵,不出片刻,已經殺敵斬將不下上千人,而陷陣營傷亡僅僅不
足數十人,這樣堪稱恐怖的戰鬥力,一下子激起了鞠義心中的那份狂熱的爭強之心,他要讓先登兵徹底打垮陷
陣營,讓世人知道,先登兵才是這世上最強的王者精銳!
“列陣…”高順冷冷的瞥了鞠義一眼,手中點剛槍高高揚起,高喊一聲。
“唰…”陷陣營眾兵卒動作整齊劃一,迅猛利落,清一色黑盔黑甲,宛如一陣黑色旋風,頃刻間便衝到先
登兵陣前擺開了陣勢,
刀兵槍兵鐮刀兵各自站好方位,一個個神色肅穆,麵帶殺氣,眼睛直視前方,冷冷的盯視著對麵的先登兵
,猶如烈焰在眼中燃燒一樣,虎目中盡是洶洶升騰的凜然戰意。
陷陣營,猶如一片死寂的叢林,齊刷刷的擺開陣勢,一動不動,好似集體被點了定身咒一樣,幾乎連心跳
聲都聽不到,可逼人的殺氣卻是席卷蒼穹,直衝鬥雲,周圍不少冀州兵更是不由自主的繞到一旁,不敢靠近,
剛剛陷陣營甫一露麵,就讓他們領略了什麽才是真正的地獄,七百人擊殺上千名冀州兵,傷亡緊緊五十人,而
且,這還是在營寨遭遇突襲的情況下,如果形勢換一下,今夜若是呂布領軍突襲韓馥,陷陣營的氣勢,定會如
下山的猛虎一樣,更加生猛。
“迎敵…”鞠義也是長槍高舉,振臂高呼。
“呼啦…”先登死士如出水蛟龍下山猛虎一樣,哄然應諾,齊齊上前,驚人的殺氣,怒貫蒼穹,席卷八方
,一個個壯的牛犢一般的先登兵,怒瞪虎目,戰意濤濤,就像張開獠牙的猛獸,恨不能現在就撲上來將陷陣營
的兄弟撕個粉碎。
論氣勢,先登兵更跋扈勇烈,論軍陣,陷陣營,整齊劃一,步調一致,數百人就如同一個人一樣。
先登兵氣勢張狂,毫不掩飾,驚天殺氣,猶如虎狼怒吼,表現的淋漓盡致。
陷陣營殺氣內斂,一個個巍峨如山,挺拔如鬆,麵色肅穆,眼神冷漠,更像一把藏身劍鞘中的寶劍,雖然
沒有展露鋒芒,可一旦拔鞘出劍,誰都不能小視。
“殺…一個不留,讓他們領教一下我們陷陣營的雄風,陷陣無敵!”
“衝啊,將陷陣營給我狠狠打垮,先登必勝!”
隨著各自主將齊齊的將手中長槍劈落,一聲怒吼之後,本來就相距不遠的兩大王者精銳瞬間交織在一處,
陷陣營肅殺淩冽,陣型嚴密,所有人的步調,都緊緊跟隨著不斷揮舞長槍發號命令的高順而不斷變化著。
先是一個玄甲大陣,這是以防禦為主的陣型,刀盾手護衛在四周,將槍兵鉤鐮兵死死的掩護在身後,六百
多人,瞬間擺出一個密不透風的鐵甲陣,隨著驚人的怒吼聲和刀槍漫天揮舞的喊殺聲,先登兵一上來,就緊隨
鞠義奮勇衝殺,一個個如下山猛虎,嗷嗷嘯叫著,氣勢如虹,無論遇到什麽敵人,什麽樣的絕境,先登兵都是
瘋狂而又狂熱的,愣是被鞠義訓練成了隻知道悍勇拚殺的死士,論戰力,論氣勢,先登兵都隱隱的壓過了陷陣
營。
“殺啊…”
鞠義帶兵奮勇衝殺,手中長槍瘋狂揮舞,攻勢如狂風驟雨一般,急促而又猛烈,衝到鐵甲陣近前,愣是憑
著強悍的本領一槍挑開一個盾牌,將藏身盾牌身後的一個陷陣營兵卒一槍洞穿了胸腹。鐵甲陣瞬間出現了一個
缺口。不少先登兵一擁而上。狂撲而來,眾人拚死向前,一番猛攻,愣是壓製的陷陣營不斷後退,鞠義不屑的
瞥了陣眼中挺立的高順,麵露不屑,如今先登兵占據上風,陷陣營隻能被動防禦。看來不用許久,就能將縱橫
天下所向無敵的陷陣營徹底擊敗。
鞠義每戰都身先士卒,膽魄過人,堪稱悍勇無畏的拚命三郎,他訓出來的死士,幾乎跟他如出一轍,全都
不怕死,不少先登兵即便被長槍鐵甲中突然刺出的長槍洞穿胸口,隻要還有一搏之力,依然會死磕到地。甚至
不少先登兵,愣是用自己血肉之軀生生的撞開了密不透風的鐵甲盾牌。隻為了讓身後的兵卒更好的衝破陷陣營
的防禦陣型,便無畏自願的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噗噗噗…”一個先登兵貼地滾到一排盾牌近前,揮舞著鋼刀狠狠的劃過地麵,雪亮的刀刃上,不多時,
便飆射出來一股醒目的血色,隨著一聲疼痛的悶哼聲傳出,一個盾牌哄然倒地,那先登兵知道,這個刀盾兵已
經被砍斷了雙腿徹底喪失了戰力。
剛要揮刀上前,數杆長槍冷冷的從缺口處刺來,動作異常迅猛,幾乎是缺口出現的一刹那,這些長槍就早
早的做好了突刺的準備。
對方出手太快,攻勢太猛,那先登兵根本難以躲避,一連三槍都穿過了先登兵的胸口,可那先登兵卻愣是
雙手死死的抱住一把長槍往後猛然一拽,將身上最後的氣力全部貫注在雙臂之上,愣是將躲在鐵甲後麵的一個
陷陣兵拽了出來。
“兄弟們,我先走一步了…”見不多時那陷陣兵已經被撲過來的同伴給砍翻在地,之前受傷的先登兵總算
欣慰的閉上了眼睛。
先登兵的確不怕死,氣勢也足夠驚人,可陷陣營自始至終,陣型絲毫不亂,一個倒下,兩個倒下,對他們
來說,都不會產生絲毫影響,先登兵更像是一群下山的猛虎,雖然勇猛,氣勢驚人,可他們更多的是各自為戰
,就連主將鞠義也都帶頭參戰,可高順卻始終是神色如常的挺身站立在陣型當中,他自然不是怯戰,隻是身為
眾人的主心骨,高順要掌控全局,絕不會無畏的逞匹夫之勇。
一上來,故意以弱示敵,讓先登兵的銳氣徹底得到釋放,可陣型嚴密,守衛密不透風的陷陣營,如同一座
無法逾越的大山一樣,橫亙在先登兵的眼前,無論他們攻勢多麽猛烈,都無法踏前一步,都無法衝破高順的陷
陣營。
“菱形殺陣。”
先登兵久攻不下,兵卒們愈發的急躁,撲捉到這一點,高順猛然一聲高喝,聲音激昂,貫徹整個戰場,所
有的陷陣營本能的氣勢一振,隻一瞬間,鐵甲陣便瞬間幻化出幾十個菱形的三角殺陣,如一柄柄錐形的利刃,
眾人不斷的衝刺著,不斷的配合著,本來雙方的兵卒數量幾乎相當,可陷陣營彼此配合,所有菱形殺陣並不是
各自獨立的,而是彼此穿插,不斷交織變化,造成的結果,不但將先登兵的陣勢分割的四分五裂,彼此難以兼
顧,任何一個局部的情況,都是陷陣營占據絕對的優勢。
陷陣營的配合,親密無間,堪稱天衣無縫,任何一個陣型一旦有人被殺掉,馬上與臨近的另一個陣型瞬間
合二為一,配合不但默契,且動作異常迅速,這邊剛倒下一個,幾乎與此同時,一個更加完備殺傷力更強的菱
形殺陣便再次衝到了先登兵麵前。
先登兵殺紅了眼,一個個嗷嗷狂吼著,不住的拚死激戰,陷陣營依舊神色從容,很少有人嘶吼呐喊,隻是
快速的變化陣型,神色冷漠的閃動身形舞動刀槍將一個個敵兵送入地獄,對他們來說,似乎這種事早已司空見
慣,眾人之間的配合,早已深深的刻進骨子裏,一方受敵,八方支援,幾乎不用高順指揮,任何人便都各司其
職,永遠不會亂了陣腳,雖然隨著僵持的時間越久,陷陣營的死傷也不少,可,讓人震驚的是,陷陣營的陣型
,依舊還是那麽嚴整!
勇猛無畏的先登兵,對上陣型嚴密的陷陣營,究竟是什麽下場,不到一個時辰,結果便已經一目了然,雖
然先登兵沒有出現一個受傷退出戰場人,每個人都拚殺到了最後,就連鞠義身上也都濺滿了鮮血,可先登兵卻
敗了,敗的毫無懸念,敗的甚是慘烈,近七百名先登兵,一戰被陷陣營絞殺近五百,陷陣營的傷亡,僅僅兩百
餘人,而且,高順自始至終都沒有參戰,隻是適當的在一旁調度指揮。
最無畏的先登死士敗在了陣法最嚴密配合最默契的陷陣營手上,鞠義不甘心的還想繼續拚死衝殺,高順卻
不屑的冷冷的擺手撤離了戰場,因為呂布已經衝出了重圍,高順沒必要再跟一個手下敗將做無畏的纏鬥。
打敗先登兵之後,高順心中的目標,更加清晰,那就是有朝一日,他一定要親手用陷陣營送董羿上路,高
順心裏明白,現在的同盟隻是暫時的,就連呂布對董卓的這種依附關係,也隻是暫時的。
陷陣營再一次用傲人的戰績捍衛了自己無敵強悍的雄威,陷陣不出,誰與爭鋒?永遠都不會變成一句戲言!
論單打獨鬥,高順並不是一流猛將,可,沒有人能在他麵前討得便宜!
………………
“主公,玄機閣剛剛來報,說夫人正往邙山趕來,衛覬等人根本阻攔不住。”事關董羿的家事,剛接到胡
濤派人送來的消息,賈詡一陣苦笑,忙稟報給董羿。
“嗯?她來做什麽?難道不知道這裏在打仗嗎?胡車兒…”董羿皺著眉頭不滿的冷哼一聲,扭頭衝胡車兒
高喊一聲。
“在…主公何事吩咐?”胡車兒正躺在一棵樹樁邊歇息,聽到主公喊自己,忙從地上跳起來,一邊答應著
,一邊衝這邊飛奔過來,一陣塵沙愣是被他生生的從地上卷了起來。
“馬上去攔住夫人,這裏不是她該來的地方,去吧,記住,這是命令。”
“是”胡車兒嘴上答應著,心裏卻是禁不住一陣抽搐,既然夫人執意前來,怕是單憑自己很難攔住她啊,
主公這道命令,可真的不好辦。
撓了撓頭皮,見董羿臉色唰的一下已經沉了下來,胡車兒不敢遲疑,忙答應著飛奔了出去。
“報…主公,邙山峽穀突遭奇襲,牛輔將軍的和呂布大軍的營寨幾乎同時遭殃,曹操韓馥與袁術統領的諸
侯,正前後包夾,同時猛攻,牛輔將軍傷亡慘重,兩萬兵將士,正陷入苦戰,處境很是凶險。”
“什麽?”董羿猛的從地上霍然站起,驚愣的瞅著那報信的斥候,滿臉的驚詫。
“許褚,甘寧,帶上近衛跟我走。”來不及多想,驚醒過來的董羿,馬上擺手下令。
賈詡趕忙勸阻“主公,不可衝動,既然盟軍兩側同時包夾,又是趁夜奇襲,消息傳到我們這邊,說不定那
邊的戰事已經接近尾聲了,隻怕,被困邙山的眾多諸侯早已逃了出去,我等去了,也是於事無補,隻要穩固好
此處,盟軍依然還被困在囚籠之中,主公何必憂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