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一處僻靜的柳巷裏,此刻正聚集著不數百當地無所事事的街頭混混,這些人,平時雖然懶惰,可讓他們背後散播消息,甚至罵幾句狠話,煽風點火,做些損人罵街的戳人脊梁骨的勾當,他們最是擅長。
“風哥,你看這事,兄弟們幹的可麻利?你還滿意?要不要繼續再宣揚幾日。”幾個為首的無賴地痞簇擁在綦風身旁,全都是一副諂媚討好的模樣。
“這是賞給兄弟們的辛苦費,另外,派人給我盯緊衛家的衛仲道,所有動向,務必一五一十的告知於我。”冷冷的丟一個沉甸甸的錢袋,看似隨意的掃了這些人一眼,在場眾人,全都嚇的乖乖閉上了嘴巴。
這人狠辣果斷,一見麵,便奮然出手連續將幾個出言頂撞的地痞挑斷了筋脈,而且,人家的背後,是河東太守董羿,此人不但身手狠辣,來頭更是神秘,何況出手素來大方,眾人在綦風麵前,自然不敢放肆。
無論是玄機閣,還是錦衣衛,未來有朝一日,注定會成為讓人談之色變的噩夢!
當董羿回到安邑,一切已經步入正軌,就連河東衛家,不但將衛仲道乖乖綁來,更自願獻出所有封地,衛覬也向董羿表明了輔佐相助的誠意。
單單衛家的田地,就不兩千頃,漢末世家壟斷一切,百姓大都沒有田地耕種,隻能去富家當奴當仆,衛家自願獻出田地,董羿倒沒有拒絕,對於衛仲道,也沒有過多指責,更擢升衛覬為安邑城守,掌管安邑城中一切政務,更將購買馬匹器械鐵器等一應所需的事情一股腦的交給了衛家負責,對衛家,董羿也算是格外厚待。最\\快\\更\\新\\就\\在
衛家自然感動不已,發誓真心效命,至於田地,與家族大業相比,實在算不什麽,一旦惹惱了董羿,誰都明白,衛家頃刻間就會在河東消失,半點痕跡都不會留。
“主公,不少世家紛紛表態,願獻出一部分田地交由官府治理。”董羿剛要去關押呼廚泉等人的囚牢,忽然一個麵向陌生的白袍少年急急的跑到董羿身邊稟報。
“這件事,你應該稟告軍師才對,對了,你叫什麽名字?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離開了一趟河東,董羿回來感覺好些東西都有些陌生,隻因為賈詡連日大張旗鼓的忙碌,玄機閣,錦衣衛不但運轉了起來,就連各地的民生政務,賈詡也都一肩挑了起來,身邊自然多了一些陌生人。
“回主公,小的叫胡濤,是軍師讓我來將此事告知主公的。”看起來,胡濤有幾分靦腆,畢竟跟董羿比起來,兩人雖說年齡相仿,可董羿的威名,卻早已名震天。
在董羿麵前,即便是鬼穀子後世傳人,胡濤也有些承受不住董羿的驚人威勢。
“哦…”淡淡的點了點頭,董羿吩咐道“正好我要去牢房探望呼廚泉等人,你也一同跟著吧。”
“是。”胡濤眼中閃過一絲欣喜,趕忙點頭答應。
無論如何,能陪在主公身邊,哪怕僅僅一時片刻,對胡濤來說,也足夠榮幸了。
許褚方悅項飛金彪,王越,史阿,也都跟在一旁,如今方悅項飛已經加入了許褚的近衛,雖然對兩人來說,有點不甘心,可,能在董羿麾效命,兩人還是覺得很自豪,項飛本想加入甘寧的錦帆軍,奈何自己水性不佳,單憑這一點,便入不了甘寧的法眼,項飛不得不飲恨加入許褚的近衛軍。
安邑的天牢,陰暗潮濕,臭氣熏天,這一點,董羿並沒有太過在意,在董羿看來,天牢就應該是這樣的,哪怕裏麵到處都是屎尿,也理所應當,畢竟關押的囚犯,來這裏本來就不是享福的。
甲子號囚牢,是天牢守衛最嚴密,也是嚴刑最慘烈的囚牢,如今呼廚泉劉豹蘇力三人,就關在甲子號囚房,畢竟,他們身份非同一般,都是於扶羅身邊的親信臂膀。
沒等進入囚房,裏麵隨著一陣滋滋的煙火飄出,傳來一陣瘮人的慘叫聲,豬叫一般,異常淒厲,極為刺耳。
原本彪健健壯的呼廚泉正被鎖鏈高高的懸吊在一個鐵架上,身上披頭散發,血痕遍布,左胸前仍舊滋滋的冒著白煙,一陣焦糊的味道隨風飄來,讓人一陣刺鼻,在匈奴,呼廚泉威名赫赫,乃是於扶羅身邊不可多得的一員猛將,可緊緊在囚房呆了幾日,整個人,便模樣大變,被折磨的幾乎如厲鬼一般。
“啪啪啪…”負責行刑的錦衣衛赤著臂膀,掄起皮鞭狠狠的在呼廚泉身上招呼著,一邊打,一邊揮汗如雨,打的人都累的滿頭大汗,被打的人,其慘狀,更是可想而知。
“咕嘟嘟…咕嘟嘟”牆角邊,身形瘦弱的蘇力正被兩名錦衣衛用力的將頭按進糞桶裏,不但憋的難受,不時的有屎尿被灌進嘴裏,也異常淒涼。
於扶羅的兒子,十幾歲的劉豹,則哆嗦著身子,嚇的早已尿濕了褲子,正跪倒在地上,費力的在寫些什麽東西。
“參見主公。”隨著牢門嘎吱一聲被人推開,裏麵的眾多錦衣衛紛紛單膝跪地給董羿行禮打著招呼,董羿輕輕擺了擺手“我隻是來看看,不打擾你們,繼續…”
董羿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想從他臉上看到絲毫憐憫和不忍,根本不可能。
“主公,這是劉豹交代的有關匈奴各部的所有情況,請主公過目。”過了一會,胡濤將劉豹寫好的筆錄恭敬的遞到董羿麵前。
接過來掃了一眼,隨即董羿輕輕的點了點頭,“此事交給軍師去處理吧,這三個人,若不能為我所用,不必留情,若有通時務的,可枉開一麵。”看似這話是衝胡濤說的,董羿卻故意讓呼廚泉三人聽到。
於扶羅雖然死了,可於扶羅在匈奴卻極具威望,單純的消滅於扶羅的騎兵,董羿當然不會滿足,未來,他要在匈奴扶植一個得力的‘傀儡’,呼廚泉,身為匈奴戰功赫赫的大將,蘇力身為於扶羅的第一謀士,劉豹身為於扶羅的嫡親血脈,三人在董羿看來,隻要稍加利用,都有資格上位,可,這個人,必須牢牢掌控在董羿手中,所以,必須絕對‘忠心’。
真心實意的忠心,董羿並不奢望,但是,必須讓此人對自己懼怕到骨子裏,生不出半點反心,所以,無論錦衣衛怎麽處置?怎麽折磨?董羿都不會覺得過分。
…………
衛仲道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副茶幾,上麵擺滿了杯具,如今蔡琰成了董羿的女人,衛家甚至還為此獻出了所有的封地,連族中最俊俏的堂姐都心甘情願的送給了董羿麾大將錦帆甘寧,衛仲道在衛家,已經如同路人,家族對他已經徹底失望,就在幾日前,家族已經宣布新任家主乃是如今安邑的城守衛覬衛伯儒!
“這不是衛家的二公子仲道兄嗎?怎麽幾日不見,憔悴了許多?”衛仲道正在一家酒樓借酒消愁,來了幾個往日相識的世家公子,一個個笑嗬嗬的上前譏笑著打著招呼。
“嗬嗬,飄香閣今日品選花魁,二公子,要不要去捧捧場,往日這般盛會,可少不得你啊,一個人在這喝悶酒,有什麽意思,走走走,你我一同前往,到時候兄弟們跟著你也沾光添彩不是,二公子,不但出手一擲千金,文采更是冠絕河東,無人出其右,花魁必然是二公子囊中之物,我等也好趁此機會見識二公子的風流威名。”
文人墨客,流連勾欄,在漢末極為盛行,衛家有錢有地位,衛仲道又文采不凡,以前賺足了名望,被其餘世家子弟著實羨慕不已,知道衛仲道被家族拋棄,在府中地位一落千丈,眾人不由得拿話撩撥起他來。
“一擲千金?”想起往日風流快活的美妙時光,衛仲道摸了摸已經幹癟的錢袋,不由得一陣長歎。
一個被家族舍棄的人,身上能有多少金箔,如今的衛仲道,不過隻剩一副皮囊而已,每日除了飲酒買醉,整個人已經形同行屍走肉一般。
不過,很快,衛仲道便時來運轉,結識了一位出手闊綽的爽快人,請他每日夜夜笙歌,春風幾度歡悅,每日衛仲道醉生夢死,好不快活,衛家自然對他更加不滿,甚至想要將他逐出家門,可是沒過幾日,衛仲道居然私通白波亂賊,被錦衣衛人贓並獲,衛家實在無言以對,隻能交由董羿處置。
賈詡馬上就趕往白波穀附近,臨行前,將綦風招至身旁,語重心長的叮囑道
“綦風,衛仲道這件事你做的漂亮,接來,主公要去扶風一趟,安邑城中你要多留意,千萬不準出什麽亂子,眼戰事一觸即發,河東,絕不能出現半點差池。”
“請軍師放心,任何世家,由錦衣衛暗中監視,絕保萬無一失。”綦風目光堅定,臉上古井不波,即便被賈詡稱讚,臉上也沒有過多欣喜的表情,這一點,讓賈詡很放心,這是一個低調實幹的人,隻知道埋頭做事情,除此之外,別的事毫不動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