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姐,其實,你可以考慮小生,嗬嗬…”郭嘉故意打趣道。
其實,之所以放縱不羈,在董羿麵前看似無禮唐突,郭嘉也在偷偷觀察董羿,見董羿隻是笑著在旁看著,並不動怒,倒更像在跟老朋友相聚一樣,這讓郭嘉對董羿的觀感不知不覺又好了幾分。
董羿的胸襟氣度,與眾不同!
“你這書生,當真無禮,這可是我家主母,豈容你這般放肆。”許褚倒忍不住上前幾步狠狠的瞪著郭嘉哼了一聲。
蔡琰盈盈一笑,紅唇微啟“郭公子說笑了,我家羿郎,雖文不能出口成章,才不能賦詩作詞,卻是至情至性的英武男兒,如今戰亂四起,天黎庶遭殃,能保國安民,掃除賊患,羿郎所作所為,利國利民,不失為真英雄好男兒,能嫁給羿郎,乃琰兒之幸,郭公子應該恭喜琰兒才對啊?”
“嗬嗬,如此郭某唐突了,還望蔡小姐莫怪,素問蔡小姐琴瑟一絕,不知今日可有幸聆聽佳人撫琴一曲?”
扭頭看向董羿,董羿並沒有阻止,而是衝蔡琰點了點頭,“琰兒,我也想聽。”
蔡琰心田一蕩,不由得一陣甜蜜,倒直接把郭嘉給忽略了,既然相公想聽,蔡琰自然不會推諉。
長亭中,酒肴早已擺,董羿又親手烤製了一些野味,山村郊外,長亭古道,琴音相伴,佳人在側,兩人倒似知己好友一樣,開懷暢飲,談笑自如。:黑||岩||閣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蔡琰一身素白襦裙,淡雅不失高貴,行雲流水般的琴聲從蔡琰那雪白靈巧的手指間流淌而出,時而急促,時而舒緩,時而如清泉沁入心田,琴聲美妙,讓人心情舒暢,蔡琰一雙靈動迷人的眼睛,始終落在董羿身上,時而嬌羞含笑,時而甜蜜雀躍,眼中滿滿的都是柔情,見董羿聽的如癡如醉,蔡琰心頭倍感喜悅,若董羿隻是個沙場莽夫,隻把自己當作花瓶,蔡琰也隻能無奈忍受,想不到,羿郎倒也是個‘知音’妙人。
一曲終了,耳邊仙音縈繞不絕,久久揮之不去,兩人皆撫掌稱讚。
“蔡小姐,琴音如高山流水,不失大家風範,今日有幸,奉孝不虛此行啊。”郭嘉忙站起身來,彎腰衝蔡琰再行一禮。
董羿跟郭嘉不同,他雖不懂,卻也覺得好聽,畢竟,無論前世還是今世,董羿都是‘粗人’一個。
郭嘉,耳朵挑剔,眼睛挑剔,嘴巴也挑剔,幸好董羿早有準備,酒是胡車兒費了好大氣力買來的陳年佳釀,酒菜更是董羿親自做的山中野味,郭嘉品了一口酒,閉上眼睛,細細品味,臉上時而舒展,時而眉頭微皺,讓董羿等人,瞅的一陣無語。
“三十年陳釀,這是用北靈山的山泉水所釀的杏花釀!”悠然睜開眼睛,郭嘉滿臉篤定的笑道。
胡車兒不由得驚的張大了嘴巴“郭公子,你這嘴巴可真神了,隻品一口,就能猜出酒的來曆。”
“雕蟲小技罷了,酒好,可遠沒有你家主公所烹製的這幾位山野小菜來的美味清爽,君子遠庖廚,董羿,你這特立獨行的風格,倒與奉孝有些想像。”
“奉孝,言歸正傳,晌午之後,我想盡快通過虎牢關,這件事對你來說,應該不算難事吧?”摸著懷中董白雪白的臉蛋,董羿眉頭微微皺了。
“嗬嗬,小事一樁,不過,我想問,你此行究竟為何?難道僅僅隻帶董白去找華佗?”郭嘉神色一正,收斂起原本放蕩的模樣,頓時身上氣勢陡然一變,原本清亮的雙眼,也淩厲了許多。
“正是。”
沒有絲毫猶豫,董羿便脫口而出。
“可你知不知道,如今虎牢關外各路諸侯磨刀霍霍,你隻帶了這麽點人,就敢貿然出虎牢關,嗬嗬,難道就不怕被諸侯發現對付你嗎?”郭嘉擔心道。
何況董羿的這番話,他並不全信,僅僅為了一個小小的董白,董羿居然將自己置身險境,如今關外四十萬關東兵枕戈以待,他居然敢孤身出關?
董羿卻翻了個白眼,郭嘉隨意恍然,這位是誰?天底根本就沒他不敢做的事,不過轉念一想,董羿低調出關,並沒有大張旗鼓,應該沒什麽大事發生,隻是,畢竟身為一地太守,為了一個小女孩,如此行事,還是讓人不安,連郭嘉都不知為何,自己居然會替董羿擔憂。
“對了,之前我曾答應過胡車兒,要給他選一個荀家的嫡親姑娘做婆娘,正好順道把這事辦了,奉孝,當日荀家可是承了你的情,這件事,我也不想太過麻煩,不如你給荀家寫一封書信吧,省的大家見麵再生事端。”話鋒一轉,董羿突然衝郭嘉笑道。
“嘿嘿…”胡車兒頓時兩隻耳朵豎了起來,臉上嘿嘿傻笑,這件事,想不到主公一直記掛在心裏,胡車兒心中頓時激動不迭。
“寫什麽?”郭嘉有些不解,上次荀家都被董羿的陣仗給嚇壞了,沒過多久,袁家就遭了董羿毒手,雖然袁家與荀家沒什麽關聯,可郭嘉知道,這裏麵絕對有震懾荀家的意味。
“就寫欠條吧,我也懶得去折騰荀家,回頭到了潁川,就讓胡車兒拿著你寫的東西去荀家接人就成。”董羿無所謂的擺手笑道。
“欠條?”郭嘉被董羿的說辭給弄的一愣。
“對,欠條,上次饒過荀家滿門,此事自然不能就此作罷,就算荀家欠我董羿一個漂亮姑娘吧,讓胡車兒上門接走這事就算完了。不過這事,荀家可不能應付,姑娘不夠漂亮,才德不夠出眾,若胡車兒不滿意,老子可是會退貨的。”
“羿郎…”見董羿氣呼呼的瞪眼說起了粗話,蔡琰忙幾步走到近前強忍笑意,柔聲嗔道。
“我算是開了眼界,不過,區區一個女子,荀家自然不會在意,你對麾武將,竟如此厚待,奉孝今日真是開了眼界。”
胡車兒則感動的稀裏嘩啦的流了眼淚,忙撲通跪地,重重的給董羿叩頭謝恩“主公如此厚待胡車兒,胡車兒萬死難報。”
董羿忙一把將胡車兒從地上拽了起來“起來,這件事本來我就早答應了你,再不給你兌現,你家主公豈不成了沒有信義之人,嗬嗬,到時候,去了荀家,眼睛給我放亮點,雖然不滿意可以退換,但是,我素來不喜歡麻煩,你自己多留意,若荀家敢有絲毫不敬,你盡管回來告我知曉。”
“是…”匆匆抹了一把眼淚,胡車兒哽咽的回道。
董白則伸手指了指哭的滿臉紅腫的胡車兒,故意衝他扮了個鬼臉,笑他‘不知羞’。
胡車兒心裏美極了,哪裏還在乎出不出醜啊,荀家的女人討來做老婆,光是想想,就心裏美的慌!
“嗬嗬…好,我寫,免得再生誤會。”郭嘉也擔心董羿再對付荀家,無論如何,他可不想讓荀家步了袁家的後塵。
有郭嘉相助,守城的兵卒並沒有為難董羿,馬車暢通無阻,順利的通過了虎牢關。
出奇的兩人不管見麵,還是道別,都那麽自然,自始至終,董羿沒有請郭嘉輔佐的表示,郭嘉也對董羿的所作所為沒有談及半個字,倒真的隻是好友相聚一般,彼此都顯得那麽默契,那麽順理成章。
“奉孝多保重。”
“董羿多珍重!”
現在敢對董羿直呼其名,也就隻有郭嘉有這個膽量了。
馬車粼粼的消失在眼前,郭嘉禁不住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喃喃自語道“此人氣度,當真不凡!”
一路謹慎趕路,進了潁川郡,董羿一邊派人沿路打探關東聯軍的動向,一邊派人飛報屯紮於軒轅的劉備,至於胡車兒,董羿難得的給他放了一個‘婚假’,讓他樂嗬嗬的拿著郭嘉寫的書信去了穎陰。
董羿等人則直奔陽翟,軒轅山地形複雜,山路奇絕,蔡琰身子虛乏,還沒有徹底好轉,連日趕路,根本吃不消,隻是蔡琰不想讓董羿分心,一路倒絲毫沒有抱怨。
可董羿,卻不能不當心。
到了陽翟,董羿直接讓史阿包了一處嫻靜舒適的庭院,史阿是潁川當地人,這種事,自然妥當,隻是,剛尋到住處,便遇到了一個相熟的好友。
“元直…你怎麽會在此處?”客棧中不少酒客正在廳中飲酒吃菜,一個披頭蓬發,身形有幾分落寞的青年,隻掃了一眼,便被史阿認了出來。
“史阿,怎麽會是你,你這是?”那人吃了一驚,忙轉過臉來,待看到史阿,也是一陣驚呼。
徐庶是潁川長社人,從小就崇拜除暴安良的江湖遊俠,苦練了一番過人的劍法,倒真的在潁川闖出了不小名頭,與史阿交情甚密,隻是中平六年為了替朋友報仇,殺了當地一惡霸,不慎被官兵所擒,在牢裏一待就是一年多,眼董卓大赦天,徐庶才剛剛被放出。
“說起來,這還得多賴我家主公,不然的話,你啊,還得在囚牢裏呆一陣子。”兩兄弟好久不見,難得的坐對酒閑聊。
“你家主公?是誰?”
“河東太守,董羿!”壓低了聲音,湊到徐庶耳旁,史阿一臉小心的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