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山寨外有人求見,說是要送大王一場富貴。”張虎正大刀金馬的跨坐在虎皮寶座上,眼年關當口,兄弟們急著過年,可山寨早已沒了進項,錢糧也剩餘不多,眼看就要喝西北風了,張虎正為此事發愁,聞聽探報稟報,頓時一陣狐疑,遲疑半晌,張虎這才擺手道“有請。”
過不多時,一個穿著素樸的中年文士悠閑踱步走進了虎頭山的聚義大廳。大廳內,燈火通明,高高架起的油鍋中,騰騰熱氣嫋嫋升起,滾燙的油花汩汩作響,掀起的熱浪,吹在臉上,讓人不由得渾身一陣顫栗,兩排手持刀劍的武士神色肅穆,目露凶光,目光不約而同齊齊的望向來人,鋪天蓋地的殺氣瞬間籠罩在此人身上,張虎本想給此人來個馬威,趁機炫耀自己的實力,可誰知,來人對廳中一切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不但沒有害怕,眉宇間竟出奇的劃過一絲不屑,這讓張虎很是驚訝。
“來者何人?”張虎麵色一沉,語氣格外陰冷,統領數萬匪寇縱橫荊襄,一個小小的書生,竟然不懼怕自己,這讓張虎很是不滿,他覺得自己的虎威受到了挑釁。
“大王就是如此對待貴客,某不才,虎賁校尉董羿麾軍師賈詡賈文和是也。”賈詡走到張虎近前,挺身止步,一臉溫和的笑道。
“董羿?”如今譙縣一戰各地都在沸沸揚揚的傳播,荊州接壤豫州,距離譙縣不遠,自然得到的消息最多,對董羿張虎自然不會陌生,隻是他心中不解,董羿的軍師找自己作甚。跪求百獨壹黑!岩!閣
“敢問大王,想不要要一場驚天富貴?”賈詡單刀直入,直視著張虎,見對方麵露狐疑,賈詡笑道“大王麾精兵不五萬,連日來,卻被荊州軍屢屢圍剿,不但損兵折將,元氣大傷,年關當口,更是被文聘追的躲進了深山叢林之中,如今深冬時節,天寒地凍,冷風呼嘯,大王眼處境,可是相當不妙啊,難道就不想扭轉敗局,一舉拿襄陽,以泄胸中這口悶氣?”
“襄陽?”聽到這兩個字,張虎胸中的烈火,頓時灼灼的燃燒起來,原本無神的虎目,也爆射出了精碩的亮光,襄陽不但是荊襄重鎮,更是整個大漢的核心腹地,東西南北,四通八達,無論是北麵的洛陽,東邊的徐州,西麵的漢中,南麵的揚州,皆可短日抵達,非但如此,襄陽毗鄰長江天險,更是荊州水路要塞,天時地利,得天獨厚,張虎陳生早有鯨吞襄陽野望,隻可惜,劉表雖然無能,麾大將文聘卻驍勇難敵謀略不俗,連番幾戰來,張虎不但家底被耗的精光,心中的雄心豪情也所剩無幾了。
“先生莫不是在說笑?”張虎可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
“世人傳聞,張虎陳生乃亂世豪傑,為人仗義,心懷大誌,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賈詡突然冷笑一聲,眼中的不屑,更加濃鬱,一旁的陳生見狀,怒喝一聲“大膽。”隨著陳生一擺手,十幾個武卒衝將上來,不由分說,便把刀劍指向了賈詡。
“看來大王是執意將手兄弟帶入死地了,莫非被文聘打的沒了脾氣?連一搏的膽量都沒了,文和本想將襄陽拱手送給大王,不料大王竟如此待客,真是讓人心寒。”幽幽一歎,說著賈詡轉身就要悻悻離去。
“且慢。”張虎忙擺手攔住了賈詡,“都退,來啊,給先生上座。”屢屢敗於文聘之手,張虎也很不甘心,又被賈詡當場揭醜,張虎心中的火氣,頓時被激了起來。
“不知先生有何指教?”見賈詡坦然自若,臉上自始至終都未曾露出半分怯意,這讓張虎格外敬服,對待賈詡,張虎語氣也變得溫和了幾分。
“裏應外合,我家主公眼正在襄陽,麾精兵猛將也都混入了城中,到時候,大王親統麾大軍大張旗鼓擺出圍城的架勢,到時候,我家主公則領兵奇襲西門,你我兩家裏應外合,則襄陽一舉可定,對大王來說,這筆買賣,應該很劃算吧,相信到時候,大王以及山裏的兄弟,都可以過一個愜意的年關,日後也可坐擁襄陽堅城鯨吞荊襄,在這亂世建一番轟轟烈烈的霸業。我家主公有言在先,若大王肯出力,這襄陽太守一職,自當拱手相送。”
“這…”張虎心中頓時心花怒放,瞅了一眼身旁的陳生,見陳生也目露狂喜之色,其餘兄弟也是如此,張虎頓時眼神變得炙熱無比。
“大王不相信我家主公的誠意?”見張虎已然動心,賈詡又道“昔日譙縣一戰,劉表不顧漢室威儀,竟敢派兵企圖圍剿我家主公,丞相對此大為不滿,我家主公更是心中怨氣難消,劉表不仁在先,眼各路諸侯都蠢蠢欲動,我家主公自然有必要給劉表一個教訓,一句話,荊州大亂,對我家主公,大為有利,相信對大王也是如此,你我兩家,應該精誠合作,大王以為,然否?”直視著張虎,賈詡侃侃而談,看似平和的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一股揮斥方遒指揮若定的列列豪情。
“原來如此。”張虎點了點頭,心中恍然大悟,跟陳生彼此對視一眼,張虎頓時做出了決定,霍然起身,張虎衝賈詡抱拳拱手道“張虎願效死命,甘為丞相分憂。”
如此一來,不但可以奪取襄陽,還可以跟董卓拉近關係,更可以名正言順的當上一地郡守,這對張虎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處,他沒理由不答應。
見張虎點頭,賈詡心中暗自冷笑“雖然是一群鼠目寸光之徒,卻堪一用。”
將事情商議之後,賈詡告辭離去,雖然與虎謀皮,但是賈詡隻求能讓董羿帶著甘寧安然離開襄陽,至於襄陽會亂成什麽樣?賈詡根本不會在意,至於許諾給張虎的太守一職,也不過是賈詡隨口一說罷了。
既然劉表執意翻臉,賈詡便讓會讓他徹底悔青了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