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
兩支涇渭分明的大部隊分立在東西兩側。
東部是三四億,以大元帥鍾權為首的大軍。
西部是六七億,以二院帥麓穀為首的大軍。
兩支大軍,鍾權大軍士氣高昂,煞氣騰騰,個個如龍如虎。
麓穀大軍則士氣低迷,但即便如此,他們的列陣,比之鍾權大軍都要強了不止一倍,明明人數更多,但麓穀大軍就是排列的更為整齊、有序,可見麓穀排兵布陣的本事!
說到底,鍾權這個草包還真就是個草包,比之麓穀這位有幾分本事的,卻是差得遠了。
不過先來後到。
大元帥就是大元帥!這是難以更改的。
瞧鍾權一臉得瑟,時不時揚眉看自己大元帥,麓穀二元帥的旗幟,便知道這位是倍兒有麵子,就差沒大笑著說‘哈哈哈,麓穀,你也有當老子麾下的一天!’
麓穀一臉鬱悶,沒理會鍾權,隻是大步走到我的麵前,躬身拜倒,大聲道,“末將已經整頓軍隊完畢,還請大王檢驗!”
“不用檢驗了。”
我揮了揮手,道,“聽說天碑在你們困龍穀。我怎麽沒有看到?”
“哦~”
麓穀打了個激靈,立刻道,“我掩蓋起來了。大王想看,我現在帶大王去。”
“嗯。帶路吧。”
“是。”
……
所謂天碑,據麓穀、鍾權所說,是很早之前就存在的一塊古碑。
這樣的古碑整個世界似乎也隻有東方的困龍穀才有。
之所以說似乎,那是因為鍾權、麓穀並沒有去過西方盡頭,那兒有大日佛攔路,誰去了誰死,這兩位卻是沒有那個膽子敢挑釁大日佛。
“到了。那就是天碑了。”
麓穀手指前頭,恭聲道。
此刻,我們已經到了困龍穀的深處,也就是這所謂的世界盡頭。
在前方混沌朦朧,似有薄霧所攔阻,便是神眼開闔間,也看不大真切。想來這就是所謂的世界壁障了。
世界壁障我看過不少,倒是不陌生,因此瞥了眼,便不再看了。
而是目光移轉,定格在一塊高足有十幾米的古碑上。
古碑高十五六米,寬六七米,立在那,足有五六層樓那麽高,混似一堵牆!
它初看普通,再看巍峨若高山,三看澎湃若大海,四看混沌茫然若天闕……
隻是瞧了幾眼,就有一種眼花繚亂的感覺。
“好神奇。”
我深吸口氣,緩緩飛了起來,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了一眼這麵古碑。
事實正如鍾權所說,這麵古碑上記載了兩種玄法。
一種是凝魂練魄之法。此等法門,比之通天造化訣可謂相差甚遠,我瞧了眼,就沒有再看了。
雖說如此,但此等法門也是不俗,我過目不忘,瞧了眼便記在了心裏。
這樣的法門,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以後用來送人也不錯。
第二種就是鬼行無蹤術。
這樣的一種法,一種術。
兩相搭配,正適合鬼魂修煉。難怪此地鬼魅、怨魂大多本質差不多,敢情修煉的都是這兩種法門。
“古之天碑,混沌古樸玄奇,難道隻有這樣的兩種術法而已。”
我側目瞥了眼麓穀、鍾權。
鍾權一臉茫然,“我不知道。”
麓穀則抖了抖身子,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說了,“末將觀察許久,深感這天碑不可測。特別是在末將得到了一塊石頭後,無意間觸碰到這天碑,更似在那一霎那接觸到了許多離奇的東西。我感覺這天碑內部似乎另有乾坤。隻是我修為不夠,難以探究。原本我是想安安靜靜修煉一段時間,再進入其中一探究竟的,但不料這個時候大王你卻打上門來。”
他麵有苦色,歎了口氣,不等我問話,已經乖乖遞上一顆混元古樸的黑色石頭,“就是這一顆石頭。”
“哦?”
我伸手接過,捏了捏,很堅硬,質地似乎極為不俗,用神眼看了看,石頭內有混沌,看著不清。
看這石頭情況跟古碑似乎差不多是一種質地?一個地方產出的?
“這石頭有什麽特別的?”
鍾權瞥了眼,似有不屑,“這困龍穀漫山遍野都是。”
“你懂個屁。”
對於‘小人得誌’的鍾權,麓穀似乎極為不屑,此刻聞聽這話,怒懟道,“這顆石頭極為厚實、堅硬,我都打不碎。豈是尋常的山石可比。”
“切。”
鍾權聳了聳肩,道,“那你說你這石頭打哪裏來得?你敢說不是這困龍穀山上尋來的?”
“這……”
麓穀啞然。
“我就猜到是這樣。”
鍾權一臉‘我很牛’的樣子,朝著我拱了拱手,道,“大王,依我看麓穀這個家夥就是急於邀功而已,這樣的破石頭能有什麽稀奇的?大王若是想要,末將送大王一籮筐。”
“行了。”
我擺了擺手,鍾權這個草包他心裏在想什麽,我會不知道?
我也懶得點破,看向麓穀,道,“這石頭怎麽用?”
“就是靠近天碑,就能有所感了。其餘的末將也沒有研究出來。但一定要小心,這天碑極為玄奇,其內似有天雷。末將並不敢太過深入。”
麓穀恭聲道。
“是嗎。”
我捏了捏黑色石頭,對於麓穀的運道也是頗為動容的,不過時值此刻,我急於建功,也懶得多費心思去想,捏著石頭,靠近天碑。
一手抵住天碑。
轟!
也就在石頭跟天碑相互間觸碰的時候,麓穀所說的那種玄奇感覺瞬間直入腦海!
“這是?!”
果不其然,這石頭似乎是開啟天碑的鑰匙。
而這天碑之內暗藏大道!真法!
但細瞧,會發現前頭有九道禁製阻攔,想要觸碰到真法、大道,就必須硬破這九道禁製。
“難怪麓穀過不去。這九道禁製極強,魂魄不夠堅固的人觸碰了,絕對會瞬間飛灰煙滅。但對於我來說,這禁製實在不算什麽。”
麓穀、鍾權都是鬼仙修為。
麓穀實力差不多在鬼仙三重左右。
鍾權在鬼仙一重。
而我則在鬼仙六重。
當然即便我在鬼仙一重,我也可以輕易秒了這兩位。因為我的魂魄凝練程度遠超他們。他們的魂魄凝練度跟我相比,就是天淵之別。
完全不是一個等級上的。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我的通天造化訣、以及幻仙寶塔、關玄校長等的幫助。若不是如此,我的魂魄凝練度也達不到現在的這種水準。
直白點說:我的魂魄是石頭,麓穀、鍾權的魂魄則是棉花、豆腐!
就是這麽形象!
因此眼前的禁製會破碎豆腐,但絕對破不碎石頭。
我瞧了眼,心中有數,吩咐鍾權、麓穀給我護法,手持石頭,一點魂靈若電般朝著九道禁製狂衝而去。
轟轟轟!
轟轟轟!
連續九次衝擊。
每一次的衝擊,都會震得古碑顫動一下。連續九次,震得整個世界都似乎要顛倒過來似得,一道道炸雷在天空泛過,驚得鍾權瞠目結舌,“這,這,這,大王這是在幹嘛?!要把天給捅穿嗎?”
“不可思議!”
麓穀倒吸了口氣,一臉驚佩的看著我,“我努力了百年,第一道禁製都沒有打破。但現在看大王的樣子,似乎連續破了九道禁製?!這才多久?!”
他一臉慶幸,“幸虧我投降了。明智啊!”
他喃喃道,“另外投降這樣強大的大王,似乎也沒有什麽好丟臉的。”
他越說越釋然,說道後來,已經一臉坦然,看我的目光已經飽含著推崇、恭敬、卑微了。
轟!
當我破除最後一道禁製的時候,一道道金光若電光般朝著我的方位直投而來。我閃躲不及,隻能被動生受了。
良久。
我舒了口氣,魂靈回歸,石頭入手,睜開眼來,見鍾權、麓穀一臉驚奇的看著我,我沒說話,隻是看向天碑,“果然,天碑已經黯淡了許多。”
天碑是這個世界的本源神物之一!
我連破九道禁製,魂靈已經承受了這道本源!
此等本源神物,若是完全煉化,足以讓我的魂魄修為更上一層樓!
如此也就罷了,它更會讓我對這個世界的了解程度加深,甚至於可以進一步的煉化這個世界!
不過……
一旦我徹底煉化這一枚本源。
困龍穀的九成九的怨魂、鬼魅都將會消失!
因為這些怨魂、鬼魅就是依托這道本源而生存的。
但即便我不煉化這道本源,我一旦離開這裏,它們這些怨魂也會飛灰煙滅。
而我是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裏的。
所以這些怨魂最後的結局幾乎是注定的。
對於智力低弱,殘忍無情、忠誠度極低的鬼魅、怨魂,我也沒有多大的好感,他們的死活,我並不是很在意。
隻是,在他們死之前,我還得再加一把火。
“整頓軍隊,去北方,戰天闕!”
我沉思一會兒,果斷道。
“是。大王。”
鍾權應了聲,轉身飛奔而去。
麓穀則一臉好奇、猶豫半晌,道,‘大王,那天碑裏麵到底有什麽?能跟我說說嗎?末將實在好奇的緊。’
他一臉心癢癢的模樣,“末將研究百年了,就為了能一窺裏頭秘物真相,求大王告知一二。”
“你想知道?”
“當然!”
“我告訴你也無妨。裏頭空蕩蕩,隻有一道光。”
“光?”
“沒錯。光。”
我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去整頓軍隊吧。幹得好,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麓穀給了我一顆石頭,讓我得到了這番機緣。
我自然也不會這般輕易讓他去死。
更何況,他也的確比鍾權那個草包要強大的多。留著有幾分用。
“是。多謝大王。”
麓穀應了聲,最後瞥了眼天碑,邁步狂奔而去。
“真是神奇啊。”
我上下打量了兩眼天碑,邁步朝著山外行去,心思:誰又知道困龍穀漫山遍野的黑石頭之中竟然會有一顆是這天碑的鑰匙?!
換做是我,我也想不到。
幸而當時沒殺麓穀這廝。
果然,有時候留著一些人的命,說不定會出現一些轉折。
北方天闕大王。
他又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會不會也有類似黑石頭這樣的奇物?
我有些好奇,並且決定立刻付諸行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