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之前的感覺沒錯。”
我沉聲道,“這個世界果然是有界的。你們的史書記載的沒錯。隻不過你們許多人的想法有錯。”
“怎麽會這樣?”
司馬月如茫然道,“從來沒有聽任何人說起過。”
“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
我搖了搖頭,看向張曼、張翼飛,“你們這樣的高手生活在牡丹城這麽久了,難道沒有去過牡丹城的邊界地帶看看?”
“當然有。”
張翼飛目中閃過一抹凝重,“但怎麽飛都飛不到盡頭。我們於是便放棄了。再說了,身為神將的職責,是守護好家族,我們神將一年到頭都難得出去遊走一次。”
“那你呢?張老師?”
“我?”
張曼想了想,道,“我小時候就是認真修煉、讀書,年紀大些,便是在牡丹城裏探險。牡丹城太大了,許多人一輩子都看不完其中風景。我也不例外。等年紀再大些,便上了天,入了導師團隊。成了一名老師……”
她簡單的把她的一生概括了出來。
我若有所思,半晌,轉身就走,“回去吧。司馬月如、張老師,麻煩你們指路。”
“是。”
……
天河的盡頭,宛若咫尺天涯,更似無盡漩渦;又似迷幻大陣,讓人如墜鏡花水月,雲裏霧裏之中。
生活在牡丹城的人,從史書中,以及張老師、司馬月如的口中,我大概知道了她們之中很少有人是真正的走出過牡丹城的。
所謂的魔界,也都隻是在書籍中存在的。
真正的魔。
很少有人見到過。就算見到了,也大多都是類似姬無命這樣的極端的人士。
所以,我在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世界,是一個‘甕’。
一個有著天地,有著邊界的甕。
我掉入了甕中!
想要逃出。
或許隻有那麽幾種可能:要麽鑽碎天,要麽打破地;要麽橫行破擊大翁的邊界。
但邊界貌似最難破。
我思及再三,還是決定再次下界去看看牡丹城的邊界如何。
如果牡丹城的邊界也跟天河源頭一般,那麽這個‘甕’,想要靠蠻力打破,幾無可能。
嗖嗖!
出了南天門之後,我便帶著司馬月如三人一路疾速飛行往西而去。
對東麵,我不熟悉,但我去過西方。
自東向西,從櫻花省出發,要途徑米蘭、馬丹、木荷、冬青幾個大省,最後穿過懸水湖,才能到達鬼域的和平鎮。
不管是米蘭、馬丹,還是木荷、冬青,都是出了名的大省!
如果它們真的存在,不可能沒有一點的消息的。
但奇怪的是,史書中有米蘭、馬丹的片麵記載,卻是無人真的踏足過那幾個大省。
像是張老師、司馬月如都是如此。
嗖嗖!
在複雜的思緒之中,我踩著風火輪,拉著司馬月如三人,一路疾行而飛。
飛過千山萬水,穿過雲浪鳥群,在抵達一片無邊的平原地帶後,我們繼續前行。
但到了這,不管我怎麽飛,都是無法真正飛出這片平原的。
由始至終,我都似乎在漩渦中前行、打轉,飛了一圈,似乎又飛回到了出發點?
但奇怪的是。
飛來飛去,都似是而非。
給人一種穿過雲霧,卻始終在雲霧中轟疾行的感覺。
“算了。”
一路飛了也不知道有幾十萬裏。
飛到了下午兩三點鍾。
我歎了口氣,頓在了虛空之中,任由狂風吹得衣衫獵獵作響,踩著風火輪,側目看向身後的司馬月如三人,道,“還是回去吧。”
“真是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司馬月如一臉震動,“我還是第一次飛這麽遠。卻是不曾料壓根不是書中說得那麽一回事。”
“沒錯。”
張曼擰眉道,“看來我們都多被書中的史實給誤導了。”
“也不能這麽說。”
張翼飛道,“其實在幾百年前有神將試圖飛躍邊界的,但後來失敗了。這事有不少人知道。隻不過大家都沒太當回事。都以為世界無窮大而已。我們修為太低,無法跨越過去而已。”
“說的也是。”
張曼點了點頭,道,“我們都未成仙,家族中又有神將這樣的高手鎮守。知道渡劫期、大乘期不是盡頭,許多人一生幸苦修煉到大乘期之後,都會選擇飛升成仙,而不是待在這個世界繼續探索真相。就象是我,如果也到了大乘期也很有可能會飛升仙界。但現在跟著林凡走了這麽兩天,我發現實情可能跟我想得不太一樣。或許我要重新審視一下自己,以及改變一下自己的初衷了。”
……
我在旁聽了會,歎了口氣,道,“既然難覓真相,就先回去。”
天之盡頭是何處?
西方盡頭是何處?
天河盡頭又怎樣?
就如今看來,都似乎是鏡花水月,都似乎是無盡漩渦,而我們就是那水中的影、旋渦中的螞蟻,想要掙脫,談何容易?
不過不容易,也一定要走出來。
“等會過天帝之後。”
我看向張曼,“我助張老師一臂之力。早日登頂大乘期巔峰,然後破碎虛空,去仙界看看。”
“什麽?!”
張曼麵色大變,“林凡,你要去仙界?姬無命不是說那個地方都已經破碎了,沒有了仙源了嗎?去那兒幹嘛?”
“不是說了嗎?”
我道,“找尋真相。”
我雖然有這個世界的法。
但我不會去修煉,不去修煉,自然無法到大乘期,也無法觸摸到這個世界的‘破碎虛空’的門檻。
我想要去仙界,隻能‘搭順風車’
而我跟張曼最熟,且她的修為也極為不錯,幫她一把,能讓她在極短的時間內攀登大乘巔峰。
“可是……”
張曼麵露難色。
“放心。”
我勸慰道,“到時候,你若是真的不想去,我會想法子讓你不去的。就算你真的去了,我也會護你安全。隻要我不死,就一定保你不死。”
“這……好吧。”
張曼吸了口氣,“如果真的到了那麽一天。我相信你!”
“多謝!”
……
兩個小時後。
我們立定在了琉璃古城、西部皇城的交界處。
這個地方,距離西部皇城、琉璃古城各有兩萬裏。
站在這,能大概的看到袁家的情況。
天蠶神兵化作了一個大大的白色蒲團,在萬裏高空之上漂浮著。
我們一行人就站在這,眺望著琉璃古城的遠景。
“林凡,你在看什麽?”
司馬月如跟我一般眺望著遠方,眺望了半晌,一臉懵比、茫然的看著我。
“在看琉璃古城。”
我手中一晃,拿出三幅高科技望遠鏡,遞給三人,“接著。”
“這是什麽?!”
司馬月如、張曼、張翼飛都是一臉驚奇的拿著望遠鏡。
我演示了一遍使用之法 。
三人依葫蘆畫瓢做了,不過須臾後,驚呼聲響徹著這方天地。
對於一個黑科技遠遠弱後於地府的世界,我理解他們拿到望遠鏡後的心情,就像我第一次踏足地府之後的那種心情,想來是差不多的。
說得簡單點,就是土包子進城,見什麽都稀奇。
好在我沒有把其他的各種黑科技拿出來,若是不然,她們更是會驚爆眼球。
“好神奇啊。”
司馬月如驚呼了好一會兒後,一臉興奮的側目看我“都能看到琉璃古城呢!林凡,平時你都是用這樣的東西看遠景的嗎?”
我不跟她說‘神目’比這黑科技還管用,我用得都是神目,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我之前還奇怪你到時候怎麽看天帝跟袁林的對峙情況呢?敢情是有這神器。”
張翼飛嘖嘖稱奇白弄了一會兒望遠鏡,道,“這玩意是怎麽製造的?林凡,你是怎麽弄來的?難不成這也是上界所產出的嗎?”
“是我的故鄉產出的。”
我道,“這事以後再跟你們講。你們看琉璃古城方位,袁家門口。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奇怪的人踏足了袁家。”
“咦,那是?!”
……
袁府,在這個空當來了一個人。
來得神出鬼沒,宛若鬼影飄移。
我沒有看清楚他是何處來得,想來別人也看不清。
從顏良文醜懵比的臉色中,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對這位高手的身手之驚愕。
“不知道閣下是?”
顏良快步移位,踏入袁府內閣,伸手攔住了高手,肅容問道。
高手是一位全身籠罩在黑衣中的人。
站在這看,我是看不清楚他的臉的,隻能看到一雙飽含著空洞、幽暗、深邃的眼睛。
這樣的眼睛,混若深淵之眼,大地之眼!莫測無量、神秘詭異!
我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眼。
一顆心不禁重重一跳。
同時心中略有些恍然過來:為什麽袁林說他比我強。實在是因為這人真的很強,光是一雙眼睛,就足以懾服、壓趴這個世界的蒼生了!
這個世界,無人可以扛住這樣的眼睛的對視。
包括已經成仙的姬無命和袁林,怕是都如此。
“這人?!”
司馬月如、張曼齊齊倒吸涼氣,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不敢再看。
“好厲害。”
張翼飛瞳孔緊縮,“隔著這麽遠,都讓我有一種窒息的感覺,無法想像近距離直麵他的顏良文醜該是有何等的壓力!”
……
顏良額頭冷汗滾滾,在高手的注視下,他嘴角抽搐了半晌,悶哼聲中,嘴角竟溢出了一縷鮮血。
看到這,我要是還不明白這人就是天帝,那我的反應力就實在是太遲鈍了。
“天帝?”
為何竟自稱天帝?
這樣的一個男人,為何他的身上會有一種腐朽的氣息?
為何他的眼睛是如此的可怕?
為何他一言不發就能重創顏良?
一個可怕的男人。
一個可怕的敵人!
我有一種預感,天帝不死,我可能會無法安生。
這樣的預感來得很突然,很莫名。
但卻直擊我的心靈。讓我隱隱中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或許真如袁林所說,天帝的身上存在著這個世界的秘密。
而我隻要得到這個秘密,一切的答案自然都將得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