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群小不點敬禮。
而且他們還一個個敬禮敬得那麽認真。
我心情之異樣，在這一刻攀升到了極點。
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了那位在大雪中朝著田靈兒禮敬的少年郎。
當初的我，在雪兒病重時，在最為無助的時候，遇到了田靈兒，那個時候的我的眼神，想來跟現在的孩子們，應該是一樣的，帶著敬仰、好奇、興奮、期待……
“主公，你看……”
武鬆看著我，試探性的問道，“講兩句？”
“好。”
本來就答應了西施會在這裏當幾天老師，再加上在這些孩子們的身上，我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跟他們說幾句話而已，能有什麽心理負擔？
我掃視台下，從第一排第一列的一個孩子開始看起，一直看到最後一排最後一列的孩子。
每個人的樣子我都差不多記在了心裏，這才在數百孩子的灼灼目光中，說道，“作為第一批進入暗衛所的成員，你們將會得到我們暗衛所高層人員的大力栽培。不用懷疑，隻要你夠努力、夠潛質，達到了那個資格，你將會擁有獨屬於你自己的一分天地。到時候你想在拿分天地裏做些什麽，全都看你們自己……”
有‘靈’的孩子本就早慧，再加之孤苦的他們在江湖中流浪過，這種早慧更是升華到 了極致，如果把這群孩子隻是當作孩子看，那就太小瞧他們了。
他們一個個的聰明智慧，放到凡塵去，絕對不會低於那些十幾歲的少年少女。
既然知道他們的聰慧程度，有些話，我也不會藏著掖著，都挑明了講。
而我越是挑明，孩子們似乎越興奮，一個個聽得雙目放光，眼神中的熾熱似乎要將天都給燒穿。
我見了，心中感慨無限：底層的人物，想要往上衝，沒有一定的機緣，是極其困難的。田靈兒當時能在茫茫人海中發現我，並傳授我功夫、養靈術法，也是厲害。
如果不是被她找到 ，我可能真的會凍死在那個冰天雪地裏。
哪裏還會有現在的我？
哪裏還能站在這台上跟孩子們將這些大道理？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我可以做到這一步，相信這些孩子們足夠努力，足夠幸運，也一定能走到我今天這一步。畢竟，我這一步並不是遙不可及。在我的前方，還有更長的路要走，更高的山要爬。
“……我會在這裏教導你們幾天，以後你們可以叫我林老師，或者直接叫我林大哥也行。”
“主公，禮不可廢。”
西施肅容道，“有些事情一旦開了不好的 頭，後續影響會很壞。暗衛所是一個嚴謹、有序、有禮的組織。從上到下，從頭到尾，都應該做到禮節有度，主公，你身為暗衛所的主家，若是下屬們跟你稱兄道弟，豈不是亂了套？”
“沒錯。”
武鬆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以後就讓這幫孩子叫主公林老師，或者直接稱呼為主公？”
“那就叫林老師。”
我道，“叫主公？”我瞥了眼雙目炯炯，麵龐稚嫩的孩子們，道，“太古怪了，不妥，不妥。”
被一群小毛孩子恭恭敬敬的叫主公？
豈不是成了孩子王了？
想想都怪的很。
“就聽主公的。”
西施點了點頭，看向孩子們道，“還不快叫林老師好。”
“林老師好！”
數百孩子們或興奮、或好奇、或冷靜的朝著我問好，聲音清脆的宛若春日裏陡然而落的春雨，讓人聽了，心裏情不自禁的便有一種美滋滋的感覺。
“好。”
我笑著點了點頭，看向武鬆，“那你先教導他們。我先去這四周轉轉，等晚些，我會回來編寫教程。”
“是。”
武鬆躍下高台，朝著孩子們走去，麵容嚴肅，聲音高昂，“立正！踢腿，出拳……”
“嘿！”
“哈！”
軍營中再一次響起來了稚嫩的呼喝之聲。
但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聽了，心中竟格外的感覺到愉快。
想想自己也隻是一個學生，卻成了一堆孩子的老師，我這心情，就愈發的異樣。
不過我也沒有往深處想，而是走出了軍營，一路朝著左側的方位走去。
到了深淵之底，東西南北，我基本上是分辨不清楚了。
好在一臉有西施帶隊，倒也不用擔心會迷路。
一路疾行，中途不時可以看到一兩位高速蹦躍的兔子精。
她們大多頂著一雙毛茸茸的兔耳朵，手提著一個個裝有各種東西的包裹，在我麵前快速飛空而過。
方位跟我一樣。
我看向西施，她似乎知道我想問些什麽，解釋道，“魯班、幹將一直在打造基點。這其中需求的物資是海量的，許多物資需要分門別類放好，然後運轉到各處，而這其中的挑選工作，大多都是這些兔子精完成的。
機器人雖好，但類似南琴綠海那種機器人太貴了，以我們目前的條件不適合大量購買那樣的機器人，而且那樣有智慧的機器人，大多數都是有人權的。很麻煩。所以主公一路走來看到的機器人，大多都是那種廉價的沒有安裝智慧芯片的普通機器人，這樣的機器人做些挑選工作？那是絕對不適合的。本來挑選工作，一開始是我跟狄仁傑他們去完成的，後來多了這些兔子精，這工作自然淪落到她們的頭上了。”
“這樣嗎。”
我恍然，思量了一會兒，道，“看來購買機器人，少說也耗費了上億資產了。”
“沒錯。”
西施苦笑，“人手太少了，不得已，隻能大量采購機器人。好在買得隻是普通的機器人，並沒有被南琴綠海她們特別盯上。或許也是因為南琴綠海知道暗衛所這地是主公的地盤，所以沒有過來找茬？”
她似有些困惑，“畢竟就末將所知，任何試圖購買如此海量的機器人的家族，都會被南琴綠海追問用途，以及後續處理方法，但我們並沒有被追問。”
“看來真的是南琴綠海在暗中照顧了。”
我道。
南琴綠海雖然是機器人，但其睿智程度、擬人化程度，比之許多真人，都要超出許多了，說她們是具備高智商的人類，都沒有人會懷疑。
而這樣的機器人，都是城安局的人員。
一般的家族機構，雖然也會有機器人，但睿智程度比之城安局的機器人，卻是相差甚遠。
現在的黑科技雖然很發達，但南琴綠海這樣智慧高、裝備強的特殊的機器人還是很少的。
“等以後有空你們代替我去感謝她們一番。”
我道。
南琴綠海邀請過我幾次，請我去喝酒吃飯。
但我先不說沒空，就算有空，我現在也不敢去，外頭有一個柳似伊就夠嗆，現在又多了一個霍小妹！
不把事情解決之前，我是不會輕易現身在牡丹城中的。
“是。”
……
說聊之間，我們已經不知不覺的來到了最深處。
在那兒有一座渾身散發著七彩光暈的祭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