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寶剛沒,我哥和我嫂就要離婚,現在我哥還要把服裝店和車子給我嫂,我媽肯定要考慮一下。
所以,話就有些猶豫。
在我媽猶豫的時候,我哥以為我媽不答應,給我媽磕頭,聲音淒厲的叫了一聲:“媽,是你兒子沒用啊。冷嬌嫁給我十年,一直想要個房子,可是我不中用啊。這麽多年,一套房子都買不起。”
“要是我有本事,能買得起房子,也許大寶也不會死。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我哥捶著胸口,淚落不止,悔恨難當:“她到底跟了我十年,我不能讓她白跟,我也沒什麽能給她的。店麵和車子都是她在管著、用著,她也習慣了,就把店麵和車子給她吧。好不好?”
“媽,我求求你了,就當我求你的。我以後一定努力掙錢,爭取把這錢還給你。”
“……”我媽被我哥這番話的一直哭,哭的話都不上來。
但我哥還在那邊求我媽將店麵和車子給我嫂,我有些聽不下去了,想些什麽。
卻在這時,我媽開口了,是對我嫂開口的:“嬌,我給你們買房子,你別跟辛辛離婚了。啊?”
我嫂將頭一扭,態度很堅決:非離不可。
我媽的眼淚頓時又多了一重,淚眼婆娑的看著我哥:“辛辛,我給你們買房子,你快跟嬌。快啊。你們不能離婚。”
我哥也扭著頭,不話。
我媽急了,“辛辛,你怎麽不話?怎麽不話啊?”
我哥這才將頭扭回來,“我們是不可能的了。”
“真的不可能了嗎?”我媽揪著胸前的衣服問道。
我哥點點頭。
我媽看了一會兒我哥,又看我嫂:“嬌,你真的鐵了心要跟辛辛離婚嗎?我把家裏的錢都給你,讓你管錢,你也要跟辛辛離婚嗎?”
“過不下去了。”我嫂竟沒有對我媽的錢動心,口氣很淡的道,看上去應該是真的不想跟我哥過下去了。
我媽自然也看出來了,重歎一口氣道:“好,店麵和車子都給你,你還有什麽別的要求嗎?”
“嗬!”我嫂忽然一聲冷笑,冷笑著質問我媽:“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覺得我眼裏隻有房子、車子,這些物質?”
麵對我嫂忽然而來的脾氣,我媽臉『色』訕訕,正想不是,被我給打斷了。
我眼『色』一厲,對我嫂道:“你別太過分了!大寶剛沒,你就在這裏跟我哥鬧離婚,有你這樣當媽的嗎?”
“大寶是我害死的嗎?”我嫂竟然這樣反駁我。
我氣的要死,氣憤回道:“要不是因為你和我哥吵架,大寶會死嗎?你……”
“染,你什麽?”我媽忽然用力抓著我的胳膊,將我的身子轉過去麵向她,很震驚的問道。
看我媽如此震驚,我想到了什麽,也很震驚的問:“媽,你不知道這件事?”
“不,我知道。”我媽神情明顯猶豫了一下,才她知道。
但我直覺她不知道。
我就回頭看我哥和我嫂,見他們兩人都在看我,並且在我回頭看他們時,他們同時將視線移開了,像是不敢與我直視。
不知我哥是怎麽跟我爸媽大寶沒聊,但從我媽、我哥、我嫂的表現,我能猜到我哥肯定沒他和我嫂吵架的事情。
估計是怕我爸媽知道後,會怪罪我嫂吧。
我能理解我哥愛我嫂的心,但我卻理解不了我媽明明不知道,卻又知道是什麽心理。
我很想知道,但現在不是問話的時機,我就將這個問題忍在心裏沒有問,對我媽道:“媽,我扶你去看大寶。”
“好。”聽我到大寶,我媽的眼淚又掉下來。
我扶著我媽往我哥那裏走,還沒走到跟前,我哥就摟著大寶轉過了身,不讓我們看。
看到我哥這樣,我才明白為什麽我來的時候,我爸媽、我嫂都是站在旁邊,並沒有偎在大寶身邊,原來是我哥不讓看。
我就快速走過去,走到我哥麵前,直接彎腰伸手去抱大寶。
我哥抱著大寶不放手,抬頭紅眼看著我:“你幹什麽?你別把大寶弄疼了。”
話沒問完,他的眼淚就滾落下來。
看到我哥哭了,我也忍不住落淚,手從大寶身上拿開,拍拍我哥的胳膊:“大寶已經沒了,你老抱著她做什麽?”
“你別管我。”我哥抱著大寶再次轉身。
我挪動身體,再次跟過去。
我哥又要轉,我看到大寶因為失去生命跡象,有一隻腿沒來得及跟上我哥的速度,有些扭曲的拖在地上,趕緊拉住我哥的胳膊,指著大寶那隻扭曲的腿,道:“你別轉了,你看。”
我哥看到後,連忙將大寶的那隻扭曲的腿給擺正,抱著大寶道歉:“大寶對不起,是爸爸不好,爸爸錯了。你別怪爸爸,好嗎?”
我爸媽看到我哥這樣,都是傷心落淚。
而我看到我哥這樣,卻是擔憂,擔憂他像季秒渺一樣,受不了打擊瘋了。
我朝關肆看去,用手段將我的擔憂告訴了關肆,問他該怎麽辦。
關肆就走過來,蹲下-身體,對我哥做出接手抱大寶的姿勢,道:“如果你想看著大寶在你懷裏腐爛的話,你就一直抱著。”
聽到關肆大寶會腐爛,我哥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別瞪我,我的是事實。死人和活人不一樣,你這樣抱著她,不是愛她,是害她。來,把她給我。”
我哥掙紮良久,才心翼翼的將大寶給關肆,給的時候叮囑道:“你心點,別弄疼她了。”
關肆輕輕接過大寶,對我道:“老婆,你去拿床被子鋪在地上。”
“我去,我去,我這裏有一床新的。”我媽接話道。
我陪我媽去拿了被子。
在我和我媽去拿被子期間,蒼黎默默的將淩『亂』的客廳收拾出一處空地出來。
我將那被子疊一疊,鋪在空地處。
關肆動作極度心的將大寶放在了那被子上。
我哥跪在地上爬過來,想要『摸』,被關肆一掌拍開。
我哥委屈的問:“『摸』也不能『摸』嗎?”
關肆沒有回答,轉頭對我爸媽道:“爸,媽,你們想來看,快點看吧。”
“好,好。”我爸媽一齊著好,兩人拉著手,跪坐在被子上,看著大寶哭。
哭了一會兒,我媽問:“我可以抱抱她嗎?”
關肆點頭,我媽才輕輕的將大寶的腦袋摟在懷裏,放聲痛哭,一邊哭一邊叫著大寶的名字:“大寶,大寶……”
我爸拉著大寶的兩個手,無聲落淚。
我哥跪在大寶的腳邊,手抓著大寶的鞋子,頭抵在被子上哭。
我嫂沒有過來,但也站在那裏不停的抹眼淚。
“媽媽。”蒼黎眼睛也紅紅的,走到我身邊,將臉貼在我的腿上,哭了。
我『摸』著蒼黎的腦袋,眼淚也是一重一重的往下掉。
關肆沒有哭,但我知道他心裏肯定也不好受。
就在我們都為大寶的離去傷心難過時,我嫂忽然叫了一聲:“啊……”
然後,衝向了她和我哥的臥室。
不一會兒,她出來,手裏拉著一個行李箱。
拉到我哥身後,我嫂彎腰將行李箱打開,上麵是幾個相冊,每個相冊裏都有大寶,相冊下麵是大寶的衣服,放的很淩『亂』,應該是隨手放進去的。
“這、這、這……”我嫂撥弄著相冊和大寶的衣服,“這都是大寶的東西,我想帶走。”
“好。”我哥看都沒看行李箱的東西,就好。
我嫂擦了擦眼裏的淚,將行李箱合上,起身走到自己被扔在地上的包前,撿起來,再次來到我哥身後,拉開包,將裏麵的鑰匙拿出來,放在我哥身旁:“這留給你。”
我哥聽到鑰匙響,回頭看到我嫂將鑰匙放在他身旁,道:“你拿走吧,給你就給你。”
“我不要。這包我也不要。”我嫂從包裏拿出手機和錢包,就放下包,拉著行李箱要走。
我哥沒有挽留,我媽哭著問:“嬌,你現在就走嗎?”
我嫂的腳步頓了一下,嗚咽一聲,捂著嘴跑出去了。
等我嫂跑出去後,我哥才低頭看了看腳邊的鑰匙和包,將那鑰匙撿起來放在包裏,問:“現在民政局下班了吧,你們有沒有辦法讓民政局上班?”
“辛辛,你今就要離婚嗎?”我媽問。
我哥道:“要走的人,是留不住的。早離晚離都是離,無所謂早晚了。媽,你把店麵的房產證找給我吧。”
我媽知道我哥和我嫂離婚離定了,沒有再勸什麽,抹了一把眼淚,站起來去找房產證。
待我媽離開後,一直沒話的我爸聲音壓的低低的問:“辛辛,你告訴我實話,大寶到底是怎麽死的?”
“就是被我推了一下,不心撞到了桌子腿。”
“那你和她吵架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又吵架?”
“不重要了。”我哥對和我嫂吵架之事避而不談,明顯是在保護我嫂。
我爸氣的眼睛一下瞪了起來,咬牙低聲怒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護著她嗎?你實話,我們又不會把她怎麽滴?你快告訴我,為什麽。”
我哥不話。
我爸想發火,這時我媽出來了。
看我媽來了,我爸就沒再問我哥。
我媽把房產證交給我哥,“辛辛,你考慮好了?”
“考慮好了。”我哥結果房產證,站起來,問我:“有辦法嗎?最好一下子把離婚和房子轉移都弄好。”
我和關肆相視一眼,關肆道:“你們考慮清楚的話,我給你們聯係人,今晚就能弄好。”
“聯係吧。聯係好了告訴我,我去跟她。”完,我哥就走了。
我哥走後,關肆打了兩個電話。
一個電話,是給我哥找辦離婚事的人。
一個電話,是讓人買個冰棺送過來。
聽到關肆讓人買冰棺,我爸媽就知道要把大寶放進冰棺,以後再抱、再親近的機會就沒有了,就摟著大寶一頓猛哭。
他們哭,我就跟著哭。
在這期間,我隻是『摸』『摸』大寶的腿,並沒有抱到大寶。
不是我不想抱,是我不想搶奪我爸媽抱大寶的機會。
等到冰棺來了,我才有機會抱到大寶。
抱到大寶的那一刻,我心都碎了,感覺以後再也沒有人叫我姑姑了。
即使有,也都不是大寶了。
“大寶……”我心裏喊著大寶的名字,眼淚占滿了整個眼眶。
怕我的眼淚會滴到大寶的臉上,關肆伸手在我臉下接著:“老婆,節哀順變。”
我知道關肆這句節哀順變是什麽意思,是提醒我快點將大寶放進去。
“大寶,姑姑送你最後一程。”我動作緩慢的、一點一點的將大寶放進了冰棺。
放進去後,我媽就趴在冰棺口,對著裏麵的大寶哭喊不止:“大寶啊大寶……”
那聲音喊的極大,像是這樣能把大寶喊醒似的。
我爸站在我媽身旁,摟扶著她的肩膀勸:“蓋上吧,讓大寶好好走。”
“大寶……”我媽用力喊著大寶的名字,趴在冰棺口不肯離開。
我爸勸不了我媽,也跟我媽一起趴在冰棺口哭喊大寶。
“爸、媽,你們別哭了,當心身體。大寶最愛你們,肯定不想看到你們為她哭壞了身體。”我走過去,兩手分別搭在我爸媽的肩膀上道。
“染,大寶沒了。”我媽轉過身,趴在我肩膀哭道。
我聽到那句大寶沒了,心跟針紮似的,也不知怎麽安慰我媽,就摟著我媽一起痛哭。
我爸見我媽離開了,也眷戀不舍的離開了冰棺口。
關肆將冰棺蓋上了。
聽到冰棺蓋上了,我媽轉身趴在冰棺上,又是一頓哭。
“媽……”我扶著我媽的胳膊,跟我媽一起哭。
一直哭到黑,哭到我哥回來。
我哥回來,看到大寶已經裝進冰棺了,十分氣惱,大聲質問:“是誰放進去的?”
“我放進去的。”關肆回道。
我哥有些怕關肆,聽到是關肆放進去的,火氣了一些,扶著冰棺,抱怨道:“我還沒回來,你們怎麽就把大寶放進去了。”
“大寶的喪事你打算怎麽辦?”關肆沒有理會我哥的抱怨,問道。
“什麽怎麽辦?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我哥還有些生氣的口吻回道。
關肆道:“現在實行火葬。”
聽到火葬,我哥的臉『色』一下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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