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收下,我再告訴你。”柳月菊說著,就把手伸過來了,我隻好伸出手去接。
柳月菊的手放在我手上麵,但她並沒有著急將魂火給我,而是看著我的眼睛道:“放輕鬆,魂火是比較幹淨純粹之物,它不會傷害你的。”
“好。”我輕輕吸了一口氣。
等我那口氣吸完,柳月菊道:“我鬆手了。”
我點點頭。
柳月菊鬆手,魂火掉在我的手心上,我立刻感受到一種難以忍受的灼熱。
“啊……”我痛叫一聲,想要將魂火給扔出去,但才剛動,手腕就被關肆給抓住了。
他一手抓著我的手腕,一手掌心向上托著我的手背,微微彎腰,側頭問我:“還燙嗎?”
“不、不燙了。”我看著關肆搖頭,感覺此刻的關肆好帥好帥啊,尤其是那側臉的線條,簡直太帥了。
帥的我心神蕩漾,都不想移開視線。
還有他身上的味道,聞著那近在咫尺的熟悉味道,我有種喝醉酒的感覺,醉醺醺的,想要倒在他懷裏。
天啊,我這是怎麽了?
怎麽在這時候,對關肆有這樣的心思?
我感到好羞恥,好難為情,心跳好快,想移開視線,可就是做不到。
“不燙就收起來吧。”關肆的大手包著我的手,幫我合上了手。
手一合上,魂火就消失了。
緊接著,我身體傳來一種說不上來的感受,說它舒服吧,它也不舒服,說它不舒服吧,它又有點舒服。
我也說不好那是什麽感受,
不過因為這種感受並不怎麽難受,那點不舒服我還可以忍受,所以我就沒有說,卻不知差點釀成了大錯。
先不說這個,先說柳月菊見我收了魂火之後,她拍了拍手,彎眼笑道:“好了,我們兩清了。”
“兩清?”我有點不明白柳月菊說兩清是什麽意思,心想她又不欠我什麽,怎麽說兩清這個詞。
柳月菊見我不明白,又笑了笑:“這魂火算是我對撮合你和趙海龍之事的彌補,明白了嗎?”
“呃?”原來柳月菊執意要送我魂火,是因為這個,但是我卻不怎麽想要她這個彌補。
別問我為什麽不想要,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想要。
我輕輕掙開關肆的手,將手往前伸了伸,攤開手心,道:“事情過去了就算了,你不用彌補我的,魂火你拿回去吧。”
“給都已經給了,怎麽好再拿回來?”
聽到柳月菊這話,我以為她是為了彌補我,不好意思再拿回去,就又往前送了送道:“沒關係的,你拿回去吧。”
“你是不是嫌棄我給你的禮物?”柳月菊忽然收了滿臉笑容。
我看她臉上沒笑了,心下一沉,怕她多想會不願投胎,連忙解釋道:“不是的,我是怕你把魂火給我之後,以後你想用……”
“傻瓜,哪兒還有什麽以後啊?”柳月菊打斷我的話,臉上的笑容又回來了,看著我笑:“我馬上就要投胎了,這魂火用不到了。帶在身上,反而影響投胎。棄之又覺得可惜,所以送給你。你留著吧。”
“你不知道魂火的好處,你身邊這位知道。相信我,它對你是絕對沒有任何傷害的,不然的話你身邊這位也不會讓你收下。”
“好的,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收下了。”我將手收回來,慢慢握成拳頭,對柳月菊道:“謝謝!”
“不用謝。我去投胎了,就此別過。”
說完,柳月菊就轉過身,但她才剛轉過身,又轉回來道:“對了,那個……算了,沒什麽。”
柳月菊擺擺手,轉身就走。
雖然柳月菊沒有將她想說的話說出來,但是我卻知道她想說什麽。
我對著她離去的背影道:“你放心,我會勸紫香姨。我相信她會邁過這個坎的。”
“我真的走了。”柳月菊背對著我揮揮手,話一說完,她的身影就消失了。
在柳月菊的身影看不到的時候,我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兩步。
關肆跟上來,站在我的身邊。
我和關肆並肩站著,站在這清冷、寂靜的夜色中,望著柳月菊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關肆道:“她投胎了,我們回去吧。”
“已經投胎了嗎?”我抬頭問,好想問關肆她投胎到哪裏了,那家人的情況怎麽樣,父母好不好。
可是這些話到了嘴邊,又被我給咽下去了。
還是不問了,希望她投胎的那家是個好人家吧。
“嗯。”關肆嗯了一聲,轉身走了。
我再留戀的看了一眼柳月菊離開的方向,轉身跟上。
進入大門,柳月恒忽然從旁邊出來,嚇了我一大跳,本能的往關肆身邊靠,兩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
“我姐她走了?”柳月恒雙眼赤紅,臉上表情像是高興,又像是不高興的問道。
關肆點點頭,“走了。”
柳月恒的眼淚一下子出來。
估計是覺得在我們麵前哭不好意思,他急忙抬手將眼淚擦去,癟著嘴笑道:“走了好,走了好。就是不知道她投胎的那戶人家怎麽樣,父母好不好?”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你隻需要過好你自己的就好了。”
“是、是。”柳月恒一邊埋頭擦淚,一邊點頭說是。
擦完了眼淚,柳月恒抬起頭道:“紫香燒了點米酒,你們過來喝點,暖暖身子。”
說著,引我們往西屋走。
西屋的桌子上,已經擺上了五碗米酒煮蛋,金紫香和芳芳坐著說話,見我們過來了,都起了什麽。
見我們身邊沒有柳月菊,金紫香聲音低低的問:“她走了?”
“走了。”柳月恒一麵回答著金紫香的問題,一麵讓我和關肆坐上麵。
關肆也不客氣,就坐在上麵。
我坐在關肆身邊,芳芳坐在關肆另一邊,柳月恒和金紫香坐在下麵。
看到芳芳坐在關肆身邊,我想到芳芳之前對我說的那些話,想到芳芳兩次刻意看關肆,心裏就不舒服。
心裏不舒服,吃東西也就香不起來,那米酒喝在嘴裏感覺跟喝泔水一樣,難喝死了。
我喝了一口,第二口怎麽也喝不下去。
可是這米酒是金紫香特意煮給我們喝的,如果我不喝的話,顯得太不禮貌了。
又可是,讓我喝完那麽一大碗猶如泔水一樣的米酒,我實在喝不下去。
我就把勺子放在嘴邊卻不喝,眼睛直直的盯著關肆。
一秒、兩秒……三秒,關肆他終於感應到我看他了,轉頭看著我。
在關肆看我的瞬間,我立刻做苦臉。
關肆就把他的勺子放下,將我的勺子從我手中接走,直接將我那一勺子米酒喝下去,然後將我碗裏的米酒倒到他碗裏去了。
見關肆把我碗裏的米酒倒自己碗裏了,金紫香放下勺子,問我:“是不是吃不慣米酒?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不用了,不用了。”聽到金紫香要給我做別的吃的,我嚇的連連擺手,“我一點都不餓,什麽都不想吃。”
“我去給你下麵吧。”金紫香是個樸實善良的人,看我不吃米酒,她心裏過意不去,起身要去給我下麵條。
我哪裏能讓她給我下麵條,連忙起身攔住她道:“姨,你別忙了,我真的不餓。我是胃不太好,這時候不能吃東西,一吃就胃脹。”
怕金紫香執意要去,我隨便編了一個理由。
還別說,這個理由編的挺好的。
金紫香一聽我是胃不好,就沒有再說給我做吃的話了。
關肆吃東西挺快,很快將兩碗米酒喝完。
他一放下勺子,柳月恒就道:“關小兄弟,你們還住我姐的房間吧。”
“好。我有些困了,先回去休息了,你們慢吃。”關肆起身道。
我也慌忙跟著起身,芳芳他們都起了身。
柳月恒和金紫香送我們到柳月菊的房間,在門口跟我們說了兩句好好休息的話就走了。
他們才剛轉身走,關肆就把房門關上,拉著我走到燈下,抬著我的臉,一雙漂亮的眼眸在我臉上掃來掃去:“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聽到關肆這樣問,我才把接了魂火之後,那種說舒服,又不舒服,說不舒服,又有點舒服的感受說給關肆聽。
關肆一聽,臉色全變了,“你怎麽不早說?”
“我……”我正要解釋什麽,關肆忽然抬手一掌打在我的後心處。
我感到好像有什麽重物撞在我的後心,撞的我氣血翻滾,胃裏一陣難受,然後竟“嘔”一聲吐了出來。
不過我吐出來的並不是什麽食物、酸水之類的,而是一團白色的火焰。
真是神奇,那魂火明明是從我掌心消失的,出來卻是從我嘴裏出來的。
但我此時沒空去想、去問這是怎麽回事,因為我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身體的感覺給吸引了。
在魂火從我的身體離開之後,那種說舒服,又不舒服,說不舒服,又有點舒服的感受也跟著消失不見。
同時,還感到很神清氣爽。
“怎麽樣?還有那種感受嗎?”關肆伸手將魂火抓在手裏,問我。
我連忙搖頭:“沒有了,現在很神清氣爽。不過,這是怎麽回事?柳月菊不是說魂火對我沒有任何傷害嗎?”
“那是對別人,對你……”說到這兒,關肆看了看我道:“可能你情況特殊,不適合接收這魂火。”
聽到關肆說我情況特殊,我想到沈聰之說我是個不該出生的人,想到還有人專門組織百鬼夜行,阻止我出生,然後我就想到我想問柳月菊問題時,被關肆打斷的事情了,就想問關肆為什麽打斷我。
但我還沒來得及問,關肆的手指忽然過來,在我額頭重重彈了一下。
“以後再有什麽不舒服的感受,早點告訴我。若不是發現的及時,你的小命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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