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一聲，柳月恒手裏的水果刀被柳月菊打飛落地。
柳月菊還沒說什麽，柳月恒又從懷裏拿出了一把水果刀。
看到柳月恒又從懷裏拿出了一把水果刀，我都驚呆了，心想他到底在衣服裏藏了多少把刀。
柳月菊看到柳月恒又拿了一把刀出來，則是非常生氣，掐著金紫香飄過去，一腳將柳月恒手裏的水果刀踢飛出去。
誰知柳月菊剛將柳月恒這隻手裏的水果刀踢飛，柳月恒另一隻手摸到懷裏，又一把刀出來了。
“柳月恒，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柳月菊再一腳過去，踢開柳月恒那隻手裏的刀。
柳月恒道：“姐，我們死後，請你把娘也帶走吧。不然，她一個人在世上，多孤單！”
“我看你真是來氣我的。”柳月菊深深吸一口氣，甩手將金紫香扔在了柳月恒身邊。
柳月恒連忙將金紫香抱起來，手摸著她的臉，流淚道：“紫香都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她沒死。”
“她沒死？”柳月恒驚喜的抬起頭，看了柳月菊一眼，又低頭看著金紫香道：“那她怎麽……”
“啪！”一記響亮的巴掌聲響起，金紫香的腦袋狠狠的往旁邊偏了一下，醒了。
柳月恒望著金紫香那被打的腫起來的臉，忍不住老淚縱橫：“紫香，我對不起你。讓你跟我受了半輩子的苦，現在又讓你……”
“恒哥，什麽都別說了。”金紫香抓著柳月恒的胳膊抓起來，抬手給柳月恒抹了抹眼淚，扭頭看向柳月菊道：“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我死。實話告訴你，今天我來這，就沒想過活著回去。”
聽到金紫香這話，柳月恒的臉色瞬間變了，拉了一下金紫香的胳膊，伸頭看著金紫香的臉問：“紫香，你說什麽？”
“恒哥，是我對不起你。”金紫香對柳月恒苦澀一笑，“這些年，謝謝你對我的照顧……”
“紫香，你在說什麽？”柳月恒打斷金紫香的話，“你快別這樣說了，這些年是我對不起你。我沒有讓你過上一天好日子，讓你跟著我吃苦受累……”
“恒哥，你聽我說。說句不瞞你的話，這些年我跟你在一起，一直感覺自己是在贖罪。如果沒有當年我的介入，月菊不會跟他同歸於盡。你也不會因此考不上大學。”
“如果沒有我，你會考上大學，你的人生會完全不一樣。一切都是因為我，我早就該死了。我該死！我把我爸媽氣死了，我該死。”說著說著，金紫香痛哭起來。
她捂著臉痛哭道：“你不知道，這些年我每每想起我爸媽，我都覺得我特對不起他們。雙城是我的家，但自從離開後，我再也沒有回來過，一次都沒有回來過。你曾問過我，想不想回來，我都跟你說我不想回來，其實……”
“我想回來，可我又不敢回來。這次陰差陽錯回來了，我想我就在這裏死掉，也挺好的。所以，就算今天月菊不要我的命，我也不打算留著自己的命了。恒哥，這些年我給你添麻煩了。”
金紫香這番話說的，我聽了心裏都覺得不是滋味，更不要說是柳月恒了。
在金紫香說的時候，柳月恒一直在旁邊打斷她：“紫香，你別說了，別說了……”
可是金紫香不聽，愣是將她想說的這一番話給說完了。
“紫香，我求求你了，求你別說了。”柳月恒頭埋在金紫香的身上，哽咽著哭起來。
金紫香這才沒有繼續說，手在柳月恒的背上輕輕拍了兩下，道：“恒哥，你別難受。是人，都是要死的，無非就是早晚問題。而我苟活了這些年，真的該死了。”
“這些年，謝謝你給我一個家，謝謝……”
“紫香，你真的別再說了。”柳月恒抬起頭，抓著金紫香的手摸向自己的心口，道：“紫香，我心疼。我聽你說這些話，我心疼。你別再說了，好嗎？是你給我一個家，如果沒有你，哪兒有家呢。”
“恒哥，你知道嗎？這些年，我雖然過的很開心，很充實，但是我很累。我累了，我不想再這樣活著了。現在我回家了，就讓我離開吧。”
“你累了？你怎麽不早點跟我說，我把咱們家那兩塊地賣了，也能賣幾十……”
“恒哥，不是這個累，是心累。”金紫香指了指自己的心，“我是心累了，我活不下去了。”
“紫香啊……”
“夠了！”柳月菊打斷了柳月恒和金紫香的對話，“要死你就死，別在這兒嘰嘰歪歪的。”
“紫香……”柳月恒沒有理會柳月菊的話，伸手擦了擦金紫香臉上的眼淚，道：“如果、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你的選擇。我陪你一起走，我們一起走。”
“恒哥……”
“你別打斷我，聽我說。這一生，我虧欠你太多，下輩子我做牛做馬都要還你。所以我跟你一起走……”
“夠了！”柳月菊再次打斷柳月恒和金紫香的對話，厲聲質問道：“你們還知道自己是來幹嘛的嗎？你們是來勸我的，還是來尋死的？”
“姐，你不是說死了之後就能長生不老嗎？你看看我和紫香可以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一起長生不老。對了，還有娘，把娘也帶上。”
“你！”柳月菊被柳月恒這話抵的一時無言，換了好幾口氣，才道：“你真是要氣死我！”
柳月恒很誠懇的說：“姐，我不是想氣你。如果你讓我們跟你一起長生不老，我有辦法勸關小兄弟放我們一條生路。”
“你、你、你……你真是要氣死我！”柳月菊氣的直喘氣。
“姐……”
“別叫我姐，讓我靜靜。”柳月菊很生氣的打斷柳月恒的話。
柳月恒哦了一聲，轉而對金紫香鄭重承諾道：“紫香，不管我們是投胎，還是長生不老，我都陪著你。我要報答你這三十年的恩情……”
“不是說讓我靜靜嗎？你怎麽還說話？”柳月菊生氣的說道。
柳月恒有些委屈道：“我怕我現在不說，等死了之後，沒機會說了。姐，你別生氣，我小點聲就是。金香，我……”
“閉嘴！”柳月菊再度打斷柳月恒的話，問金紫香道：“賤-人，你老實交代，你是怎麽認識我弟弟的。”
“姐，這個我來說……”
“讓她說。我聽她說。”柳月菊橫了柳月恒一眼。
柳月恒對金紫香道：“紫香別怕，照實了說。”
“嗯。”金紫香點了點頭，對柳月菊道：“你們去世之後，我天天去你們死去的地方看。你別問我看什麽，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就是那幾天跟丟了魂，著了魔一樣，哪裏都不想去，就想去那裏。”
“在你們去世的第三天，我遇到了娘。娘她聽說你去世的消息，精神就不正常了，把我錯認成你，抓著我的手一直說我是你。我嚇的不得了……”
“哼，你哪裏長得像我了！”柳月菊冷哼一聲。
柳月恒在一旁解釋道：“娘她精神不正常了嘛，前天還把莫染認成了你。”
聽到柳月恒的解釋，柳月菊瞪了柳月恒一眼，“少了你多嘴！”
又對金紫香道：“既然你知道那是我弟弟，你怎麽還會跟他在一起？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姐，你不要總是罵紫香是賤-人，她是你弟妹。”柳月恒袒護金紫香道。
柳月菊又瞪了柳月恒一眼。
柳月恒聲音不大不小道：“本來就是，我又沒說錯。”
柳月菊的眼睛死死的瞪著柳月恒。
金紫香拍了拍柳月恒的手，道：“恒哥，沒關係的。”
柳月恒才沒再說話，。
金紫香道：“娘她認定了我是你，無論我們怎麽解釋，她都不聽。而且她一直跟著我，要帶我回去。我哪兒能跟她回去呢，後來恒哥想了個辦法，在雙城租了房子，暫且住下。”
“恒哥讓我每天都去看看娘，我想娘會精神不正常，多少也有我的原因。而且恒哥隻是讓我去看看她，也不讓我做什麽，我就答應了。那時我不敢跟恒哥他們說我是誰，他們也不知道我是誰。”
“你一直瞞著？”柳月菊的聲音抬高，顯示了她的不高興。
金紫香搖頭：“沒有，我告訴他了。”
“她都告訴你了，你怎麽還跟她在一起？你是傻子嗎？跟一個搶你姐男朋友的人在一起？”柳月菊生氣的質問柳月恒。
柳月恒跟沒聽到似的，沒有理柳月菊，隻低頭問金紫香：“紫香，是我來說，還是你說？”
“我來說吧。”金紫香輕輕歎了一口氣，“因為我每天都去看娘，一來二去的，我和恒哥就熟了。當時我不知道恒哥喜歡我，如果我知道的話，我可能不會答應恒哥的要求，去看娘了。”
“你這個狐狸精！勾-引我弟，還說我弟先喜歡你。”柳月菊又罵金紫香是狐狸精。
柳月恒不高興了，袒護道：“姐，你別總是罵紫香，她說的都是實話，是我先喜歡她的。”
“你別說話，等會再找你算賬。”柳月菊狠狠瞪了柳月恒一眼，對金紫香道：“你繼續說。”
金紫香道：“這樣過去了一個多月，我發現我懷孕了。當時我嚇壞了，知道事情瞞不住了，跟我媽說了。我媽又跟我爸說了，他們問我懷的是誰的孩子，我把事情都告訴了他們。”
“他們聽後，氣的不得了。我媽氣的直哭，罵我糊塗，說人活著還有商量，人死了去哪兒商量。我爸是個特別心高的人，覺得我做了這樣的事情，給他丟臉了，讓他在學校抬不起頭，當天晚上他就去了。接著，我媽也去了，喝藥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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