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別推了,沒用的。即使你能進去,也改變不了什麽,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蒼黎的聲音在我身前響起。
我的手慢慢放下來,背靠著牆,聽著教室裏的動靜。
但教室裏很安靜,不知是風雨聲太大,將他們的聲音給遮蓋住了,還是他們怕被人聽到,因此沒有出聲。
過了一會兒,才聽到裏麵傳來柳月菊顫抖、擔憂的聲音:“聰之哥,你當真會娶我嗎?”
“當然,此生非你不娶!”沈聰之猴急猴急的說道。
隨著沈聰之的話落,裏麵傳來了柳月菊的一聲悶哼。
我知道一切都無可更改了——事實上,也早就不能改了。
風雨停了,教室的門打開,沈聰之和柳月菊一前一後從教室裏出來。
沈聰之先出來,確定外麵沒人,才叫柳月菊出來。
柳月菊還有些不敢,先伸出一隻手,沈聰之握住那隻手,往麵前一拉,柳月菊借著那股力氣,跳了出來。
沈聰之心疼道:“慢點,慢點。”
柳月菊仰頭望著沈聰之,一雙靈動的眼睛閃閃發光,一對臉頰紅的像抹了胭脂:“聰之哥,你可說話算話,一定娶我!”
“菊妹放心,你已是我沈聰之的女人,這輩子我定不負你!”
“聰之哥……”柳月菊綿綿的叫了一聲聰之哥,往沈聰之懷裏倒去。
沈聰之抱著她,往來時的方向離開了。
我跟著後麵,一直跟到沈聰之送柳月菊到女生宿舍樓下,目睹他們離開。
他們剛離開,柳月菊又從宿舍樓出來,沈聰之在外麵迎著。
“聰之哥,我有一個驚喜要給你。”柳月菊一見沈聰之就眉眼含笑、迫不及待的說道。
沈聰之握著她的手,問:“什麽驚喜?”
柳月菊隻拉著沈聰之走,卻不說話。
沈聰之看了看前麵,見是往教學樓的方向走,一抹春-色蕩漾嘴角:“我知道了。”
“你壞!”柳月菊轉身打了沈聰之一下,甩開沈聰之的手,小跑出去。
沈聰之追上去,牢牢拉住柳月菊的手,搓了搓道:“菊妹,這些天我非常想你。我多想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你上課、吃飯、上廁所、睡覺,我都陪著你。”
聽著這些甜言蜜語,柳月菊隻是笑。
他們到了他們常去的那間教室,柳月菊主動鎖了門。
在柳月菊鎖門的時候,沈聰之從後麵抱住她,一雙手不老實的很。
柳月菊也不反抗,等沈聰之快要把持不住,要做什麽的時候,她才輕輕推了一下道:“聰之哥,等一下。”
“等什麽?不等了,我等不及了……”沈聰之抱著柳月菊就往那角落裏走。
柳月菊輕聲叫著:“聰之哥,不可以,我們不可以了。”
“怎麽了?是來月-事了嗎?”沈聰之驚問。
柳月菊忽然笑了,笑的聲音很大:“你腦子裏天天就想這事,我懷孕了。”
“什麽?!”沈聰之的聲音更驚訝了,“你懷孕了?”
“嗯,我懷孕了。聰之哥,我想嫁給你,現在就嫁給你……”
“你、你等一下!”沈聰之打斷柳月菊的興奮,問:“你懷孕了?”
“千真萬確!我偷偷去醫院檢查過了,確實是懷孕了。”柳月菊還在興奮中,“聰之哥,我懷了你的孩子。我們有孩子了。”
“不、不……”沈聰之連說了兩聲不,柳月菊才發現沈聰之的不對勁來,慌問:“聰之哥,你怎麽了?我們有孩子了,你不高興嗎?”
沈聰之狡辯道:“我不是不高興,我是……菊妹,你別忘了,我們現在還是學生。”
“我知道啊,可是我懷孕了,懷了你的孩子。”柳月菊的聲音有些慌,“聰之哥,沒關係的。我可以休學,或者不上學……”
“不行!”沈聰之一口打斷,“菊妹,你知道現在的情況,你、我考上大學不容易。我們不能因為一個還是細胞的東西,放棄了我們的學業。我不允許你放棄學業。”
“聰之哥,他不是細胞,他是我們的孩子。”
“孩子以後還會有的。”沈聰之開始勸柳月菊打掉孩子。
柳月菊當然不同意了,問:“聰之哥,你說會娶我的話還算數嗎?”
“當然算數!”沈聰之回答的沒有多少猶豫,但我還是聽出了他短暫的猶豫。
“那你現在娶我,我想嫁給你。”柳月菊異常堅定的說道。
沈聰之卻推諉起來:“菊妹,現在不行。現在我們還在上學呢,等畢業……”
“可是,你不是說會娶我嗎?既然早娶晚娶都是娶,為什麽不早點娶呢?更何況,我現在還懷了你的孩子。聰之哥,我真的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他是我們愛情的結晶。”
估計沈聰之壓根沒想過跟柳月菊結婚吧,所以無論柳月菊怎麽說,甘願放棄學業,偷偷嫁給他,偷偷把孩子生下來,沈聰之都不答應。
別看柳月菊平時溫柔的很,說話都不敢大聲,但卻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也是個很倔強的人,她堅持想嫁給沈聰之,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一個想生,一個不想生,兩個人談崩了。
雖然沒有吵起來,但是氣氛異常的凝結。
他們冷戰了一會兒,沈聰之丟下一句:你好好考慮考慮,就走了。
等沈聰之開門走出教室,教室裏傳來了柳月菊的哭聲。
沈聰之腳步停了一下,但還是走了。
教室裏是柳月菊難過無助的哭聲,教室外是沈聰之涼薄無情的背影。
我聽著柳月菊的哭聲,看著沈聰之的背影,真想衝過去將沈聰之教訓一頓。
他真是個人渣啊,沒有得到柳月菊之前,各種甜言蜜語,各種承諾張口就來,等把柳月菊弄懷孕後,他的那些甜言蜜語和承諾,就都變成了泡泡——泡影的前奏。
也就是離泡影不遠了。
為什麽說是泡泡,不說是泡影呢?
因為沈聰之還在掙紮,還沒有完全暴露他渣的特性。如果他完全暴露的話,他就不會說畢業娶柳月菊的話了。
教室裏的哭聲忽然停下來了,我擔心柳月菊做了什麽傻事,急急忙忙衝進去,看到柳月菊擦了擦臉上的淚,扶著桌子一步一步的往我這走。
其實是往教室外走。
我往門後退了退,給柳月菊讓了位置,看著她從我麵前走過,看著她茫然無神的走回宿舍樓。
宿舍樓前的辟邪鏡還在,我進不去,就在樓下等柳月菊出來。
可等了好久好久,都沒有等到柳月菊出來,我想我是不是該去看看沈聰之。
於是,我就離開女生宿舍樓,憑著感覺去找男生宿舍樓所在。
還不等我找到男生宿舍樓,就看到了沈聰之的身影。
他穿著風衣,脖子上掛著一條黑白格子圍巾,手上拿著一本書走的急匆匆,像是有什麽急事似的。
忽然,前麵出現一個女生,他沒有看到,兩人撞在了一起。
那女生手裏也抱著書,兩人一撞,書都被撞的掉地上了。
這些人啊、事啊,都是柳月菊故意讓我看的,現在忽然多了一個女生,那麽那個女生肯定不簡單。
九成九的可能是沈聰之移情別戀的對象——金紫香。
想到會是金紫香,我全身血液沸騰,大跑幾步跑過去。
剛跑到他們身邊,看到沈聰之撿起一本書,掀開看了一下,說了一句:“金紫香?”
果然是金紫香!
這個大騙子啊,他騙我們說金紫香跟他不是一個學校的,現在又如何解釋?
“是我的。”金紫香的聲音也是細細柔柔的,聽著比柳月菊的還要細,還要柔,不知人怎麽樣。
我轉到金紫香麵前,特意看了看她的臉,她長得也非常好看,也是大眼睛小嘴巴,跟柳月菊不相上下。
不禁感歎那個時代的美女真多啊,不僅多,還是純天然的,不像現在好多整容的,還整成了一個樣。
“名字真好聽。”沈聰之將書遞給金紫香。
金紫香接過來,摟在懷裏,笑道:“你的名字也很好聽,沈聰之,聰之。”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沈聰之驚問。
金紫香笑而不答。
沈聰之詫異道:“我的書上沒有寫名字,你是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
金紫香這才回答,“我是在校報上看到的。你的詩寫的真美:你是我的月亮,是我的星星,沒有你,我的世界漆漆無光,索然無味。你是我的柴米油鹽醬醋茶,是我的琴棋書畫詩酒花,沒有你,我的世界黯淡無光,了然無味。”
“真的太美了,我第一次看就被這首詩,就被它深深的吸引了,很想認識這個寫詩的人,沒想到今天就遇到了。你好,沈大才子,我是音樂學院的金紫香。”
金紫香看著跟柳月菊一樣柔柔的,但感覺比柳月菊要落落大方許多,也比柳月菊活潑許多。
沈聰之伸出手,握住金紫香的手:“大才子不敢當,以後叫我聰之就好。”
“那怎麽行呢?你是我學長,又是我仰慕之人,我可不敢叫你的名字。”金紫香說話時眼眸時上時下,顯得很俏皮。
聽到金紫香說仰慕自己,沈聰之很高興,很意外,問:“你仰慕我?”
“對啊,仰慕很久了,就是一直無緣得見。也許老天見我太仰慕你了,所以賜給我這段緣分,讓我遇見你。”
說這話時,金紫香的臉紅了,但是她一雙大眼睛卻含情脈脈的盯著沈聰之,很是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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