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肆折騰了一下,我睡意全無。不過睡不著,我也不起來,就在床上躺著。
什麽都不幹,就單純的躺著,連手機都沒看。
關肆側躺在我身邊,手撐著腦袋看我:“你眼睛睜這麽大,想什麽呢?”
我眼珠子都沒轉一下,回答:“什麽都沒想。”
“還是想想晚上去見沈聰之,你說什麽吧,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關肆在旁邊提醒。
我眼珠子往關肆那裏轉了轉,道:“這個不用你操心。”
“那就好。起來吧,洗個澡,然後帶你出去吃飯。”關肆說著就要拉我起來,我拿手拍了他一下道:“我還不餓,再躺會。”
“看你挺有精神,那我們再來……”
“不、不、不來了,我馬上起來。”聽到關肆說再來,我嚇的不得了,連忙要起身。
可還起來,關肆卻又把我按回去了,“再躺會,時間還早。”
說完,把我往懷裏一摟。
我們兩個滑溜溜的在一起,接觸的地方濕乎乎的,很不舒服。
我不舒服的扭來扭去,關肆在我腰上一掐,威脅道:“別動,再動我就辦了你。”
“癢、難受,我想起來洗澡。”我難受的說道。
本以為關肆聽到我這話,會讓我起來洗澡,沒想到他聽到我的話後,卻笑了,笑著問我:“哪裏癢?哪裏難受?”
而我聽到他這樣問我,一下子想到什麽,臉瞬間通紅通紅,不想回答他這個下-流的問題,隻道:“你身上汗太多了,很不舒服,我想洗澡。”
“現在呢?”不知關肆做了什麽,我們兩個人身上瞬間幹爽無比,原本不舒服的地方也都沒有不舒服了。
我又驚又喜:“現在好多了,你是怎麽弄的?”
“你覺得我是怎麽弄的?”
哈哈,關肆一把我的問題拋給我,我就知道他是不想回答我的問題了。
算了,他不想回答,我就不問了。
我不問關肆問題,關肆倒問起我問題來了,“對沈聰之和柳月菊,你是怎麽打算的?”
怎麽打算的?當然是用舍利手鏈對付他們了。
我把我的想法說出來,卻遭到了關肆的反對:“不行,舍利手鏈對他們沒用。”
“沒用?怎麽可能?之前不還……”我轉頭問關肆,看他眉頭緊皺,像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情一樣,心就一沉,不由停止了話頭,改問他:“怎麽了?是不是舍利手鏈出了什麽問題?”
“舍利手鏈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沈聰之和柳月菊。他們不是鬼。”
“什麽?他們不是鬼!”我震驚極了,有那麽一瞬間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聽錯了。
關肆微微點點頭道:“嗯,他們不是鬼,他們是鬼屍。”
“鬼、鬼……鬼屍?”我更震驚了。
聽過鬼,聽過僵屍,還沒聽過鬼屍?
鬼屍是什麽鬼?不會是關肆說錯了吧,把僵屍說成了鬼屍?
這時我想起來了,在沈聰之和柳月菊說話的時候,他們的嘴唇是不動的,一直保持著張的大大的狀態。
生氣、高興時,臉上也沒有表情變化,一直都是那個猙獰恐怖的樣子。
想到這,我更加確定關肆是說錯了,就道:“你說錯了吧?他們是僵屍,不是鬼屍。”
關肆搖頭:“不是僵屍,是鬼屍。”
“那鬼屍是什麽?和僵屍、和鬼有什麽區別呢?”
“沒什麽區別,對人來說,都是異類。”關肆這話簡直了!
不知他是不想說,還是有別的原因,但我不死心,道:“總有些區別吧。”
“區別當然有,鬼屍跟人最接近,有魂魄、有肉身。僵屍隻有肉身,沒有魂魄。鬼有魂魄,卻沒有肉身。”
說鬼有魂魄,沒有肉身,我可以理解,但說僵屍有肉身,沒有魂魄,我不能理解。
因為僵屍沒有魂魄的話,他怎麽能行動,怎麽知道攻擊人呢?
我提出疑點,關肆解釋道:“僵屍能行動,知道攻擊人,不是因為他有魂魄,而是因為他的本能,他的特性。可以這樣說,人死後,屍體在某種機緣下變成僵屍,那僵屍就是另一種物種了,和原來的人沒有關係了。”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可卻不能仔細去想,一仔細去想,就又感覺不明白了。
關肆見我懵懵懂懂的,知道我沒有理解透徹,補充道:“你可以這樣理解,鬼是人死後的魂魄,僵屍是屍體吸收天地靈氣形成的新物種,他沒有那具屍體生前的記憶。鬼屍則是人死後的魂魄留在體內,而恰恰那人的身體永不腐朽。”
“哦哦,我明白了。”聽關肆這一解釋,我明白透徹了。
隻是還有一點不明白,就是人死後魂魄都要離體,怎麽沈聰之和柳月菊死後,他們的魂魄沒有離體呢?
我把我的疑惑問出來,關肆解釋道:“人死後,魂魄不會立刻離開身體,會在身體裏短暫的停留。我估摸著當時火很大,沈聰之和柳月菊的魂魄還沒有來得及離開身體,他們的身體就被大火燒的脫水,形成幹屍。而柳月菊不想跟沈聰之分開,就拉著沈聰之一起待在自己的幹屍裏,進而形成鬼屍。”
“所以你看,他們跟紅衣女鬼不一樣。紅衣女鬼是生前的樣子,他們則是死時的樣子,那是因為他們有肉身,就是他們自己的幹屍。”
“原來是這樣啊。”我總算是弄明白了。
可我卻沒有一丁點弄明白的喜悅,因為沈聰之和柳月菊他們不是鬼,舍利手鏈就對他們不起作用了。
我惆悵的直歎氣,摸了摸手上的舍利手鏈道:“唉,要是他們是鬼就好了。”
“他們是鬼,你用舍利手鏈也對付不了他們。”
“為什麽?你之前不是說舍利手鏈的威力很大,連你都要全力以赴嗎?”我不解的問。
關肆也伸手去摸-我的舍利手鏈,可因為我自己在摸,他的手就摸到我的手了。
在關肆的手摸到我手的那一瞬,我們倆都愣了一下。
我反應過來,去抽自己的手,可卻抽不出來了。
關肆的手很大,抓著我的手,手指還能摸到舍利手鏈。
他一邊摩挲著舍利手鏈上的舍利,一邊回答我剛剛問的問題道:“我說舍利手鏈的威力很大,連我也要全力以赴,那是因為使用的人是小和尚。你嘛,頂多就是嚇嚇小鬼。”
“之前我聽你說的那些情況,以為柳月菊是個小鬼,沒想到她是鬼屍,還練出了魂火。估計小和尚來了,也要費一番功夫才能超度她。”
魂火應該是柳月菊頭頂冒出的純白色火焰吧,我心裏想道。
“不過還好,她現在還有一份善良,或者說她還想在人間逗留,沒有仗著自己是鬼屍,胡作非為……”
“她還沒有胡作非為啊?她亂點鴛鴦譜,不知害了多少人。”聽到關肆說柳月菊沒有胡作非為,我忍不住反駁道。
“隻是亂點鴛鴦譜而已,算不上胡作非為。真正的胡作非為,是傷人害命。”
好吧,是我太年輕了。
我垂頭喪氣道:“就算她沒有胡作非為又怎樣呢?現在主要的問題是,我該怎麽辦?舍利手鏈是指望不上了,今晚我還要去見沈聰之嗎?”我有點不想去了。
“還記得我早上跟你怎麽說的嗎?”
“怎麽說的?”我隨口跟著問道。
關肆一指頭點在我的額頭上,點了又點,點了三下,才開口說話,隻說了四個字:“化解執念!”
對哦,化解執念。
我怎麽忘了?我問沈聰之那麽多問題,不就是為了了解他們的過去,解開柳月菊的心結,化解她的執念嗎?
“我知道怎麽做了。”我捂著腦袋,“不過……”
我看著關肆,眼睛眨啊眨,不想請他幫忙,卻又……他在這裏,小和尚不會過來,舍利手鏈又指望不上,隻能請他幫忙:“不過,我怕我一個人應付不了,你能在旁邊幫幫我嗎?”
關肆唇角一勾,十分傲嬌的說道:“那要看你能不能讓大爺開心了?”
聽到他說大爺,我就知道他什麽意思了,連忙堆起滿臉微笑,諂媚的叫道:“大爺,關大爺,你晚上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你也就做的菜飯能入得了我的眼了。”關肆略微嫌棄道,捏了捏我的手道:“起來吧,我們出去吃。”
“好嘞!”我麻溜的爬起來,也沒問關肆幫不幫我(其實我內心知道,他是會幫我的),拿了睡衣去衛生間洗澡。
……
本來關肆說我們出去吃的,可因為我洗了個澡——準確的說,是因為關肆陪我洗了個澡——情況就有些不可控了。
我們最後沒有出去吃,在屋裏吃的,關肆做的。
吃完飯,才八點多,離子時還有兩三個小時,關肆讓我睡一會兒,免得到時候困。
我聽話的去睡覺,感覺還沒睡多一會兒,關肆就來叫我:“莫染,起來了,時間到了。”
“不要對我這麽好……”我那時迷迷糊糊的,還沒有睡醒,還沉浸在夢中。
“別做夢了,快起來。”關肆拍我的臉。
我一把將他的手打開,大叫道:“你又不喜歡我,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我寧願你一直對我冷漠,那樣我就不會心存幻想。”
“做什麽夢了?”關肆在我虎口處一掐,我瞬間清醒了,瞪著兩個發困的眼睛懵懵的看著關肆,委屈的說道:“你掐我做什麽?”
“子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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