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準我晚上在外麵吃飯的意思咯。
要是以前,聽到關肆這話,我肯定絲毫不敢反抗,麻溜的找個理由推了這次的聚餐。
但自從上次關肆跟我說,我在他麵前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他不會吃了我,我的膽子就變大了。
我跟他爭取,“我們宿舍這個聚餐,我都推了好幾次了,這次不能再推了。”
“你自己什麽情況,你心裏沒數嗎?”關肆就喜歡把問題丟給我,讓我去思考。
“我知道。但是如果下午滿課的話,我也要上到六點才下課,回去也要六點半了。現在才四點,我吃快一點,爭取六點半之前回去,可以嗎?”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關肆的回複,我就當他是默認了,趕緊趁熱打鐵道:“那就這樣了,我同學在叫我,我先掛了。”
不敢等關肆說什麽,我就把電話給掛了。
掛完電話,怕關肆再給我打電話,我把手機調成了靜音,又從斜跨小背包裏掏出舍利手鏈,戴在手上。
之前沒戴,是因為這舍利手鏈經過關肆改變之後,太好看太貴重了,感覺像是名貴珠寶,不適合我這樣的學生戴。
不過今天我要晚回去,怕遇到什麽事,就把它戴了出來。
戴好手鏈,我就出去找小林她們了。
我就說這手鏈太好看了吧,我一找到小林她們,她們就注意到我手上的手鏈了。
“哇哇,才一會兒沒見,莫染你手上怎麽就多了一條這麽好看的手鏈?”小林抓起我戴舍利手鏈的那隻手,對另外兩個室友道:“你們看,這手鏈的每個珠子都圓潤飽滿,閃著光芒,我還第一次看到這麽好看的珠子。”
那兩室友一齊湊過來,趙雲安道:“是啊,太好看了。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麽漂亮的珠子,這是什麽材質的?”
季秒渺道:“像是黑曜石,又像是黑瑪瑙,又像是黑玉。莫染,是什麽材質的?”
要說這舍利的材質,我當然知道它是什麽材質的,它是小和尚九個前世的舍利子。
但這話,我不能跟她們說,就說:“是黑瑪瑙。”
“我去,黑瑪瑙啊,也太漂亮了。”小林的手在那手鏈上輕輕的劃,劃了幾下,她一把將手鏈從我手上脫下來,戴在自己的手上。
一邊戴,一邊說:“讓我戴一會兒。”
戴上之後,小林臭美道:“哎呀呀,真好看。這手鏈和我的手真配,你們看,是不是?”
另外兩個室友齊聲說:“是是是。”
小林的手又細又長,還白,是我們宿舍四人中,手最好看的,她戴那手鏈,確實很好看,比我戴要好看。
如果這是一條普通的瑪瑙手鏈,我就把這手鏈送給小林了,但這手鏈不是普通的瑪瑙手鏈,還是小和尚送我的,我不能送。
“我也要戴。”季秒渺等小林臭美一番,也說要戴。
小林就把手鏈脫下來給季秒渺了,抓著我的肩膀問:“莫染,這手鏈你是在哪裏買的?我也去買一條來。”
戴上手鏈的季秒渺,正在說:“是這手鏈太好看了,戴在誰手上,都很好看。”
聽到小林問我手鏈從哪裏買的,她就跟著問一句:“對啊,哪裏買的?多少錢?不貴的話,我們都去買一條,作為我們宿舍的姐妹鏈。”
“這個主意好。”趙雲安附和道,“該我戴戴了。”
季秒渺就把手鏈遞給了趙雲安。
賣瑪瑙手鏈多的是,可要找一條像我手上這麽好看的瑪瑙項鏈,卻是找不到的。
我不能說是買的,就說:“這不是買的,這是我外婆那邊家傳的,專門傳給女兒的。我外婆傳給了我媽,我媽就傳給了我。”
“原來是家傳寶貝啊,怪不得這麽漂亮。”趙雲安撫摸著手鏈說道。
小林提出疑惑:“那之前怎麽沒見你戴?”
“之前我媽沒給我啊。今天中午不是家庭聚餐嗎?我媽就把這手鏈給我了。我本來看它太好看了,太紮眼了,怕引人注意,不太想戴。可又禁不住它太好看了,覺得有這麽好看的手鏈不戴,太可惜了,就戴了。”
聽到我這話,小林她們都笑了。
小林拍拍我的肩膀,道:“你放心,回頭我們就一人買條黑瑪瑙手鏈,不會讓你的手鏈太紮眼的。”
後來,她們真的一人在網上買了條黑瑪瑙手鏈,雖然外表看,不如我的好看,但樣子跟我手上的差不多大小,真的分擔了不少別人對我手鏈的注意。
“謝謝小林,麽麽噠。”我給小林一個麽麽噠。
小林噘起嘴,摟著我的脖子,吧唧一口親在我的臉上,給我一個實實在在的麽麽噠。
見小林真的親我,趙雲安和季秒渺都表示看不下去了,作勢先走。
我們幾個一路說一路笑,出了教學樓。
我問她們去哪裏吃,小林她們說去吃自助餐。
一聽到自助餐這三個字,我就想起那天跟關肆一起吃自助餐,因為拿多了吃不完而哭泣的尷尬事情來,果斷拒絕:“換一個吧。總不能每次聚餐都吃自助餐,換個別的。火鍋?小炒?”
“我聽說後麵美食街,新開了一家藥膳雞火鍋店,味道不錯。我們去那裏嚐嚐。”季秒渺提議道。
“好。”我們一致讚成,就去了那個藥膳雞火鍋店。
聚餐是最能消耗時間的,以往我們宿舍聚餐,能吃兩三個小時,但今天不行,我答應關肆六點半之前回去。
所以,這次吃的比較快,不到六點就結束了。
匆匆往回趕的路上,我才去想我掛關肆的電話,還把手機調靜音,以此來拒接他的電話——雖然掛完他的電話,他一個電話都沒有給我打,但我自己覺得自己做的挺惡劣的——會給我帶來什麽後果。
關肆他一定會說我吧。
但讓我意外的是,我回去後,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到關肆。
沒有在客廳看到他,我以為他會在客廳坐著,看電視,或者幹嘛的。
和關肆接觸這麽久以來,我們幾乎每天都在一起,這突然看不到他了,我心裏還有點失落,有點擔心,怕他怎樣怎樣了。
我一間房間,一間房間的尋找,在我們的臥室找到了關肆。
關肆正半躺在床上,兩條大長腿隨意的交疊在一起,卻好看的不得了。
他手裏捧著一本厚厚的書,看的津津有味,連我開門進來都沒聽到。
如果關肆是個普通人,沒聽到我開門進來,我會信,但他不是普通人,他連人都不是。
他是妖,怎麽會聽不到我開門。
所以,他是故意的。
他生氣了!
“關肆?”我叫了他一聲。
關肆仿佛完全沉浸在書的海洋中,嗯都不嗯一聲,更別說抬頭看我了。
我朝前走了走,看到他手裏的書叫做《中國皇帝全傳》,一下子驚的下巴掉下來。
沒想到關肆還會看這種書,他這個活了數百年的妖,是想了解一下中國的曆史嗎?
關肆不理我,我總不能也不理他吧,就沒話找話的問他:“關肆,你吃飯了嗎?”
“刺啦!”關肆翻書的聲音,兩眼不離書,擺明了是生氣了不想理我。
“你,生氣了?”我又往前走了走,關肆一下抬起頭,嚇的我立刻停住了,咧嘴幹笑著看著他。
“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我知道關肆這話是什麽意思,意思是我越來越不怕他了。
但我卻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認為他是說我不怕撞鬼招邪,就說:“我們是在學校附近吃的飯,應該沒事。再說我還有大師送的手鏈,真的遇到什麽不好的,也不怕。”
說著,我舉起戴著手鏈的那隻手。
“啪!”誰知關肆聽到我這話,猛地合上書,看著我冷笑道:“我倒忘了,你有小和尚給你撐腰,自然不怕我。”
“……”唔,我怎麽越描越黑啊,連忙解釋:“不是的,我不是不怕你。我是……她們說聚餐說了好幾次了,我不好意思再推了,所以……”
關肆不想聽我解釋,自顧下床往外走。
我趕緊跟上問:“關肆,你去哪裏?”
“我還沒吃飯。”關肆帶著火氣的回答。
我獻殷勤道:“我給你做吧。”
“你做的飯能吃嗎?”
嗚嗚嗚,以前還誇我做的可以,現在卻說我做的能吃嗎?
果然,生氣的男人很可怕,生氣的男妖更可怕。
雖然被關肆這樣打擊,但我還是跟著他出去了。
我站在廚房門口,看他在廚房裏不緊不慢的忙碌,做什麽都井井有條的。
好像我真的幫不上什麽忙,我就去洗澡了。
可當我打開衣櫃找衣服的時候,卻發現放著我衣服的那扇衣櫃裏,全都是長袖長褲,女士的。
而我原來的衣服,一件也沒有了。
我抱著關肆將我的衣服放在別處的希望,把所有衣櫃都看了一遍,但沒有。
我明白關肆是什麽意思了,順手撈了一件長袖去問關肆:“關肆,我原來的衣服呢?”
“扔了。”關肆輕描淡寫的說道。
“扔了?!”不經我同意就扔我的衣服,還說的這麽輕描淡寫,我氣的胸口起伏,抖抖手裏的長袖,“你打算讓我以後穿這個?”
“不然呢?”
“這大夏天的,穿這個,我還不熱死了?”
“你沒穿過,怎知這衣服穿上熱?”關肆反問我。
好,就算這衣服穿上不熱,但是人家看到我大夏天的穿長袖,又該怎麽解釋。
不說我是神經病才怪。
我問關肆,關肆卻把問題丟給我:“怎麽解釋,那是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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