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咻咻咻”的掠風聲中,又有三道身影爭先恐後地竄上擂台。
金十三一身暗金色長袍,豐神俊朗,長袖飄飄。土皇九一身玄色勁裝,渾身肌肉鼓脹,將衣服都要撐暴,一付力量強橫的邪惡樣子,土行尊則是一身灰黃色的長袍,憨憨胖胖的滿臉嘻笑。
三人同時快步走向後邊的座椅,“砰”地一聲坐定下來。
五個座椅就這樣坐滿,群山間頓時再次響起沸騰的歡呼。五位種子選手就這樣確定下來,這五人這樣一坐,是不是也就意味著,這屆萬年大賽的前五名就這樣最終實現歸屬了呢?
青袍旋長老故意遲遲的不說話,讓群山間熱切與期待久久地醞釀。
良久,見眾人的熱情稍稍消退,旋長老看向擂台下,適時朗聲問道:
“我現在心中好奇之極,我想問一問台下前二十強的那些弟子們,你們方才看到他們五人旁若無人地上台,再聽聽群山間沸騰的呐喊歡呼聲,難道你們就這樣認同這五人的前五強資格了嗎?
你們難道就沒有鬥誌了嗎?
我現在想問一下,有、還是沒有人,敢上台來挑戰?”
“有、還是沒有……”
這句話在群山間朗朗地傳出去,轟隆隆地回音久久不能消散。
觀眾們的心完全的調動起來,無以計數的目光“唰”地向前二十那個座位上看去。
方才那五人上台太強勢了,群眾們的呼聲也太高了,如此氣場誰人能及?火係的長老們同時緊張起來。在這樣的聲勢下,周動與素炎尺,還有膽量上台嗎?
麵對著幾成定局的前五強名單,這兩個孩子還有膽量在所有的呼聲中上去挑戰不可能的事情嗎?
乾虛的眼眉緊皺,暗中將拳頭都攥緊了。
這時就見前二十強的弟子中間,一道身影“呼”地站了起來。
“我要挑戰!”
正是素炎尺。
素炎尺一身華彩長袍,英氣逼人,雙腳在空中虛踩,如淩空踱步,瀟灑之極地一步一步邁到擂台之上,輕輕巧巧落地站在了旋長老的身前,恭身施禮:
“旋長老,素炎尺不才,想要挑戰土係的土皇九師兄。”
“好!”
旋長老雙眸中暴射出一團異彩,興奮地朗喝一聲。
在這樣巔峰盛宴上,在萬眾的呼聲中,有膽量站出來的,本身就是一種極強的心境修為。看著素炎尺麵容恬淡,古井無波的神態,旋長老大為讚賞。
“好樣的素炎尺,祝你一會打出威風,打出士氣。”
“謝旋長老。”
素炎尺再次施禮。
素炎尺此刻的膽量氣度,以及在台上風度儒雅的舉止,無不贏得了萬眾好評。人群中暴發出轟然叫好聲,火係弟子們更是不疑餘力為素炎尺鼓掌歡呼。
火係三長老乾虛以及其他一眾長老們看到這裏長籲了一口氣。
不管結局如此,素炎尺走出這一步,就是一個良好的開端,至少,他為火係弟子贏得了極佳的聲望與人氣。
乾虛暗中將拳再次攥緊了:“素炎尺,一會給我狠狠地發揮,爭取打出一個可讓萬眾沸騰的**出來,火係的麵子就全係在你身上了。”
旋長老向後退去,素炎尺走向擂台中央,土皇九一臉猙獰的笑意站起身,也向擂台中央行去。
第一個上台的挑戰者就要挑戰他,這讓土皇九心中極為憤怒,因為這樣一來就好像他是擂台之上實力最弱的那一個一樣。…,
土皇九臉上帶著邪惡的笑容,臉側的刀疤讓他更增彪悍之意。
就在這時,雄奇的擂台之上,“唰”地一聲輕響,擂台邊緣同時升起五道透明結界。
結界淡彩透明,能讓人清晰地看到結界的存在,同時又絲毫不阻礙觀眾們的視線。
現在進行的可是萬年賽前五強的爭奪大賽,一會打起來能量散溢的太強烈,如果不用禁製結界加持,被選手們一時收不住手,將整座擂台都毀去可就鬧出大笑話了。
素炎尺知道自己的任務,離土皇九遠遠地就站定在那裏,眼神冷冷,體內的仙元能量瘋狂運轉,體外無風自動,長袍獵獵做響,頭頂上一身氣息節節攀升。
直到這時,素炎尺方才向對麵的土皇九一抱拳,冷冷地喝道:“請指教。”
土皇九不動聲色,嘿然笑著淡淡點頭。
素炎尺見土皇九這付樣子,心中有氣,眼神更加冰冷了。
他知道他打不過人家準前五強的選手,但是,素火尺也身懷秘術,他既然上台,就決不會讓這些人輕鬆贏下的。
素炎尺體內的仙元能量越來越盛,渾身風雷之聲轟轟作響,天地間,就如彤雲壓頂,悶雷滾滾,群山間的每一個人都被這道強大的壓力壓的喘息艱難。
“喀喇”一聲炸雷在擂台上空炸響,一道銀芒從天空直辟而下。
素炎尺如頂天立地的尊神,雙手輕輕地向上空的銀芒上一扯,銀芒入體,素炎尺身上的氣息瞬間大作,洶湧成一道能量漩渦,氣勢節節攀升。
“好!”
火係的眾長老中,乾虛興奮地高喝了一聲。
素炎尺的策略是對的,在第一時間,素炎尺就拿出最強的力量,將風火神雷的武技運用到極致,甚至在強行越級提升境界,素炎尺又要動用“雷神在世”那一拳了。
在土皇九那樣的強者麵前,也唯有這樣一拳,才真真正正地能產生一絲殺傷力。
群山間,見挑戰者素炎尺如此威猛,未曾動手,自己就玩的如要羽化飛升渡天劫的模樣,沸騰的歡呼狂吼聲震天般地響起。
所有人都能預測到比賽結果,但是,人們同樣期待著戰鬥的**。
前二十強哪有一個弱者,即使打不過土皇九,但是,就憑素炎尺這一威勢,相信一會戰鬥也必會極為慘烈吧。
對麵的土皇九一動不動,微笑著任由素炎尺做勢。
眼見著素炎尺的氣息一路無阻,直接攀升到了最頂點,雙眼中銀芒大作,如九天雷神一般雙腳淩空飄起。素炎尺看著對麵的土皇九,聲音如從九天之上傳來,森冷的沒有一絲感**彩。
“土皇九,接我一拳!”
再次“喀喇”一聲炸響,素炎尺身上的雷聲不絕於耳,一隻拳上包裹著的銀芒越來越凝練,最後凝練到如將一座雄山壓縮在一拳之內。
素炎尺霍然瞪起眼,一拳揮動,身法展開,就欲向遠處的土皇九砸去,一拳決生死。
而就在這時,觀眾們見到,土皇九突然動了。
輕輕一步跨出,幾乎連讓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整個中間過程全都看不見,直接出現在了素炎尺的身前。
素炎尺的眼神與拳力所指的目標還在遠方,土皇九一枚缽大的拳頭就在素炎尺胸前無限放大。
“轟”地一聲驚天動地的暴炸聲響起。
土皇九一拳之中,蘊含著無有窮盡一般的九重暗勁能量波動,以摧枯拉朽之勢強行崩散了素炎尺一身風火神雷的威芒。…,
素炎尺最強的一拳尚未來的及發揮,就感覺一道又一道震蕩波將他整個身體都震蕩的四分五裂,素炎尺感覺自己的內髒都快噴濺出去,體內能量的防禦簡直無法抵擋那股強不可擋的力量。
“噗”地一口鮮血強行噴出,素炎尺的身體如一道拋物線一般“咻”地就向台下飛掠。
渾身全無一絲力量,直接砸到了擂台邊緣的結界上邊。
“砰”地一聲,將那幾道強大的能量結界都砸的晃了幾晃,素炎尺身體軟軟地沿著結界滑下,一動不動地躺在了血泊之中。
全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傻眼了。
前五強選手竟然強大到那樣的程度?以素炎尺越級發揮的雷神在世武技,都抵擋不住土皇九的一拳?
那是什麽力量,那不是讓還有想上台挑戰之心的弟子心生絕望嗎?
實力差距太大了啊。
如果前五強個個都是這樣的力量,誰還敢上台?
觀禮台上,土係一位長老拈須微笑,低聲讚道:
“皇九這小子,大地脈動的玄奧竟然修行至第九重了?在年輕一代中這幾乎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我即使料到皇九會出乎人意料的強,可是也沒有猜到他竟然強到這種程度啊。
天才啊,天才啊,那個素炎尺上台挑戰皇九,不純粹是找死嗎。皇九應該給他留了一線生機,沒將他打死,但是,火係麵子全無,想在這種高端比賽中分一杯羹的美夢全都破滅嘍。”
旁邊另一個土係長老搖頭微笑:
“皇九不僅拳力玄奇無度,那身身法竟然將縮地成寸秘術的第二重境界都練成了!土靈瞬移,土靈瞬移啊,哈哈,這樣的身法,除了青流火的空間法則,還有什麽人可以比的上?”
說到這裏,附近的土係長老們全都大笑起來。
而火係的長老席那裏卻顯得壓抑至極。以三長老乾虛為首的眾長老們臉上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他們讓素炎尺上台,原本是指望素炎尺能打出一個**,打出一場火係的威風,讓觀眾們看看,火係即使沒能參加這場決賽,但是弟子們也是夠狠的。
但是,事實卻將他們的希望完全澆熄了。
土皇九隻一拳,就將素炎尺打的生死不知,這也等於當眾狠狠地扇了整個火係宗族的一記耳光。打的火係長老們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實力啊,差的太遠了。
素炎尺如此不濟,周動上台又能好到哪裏去呢?到時還讓周動上台嗎?
乾虛長老陷入到了猶豫當中。
群山間的觀眾們也都被土皇九這一拳的力量震驚到了。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土皇九被挑戰,心中實已怒極。了解土皇九的人都知道,當土皇九笑的最親切,笑的最燦爛的時候,也就是他心中殺意最盛,最可能下毒手的時候。
土皇九原本在天興賭局處,人氣連土行尊都比不上就窩了一肚子的火,而這一刻素炎尺上台不挑別人,第一個就挑上了他,更是觸動了土皇九的逆鱗。
“**你們一群傻b的祖宗,挑戰我?你們以為老子軟弱好欺嗎?若不給你們一些顏色看看,你們這群小癟三都要騎到老子的頭上來拉屎了。”
看著跌倒在血泊裏一動不動,生死不知的素炎尺,土皇九心中一陣冷笑。
方才他那一拳打的痛快了,可是卻將群山間的觀眾們都打懵了。…,
“天啊,土皇九這麽強?我們是不是失策了?”
“是啊,第三名我可壓的是土行尊能贏,我壓了三百萬神奕幣啊,幾乎是我全部身家啊。嗚嗚,我這要是輸了可就慘了。”
“哈哈哈……我就壓的是土皇九能得第三,怎麽樣,你們都不信我,這回傻眼了吧,活該!”
“土老八,你別得意,比賽才剛開始,我看台上其他那四個人都有不同尋常的異術,沒有人會輸給土皇九的,結果還未定,你笑的太早了。”
“就是,我感覺金十三也絕對差不了,如果方才和素炎尺對陣的是金十三,恐怕也能將素炎尺一劍打飛。”
“你們說,前五強的弟子都這麽強,那麽下麵的比賽還用進行下去嗎?”
群山間沸騰的議論聲如潮如浪,將整個山脈都淹沒了。
從擂台下快步跑上一個火係的弟子,將素炎尺橫著抱起,向旋長老點頭致意,然後飛速下台,向遠處的火係宗族位置跑去。
火係的一些高層們全都關切之極地圍上來,替素炎尺喂食靈丹,輸送仙元,擦拭血跡。無數的觀眾都關切地注視著那裏。
好半晌,素炎尺方才咳嗽一聲,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舒醒過來,臉色蒼白如紙,眼神空洞絕望。
不少人長籲了一口氣,知道素炎尺沒有死。
素炎尺費力地抬起眼向擂台上看去,就見旋長老緩慢地走到台前,朗聲宣布道:
“第一場挑戰,土皇九勝。下麵,還有沒有人再上台來挑戰這五名弟子的?”
旋長老問完,群山間良久陷入沉寂,台下那剩下的十四名弟子都如被定身法定住了一般,好半晌沒有一個人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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