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聖竟然叫童子過來拿煉器大全!
這事實在太過突然了。好端端的,這刀聖到底在想什麽,竟要看書?
原本想摸清楚一點情況再去找無名刀聖的,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直接潛入刀聖居所,火神炮一炮轟出,把刀聖給滅了才是正經事!
隻要把這家夥滅了,一了百了!
不僅報了父母大伯叔叔他們的大仇,還可以把這些年他帶給我的屈辱一一洗清!
殺了無名刀聖!
一切都結束了!
我再也不用過那種東躲西藏,擔心被強大敵人給暗殺的日子了!
從七歲那年帶著雪兒跑路開始,一直到現在,我都時時刻刻處在敵人追殺下,要不是我夠機靈、夠狠,恐怕一身屍骨早已經埋在郊外了!
而這一切,都是無名刀聖這個幕後黑手帶給我的!
父母的死!
親戚朋友的死!
我跟雪兒被逼得流浪天涯!多次差點凍死、餓死、被人打死!
即便到了地府,這種暗殺、捕殺都不曾停止!
……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無名刀聖造成的!
我對她的恨意即便是黃河之水都無法洗刷的幹淨!
我一定要宰了她!
現在就宰了她!
嗖!
嗖嗖!
光鳥速度很快,再加之我在書房當中搜尋到了一份更加詳細的內城地理圖,所以對於刀聖居所在哪,很是清楚,七拐八拐,不多時,避開十幾波人群,無聲無息間,我便到了刀聖所住大殿的門口。
門口處一片空蕩蕩的,隻有門上方的牌匾後方可藏身。
聽到刀聖殿內傳來一陣腳步聲響。
唰!
我瞬間飛到了牌匾後方,把自己周身的顏色變得跟牌匾一般無二,整個人幾乎縮在了牌匾後方的一團陰影中。
“刀聖大人突然要我們學習煉器,這到底是什麽原因,程副血衣使,你可明白?”
聲音冰冷有餘而活性不足。
我透過牌匾後方的一絲小窗縫隙,斜眼看了過去,見從大殿方位徐徐走來的是兩個麵遮黑紗的窈窕少女,心中一動,隻覺得這兩人似曾相識,但一時半會卻有想不到從哪裏見過。
“費大人。”
左側的一位少女,大眼明亮,秀眉彎彎雖然麵紗遮住了臉,但光是看這眉眼,就知道一定是一位極為秀美的少女。
她側目看向了右側的那位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生人勿進’氣息的女子,這女子明眸善睞,長發飄飄,微風過處,吹起了她麵紗的一角,露出了半張白皙、秀美的臉頰。
這是一個極美的女子。
“你身為正血衣使,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這個副的,又怎麽可能會知道。”
左側少女肯定就是那個程副血衣使了。
我眉頭一跳,突然想起為什麽覺得那少女聲音很耳熟了,敢情在不久前就聽過。
這底下的那個少女可不正是之前泡澡泡了大半天的那個女孩嗎?不曾料,竟這麽年輕,看模樣,應該不會超過二十,不,不會超過十八。
這麽年輕,修為卻可比我,這麽厲害,可真是妖孽。
看來地府之中天才不少。
“程大人!”
費大人雙眉一挑,看向程副血衣使,冷冷道,“您不要在這裏說些風涼話了。這至尊殿內哪個不知您可是刀聖大人的寵兒?您輕飄飄一句話,不知又要有多少人丟了腦袋呢。我怎麽敢跟您比?”
聲音飽含著譏諷、不屑、冰冷。
我聽得心中暗動,心想:看來這血衣使者之間也不像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和諧,她們之間矛盾重重,我稍稍引爆一下,會不會讓她們彼此展開大對陣,屠戮彼此?
我很想試試。
但時不我待,光鳥的變身時間有限,且在敵方陣營幹這事,成本太大,有點秀逗。
我終究還是把這個念頭壓了下來,側耳傾聽。
“費大人。我可沒有你說得那麽厲害。那些人都是該死的人。我殺得是罪人!是惡人!我問心無愧,可不像你,不分青紅皂白,好人都殺!”
程副血衣使說得熱血、澎湃,飽含著正氣和昂揚。
她那雙目炯炯,眉頭上揚的樣子,看得我有些恍惚,就仿若看到了幾年前我跟慕容水香穿著勇者套裝‘中二十足’的熱血模樣。
眼前這程副血衣使,竟是一個正氣滿滿的中二少女,有點意思啊!
我用爪子摸了摸下巴,心想:在一個充滿著邪惡、冷漠、殺戮的都市裏,竟然會有這麽一朵奇葩!這還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即便叫我恩公的方略、王韜,也是心狠手辣、出手無情之人。
不過興許是我多次救了他們性命的緣故,也興許是他們的家教還算不錯,知道感恩戴德,所以我跟他們成了朋友。
原本以為鬼域有方略、王韜這樣知道感恩的人已經非常不錯了。
不曾料,竟還出現了程副血衣使這麽一朵活生生的奇葩。
“看來物極必反,在一些肮髒的地方也容易生出美麗的花朵來,這程副血衣使的守護神程咬金雖然跟荊軻對戰過,但想來肯定是受到了袁林的蒙蔽,我要是現身把事情說個明白,把證據拿出來,說不定能得到這程副血衣使的幫助,不過現在明顯不是時候,且等且看。”
能在這裏遇到這麽一個可愛的人。
我自然不可能對她產生殺意。
我雖然不是好人,但我從來不會殺好人。
包括書房裏的張龍、張虎,以及那個童子,都是一身染血,魂有魔性的人,正是明白這種人是刀聖的劊子手,我才會毫不猶豫砍殺。
像連毅敏,他是一個好人。即便他這個坑貨多次坑我,我都沒有想過殺他。
我這不是虛偽,也不是呆板,而是一種底線。
守住底線,這樣,我才有可能不會變成魔鬼。要不然,一直沉迷冷血、殺戮之中,我不敢保證我不會變成一個嗜血的大魔王。
畢竟……
現在的我,跟兩年前的我,對比一下,變化太大了。現在的我、冷血、無情了很多、很多。
若是底線再守不住的話,我真的懷疑自己會從此迷失在血色裏,而這不是我想看到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