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可能?!
林子白還是我去年去西部皇城春花樓時用得一個假身份。
去年,雪兒因神體被西門大少爺等人覬覦,被捉拿,關押在了地下城之中。
我從白帆的奶奶白向彤那得到具體可靠消息,就帶著白帆、柳如亦去了西部皇城。
在那,因為進出身份問題,我被迫喬裝打扮成了秀女白帆,從而結識了馨兒、高媛等人。
更因要入春花樓雷曉姑娘的閨閣,不得已假扮帥氣公子哥林子白,奪了頭名,入了雷曉姑娘香閨。
也正是因為這林子白、雷曉,讓我認識了顧寒珊一大家子。
顧寒珊因夔牛心髒一事,也或者因為別的原因,對‘林子白’熱情之極,更由此扯出了顧家賢婿一事。
顧昶怋、顧昶怋妻子蘇曉蓮,兩人都認定‘林子白’是賢婿,對‘林子白’極好。
可現在劉老口中的林子白,貌似又是殺人凶手?!
這怎麽可能?
林子白根本就是我的一個假身份!
什麽時候成了真人來這殺人?而且殺得還是對我極好的顧家一大家子人?!
“你確定他叫林子白?”
我驚疑不定,忍不住問道。
“當然!”
劉老皺眉,“怎麽?你懷疑我?”
“不。”
我搖頭,“不知劉老你可會作畫?能把那林子白的樣貌畫出來。那樣也方便城安局處理此案。”
“我不會作畫。但如果你們可以畫的話,我倒是可以說出來。”
劉老直勾勾地盯著我,“那林子白跟你長得有七八分像,不注意看,你們幾乎就是一模一樣。這往近了看,我才發現,你們有些不同。”
林子白跟我長得像,那是自然。
畢竟,他就是我的一個假身份!
而我吞吃了諸多丹丸變得林子白,雖說樣貌大變,但如今已經一年過去了,我看過鏡子。
現在的我,的確跟一年前的林子白有五六分相似。
但七八分?貌似沒有那麽多。
“哦?”
南琴手一抖,文房四寶出現,她看向劉老,“我會畫畫,你且說來,我來作畫。”
“好。”
劉老手指我,“林子白身高跟這廝差不多,但是細細一瞧。這廝貌似比林子白矮上那麽一點。”
“樣貌?”
南琴畫出一個大概輪廓,問道。
“林子白跟這廝體形一般,樣貌,遠看的話,幾乎一模一樣,近看,林子白的眼睛似乎比他小點,眼角似乎比他長點,鼻子似乎比他彎點,眉毛似乎細點,還有那人的眼睛會偶爾泛著藍光,跟他又不一樣,對了,他的嘴唇似乎也要薄點……”
劉老細細說來。
不一會的功夫,南琴已經畫好了。
我看了兩眼,一顆心砰然一跳,畫上那人的確跟我長得極像!
但細瞧,會發現畫上那人眉眼間透露著一股蔑視天下的孤傲之氣,他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著,給人一種涼薄、陰鷙的感覺。
隻是看上一眼,便知此僚是個梟雄!
跟我雖然像,但氣質完全不一樣!
“是他嗎?”
南琴畫作一轉,對準了劉老。
劉老瞧上兩眼,雙目放光,點頭,“沒錯,就是他!就是他!”
“那這麽看來,林凡可以擺脫嫌疑了。”
南琴說道。
“不。”
劉老大聲說,“怎麽可以這麽輕易放了這廝,他跟林子白長得那麽像,就算沒有關係,肯定其中也有糾葛。”
林子白跟我哪裏會有什麽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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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白本來就是我!
“劉老,你確定你第一次見林子白時,他長這樣?”
我心中一動,想到一事,皺眉問道。
我可是記得很清楚,去年我裝扮的那個林子白可是一個真正的翩翩佳公子。
哪裏有這畫作上的人物那般孤傲、涼薄?
“這……”
劉老呆了呆,沉默不作聲,似陷入了回憶中。
許久之後,他突然驚聲說道,“聽你這麽一說,還真是!大小姐帶林子白回來時,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林子白一身白衣,當時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這世間怎麽會有這般俊俏之人!我家夫人評論林子白用了一句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便可知那林子白的風采了。可是後來再見林子白時,他雖然依然那般俊俏,但似乎變了很多,初時不覺得,現在你們這麽一說,我才恍然,難不成,難不成……”
他身子在顫抖,看著我,似在自問,但更多的是在問我,“我第一次見到的林子白,跟後來的那個林子白不是同一個人?!”
“明顯不是。”
我點頭,“一個人最難改變的是氣質。你既然說那林子白是無雙公子。那你再瞧瞧這畫作上的林子白。他可無雙?可是那陌上人如玉般的少爺?”
“這……”
他完全愣住了,看著畫作上的人說不出話來。
“如此說來,隻有一種可能了。”
南琴皺眉,“是有人假扮林子白行凶作案!那為什麽這人要假扮林子白?難不成他跟林子白有仇?”
‘“他跟林子白有仇大可以直接去找林子白廝殺,為什麽要殺了顧家一大家子人?”
我不解,直說。
“這……”
南琴、綠海麵麵相覷,相視無言。
“依我看,這假扮林子白的人,可能跟顧家有大仇。當然也不能否認他跟林子白有仇,殺人栽贓嫁禍。也不能否認,他不但跟林子白有仇,同時也跟顧家有仇,他這般做,來個一箭雙雕,不但可以栽贓嫁禍,還可以除了顧家人。”
我心中一轉,快速分析,“其中具體動機。我看還要劉老配合一下,把林子白跟顧家的事情說個明白。”
我盯著劉老,很是誠懇地說道,“還希望劉老能配合一下。”
“沒錯。”
南琴點頭,“想要查出凶手,劉老你還需要把事情的始末說出來。這樣,我才好記錄檔案,稟明上司,把這一切查個水落石出。”
“好吧。”
劉老盯著畫作上的林子白瞧了兩眼,又盯著我看了兩眼,麵有茫然,此刻聞聽南琴這話,他呆呆地點了點頭,眼中的沉痛時不時冒出,一股哀色籠罩著他那佝僂又蒼老的身子,看起來就似冬日裏落光了葉子的老樹,看著淒涼、孤苦無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