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經緯忽如其來地現身。
忽如其來地一劍。
忽如其來地斬向陸然。
劍芒隻一點,壓過來卻像整個天幕。
摧枯拉朽,無可阻擋。
練氣九重修士的全力一擊,時機又選在了陸然無法回氣,最為虛弱的時刻。
怎麽看,陸然都死定了!
然而——
陸然不需要回氣,瓏玉裏麵充沛的精元,瞬間就將他損耗的體能補滿。
不過頃刻,劍芒逼近身體。
“破!”
苗經緯大喝一聲,飛速掐動劍訣,頓時劍芒大盛,如一場突如其來的雪。
刺在陸然後背。
如芒在背。
陸然噗地噴出一口鮮血。
這一下,傷了肺腑。
“死!”
苗經緯再次加力就要徹底將陸然殺死。
卻見陸然唇角上鉤,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這一劍,竟是沒能刺進去。
這家夥有寶甲護體!
“破你媽-逼!”
陸然平靜得說著,手指隔開了苗經緯這一劍,大跨步逼近苗經緯。
武者和修士戰鬥,第一要素就是近身。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近身近身再近身。
近在咫尺,人盡無敵。
翻天印!
陸然近身後,不含糊,一記翻天印砸向苗經緯!
“轟!”
苗經緯躲避不過,臨時調動靈氣狼狽抵禦,仍被半步先天的陸然一拳打飛幾米遠,他劇烈咳嗽著從地上爬起來,麵如金紙,噗地噴出幾大口鮮血。
“嘶——”
陸然和苗經緯同時喘著粗氣,都是受了傷。
苗經緯眯起了眼睛,哪裏想得到陸然體力還這麽充沛,又哪裏想得到他還有寶甲護體。
兩個沒想到,他受傷了。
雖然他還是有信心將陸然擊殺,但另一邊,女屍王已經快殺光另外一個紅袍傀儡了,如此的話——
苗經緯虛斬一劍,竟是轉身就跑,拿得起,放得下,一點也含糊。
陸然沒有追擊過去。
以他現在的狀態追過去,絕對不是他殺苗經緯,而是苗經緯反殺他。
窮寇莫追,就是這個道理。
他扯了扯蒼白嘴角,劇烈咳嗽起來,吐出幾大口鮮血。
苗經緯那一劍,雖然因為天殘軟甲保護,沒有刺穿他,但強大震蕩力,已經傷了他的肺腑。
而這個時候,女屍王已經殺光了剩下的七個紅袍怪人,跑到陸然邊上,滿臉擔憂地看著他。
她隻有兩三歲的智商,不能說話,但看自己的“爸爸”受了傷,還是很擔心焦急。
“陸兄,你有沒有事兒?”
“陸然,你不會要死了吧?”
葉知秋和商清雪也過來,分別扶住他一邊,俱是擔憂的問。
此刻陸然臉色煞白,眼神黯淡,看起來極為虛弱,還真有點像要嗝屁的樣子。
不過真實情況哪有這麽嚴重,他這個樣子全是因為他皮膚太好了,隻要稍微受傷了,就看起來很嚴重的樣子。
“沒事兒。”陸然擺擺手,“苗經緯太強了,剛才那一劍好險,要不是有天蠶軟甲護體,我才是真嗝屁了,托大了,托大了……不過——”
陸然看著商清雪,“商大警官,好歹小爺不顧生命危險救你一命,就聽不到一句好聽話,我要嗝屁了,你不得守寡了?”
商清雪無語,這家夥,什麽時候了還不忘口花花?
她輕輕打了陸然一下。
陸然頓時呲牙咧嘴,說喂,你謀殺親夫呀,咱兩還沒扯證,我死了你也分不到遺產的,不用這麽急……
商清雪咬著嘴唇,不敢再打他了,臉頰微紅著不說話。
正在此時,外麵響起了警笛聲,幾十個特警荷槍實彈闖了進來。
結果進來後才發現人都死的差不多,一眾特警荷槍實彈的,全瞄著陸然和葉知秋。
“全都把槍放下!”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一個中年人龍行虎步地走近。
陸然瞅了瞅,咧了咧嘴:“趙伯伯,這麽大陣仗,您親自帶隊?”
趙龍圖臉頰微微抽搐:“折了十幾個外勤在這裏,我不親自帶隊也不行。這些人——全是你殺的?”
趙龍圖指了指周圍的屍體。
陸然點點頭,把事情原委跟趙龍圖講了,當然不該講的也一概沒講。
“這個——小陸,你得跟我去一趟局裏麵才行,死了這麽多人,我可壓不下來。”趙龍圖說道。
“趙伯伯,您不用壓,報上去吧,交給龍組那幫人處理,另外——”
他指了指葉知秋,說真處理不好,找她!
葉知秋武當嫡傳弟子的身份,可比他這個天機門徒管用多了,尤其是對於華夏高層來說。
“這位是?”趙龍圖問。
“武當劍修,葉知秋。”
葉知秋拱拱手,白了陸然一眼,這家夥,真拿自己當盾牌用呀,專門給他擋箭的麽。
趙龍圖瞬間放心下來,有武當承擔下這事兒,那就毫無問題了。
“小陸,那被綁架的人質呢?”趙龍圖問。
“在後麵,我托人看著呢。”陸然答道。
正說著,納蘭西瓜和安紅豆等,卻帶著還活著的十多個姑娘跑過來了,估計是聽到了警笛聲。
陸然又跟趙龍圖交涉一番,警察來了,善後工作也就不用他做了。
那邊警察忙著安慰人質,送到醫院等事情,陸然卻在思量著另一件事情。
……
他一個倔強地、認死理的人,也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
他覺得,那些沒來得及救的姑娘,不能就這麽白死了。
她們還年輕。
她們還未來得及感受這個世界的美好。
她們死了。
她們再也不可能活過來。
真正的罪魁禍首,卻還未得到應有的懲罰。
天道無情。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純屬扯犢子。
但天道不報,陸然可以報。
“陸兄,你在想什麽?”葉知秋問道。
“今晚死了很多人,那些女孩子都是無辜的。”陸然說道。
“陸兄,你已經做了能做的所有,問心無愧了。”葉知秋歎了口氣。
她沒去看過那邊的慘劇,但看著警察抬出來十多具赤身裸體的屍體,也知道是如何慘烈了。
“苗經緯才是罪魁禍首,他跑了。”陸然正色道。
“他修為遠在你跟我之上,練氣九重圓滿,俗世最強戰力,他不戀戰,我們不可能留住他,隻有從長計議,等下次機會了。”葉知秋正色道。
“但是他受傷了。”陸然強調。
“我們也受傷了,而且比他重。”葉知秋說著,她怵然一驚,陸然這家夥,不會是——
瘋了!
他不怕死麽?
“你猜的不錯,我現在很生氣,我不想讓他活著,我現在就要再去殺了他。”陸然正色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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