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實力還沒到那一步,多想無益,若因此損了道心,那就得不償失了。”陸伯言朗聲說道。
他的聲音猶如洪鍾大呂,震耳發聵,陸然頓時回過神來,咬了咬舌尖,恢複了神智。
好險,就剛才那一瞬間,差點連道心都亂了,那樣他終生修為不能寸進不說,修為倒退,五年苦修華為夢幻泡影都有可能。
“可是,這跟你讓我當你的……兒子有什麽聯係?”陸然問。
“原因確實還不能告訴你,你隻需要知道我能給你什麽好處就行了。”
“我依舊沒法子接受。”陸然搖搖頭。
一個上千億財團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這誘惑確實太大,但因此就要給一個陌生人做兒子,哪怕是假的,他也無法接受。
修行者,求的就是一個念頭通達。
“好處當然不止這些。”
陸伯言循循善誘,“穆先生是當世頂尖的修行者,但他武道修為遠不如我,也就是說,在武道方麵,即便是你的師尊,也沒辦法給你太大的指點,而我不同,在你成就聖人境之前,我都可以幫助你,避免你走彎路。”
一個曾經的武聖、現在的亞聖,願意傳授他畢生的修行心得,這個誘惑,對於任何一個武道修行者來說,都是天大的,遠遠勝過千億資產。
要說陸然不心動,這是假的。
他差點就答應了。
但他思忖了大概三分鍾後,還是直接拒絕了。
“老陸,不好意思,你的條件很誘人,但是還是不能答應你。”
……
答應了陸伯言,可以得到天大的好處,然而陸然念頭會因此不通達。
他是一個表麵圓滑,其實骨頭裏比誰都執拗的家夥,念頭不通達的事兒,他說什麽也不會去做。
“既然如此,”陸伯言歎了口氣,“你走吧。”
這下換陸然愣神了。
這老陸,換臉也太快了吧,本以為他還會堅持一會兒的。
“你實在不答應也就算了,難不成我還要求你不成。”陸伯言擺了擺手,聲音變冷,直接下了逐客令。
陸然點點頭,起身直接就走。
這一趟,來的是莫名其妙,談的是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搞得他本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了。
這些個老家夥,沒事兒玩兒小爺吧。
老古董是這樣,這個奇怪的伯言先生也是這樣的,要不是打不過這兩個老家夥,陸然跟他們動手的心思都有了!
……
陸然走後,方才那個很性感很妖嬈的美女姐姐進了辦公室,關上門,問道:“先生,談的怎麽樣?”
陸伯言搖搖頭,說他拒絕我了。
“不會吧?”美女姐姐檀口微張,“先生,這麽優厚的條件,他居然會拒絕你?”
“但他確實拒絕我了,而且拒絕了兩次。”陸伯言眯了眯眼睛。
“先生,恕驚蟄冒昧,這年輕人到底什麽來路,為什麽你要他做……做您的兒子?而且以驚蟄對您的了解,任何人隻要拒絕了您,隻怕今天都走不出這個辦公室吧。何況還是……兩次?”本名叫齊驚蟄的美女姐姐問道。
“這個世界有七十億人,敢拒絕我的人不超過十個,而這十個人裏麵,有九個都有拒絕我的底氣,唯獨這個年輕人沒有,但他也是唯一拒絕我之後,我不會真生氣的人。”陸伯言歎聲說道。
一直古井無波的臉龐,有了些蕭索之色。
齊驚蟄臉色微變。
“不許猜,也不許問。”陸伯言冷聲道。
齊驚蟄點點頭。
“當然,我要他做這件事情,還有一個原因。”陸伯言微笑著說道。
“什麽原因?”
陸伯言說道:“要完成這件事情,修為高低倒是其次的,關鍵是要會泡妞,而這小子天生的桃花命,我想不出還有其他人比他更合適。”
“先生,到底是什麽事情?”
“暫時不能告訴你,不過這件事情的第一步,就是必須要把京城四大古武世家的閨女兒全泡到手。”陸伯言解釋道。
齊驚蟄嗔目結舌。
別人不清楚,這幾年一直幫著陸伯言打點京城生意的齊驚蟄還能不清楚?
京城四大古武世家,在修行界是怎樣高貴的存在,能泡到其中一個世家的大小姐,都是祖墳冒青煙的事情了,居然要泡四個,還是同時?
方才那一臉豬哥樣的小子,真有這麽大能耐?
反正齊驚蟄心裏是不信的。
“那先生……您這麽直截了當,是不是有點操之過急了,我覺得這小子是吃軟不吃硬那種人,用軟刀子割肉的法子對付他反而更好。”
“我當然知道這種法子更好,但我時間已經不多了。”陸伯言歎了口氣。
“您……您的身體又惡化了?”齊驚蟄關切地問。
陸伯言點點頭,驀地咳嗽起來,齊驚蟄連忙遞上手巾,待他咳嗽完畢,上麵竟然滿是暗紅色血跡。
齊驚蟄嚇了一跳:“先生,這短短一個月,您竟然咳了兩次血?”
“其實是三次。”陸伯言深吸一口,麵如瞬間如常,“不過你放心,一時半會兒,我還死不了,至少在那件事情做完之前,哪怕閻王爺親自來要我的命,我也不給。”
齊驚蟄舒了口氣。
生老病死自有天命,那是凡人能做主的,但這話由陸伯言口中說出來,她就信。
作為陸伯言的養女,齊驚蟄從不覺得這世上有伯言先生做不到的事情。
“對了,先生,今日淩晨,有個叫熊拓海的家夥到金陵了。”齊驚蟄想了想,正色道。
“熊拓海,他是誰?”陸伯言問道。
“地榜高手中排名168的一個家夥,是個初入化勁的武者。”齊驚蟄解釋,“有人在天道盟出了兩億人民幣,懸賞一個人的人頭,熊拓海接了這筆暗花。”
“我當時誰,地榜的一個小角色罷了,跟我說這個幹嘛?”
陸伯言的意思很明顯,熊拓海這樣初入化勁的武者,根本不值得他關注。
甚至於,哪怕是天榜高手,排名五十後麵的,都不值得他關注。
“因為……這筆暗花要買的人頭,就長在方才拒絕您兩次那小子的肩膀上麵。”齊驚蟄說道,唇角微微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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