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又是七天時間過去了。
這幾天裏，歐陽芙蓉時不時會問我到底殺了柳如亦沒有？
關於這事，慕容萱是問得最積極的一個！
她爺爺死了，父母也在變異人的那一夜死了，跟柳如亦可謂是生死仇敵！兩者是真的有你沒她，有她沒你的那一種。
對兩人的提問，我當然是故作不知。
說殺了？要是有一天她們突然見到待在雪兒身邊的柳如亦，那會怎麽樣？
說沒殺？恐怕她們更會鬧個沒完沒了。
從遊魂城裏出來後，慕容萱就一直在囔囔著要報仇，整個人都似乎魔怔了。
這種時候我怎麽能拿柳如亦沒死的事情來刺激她？
另外就算她真的要報仇，以後肯定也報不了了。因為我不可能讓她真的打死柳如亦。
柳如亦現在成了雪兒的仆人，類似於守護神邸，兩者互相共生，共同成長，我自然是不可能斬斷雪兒未來的左膀右臂。
這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慕容萱的事情就這麽擱置下來了。
不過好在她年紀也不小了，家裏長輩曾經也是一個富豪，倒是不缺錢，在歐陽芙蓉等警官的幫助下，她的財產問題很快得到了解決，竟足足有幾千萬。
普通人幾百萬都夠花一輩子了，她幾千萬，這輩子就算不工作，也夠用了。
但她對於錢似乎沒什麽概念，反倒是對於武功，極為熾熱，幾度囔囔著要我教她，對此我真的是無能為力。
她似乎也瞧出我的為難來，最後也沒有強求了，反倒跟薑可兒處在了一塊兒。
兩人遭遇相同，也不知道是彼此憐憫，看對了眼，還是怎麽的，反正經過這幾天時間的磨合，兩人現在是好的如膠似漆，每天晚上兩人也是睡在一塊兒的。
看到這種情況，我跟歐陽芙蓉等人也是極力讚同的。
兩女都很孤單，都死了爹媽，在世間無依無靠的，兩人就此做個伴也好。
而且兩女都很有錢，並且又有歐陽娜等熟人的照料，不像我跟雪兒，出生在普通人家庭，整個小鎮上的熟人都被殺死，從此隻能流浪天涯。
兩女的事情不用操心，我便轉移注意力到了程曉曉一夥變異人的身上。
也就是這一次目光的轉移，讓我今後多了許多頭痛的事情。
我當時畢竟還年少，考慮人情世故有很多不到位的地方。我如果坐下來細想，就會想到兩個從小倍受寵愛的小女孩，突然沒了人愛，沒了人的關注，她們會變得怎麽樣？
會很可怕！
特別是當我總是找理由推脫慕容萱的‘約會’時，這種可怕已經在暗中洶湧，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升級到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悚然的地步。
隻是，這種‘悚然’，那時候沒有人知道。
失去了父母的慕容萱，失去了所有‘愛’的慕容萱，在那一刻，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她逐漸步入了魔鬼的深淵。
她的眼神很憂鬱，麵容總是帶著沉鬱的悲傷，跟她這個年齡很不相符，然而沒人往深處想，所有人都認為她必定是因為失去了父母親人才會變成這樣的。
醫院裏像她這樣的人，太多了！
不可能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她的身上，除了薑可兒。
兩女的眼神幾乎如出一轍，掃向眾人的時候，那陰沉如鬼的目光，往往會嚇壞一些半夜起來入廁的人。
而也就在這時候，我就會聽到驚叫聲，大罵聲。
當我趕過去的時候，就會發現有大人在大罵兩女。
麵對大人的指責，兩女的眼神愈發的陰沉、憂傷，我叫來了歐陽娜等人，才把那被嚇壞了的暴躁中年大媽給拉走。
“你們怎麽還不睡？”
我還記得那一夜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慕容萱的聲音都是冰冷的，“夢裏全是血，我不想睡。”
她的這個回答，讓我震動，以至於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最後還是歐陽娜這個熱情的警官出來幫我解決了這一難題。
至於到底有沒有真的解決，這還真是個問題。
後來的種種事情明確的告訴我，這事其實並沒有解決，反倒凝聚了更厚、更重的沉鬱、黑暗。
這些我當時都理不清楚。
在看到兩女彼此磨合的 很好，都能好吃好喝好穿時，也就不再繼續關注她們。
畢竟在我當時的眼裏，兩女也隻是我的普通朋友，而普通朋友，怎麽比得上程曉曉這個神經大條的好朋友？
怎麽比得上我的至愛雪兒？
我這幾天時間裏，除了必要的休息吃飯等等，其餘的時間都用來聽書、看新聞。
我發覺自己的知識麵太窄了！我急於知道華夏史上到底有多少名人？
而知曉的方法，我隻能通過聽說書的，通過看電視來了解。
除了這些必做的事情外，我還會跟慕容萱、程曉曉等人聊談，當然這些時間是比不過我跟雪兒膩在一起的時間的。
跟雪兒待在一塊兒，總是能讓我的心情得到莫名的放鬆。
她是一個很聽話、很好的妹妹。
天下間再也找不到這麽可愛，這麽乖巧的妹子了。
當然這是我愛極了雪兒才會說出這般話的，如果有像我一樣的哥哥同樣愛極了他的妹妹，我相信他也會是我這般想法的。
“林大師！你找曉曉？”
程德彪、程德榮、柳眉三人拉著程曉曉一起 出現在了我的病床前。
七天時間的療養，並沒有讓我的傷體痊愈，不過現在也恢複了三成了，相信再過半個多月差不多也就能痊愈了。
“沒錯。”
我一指座位，示意他們隨意，轉而看向程曉曉。
她這些天明顯得到過很好的保養，紅光滿麵，此刻正雙目放光地看著我，麵含希冀，“林大師，你找我是準備把你的召喚術法教給我嗎？”
“……”
我聽得嘴角一扯，擺了擺手，“你想多了。我問你，你現在還記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嗎？”
“不記得。”
程曉曉搖了搖頭，“我很拚命的去想了。可不管怎麽想。我都不記得自己怎麽會好端端的突然出現在警署裏，然後還被一幫科學家帶到醫院裏來研究，想想我都要瘋了。”
“其他人呢？”
“跟我一樣啊。都是這樣的！你不信，我現在就去把孫大叔他們拉來。”
孫大叔？正是副隊長警官孫虎。
看來程曉曉跟孫虎他們已經打得火熱了。開口就是大叔。
“沒這個必要。”
我眉頭一皺，“那你照鏡子的時候有沒有異常？”
“哎呀！”
程曉曉似乎這才記起來，一拍巴掌，“林大師，你不說我還忘了！我最近都不敢照鏡子！一照鏡子我就能從鏡子裏看到一張長毛黑色粗毛的猙獰獸臉！”
她說到這，還一臉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真是嚇死我了。”
我嘴角扯了兩下，現在才嚇死你，先前幹嘛去了？
這些變異人裏，也就程曉曉還算正常，其他人，包括錢德明在內，這些天都精神恍惚，極為自責的。
就算過來看我，我也能從他們的眼睛裏看到疲憊、傷感。
偶然間聽歐陽娜等人聊天，才知道錢德明等少數幾個人，竟把自己的家人都給殺了！
想想也挺可怖的，變異人沒有思想，有的是隻知道殺戮的本能。
如此極端情況下，殺了自己家人，那種痛苦、煎熬必定是極為崩潰的。
更何況，還得知自己毀滅了無數家庭，這對於正值、熱情的孫虎等人來說，也是極為痛苦的，他們有的人更是有過割腕自殺，及時搶救才得以存活下來。
之後，更是副局長、歐陽娜等人輪番去安慰，才勉強‘粘合’住他們那已經支離破碎的心。
而這些人裏，也就程曉曉最為特殊了。
她恢複的極快，得知自己殺了不少人後，她第一反應不是悲傷，而是懷疑。口口聲聲說她沒殺人，別冤枉她！
即便後來有警官拿出監控錄像，這種鐵證來。
她懵逼了片刻後，就是訕訕說她不可能有那麽厲害，鏡頭裏的變異人分明就是超人啊！
她細胳膊細腿的，哪裏超人了？！
眾人對她這腦洞，也隻能說服了。
果然無愧大條本色！
不過她雖然大條，但是在我的親口證實下，她還是差點跪了，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這很正常，我也表示很難理解所謂的詛咒。
魔域公主所放養的人麵獸威能竟然如此之強大！問過典韋，典韋也是不知。
或許人麵獸是魔域出產的某種奇獸，也隻能如此想了，一切的問題答案，都要等柳如亦醒來才能知道。
而七天時間已經過去了。柳如亦也隨時可能醒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