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對於這點,小女孩倒是沒有否認,用崇拜的目光掃了我一眼,繼而頭一扭,似看到了什麽難以置信的東西,她雙目瞬間被眼淚充斥,麵露悲傷,嚎哭著,快跑衝向了一側的兩具屍體,“爸爸,媽媽……”
臥室裏有兩具被挖去了雙目和舌頭的血屍,死狀淒慘,麵相恐怖,難以目睹。
小女孩叫薑可兒,哭得是撕心裂肺,最後嗓子哭啞了,被我抱著走了。
她哭暈了過去,雪兒十分同情地看著她,昂頭看著我,“哥哥,她好可憐。”
“是啊。”
我點頭讚同。可心中有一句話沒說,六年前,我們可是比她還可憐。
我一手抱著薑可兒,一手牽著雪兒的手,走出了臥室,走出了二零八房間。
長廊裏血腥味被晚風一吹,似鑽孔般鑽入了我的鼻子,我聞的想吐。
整條長廊裏都是死人,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像是匆匆逃亡時,被人給殘忍殺戮。
“哥哥。”
雪兒顫栗。
我躬身抱起她,一手抱著一個,一蹬地,如箭般衝到了二樓樓梯口,幾個轉折,下到了一樓。
一樓也到處都是死人,服務員歪著脖子倒在了服務台上,眼珠子被挖,兩個血淋淋的空洞淒然地盯著我,像是在向我哭訴。
“太可怕了。”
我驚怖,難以置信,身子一折,如電般衝出了賓館。
街道上也是空空如也,沒人。
倒是有幾輛車突然在遠方疾馳而來,最後似沒頭蒼蠅般朝著我撞了過來,我驚懼、憤怒,身子一蹬地,似衝出膛口的炮彈衝到了一側。
轟隆!
我剛剛站穩,但聽‘轟隆’一聲巨響,我忙側頭看去,隻見剛剛那幾輛車此刻竟然齊齊撞在了賓館的牆壁上,撞得車頭稀巴爛,車裏冒起滾滾濃煙。
“怎麽回事?”
雪兒麵露驚訝、不解。
我凝目看去,隻見那幾輛車裏都有人,但都沒了腦袋,是無頭屍。
“有人殺了他們!”
雪兒驚叫。
“沒錯。”
我朝著遠方看去,隱隱可以看到遠方一閃而逝的幾道火花。
“啊!”
轟隆!
夜幕下,有哀號聲以及爆炸聲從遠方傳來。
“殺戮難不成要蔓延整個城市?”
我難以置信,幾個縱躍,身子輕鬆躍出幾十米。
從相遇幽冥使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足足有一個多月,這段時間,除了必要的休息吃飯等等,我每分每秒都在刻苦修煉,時至而今,我已經今非昔比。
我已經能勉強運用體內那股龐大的力量,速度、敏捷度比之常人可是快了最少有三四倍,算是超人了。
力量更是不用多說。
我似風般竄向了爆炸聲的方向,幾分鍾,我來到了一處廣場,這裏橫七豎八擺放著幾十輛已經被炸毀的車子,有上百具屍體橫陳其中。
“哥哥,快看!”
在我驚怒而惶然時,雪兒突然手指右側,大叫。
我順手看去,隻見一棟高樓頂端,正站著兩人,他們衣衫擺動,看起來極為飄逸,但身上籠罩著的血光卻在向世人宣告著他們的邪惡。
“什麽鬼東西?”
我驚疑時,那兩人身子突然衝霄而起,幾個騰挪縱越,消失在了延綿的高樓大廈建築樓之中。
“救,救,救我!”
有嗚咽著的悲號聲從我前方傳來,我收回凝重的目光,循聲看去,隻見一中年男子正朝著我伸手,麵露哀求地看我。
他的眼睛已經被挖掉了一隻,上半身血跡斑斑,另外半邊身體更是直接從腰間斷裂!
他活不了了!
但仍然極為頑強的向我求救。
我震動,身子一躍,騰高三五米,一個跨步,已經來到他身前,我把雪兒,還有已經舒醒的薑可兒放下,蹲下身子看著他,“大叔,拜托你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魔,魔鬼。”
大叔在顫栗,全身因恐懼而哆嗦,更加快了他血液的流出,他的臉色越來越慘白,麵相越來越猙獰,“他們來了,來了!”
“到底是什麽樣的魔鬼?有多少?”
“魔鬼,鬼……”
大叔並沒有來得及回答我的問題,已經咽下最後一口氣了,從他那不甘而驚恐的麵容中,可以看出他對魔鬼是極為怨恨和懼怕的。
我把他的眼睛合上,看向四周。
血色淒迷,濃煙滾滾,就是沒有活人。
漆黑的夜幕下,時不時可以看到遠處暴起的一兩道絢爛的花火。
帶著寒意的晚風中,有濃鬱的血氣飄來。
這個深夜,似有魔鬼在害人,在屠戮整個荊南市區。就像六年前的那場殺戮。
“難不成是同一夥魔鬼?”
我驚怒而恐懼,全身因沸騰的氣血而顫抖。這夥該死的混蛋!
“打電話給歐陽娜!”
我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現在是淩晨兩點鍾。
這個點,她應該睡了,但願她睡得並不死。
“嘟嘟。”
電話沒有人接聽,打給程曉曉、程德彪等人,同樣如此。
“難不成都出意外了?”
也就在我驚疑不定時,程德彪給我回了電話,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大師,大事不好!我的保鏢、保姆一夜全都被殺!整個新業別墅區都死寂一片。我的好友,他們,他們好像都死了!”
他的聲音含著顫音,隔著話筒,我都能感覺到他的恐懼和絕望。
“你現在在哪裏?”
“我就在家!”
“好。你待著別動,我馬上過來找你!”
我弓腰把薑可兒、雪兒抱起,一蹬地,似出膛的炮彈朝著新業別墅區域射去。
廣場這離新業別墅區域並不遠。
但一路上所見,仍然讓我足夠驚顫和憤怒。
沒有活物!即便是流浪的乞丐、野貓都被殺了!
像是有個瘋子,在不計後果的屠戮,在瘋狂的報複。
幾分鍾後。我來到新業別墅區域。
門口守衛的兩個人,已經死了,歪著脖子倒在了執勤的房間門口。
無一例外,眼睛、舌頭都被挖掉。
每個人的死狀都極為淒慘、可怖。
薑可兒一路上都是緊緊抱著我的脖子,緊緊閉著眼睛不敢看,即便有時忍不住看了,也會尖叫著又把頭埋在我的肩膀上。
她的眼睛紅腫不堪,她醒了後,也一直在哭。
也不知道是哭死去的父母,還是哭這滿城的血色……亦或者,這些都有。
別墅區域內,死寂一片,有些人家開著燈,但窗戶上都被血色的人形印記給覆蓋,看起來就極為滲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