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修白應了聲之後,等田歆掛了電話,他便收起手機,x
他聲音矜冷,人則是已經站起身。
“阮秘書,請你迅速的做出決定,我趕時間。”
“……”
這下,阮秘書是真的被架在這個位置上,徹底下來不來了。
他臉色十分難看,抬眸看著聿修白跟墨沛。
猶豫了幾秒後,阮平原隻能先服軟!
眼下,他已經別無選擇!
簽!得罪項家父子!
不簽,他今天恐怕就會身敗名裂。
他從茶幾上撿起那支筆,有些啞然地說道,“那還希望墨總和聿總能遵守現在彼此達成的協議,該保密的地方,還是要保密,不可把我的這些事情曝光出去。”
墨沛嗤笑了一聲,“誰有那份閑心來整你?你現在還沒意識到麽?你今天之所以會陷入這受賄風波,純熟被項家父子連累的,不然我跟聿總也不至於找上你。”
“什麽意思?”
“虧你還是行政幹文書工作的,按道理你們這行的,腦子不都很好使麽?”
墨沛的話,讓阮平原的臉色都綠了幾分。
他眸色一沉,倒是拿出了幾分平日裏身為秘書長的氣勢。
隻可惜,壓根就震攝不住麵前這二位。
墨沛挑眉,十分淡然地笑道,“你這是被項氏父子坑了,你不知道?他們拉你下水,最後出事了還要把你弄來墊背,不然你以為,今天這些記者,真的是來拍聿總的?就算拍到聿總跟你見麵的事情又如何?回頭還不是傳,你收受賄賂?隻不過,賄賂你的對象,從項家變成聿家而已!”
其實這些,阮平原在聿修白他們二人進來辦公室的時候,就已經想清楚了。
項旻思安排記者過來,且不說她是不是存的這份心思,把他拉下水之後,後麵項家出問題,他也會一並伸出手,動用他的人脈來替項家撥開阻礙。
即便沒存這個心思,事實上,已經成了這樣的定局。
隻是有些事情,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人這樣嘲諷著點明,又是另一回事。
他阮平原好歹是市政廳的秘書長,在這個職位這麽多年,還沒有誰敢這樣跟他說話!
奈何,別說阮平原,就算焦市長站在墨沛的麵前,他也不怵!
他這人天不怕地不怕慣了,向來是有什麽說什麽,哪裏會去在意別人的感受?
聿修白見狀,隻能上來打圓場。
他幹咳一聲道,“墨沛,別這麽說話,阮秘書心裏有數。”
言畢,見墨沛諂諂地聳了聳肩膀,算是給他麵子收了聲。
聿修白這才對阮平原說道,“在商言商,講的都是一個信譽,我聿修白說的話,自然算話,隻要阮秘書跟我們合作,這個項目規劃我們會按照流程來走,隻是因為我跟項家的關係,項家後麵勢必會要求你來對這個項目進行阻礙,這個時候,但請阮秘書手下留情就好!”
阮秘書愣了愣,就是這麽簡單?
他看著聿修白,想在他的臉上,找到一絲一毫撒謊的痕跡,卻是怎麽都琢磨不透。
聿修白將u盤拿出來,攤在手心。
又將手機裏的複製品當著阮秘書的麵兒刪掉,“我的誠意在這裏,阮秘書信我,就隨便開個價。”
阮秘書這下,就算是被趕鴨子上架,心裏也舒坦一些了。
他點了點頭,將支票推了出去。
“項目上的事情,我這邊可以給你保證,不會因為項家那邊的關係,就刻意刁難,隻要你們的項目策劃是沒有問題的,資金鏈上麵也有沒有任何的弄虛作假,該批的,政zheng府都會批。”
“阮秘書,我覺得我的態度和誠意都已經擺在這裏了,你總得給我們一顆定心丸,你和項家的交易和合作,畢竟有這麽多年的基礎,就憑你一句話,我們也沒辦法完全把這次的底牌,直接交給你對吧?”
阮平原原本以為,聿修白會比較好說話。
卻沒想到,他一樣的固執和堅持。
看來,今天這支票,不填個數目,是甭想送走這二位了。
他咬了咬牙,既然是你們逼我的,那就別怪我野心大。
阮秘書的眼底,閃爍出一道貪婪。
“那我就填了,彼此有個拿捏對方短處的底牌,才不至於會翻船,對吧?”
聿修白沒有說話,墨沛則是十分不屑地笑出聲。
支票是墨沛給的,聽到墨沛這聲譏笑,阮平原徹底狠下心來,填了一百萬。
墨沛掃了眼,眼皮子都沒跳一下。
他將支票夾收回,金筆也收回,笑了笑,“阮秘書比我想象中的,胃口要小很多嘛!早知道項家這麽點兒東西就把阮秘書你喂飽了,我跟修白也不至於擔心得要死,生怕勸不服你了。”
說完,墨沛便將支票夾塞進了西裝的內襯袋。
那舉止優雅得囂張,那笑容溫和得狂妄。
尤其是說出來的話,簡直就好像是刀子,一刀一刀的在剜著阮平原那顆小心髒。
聿修白則是默默地將u盤遞給阮平原,阮平原接過去的時候,手都有點抖。
看著阮平原這樣,聿修白也有些感慨。
這人呐,不管是幹壞事兒還是虧心事兒,都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要讓任何人拿捏到把柄。
可是,隻要你做了涉及別人利益的事兒,就不可能沒有漏洞。
再小心,也是會有破綻的。
聿修白跟墨沛打了招呼,就出了阮平原的辦公室。
在出市政廳的時候,聿修白往那保姆車的方向走去。
梁夏立刻打開車門,問道,“聿少,有吩咐?”
“拍了照片?”
“嗯。”
“先留著,回頭有需要再發布。”
“……”
梁夏無語,不是說隨便的嗎?
怎麽這會兒,又要先留著了?
她自然不知道聿修白的打算,可是,對方都已經這樣吩咐了,她難道敢不從?
說句不好聽的,聿修白能跟江卓瑞打招呼,讓他們這些記者全力配合,他就肯定有能力,讓她滾出主播這個行業。
梁夏惹不起,也不敢冒險。
她想了想,從攝影師那裏拿出底片,“這個要不聿少你自己保管吧?”
“你保管,你跟我母親之間的交情,我信得過。”
“……”
得!現在還加上個樓雪柔,夠她喝一壺了。
她隻能諂諂地收回手,把那儲存卡放到包裏,“放我這兒也行,比較安全。”
聿修白點點頭,轉身就要走。
梁夏卻是叫住他,“聿少,剛才項奕浩的車子,好像來過。”
“什麽時候?”
“十分鍾前,在這裏停了十幾秒,就開走了。”
“你認得他的車?”
“你們這些江城的名門,有幾個人的私家車沒被我們拍的?我自然認得。”
聿修白沒有說話,墨沛倒是笑眯眯地看向梁夏。
“這麽說,我也被你們拍了?”
“……”
梁夏很想走人算了,跟這些男人打交道,比跟那些斤斤計較又喜歡陰人的貴婦們還可怕。
見梁夏不說話,墨沛挑挑眉,率先轉身往車子停靠的方向走去。
“項奕浩來過的事情,報不報道你隨意,這個我不管。”
“那有什麽忌諱的嗎?”
“沒有。”
“需要刻意輿論壓力不?”
“隨意,你們新聞怎麽做怎麽漂亮就行,我不管這些。辛苦你,先走一步。”
說完,聿修白便轉身大步離去。
他的步伐有些匆忙,趕時間的意味十分明顯。
剛上車,墨沛就鳴了下喇叭。
聿修白扭頭看向他,墨沛笑嘻嘻地說道,“剛才老子機智吧?”
“嗯,耍狠挺擅長的。”
“嘖!我說你這人會不會聊天?不損人會死啊?”
“這是在誇你!”
“……”
墨沛很想跟他友盡!
聿修白啟動車子,說道,“跟我一同,去趟醫院。”
“找萬俟隴西?”
“不是,去接我嶽丈,把他轉院到你家公司。”
“ok!”
墨沛跟聿修白兩人同時發車,一輛低調奢華的卡宴,一輛騷包拉風的藍色跑車,並駕齊驅在公路上,引起了無數人的注目。
田歆在病房裏,和陶世茹一起向田興國解釋安撫。
“爸爸,你放心吧,樓盤那邊的事情,修白已經在處理了,他現在跟萬俟隴西,還有墨家的那個七少關係很好,江城的勢力,他們三個人聯手的話,沒人能撼動。”
“真的?”
“騙你幹嘛?不信你看新聞,項家已經被我們反陰回去了。”
田興國看到項旻思被拍到去找阮平原,一大波輿論壓力襲來,各方說辭不明,但是都是明裏暗裏的在諷刺,項家跟阮秘書在勾結。
田興國臉色寬慰,握住田歆的手,又將陶世茹拉到邊,把兩人的手放到一起,一家三口相視一笑的畫麵,尤為溫馨。
“能看到你們的關係,進化得如此之好,我很寬慰。樓盤的事解決掉,都不如你們兩人能好好相處,更讓我欣慰。”
“爸爸,對不起!以前都是我太任性。”
“是爸不對,你已經長大了,我應該早點把當年的事情告訴你,也不必讓你和修白,經曆這麽多年的分割。”
“爸爸,過去的都別提了,現在兩家和好,將來才能更好。”
田歆吸了吸鼻子,這次田興國忽然病情複發,讓她擔心了好幾天都睡不好。
做夢,都經常夢見爸爸不在了。
還好一切都恢複如初,甚至,比以前更好!
三個人說著體己話,聿修白帶著墨沛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田歆笑得十分開心的模樣。
他的心情,也跟著明朗了起來。
墨沛則是吹了個口哨,直接**陶世茹。
陶世茹皺了皺眉,沒有吱聲。
他走到陶世茹麵前,話卻是對田興國說的。
“田伯伯,你好,我是墨沛。”
“七少你好!”
“叫我阿沛就行,我跟修白是兄弟,叫我七少您就是折煞我了。”
眾人:“……”
尼瑪,你一個道兒上的大佬大哥,露出這副人畜無害的小可愛表情,是什麽鬼啊!
這簡直比你霸氣耍狠的時候,還要可怕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