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修白哪裏受得住這等刺激?
一聲悶哼溢出喉頭,他再也顧不得其他,猶自動了起來……
田歆被他帶著,攀附了一波又一波的歡愉和高峰,最終,他低吼一聲趴在她身上的時候,田歆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已經快要失去知覺了。
她是被他抱著,進的浴室。
重新洗了個澡出來,她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兩人換洗好,便打算去聿宅。
剛出門把車子開出車庫,聿修白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來電,見是褚浩,便接通了電話。
雖然沒有開免提,不過因為車內的空間太過閉塞,又安靜,田歆還是從手機裏聽到了褚浩說的話。
“boss,田夫人過來公司這邊找你,說是昨天跟你約好的。”
聿修白:“……”
田歆:“???”
兩人截然不同的反應,讓那頭的褚浩,忍不住再次問道:“boss?是她找事?那我把她打發了。”
“不用,叫她等十分鍾。”
“好的!”
掛了電話後,田歆便抬眸看著他。
聿修白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道,“昨天你和爸在醫院單獨說話的時候,我跟她在外麵有過短暫的交談。”
“然後呢?”
“她手上似乎有些對我們很有利的東西,我覺得有必要拿過來。”
“陶世茹她背叛爸爸,這件事已經是定局,我不可能讓她分走爸爸這些年辛辛苦苦拚命的血汗錢……”
“田歆,她說什麽都是你爸的合法妻子,關鍵是他們還有一個孩子,倘若真要打離婚官司,她就算出軌在先,她拿到孩子的撫養權的機會很大,瑞凱對她,依賴性很強吧?”
聿修白的話一出,頓時讓田歆有些難以回答。
更難以反駁!
連聿修白都看得出來,田瑞凱依賴母親更多,又何況是田歆?
“陶世茹現在肯拿手上的東西,換你退一步,田歆這是個機會。”
“你覺得她手上的東西會是什麽?”
“既然她能拿來跟我談條件,勢必明白這東如果不重要,根本就引不起我的興趣!”
聿修白握了握她的手,隨後,才踩了油門把車子開出去。
田歆微微蹙眉,陶世茹手上有的東西,想必,也是跟爸爸有關的。
她和田興國在一起這麽多年,當年爸爸擺了聿巍一道,這件事如果跟項澤天有關……
田歆似是想到了什麽一般,又始終還差一條線,把這些全部聯係起來。
她有些焦躁,臉色看起來就很不好。
“聿修白,如果當年我爸跟你爸的恩怨,都是出自項澤天挑唆之手,那……陶世茹的出現,你覺得會不會也是一樁安排?”
聿修白沉默著,卻還是點了點頭。
“我也是懷疑這一點,才會讓陶世茹今天來我辦公室談,隻是昨晚爸讓我們今天回家,我一時間還真忘記了。”
“那我們現在去公司,早點把這件事處理了,就回去聿宅那邊。”
“嗯,你給宅子那邊打個電話回去,跟爺爺他老人家說一聲,我們要晚點到。”
“哦!”
十分鍾後,聿修白和田歆坐在聿氏的總裁辦,褚浩這才把陶世茹領進來。
打開辦公室大門的那瞬,陶世茹看到田歆的時候,還怔愣了下。
她實在是沒想到,田歆會在這裏。
明明,昨天聿修白在病房外跟她談話的還是,還是刻意避著田歆的。
“隨便坐。”
聿修白讓田歆坐在他的總裁辦公椅上,自己則是稍微側身,坐在辦公桌邊緣。
褚浩把陶世茹帶進來後,又讓秘書端了水進來,這才退出,把空間留給他們。
他出去前,聿修白叫住他,“我這邊談完之前,有任何事任何人來找,就讓他們等。”
“好。”
陶世茹帶了個休閑的手包,空間有些大。
田歆往她的手包看了眼,陶世茹也不再有任何的隱瞞和廢話,如今都已經談到聿修白的辦公室來了,她再藏著噎著,就顯得比較虛。
她直接把包裏的文件拿出來,丟到茶幾上,“這裏的東西,就是當初田氏運營的時候,出現的一些漏洞,項澤天慫恿興國,從灰色地帶入手,就落下了把柄在他的手上。”
“灰色地帶?”
田歆學的是工商管理,就算沒有真的管理過公司。
這灰色地帶四個字,她也明白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有些詫異地看向聿修白,“你查出來這一點了嗎?”
聿修白點了點頭,“有這個方麵的風向,不過還沒來得及證實,太久遠,都八年前的事情了。”
田歆聞言,這才把視線重新轉到陶世茹身上。
她想了想才起身,走到沙發那邊坐下,拿起那份資料來看。
裏麵記錄的,確實是田氏在八年前……
灰色地帶的一些逃稅,是從九年前開始的,也就是說,田氏之前的那次危機,其實是從將近十年前,就已經有虧空的趨勢了。
這些,田歆之前是全然不知。
她有些心慌,賬目裏的灰色地帶,逃稅……
這些居然會是看起來憨厚老實的父親所做的事,田歆心頭完全被震住了。
她扭頭看向隨著她一起過來這邊落座的聿修白,聿修白則是將那份資料重新放回資料袋裏,然後握住田歆有些發顫的冰冷小手。
他神情淡漠,氣質依舊顯得沉穩。
聿修白看著陶世茹,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
“這就是你所說的,手上的東西?我很感興趣的東西?”
“難道聿少對這個不感興趣?這可是當年攪和田家跟聿家,最主要的原因。當年,興國如果不是因為這些爛事兒被項澤天抓了個百分百的把柄,他又豈會在競標會上突然擺你們聿家一道?”
這話從陶世茹的口中說出來,田歆的臉色十分的難看。
她之前也從陶世茹的口中,得知了有些關於她當初和爸爸相識的過程。
但是那時候,田歆並沒有去刻意留意時間上的這個bug!
現在想來,難道……
“你和爸爸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你終於反應過來了,我之前就暗示過你,隻可惜你不放在心上。”
“到底什麽時候!?”
“田歆,我比你大多少?”
“……”
陶世茹的一句反問,田歆頓時就明白了。
她咬了咬牙,“所以,你在十年前就已經跟爸爸認識了?”
“不然你以為呢?”
“可是,爸爸跟我說,他跟之間就是一場意外,因為那場意外有了瑞凱……”
說到這裏,田歆已經有些說不下去。
她眼眶微紅,“爸爸他騙我?”
“善意的謊言,有時候比殘忍的真相,更讓我們接受。如果不這樣跟你說,你當初說什麽,也不會讓我跟推開進田家大門吧?”
陶世茹的口氣帶著幾分諷刺,偏生,這份諷刺又好像不是在針對田歆,就好像是在嘲笑她自己。
這讓田歆又氣又憤,又發作不出來。
“我要知道全部過程!”
“當真?”
“說!”
“我怕你受不了。”
“別在這裏惺惺作態!”
“罷了,你自己找罪受,那也不能怪我。”
說完,陶世茹便靠在了沙發的椅背上,從包裏拿出煙盒。
剛要點,她又瞅了眼聿修白的辦公桌,發現他辦公桌上並無煙灰缸。
不過,這茶幾上倒是有一個。
陶世茹便問聿修白,“能抽?”
“隨意。”
由此可見,聿修白本人是不抽煙,不過辦公室經常會來一些比較重要的客人。
客人要抽煙,他不可能不讓。
陶世茹將香煙點燃,重重吸一口,又吐出來一打煙圈後,這才夾著香煙垂下手,開啟了她的那一部分記憶。
“當年,我也不過是十**歲的大學生,有著最青春最活力的年紀,不過我出生農村,以前那些事兒我也懶得在跟你複述,大一下學期的時候,我談了個男朋友。”
“他人很帥,是學校的籃球主力,我們在一起一個月的之後他就帶我去開房,我不幹,他帶著他們籃球隊的幾個男同學,把我給……”
說到這裏,陶世茹便沒有接下去說。
饒是她沒說得明白,田歆也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陶世茹的這些經曆,她從來未曾了解,更未曾過問。
如今聽她用這種平淡的語氣說出來,她莫名地覺得慎得慌。
更多的,還是心寒!
其實,誰不是從最期待美好人生的年紀過來的?
尤其田歆她現在還處在這樣的環境和年紀之中,可是陶世茹,才三十出頭的年紀,卻好像曆盡了滄桑一樣。
“我被拍了視頻,不敢聲張,還得繼續跟強奸我的男人在一起,那段時間,可以說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後來,他在外邊兒調戲女人,結果調戲到了一個富二代頭上,把人家的車給砸了,要賠錢,一時間那麽多錢哪裏來?他就打主意在我身上了。”
“那富二代也不是個東西,這些上流社會的渣滓,玩兒起來比最下層的人還惡心!就這樣,我被qj我的男友,賣到了那富二代手上,被折騰了幾天,他玩兒膩了,車子錢不但不用賠,還給了我一筆錢,我那人渣前男友知道後,把錢拿走,後來他就開始替我聯係這些喜歡玩兒女人的富二代,從我身上撈錢。”
田歆聽到這裏,險些忘記陶世茹是她厭惡的人。
她連忙問道,“你為什麽要一直忍著?報警啊!”
“報警?田歆,我不是你,你有你的聿少護著,你再不濟,還有興國可以耗盡一切來保護你不受到任何傷害,我獨自一個人來到首都,無親無故,我還不能連累宋宗,那人渣拿宋宗威脅我,我又被他拍了照片,手上還有我被那些富二代玩弄的視頻照片,我敢報警?那些有權有勢的富二代,隨隨便便打聲招呼,我就能在警局被人搞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