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元良再次來到這個街道上,想要看看能不能偶遇昨天的少年。這種天資的少年,若是能夠被家族所用,想必他也會被獎賞。他雖然物色了幾個天賦不錯的年輕人,但此刻比較起來,卻也都不如陸風。
隻是很可惜,這一天李元良並未見到少年的身影。
第三天,第四天。街道上依舊沒有李元良想要看到的身影。
“錯過了嗎?”
第五天,李元良坐在春元客棧的二樓靠窗的位置,有些遺憾的喝著桂花釀,心思已經淡去。
他又想起族中交代自己的任務,不由得有些後悔沒有抓住這個少年好好詢問一番。
隻是他這個年紀,做事情總是謹慎再謹慎。族中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李家在昆禮城也有一些敵人,他必須確保不會出現疏漏。
倏爾,他的眼睛亮了一下,隻見一位少年,走進春元客棧。
少年點了一壺桂花釀,獨自找了張桌子獨酌。
李元良並未立刻上前,而是悄悄的觀察著陸風。
九陰蓮花體所賦予的敏銳感知讓陸風立刻察覺到有目光在觀察他。他也並未有任何的行動,隻是慢慢的抿著桂花釀。
日頭漸西,陸風將最後一口桂花釀飲完,就準備起身要走。
他從懷中拿出兩枚晶璧,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將晶璧輕輕放在桌子上。就準叫店家結賬。
“且慢,再給這位小哥上一壺桂花釀。連帶之前的一壺算在我的賬上。”
李元良將一切看在眼裏,終於起身,製止了準備結賬單的店家。
陸風回頭,看著李元良,先是露出疑惑的表情。轉而又變成驚訝與警惕:“大叔,我不過是前幾天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不至於找到這裏來吧?”
“小哥這是哪裏的話。那日你與你初見,便覺得你器宇不凡,所以想來聊上幾句,不知小哥可給我李元良幾分薄麵?”
李元良麵帶微笑。恰好此刻那一壺桂花釀也被拿了上來。
在昆禮城,他李元良也算是有一些名氣,本以為陸風會答應聊上幾句,卻隻見少年麵色有些疑惑。
“小哥看起來不是著昆禮城本地人。”
李元良笑著,為陸風斟了一杯酒。
兩杯桂花釀下肚,陸風像是微醺一般,逐漸打開了話匣子。
一個少年散修,在修煉界苦苦掙紮的形象頓時躍然紙上。這些故事陸風在極風客棧的時候聽過很多。編造起來簡直信手拈來,毫不猶豫。
“小哥果真不是一般人,一屆散修竟能修煉出如此深厚氣血。這等天資著實罕見。不過武者修煉一途,總少不了一些錢財的支撐。我看小哥囊中羞澀。我這裏倒是有一個機會。”
李元良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剛剛陸風結賬時的表情,落入他的眼中,分明便是缺少錢財。兩個晶璧的桂花釀都有些喝不起。
“還是,不了吧。”
陸風露出小心謹慎的表情,有些猶豫。他的手悄悄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李元良見過很多次這種屬於散修的表情與動作,謹慎,畏懼,貧窮。至此,心中再無疑惑。
他不相信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少年能騙過他這一雙看過很多人的眼睛。
若是陸風隻是普通的少年,自然騙不過他。可是他不是,他也同樣見過很多人。也觀察過很多人。
此刻表演起來,竟沒有絲毫的別扭。
“成功者最善於抓住機會。我李家對於小哥這種年輕而有天賦的少年最是欣賞。若是考慮清楚了,便來我李府大院。老哥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李元良拍了拍陸風的肩膀,起身離開。
陸風望著李元良遠去的背影,露出一絲笑意。
他知道,魚兒上鉤了。
…………
…………
三天後,李府大院。
即使李家有些沒落了,但這一處大院仍舊能看出李家當年絕非一般。在寸土寸金的昆禮城,有一處占地近百畝的大院。
下人進去通報片刻之後。李元良竟然親自出來迎接陸風,給足了麵子。
“李大哥,以後恐怕要多多關照了。”
陸風說這話的時候,還帶著一絲拘謹。
“那是自然,隻要你不會危害到李家的利益,我李家自然不會虧待你。”
李元良輕輕的轉動著扳指,越看眼前的少年越覺得滿意。涉世未深,卻又天資極好。這種少年最容易被洗腦,成為李家的死忠。
“跟我來吧。想必你在這昆禮城也居無定所,在這李府大院裏住上一陣,我帶你們回昭遠秘境。那裏才是我李家的根基所在,也是你們以後要生活很久的地方。還有,以後在這裏,叫我李大管家。世家有世家的規矩。”
李元良頷首,臉上帶著細微的笑意。李家這些年沒落了,年輕一代中,除了主家,旁係也並未出現什麽天才人物,所以族中才想要尋找一些新鮮的血液,融入到李家旁係之中。作為家族中的儲備力量。甚至是繁衍的種子。
修行界無數的例子證明,夫妻雙方的天賦越好,越容易生出天賦高的嬰孩。
借用外界的血脈,提升李家下一代的天賦,這才是最終目的。
李元良想了很多,但像他這樣的年紀,早已不會在臉上露出任何情緒,隻是淡淡的笑著,帶著陸風往李府大院深處走去。
陸風又想起了李琪琪的那封書信,不知道小姑娘此刻在昭遠秘境究竟過著什麽樣的生活。若是可以,他很想立刻就出現在她的身邊。
但是不可以,在沒有摸清情況之前,他什麽也不能做。
李府大院雖大,但也並不算誇張。將一條青石路走到盡頭。便是一排單獨的閣樓。
足有一二十棟之多,分布在前方的一處單獨的院落之中。
“這裏有一些跟你年紀相仿的少年,說不定你們會聊得來。年輕人自然要跟年輕人相處,才痛快些。”
李元良對陸風說道,隨後拍了拍手掌。
掌音落下之際,便有十幾位少年從各自的閣樓中走出。顯然,一些人剛從修煉中醒來,身上的氣機還未散盡,有些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