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點小緊張,沈夢旦深吸了口氣,步伐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
正巧困倚扁舟抬起了頭來,看到了沈夢旦。
“夢旦?”
“是我,你好扁舟。”沈夢旦與他握了握手。
“坐。”
倆人坐定後,困倚扁舟為她點了一杯雞尾酒。
“你叫我阿舟就好了,我本名裏也帶了一個舟字。”
“哦,我也是,你叫我夢旦吧。”
阿舟這人,笑容可掬,舉止優雅,氣質沉著內斂,沈夢旦一顆小心髒砰砰直跳。
這可不是她理想著最完美的老公人選嗎?
阿舟似乎對沈夢旦也十分中意,不斷的誇讚著她。
“真沒想到,你本人相當有魅力,能認識你真的太高興了。”
聽他這麽一誇,沈夢旦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總的來說,他們聊得十分投機,阿舟雖然看著嚴肅,但是處處透著風趣與見地,總能引起沈夢旦的共鳴。
直到晚上十一點,沈夢旦的手機響了,看了眼來電離開了一下。
那端荀翊正抱著水缸,站在公寓門外,給她打電話。
“你現在不在公寓?”
“我今晚去見了一個朋友,你找我有事兒?”
“嗯,什麽時候會回來?”
“快了吧,如果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你就先回去,明天來公司再說。”
荀翊想了想,多問了一句:“你……去見什麽朋友?”
“你不認識的,好了,我不能跟你說太多,再聊。”
沈夢旦掛斷了電話,回了酒吧,此時也不早了,於是提出了回去。
阿舟堅持道:“我送你回去。”
沈夢旦:“不用了吧,我打個車很方便。”
“我有車,送你更方便,既然都是朋友了,就別見外,走吧。”
沈夢旦拒絕不了,便隻好讓他送了。
阿舟開來的是一輛阿斯頓馬丁,看著很闊氣。
他將沈夢旦送到了公寓樓下,很紳士的跟著下了車替她開了車門。
“下次還能約你一起出來喝酒吧?我覺得跟你聊天很開心。”
“當然,有時間再約吧,那我先上去了,晚安。”
“晚安。”
沈夢旦站在原地,目送著阿舟的車子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這才轉身準備走進電梯,卻突然撞到荀翊,不由得嚇了一大跳。
“小,小荀總??你怎麽還在這邊?”
不知為何,沈夢旦竟然有點心虛,那感覺就像出去偷了腥的貓。
荀翊的表情從所未有的嚴峻,但表現得卻風輕雲淡。
“想著你也許很快回來了,所以等等看。”
這就尷尬了,沈夢旦扯著嘴角笑了笑,說:“呃,你來這裏做什麽?”
“送小荀荀過來,我想你應該會想他。”
沈夢旦高興的瞪大了眼,笑道:“你送過來啦?它長大了沒有?”
荀翊想了想說:“好像也沒有長大多少。”
突然一陣沉默,氣氛尷尬到死。
“那個,我先上去了,謝謝你啊。”
“我送你上去。”
沈夢旦想拒絕,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荀翊率先走進了電梯,沈夢旦埋著頭跟在身後。
冗長的沉寂後,荀翊突然問了句:“那個男人是誰?”
還以為他不會在乎,也不會過問,看來是她太天真了。
“呃,那個人,就是困倚扁舟啊,我們麵基了。”
“困倚扁舟?”荀翊沉聲道:“如果不是見過韓舟的照片和資料,我差點以為困倚扁舟就是韓舟。”
“不會吧?跟韓舟長得一點也不像啊。”
“嗯,是我想太多了。”荀翊抿唇盯著她看了許久,直到電梯門打開。
沈夢旦有點不自在的回頭看了荀翊一眼,問他:“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你喜歡像那樣的男人?看起來成熟穩重的。”
“是啊,我跟你說過的。”
“嗯。”荀翊輕應聲,跟著沈夢旦進了屋。
小荀荀已經被重新擱回了儲物架上,看樣子好像花紋有了點變化,個頭還是沒怎麽變。
“小荀總,要喝茶嗎?”
“我來吧。”荀翊去了廚房,沒一會兒倒了兩杯茶回來。
為了化解尷尬,沈夢旦打開了電視機,假裝認真的看著電視。
荀翊似乎賴在了這兒,不想走了。
沈夢旦時不時的看了看時間,想提醒他是不是該回去了,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直到荀翊打了一個哈欠,沈夢旦立時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困了吧,還是早點……”
“嗯,我今天在這裏睡,就不回去了。”
“啥??”
沈夢旦瞪著眼盯著他,發現小荀總的臉皮比想像中的還要厚。
“我說……”荀翊一字一頓道:“我打算在這裏睡下,不回去了。”
“可……可這兒沒多餘的床給你睡啊。”
“沒關係,我可以打地鋪。”
沈夢旦一臉為難,說:“我記得小荀總你是一個很原則的人,是不打地鋪睡的。”
“哦,也是,那我就睡床上吧。”
“荀翊!”
沈夢旦閉上眼深吸了口氣:“我覺得,我好像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是嗎?我不是很清楚,我以為你至少是喜歡我的。”
“那是你的錯覺!”
荀翊喉結滾動,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我的錯覺?”
“對,甚至你覺得自己喜歡我,都有可能隻是你的一場錯覺。”
荀翊隻覺得有些可悲,他一直都很認真的在對待這段感情。
沒想到在她的眼裏,這都是自己的一場錯覺。
“所以,你認為什麽是真的?”
“我們並不相配。”沈夢旦沉聲道:“荀翊,我們之間的差距太明顯了,我……我跟你不可能的。就算你現在對我是有那麽點兒好感,那以後呢?”
“連現在都保證不了,談何以後?”荀翊擰著眉,“你對待感情總是這樣,瞻前顧後的,總是想著最完美的結果考慮,可是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的完美?總遲疑著一步也不肯邁上前來,你為什麽不肯試著去相信別人一次?”
“哪怕一次也好,總是這樣警惕又小心翼翼害怕受到傷害,其實反而適得其反,如果你真的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那麽我現在鄭重的再宣布一遍。”
“我喜歡你,荀翊喜歡沈夢旦,不是說說而己,不是玩玩就算了。我希望這段感情,能相濡以沫,白頭偕老。”
沈夢旦喉嚨裏仿佛梗著一根刺,雙眼也澀得發疼,淚水無法抑製的湧上了眼眶。
沉默了許久,她終究還是搖了搖頭:“不應該開始的感情,那就扼殺在萌芽時,荀翊……我們之間可以是朋友,可是和工作夥伴,我覺得不管是做為朋友,還是工作夥伴,都很合拍。至於做戀人,我,我從來沒想過。”
“我比你大四歲多,你跟我經曆過的東西也不一樣,我們之間有很多很多價值觀也是不一樣的,就像我們一開始遇見,那才是真實的我和你的差距,你懂嗎?”
“我不想……不想浪費時間和感情,去賭一段根本沒有多少勝算的戀愛,在我看來,這跟玩火沒有區別,對於女人來說,二十六歲,很敏感的年紀,需要穩定,而不是和一個二十一歲,一切因素都不穩定的男孩荒唐。”
荀翊眸光有點悲傷,還抱著最後的希望問她:“你真的這麽想?”
“對,我真的這麽想。所以小荀總,別再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了,好嗎?”
荀翊的雙眼漸漸緋紅,突兀落寞一笑。
“我以為,你其實是喜歡我的。看來,從一開始都是我在自做多情。那好吧,如果你覺得這樣對彼此都好,那……從今以後,我們是朋友,是工作夥伴,不談感情。”
不知為何,沈夢旦鬆了口氣的同時,又無比的失落。
“嗯,這樣最好不過了。那……”
“公寓你安心的住著,雖然不談感情,但我們還是朋友。我走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這樣為難,以後……不會了。”
荀翊頭也不回的轉身大步離開了公寓。
沈夢旦脫力的坐回了沙發裏,淚水竟然無法自抑的滾落,心髒也緊揪著疼起來。
怎麽會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的!
明明,很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心,就算有一天他就這樣離開,也不應該這樣傷感。
荀翊取了車,車子以六十馬力的速度駛上了公路,腦子裏很亂。
眼睛又很澀,就好像有什麽在心髒的位置狠狠捶了一下。
原來,這才是心動。
和喜歡一件玩具的心情是不一樣的。
是來自靈魂與心髒確切的,慢慢滲入的疼痛,重量負荷到幾乎不能承載。
他猛的停下了車,脫力的將臉埋進了方向盤。
該做的都做了,該說了都說了,究竟還缺什麽?
為什麽這個女人就這麽狠心?一點機會都肯給他?
為什麽不肯相信他?還偷偷背著他見別的男人!
難道還想跟別的男人發展成戀人?
看著成熟穩重就一定可靠嗎?!
明明有個那麽喜歡她,肯給她一輩子的男人不要,還要去外麵勾三搭四的!
不可原諒!
荀翊狠抽了口氣,雙眼氣到發紅。
“沈夢旦,這是你說的!隻做朋友,你別後悔!”
這個晚上,注定是個不眠的夜晚,再頹廢再悲傷,終究還是會迎來明來的太陽。
啊~~~~不想上班,不想麵對他。
沈夢旦在床上滾了幾滾,昨天說的話似乎有點絕決了。
可最不想遇到什麽,卻偏偏遇到什麽。
她竟然在寫字樓的電梯裏,與荀翊撞了個正著。
她有一瞬間腦子空白,但很快反應了過來,趕緊打了個招呼。
“早啊,小荀總。”
“嗯。”荀翊沒有看她,隻是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沉聲說:“你遲到了。”
“沒,沒有吧?”
“上班時間是早上九點,現在已經九點過十了。”
荀翊向來時間觀念是很強的,不止是對自己,對手下的要求也是。
他這個時間來,因為他是老板,無可厚非。
沈夢旦哀歎了聲,這變臉也變得太快了吧?不!這不是正是她想要的嗎?
不要暖昧不清,要公私分明。
“對不起小荀總,我以後會注意的。”
“這次就算了,以後不要遲到,如果你非要遲到,就別讓我逮著。”
電梯門開了,荀翊冷酷無情的大步走出了電梯,從始至終連正眼都沒看她。
雖然,這確實是她曾想要的結果,可是為啥……現在他的蔑視,竟然造成了內心一萬噸的傷害?
她有點不正常了!
難道是得了他太多的好處,回到初時的模樣,就不適應了麽?
一整天,沈夢旦神情都有點恍惚,翻譯的文件頻頻出錯。
當文件夾重重摔在她辦公桌上時,沈夢旦終於將神遊天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沈助理,你這一整天都在想什麽?”
“啊?”沈夢旦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無奈:“抱歉啊,還是錯了很多嗎?”
荀翊看她那疲憊的模樣,有點於心不忍,但咬了咬牙後,又將那一點心軟給撕成了碎片。
“你這樣的工作情況,要不請假,要不辭職!公司不養閑人。”
小夥伴們悄悄打量著他倆,悄悄議論了起來。
聶小哥哥走上前安慰了兩句:“小姐姐你別慌,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啊?要是實在不行的,就先請假回去?我也可以別人翻譯完成。”
“沒事,這次我會校對好不會再出差錯,是我自己的問題,給公司帶來了困擾。抱歉。”
沈夢旦狠狠抽了口氣,重新做著手裏的工作。
那天沈夢旦還是加班了,荀翊照常也在加班。
突然手機響了,沈夢旦看了眼來電,是阿舟。
她想了想,接過了電話。
阿舟:“下班了嗎?請你吃飯,沈美人可否賞個臉?”
沈夢旦蒼白的笑了笑:“快了,去吃什麽?”
阿舟:“嗯……我知道有一家廣州菜,做得特別地道正宗,要不要一起去?”
沈夢旦:“好啊,我也挺喜歡吃廣州菜的,那等會見。”
阿舟:“我開車過來接你吧,方便嗎?”
沈夢旦猶豫了一會兒說:“沒什麽不方便的,我現在還在加班,還得等十幾分鍾。”
阿舟:“那我來你公司這邊接你吧,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麽事兒幹。”
說定後,沈夢旦掛斷了電話,將工作收了尾,拿文件夾去了荀翊的辦公室。
“小荀總,已經弄好了,我校對了幾遍,不會再有差錯。”
“放桌上,我會看。”
“呃,好。”沈夢旦抿了抿唇,說:“那我就先下班了。”
沈夢旦轉身走了兩步,突然聽到荀翊問了句:“要去約會嗎?”
沈夢旦訝然回頭看著他,默了許久,說:“隻是和普通朋友吃個飯。”
荀翊抬眸看向她,眼中的冷漠讓沈夢旦心口刺痛了下,“祝你好運,畢竟現在的壞男人很多。戀愛是一回事,工作是一回事,拎清楚就行了。”
沈夢旦深吸了口氣,沉聲道:“多謝小荀總的忠告,我有分寸。”
“嗯,我相信你,去吧。”荀翊若無其事的繼續著手裏的工作。
莫明的,他這樣模樣讓沈夢旦心裏特別不爽。
悄悄的目送著沈夢旦離開,荀翊簡直快氣瘋了。
搬起鍵盤狠狠的往桌上砸了幾下,這才消了點氣。
“竟然還敢去約會!啊!去約會!憑什麽去約會,把我一個人丟在公司!!”
冷靜,深呼吸,籲——!
荀翊拿過手機,找了找通話記錄,總算找到了田甜的電話號碼。
沒一會兒接通了,荀翊沉了沉聲說:“我是荀翊。”
田甜:“哦,荀翊啊,不好意思,我已經把你的電話給刪了,不知道是你。”
荀翊黑線,無語。
“哦,上次是我太失禮,想請你吃個飯。”
田甜半晌沒回答,突然那端就莫明的喘了起來。
“嗯~討厭,別這樣,人家在打電話。”
“跟哪個野男人打電話?小妖精!看我今天不艸哭你!”
荀翊:“……”
一拳被ko,一萬噸傷害。
開車的聲音太刺激,荀翊果斷的掐斷了電話,平常明明感覺有很多女孩子在追他的呀。
怎麽真正想約一個人,卻一個都想不起來呢?
正在煩惱時,突然電話響了。
荀翊看了眼來電,遲疑了許久,心情凝重的接了電話。
“心籮,你有什麽事嗎?”
黎心籮:“荀翊,有時間嗎?”
荀翊想了想說:“嗯,現在有時間。”
黎心籮:“一起出去個飯吧,我有話要對你說。”
荀翊:“好,我知道有一家廣州菜很不錯,一起去吧。”
好像是說要去吃廣州菜?附近比較不錯的廣州菜,有兩家。碰碰運氣。
荀翊開車去學校門口接了黎心籮,她今天穿著一件碎花仿紗長裙,特別的仙美。
可荀翊的睛睛跟蒙了灰似的,偏偏看不到。
黎心籮看他連正眼也沒有瞧,心裏湧上一陣無盡的失落感。
“你說的那家店在哪裏呀?”
“有兩家,目前還不確定。”
“哦……”黎心籮悄悄打量著他,咬了咬紅唇深吸了口氣:“荀翊,我和淩北分手了。”
荀翊心不在焉的,“這年頭脫單不容易,且行且珍惜。”
“你……你剛才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荀翊猛的回神,“呃,怎麽分手了?”
黎心籮雙眼染上一層氤氳的淚光,輕歎了口氣:“其實,我們從來沒有在一起過,總覺得做情人很不合拍。”
荀翊煩躁的看著眼前的紅燈,說:“多做幾次就合啪了。”
“什麽?”
“呃……”荀翊撫額揉了下眉心,“我是說,好好溝通,問題總會解決。”
黎心籮苦笑了下:“不合適就是不合適,而且他要出國了。”
荀翊這回聽進去了,一臉訝然:“淩北要出國?”
“是啊,他其實一直想出國深造,已經被劍橋錄用了。”
荀翊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劍橋大學的建築係學相對來說,確實是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就祝他有個美好前程吧。”
黎心籮舒了口氣:“原來脫掉不合適的鞋子,會是這樣一件輕鬆愉快的事情。”
荀翊現在神遊天外,想著沈夢旦是不是已經跟那個野男人開始愉快的共進晚餐了。
“荀翊,荀翊?你有聽我在說話嗎?”
“在聽,你說你要買鞋?”
黎心籮:“我……算了,到了嗎?”
“嗯,到了。”
尋找好停車位,荀翊帶著黎心籮走進了餐廳。
“荀翊,我們坐窗邊好不好?”
荀翊徑自在餐廳裏找了一圈下來,說道:“還是去下一家吧。”
“為什麽?這家位置還挺足的。”
“位置這麽足才有問題。”
站在身後的侍應生朝他的背影狠狠的翻了個白眼,咕嘀:“座位多也不行,招你惹你啦?!”
來到臨近的第二家廣州菜餐廳,荀翊果真找到了沈夢旦。
她正背對著他坐著,左邊倒數第二個位置,這家餐廳的格局是很中式化的那種。
擺的卡坐也不規則,正好沈夢旦那桌旁邊隔著一張很大的屏風。
荀翊指了指屏風後的那桌:“那個位置挺好。”
“嗯,好吧。”
黎心籮微笑著與荀翊坐到了屏風後的圓桌前。
“那個……荀翊,這桌……會不會有點大啊?”
一張直徑160公分的大圓桌,就坐了倆。
過來為他們點餐的侍應生悄眯眯的抹了把冷汗。
“這位先生,您要不要考慮換一換?”
“不換,我喜歡大一點的桌子。點餐吧!”
荀翊憤恨的摔下茶桌,豎著耳朵聽著隔壁的動靜。
侍應生將菜單給了黎心籮,點好餐後離開了。
黎心籮絞著十指,含羞帶怯的打量著荀翊。
“我記得高中的時候,我成績不是很好,你總是一下課就來給我補課,我問你為什麽要給我補課,你總是不說話,荀翊,現在能告訴我了嗎?”
她想聽到那個答案,他想和她上同一個大學。
荀翊一臉懵逼,半晌說了句:“你成績太差,幫你補一下需要理由嗎?”
咻——!黎心籮心髒一陣抽疼,這一刀傷得可真重。
黎心籮:“第一玩遊戲的時候,我真好笨哦,總是被人欺負,隻要誰欺負我,你肯定第一時間趕到,幫我狠狠教訓他。”
隔得太遠,聽得不很清楚啊!
“荀翊?”
“哦……是啊,你一直都這麽笨。”
咻——!第二刀戳得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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