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裏了?”牧牧這幾天工作很忙,沒有時間管羅蔓,加上羅蔓過幾天就要去普羅旺斯那邊照顧慕晚,牧牧想要讓羅蔓準備一下, 誰知道羅蔓考完試後,像是脫韁的野馬,完全沒有將牧牧放在心上,經常幾天都找不到人。
今晚還十一點回來,牧牧能不生氣嗎?
羅蔓拎著包,看著目光異常沉凝的牧牧,心虛道:“就是和同學去迪廳了。”
“去迪廳了?誰讓你去迪廳的?”
牧牧聽到羅蔓竟然跑到迪廳去,一張臉黑的像是鍋底,身上駭人的寒氣,更是讓羅蔓不由得低頭不敢看牧牧一樣。
“是……南哥哥帶我過去見識的。”
她知道牧牧不太喜歡南笙,但是南笙的興趣愛好和羅蔓差不多,所以羅蔓和南笙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而且羅蔓將南笙當成自己的哥哥,所以很喜歡和南笙在一起。
“我不是說過,不許你在靠近南笙,你是不是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
聽到南笙的名字,牧牧的語氣變得越發不好。
羅蔓有些委屈,她都已經快要上大學了,憑啥不能有交友自由權?牧牧實在是太霸道了,他和南笙有恩怨,憑啥讓她也不能接近南笙?羅蔓很不喜歡被牧牧這個樣子控製,於是非常生氣的對著牧牧怒氣衝衝道:“我就是喜歡和南笙在一起,而且我已經長大了,蕭叔叔你太過分了。”
羅蔓紅著眼睛,對著牧牧怒吼道。
牧牧抿著薄唇,黑色的眸子冷冷的看著羅蔓。
“你說什麽?你喜歡南笙?”
她竟然喜歡上了南笙?是他做的不夠好嗎?
羅蔓沒有看到牧牧眼底的落寞,她咬唇,悶悶道:“是,我喜歡和南笙在一起,畢竟他不會像你一樣,總是管我,我又不是你的女兒,你幹嘛總是……”
“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管你。”
牧牧淡漠的打斷羅蔓的話,麵無表情的離開大廳。
羅蔓怔愣的看著牧牧離開的背影,身體莫名的有些發寒,她在想,是不是自己剛才說的話,傷害到牧牧的心?以前她也說過這些話,不想要被牧牧管,其實羅蔓比任何人都知道,牧牧管她,是為了她好,是關心她,可是羅蔓不喜歡被限製,她想要和朋友逛街吃東西,偶爾回來晚一點,其實都是小事情,但是牧牧那麽固執的將羅蔓桎梏在自己的世界裏,這一點,讓羅蔓受不了。
她的雙眼發紅的厲害,捏著拳頭,咬唇回自己的房間。
她想,明天早上和牧牧道歉,牧牧應該不會說什麽吧?
這個樣子想著,羅蔓的心情更好受一點。
她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一邊擦著自己半幹的頭發,一邊想著要明天要怎麽安慰牧牧,才能夠讓牧牧不生氣,剛坐在床上,就接到南笙的電話。
羅蔓有氣無力的喂了一聲,那邊的南笙察覺到羅蔓有些奇怪的語氣之後,關心道:“怎麽了?可是蕭總見你這麽晚回去,為難你了?”
聽到南笙柔和的聲音,想到牧牧總是硬邦邦的樣子,羅蔓心中委屈起來,一直隱忍的淚水也有點不受控製的滾落起來。
牧牧為什麽不會像是南笙一樣這麽體貼,總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態限製她?夫人說牧牧喜歡她,牧牧也吻過她,還說她是他的女人,可是牧牧卻總是板著一張臉,若即若離的態度,讓羅蔓非常難受,她掐了掐手心,抿著唇道:“南哥哥,我現在很亂。”
南笙將身體靠在枕頭上,聽著羅蔓委屈又迷茫的聲音,俊美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柔和道:“怎麽亂?是和蕭少有關係?”
牧牧這個人,在商場上的能力的卻很強,但是在對待感情方麵,牧牧真的可以說是一個大白癡了,女人哪裏可以一直以命令的口吻對待?也難怪羅蔓會這麽失落。
牧牧這是存心要將羅蔓推出去嗎?
羅蔓將今晚的事情和南笙說了一遍,南笙聽了後,差點沒笑出來。
他就知道,牧牧這個男人,不會哄女孩子,現在可好,真的要將羅蔓給推出去了,看來,他要在牧牧沒有完全開竅之前,將羅蔓搶到自己的懷裏,要不然後麵就比較棘手。
於是南笙開始開解羅蔓,男人體貼又溫柔的話語,讓羅蔓整顆心都不受控製的噗通跳起來。
她發現,牧牧和南笙是不一樣的,她喜歡和南笙在一起的感覺,可是……看到牧牧那麽傷心難過的樣子,羅蔓也覺得難受?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麽了?
想到這裏,羅蔓突然有些煩躁起來,她將手放在心口的位置,越想越煩,和南笙掛斷電話之後,便直接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和羅蔓差不多情況的還有牧牧。
他一直坐在書房的椅子上,目光冷凝的盯著手中的戒指。
這枚戒指,是他在拍賣會上拍下來的,既然已經決定和羅蔓結婚,牧牧當然要將戒指準備好,他是打算在今天晚上給羅蔓的,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尤其是想到羅蔓對南笙這麽有好感,牧牧更是氣的心肝脾肺都在難受。
他捏著手中的戒指,目光陰鬱暗沉的有些可怕。
不知道過了多久,牧牧將絨盒鬆開後,便拿起桌上一本戀愛手冊細細翻看。
看了兩眼後,牧牧就沒有什麽興趣,直接將書合上。
書上的內容,對牧牧來說,簡直就是太白癡了,他沒有辦法想象,女孩子會喜歡那些東西嗎?
羅蔓也喜歡收到花或者其他禮物?
還要每天給女孩子發信息,噓寒問暖,要溫柔體貼,將女孩子的事情當成最重要的事情,這樣才能夠順利將心上人追到。
牧牧覺得這樣很麻煩,太浪費時間了,可是……要是不這麽做,羅蔓會不會和他漸行漸遠?
想到這裏,牧牧突然很頭疼。
他第一次喜歡上一個女人,可不想要就這個樣子鬆開羅蔓的手,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牧牧才不要南笙將羅蔓搶走。
……
蕭瑾深摸著慕晚的照片,目光沉沉的凝視著照片中的慕晚。
慕晚已經去普羅旺斯了,不知道她最近過的好不好?蕭瑾深給在普羅旺斯的手下打了一個電話,詢問起慕晚最近的情況,對方和蕭瑾深說,慕晚在那邊過的很好,適應的也不錯,就是有一個男人,似乎對慕晚有意思,隔三差五就帶著自己的女兒去和慕晚套近乎。
蕭瑾深聽了後,整張臉都綠了,他豁然起身,捏著拳頭,朝著對方道:“你說什麽?那個男人看上晚晚了?”
慕晚的卻是一個非常出色的女人,沒想到,剛去普羅旺斯就被人盯上了,對方還是一個帶著孩子的離婚男。
“是的,那個男人叫摩爾菲,他的女兒叫芭比,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夫人很喜歡那個孩子,那個男人就利用自己的女兒,一直靠近夫人,我看在這個樣子下去,夫人很有可能會被這個男人吸引,畢竟對方年輕俊美。”
蕭瑾深的黑色眸子透著一層陰鬱:“你繼續給我盯著晚晚,對了,還有那個男人,絕對不能讓那個男人接近晚晚,明白嗎?”
他不允許任何人接近慕晚,絕對不允許。
“是。”
掛斷電話後,蕭瑾深的心情就變得特別的不好。
他在客廳中央走來走去,臉色發冷的厲害。
龍七從樓上下來,看到正在客廳中央發脾氣的蕭瑾深,女人的唇角勾起淡淡的玩味。
她扭著腰身,走上前,伸出手一把摸著蕭瑾深的胸膛,懶洋洋道:“怎麽?發生什麽事情了。”
蕭瑾深的眸子閃過些許寒光,一把掐住龍七的手腕,硬生生的將龍七的手腕給掰斷了。
龍七滿頭大汗的被蕭瑾深扔到地上,她精致漂亮的臉上浮現出一層憤怒。
“蕭瑾深,你這個樣子對我,就不怕我弄死慕晚嗎嗎?”
“你想要弄死慕晚之前,我一定會現將你弄死,知道嗎?”蕭瑾深站在龍七的身邊,冷冰冰的對著龍七嘲諷道。
龍七的臉色白了幾分,她憎恨無比的看著蕭瑾深,突然冷笑起來:“蕭瑾深,你和慕晚永遠都別想要在一起,這是你們兩個人應得的。”
隻要她用蠱毒控製慕晚,蕭瑾深就一定會被她抓在手中,她享受著蕭瑾深和慕晚兩人相愛不能在一起的樂趣。
一直到蕭瑾深和慕晚兩人死不瞑目。
蕭瑾深的目光陰沉沉的掃了龍七一眼,俊美的臉上不帶著絲毫感情,扭頭便離開別墅。
龍七忍著手臂上的劇痛,看著蕭瑾深離開的背影,龍七自嘲冰冷的笑了起來,她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起來之後,眼神透著一股寒冰。
蕭瑾深,你會後悔這個樣子對我的,你以為,給了你半年的解藥,慕晚就不會難受了嗎?你真的太天真了,也不看看我給慕晚下的是什麽蠱蟲,今天你傷我,等下我就讓慕晚也體會一下這種蝕骨的疼痛。
蕭瑾深從別墅出來,便一個人去了一家看似髒亂的門診,他進去的時候,裏麵有幾個人正在看病,蕭瑾深一身西裝筆挺,五官又特別的好看,身上強大的氣場,更是讓那些人都不敢多看蕭瑾深一眼。
蕭瑾深沒有理會那些人的目光,隻是將目光看向正在看病的醫生身上。
“蕭總可以到裏麵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忙完了。”醫生看了蕭瑾深一眼,表情異常恭敬道。
看他和蕭瑾深意外熟稔的樣子,便知道,蕭瑾深和這個醫生很熟悉。
蕭瑾深沒有說話,隻是繃著臉,往醫生後麵的房間走去。
他淡漠的坐在房間的沙發上,安靜的等醫生進來。
大約十分鍾左右,醫生便進來了,對著蕭瑾深行禮道:“蕭總吩咐我的事情,我已經辦好了,這是我從南疆那邊得到的配方,根據你給我的那些解藥,我這幾天一直研究,發現這隻蠱蟲應該叫金絲蠱,除了會啃食身體的器官之外,還會受到一種叫追魂鈴的影響。”
蕭瑾深的臉微微陰暗道:“我需要解藥。”
龍七手中有追魂鈴,就算是慕晚已經服用了半年的解藥,身體不會有任何的異狀,但是龍七要是生氣的話,就會發動追魂鈴,而那個時候,慕晚……就會很難受。
他現在隻想要將蠱毒解除,這樣慕晚就不會痛苦,慕晚的身體原本就比較的孱弱,在這個樣子下去,隻怕會很麻煩,蕭瑾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慕晚。
“要解開這個蠱毒,有些麻煩。”醫生小心翼翼的看了蕭瑾深一眼,結結巴巴解釋道。
“怎麽麻煩?”蕭瑾深目光陰鬱暗沉的盯著醫生,冷淡道。
“這種蠱毒,若是真的要解除,隻能引蠱。”
蕭瑾深眯著眼睛,冰冷的眼刀子,直接射向醫生,仿佛要將他生吞一樣。
被蕭瑾深用這種目光看著,醫生哆嗦了一下,慌張的將頭低下。
蕭瑾深冷冰冰,目光帶著濃濃的輕蔑道:“你的意思……是要將我妻子身上的蠱蟲,引到別人的身上,這樣就可以解除。”
“是,但是被引蠱上身的人,隻怕會很痛苦,若是沒有辦法將蠱蟲殺死的話,也會很麻煩。”
“你有辦法將蠱蟲引出來?”蕭瑾深可以承受這種痛苦,他現在是不想要慕晚受苦。
等蠱蟲引出來之後,就是龍七的死期,不管龍七做這些事情有什麽目的,蕭瑾深都絕對不會放過龍七。
“是有辦法,蕭總是想要將蠱蟲引到自己的身上嗎?”醫生抬頭,顫巍巍的看著蕭瑾深問道。
蕭瑾深抿著唇,淡漠道:“是。”
“我現在正在做實驗,說不定可以研究出將蠱蟲殺死的藥物,到時候可以不用引蠱這麽麻煩,直接將蠱蟲殺死在體內,自然會從糞便中排出來,到時候,夫人也不會有任何的損傷。”
他一直都喜歡研究一些蠱毒之術,對這一方麵也頗有見解,這也是為什麽蕭瑾深會找上他的緣故。
但是蕭瑾深現在擔心的是慕晚沒有辦法熬下去。
這個樣子想著,蕭瑾深的目光透著一股幽暗:“需要多久?”
“大概需要一兩年,或許……更長。”醫生結結巴巴道。
“我沒有那麽多時間等,過兩天我會帶著你去普羅旺斯,你帶上需要湧上的工具,我需要的是我妻子的平安,你明白嗎?”
蕭瑾深淩冽冷酷的話語,讓醫生不敢遲疑,隻能戰戰兢兢的看了蕭瑾深一眼,惶恐的點頭。
在還沒有將藥物找到的時候,將蠱蟲引到蕭瑾深的身上,到時候蕭瑾深就會很承受那些痛苦,蕭瑾深真的沒問題嗎?
不過,這是蕭瑾深做的決定,他也隻能照辦。
……
羅蔓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出去,她躲在自己的房間裏,不敢去看牧牧,糾結的想要去找牧牧道歉,偏偏又拉不下臉,明天她就要去普羅旺斯了,在不給牧牧道歉,她真的感覺有些心塞。
羅蔓在床上滾來滾去,管家端著飯菜進來,見羅蔓在床上一臉哀愁的模樣,管家忍不住問道:“小姐這是怎麽了?可是和少爺吵架了?”
牧牧雖然人平時嚴肅了一點,對羅蔓卻是很好,管家也希望羅蔓可以早點嫁給牧牧,這樣很快別墅就會有新的生命出生了。
羅蔓撓了撓後腦勺,臉上帶著些許尷尬道:“沒……沒有。”
她怎麽好意思和管家說,她好像是真的和牧牧吵架了,現在的她甚至不敢去找牧牧,真是憋屈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