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羅蔓見南笙叫自己的名字,好像是認識自己一樣,忍不住睜大眼睛道。
南笙看著羅蔓那雙清澈的眼眸,微微撇開頭,沒有回答羅蔓的話。
在他的世界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這麽清澈目光的女人了。
羅蔓有一雙非常清澈的眼眸,看著令人非常的舒服,可是就是因為羅蔓的目光太清澈了,讓南笙的心中有些煩躁,這種幹淨和澄澈,是他不能夠觸碰的。
“牧牧沒有陪著你嗎?”
南笙淡淡的看著羅蔓問道。
“你也認識他?你是誰?為什麽我以前從沒有見過你?”
羅蔓一臉好奇的看著南笙。
她知道牧牧有林曦這個弟弟,有蕭寶寶這個妹妹,就是不認識南笙這號人。
南笙覺得羅蔓還挺有趣,要是換成別的女人,看到南笙這麽冷漠的樣子,早就已經被嚇走了,可是羅蔓卻對著南笙問東問西。
南笙輕佻眉梢,表情帶著濃濃的玩味道:“因為我很少過來京城。”
“哦,這樣啊,我帶你去換一身的衣服,好不好?”
羅蔓指著南笙衣擺上的汙漬,表情異常尷尬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道。
南笙意味深長的看著羅蔓,眉眼帶著濃濃的溫和道:“好。”
這個女人,很清純,很幹淨,如果牧牧不要這個女人,就讓給他吧。
浸淫在黑暗中的人,都渴望一抹幹淨,南笙也不例外。
牧牧招呼完賓客之後,發現羅蔓不知道哪裏去了。
他的俊臉黑了黑,便過去問管家有沒有看到羅蔓,誰知道管家竟然和牧牧說羅蔓帶著南笙上樓去了。
“南笙?南叔叔的養子?”
牧牧聽到管家的話之後,繃著臉道。
“是,剛才他和夫人還談了一下。”
管家見牧牧臉色不好看,幹巴巴道。
他也不知道牧牧怎麽會這麽不待見南笙。
牧牧忍著心中的不爽,麵無表情道:“我上去看看羅蔓帶著南笙上樓幹什麽。”
說完,便徑自上樓去了。
管家看著牧牧的背影,一臉的莫名其妙。
慕晚的神情帶著濃濃的倦怠,蕭瑾深走上前,擁著慕晚的腰身,見慕晚眼底帶著濃濃的疲憊,蕭瑾深心疼的不行。
“很累嗎?”
他用手指,輕柔的按壓著慕晚的眉眼問道。
慕晚看了蕭瑾深一眼,嘶啞道:“恩,很累很累。”
蕭瑾深聞言,皺眉道:“先上樓休息,這裏我來招呼就可以。”
“蕭瑾深,剛才我見了南笙。”
慕晚抓住蕭瑾深的手臂,認真的看著蕭瑾深道。
蕭瑾深知道慕晚剛才去見了南笙,這一次慕晚生日,南野派南笙過來送禮物,雖然蕭瑾深不知道南野送給慕晚的是什麽禮物,但是對慕晚來說,肯定是非常重要的禮物吧?
“恩?他和你說了什麽?”
蕭瑾深拉著慕晚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用手指輕輕的按壓著慕晚的太陽穴。
慕晚覺得很舒服,她微微眯眼,淡淡道:“他將南野給我送的禮物給我,是一尊雕刻的玉石。”
“玉石像?”
蕭瑾深眼眸深沉道。
“恩,很漂亮的玉石,是我和南野的畫像,他的執念很深。”
蕭瑾深的心情不爽了,卻沒有表現出來。
隻是畫像罷了,慕晚人都是他的,他才不要生氣。
蕭瑾深在心裏這個樣子和自己說道。
慕晚不知道蕭瑾深心中的想法, 隻是疲倦不堪道:“我覺得南野有事情瞞著我。”
“為什麽這麽說?”
蕭瑾深回神,看著慕晚倦怠的樣子說道。
“感覺,我感覺到的。”
慕晚非常認真的看著蕭瑾深,神情複雜道。
蕭瑾深看著慕晚這麽認真的樣子,無奈道:“你可能想多了,南野沒有什麽事情,別瞎想了。”
慕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這種感覺非常強烈。
“累了就上樓休息,這裏交給我和牧牧處理,乖。”
蕭瑾深心疼慕晚,他也不想要慕晚這麽累,原本慕晚的身體就不是很好,這個樣子折騰下來,慕晚的身體的卻是吃不消。
慕晚靠在蕭瑾深的懷裏,輕輕點頭,闔上眼睛。
她是真的困了。
蕭瑾深看了看會場上的賓客,抱起慕晚,往身後的樓梯上樓。
他將慕晚放在床上,蓋上被子,在慕晚的眉眼上親了一口,便離開了。
慕晚睡得很沉很沉,蕭瑾深也沒有去打擾慕晚,關上房門,便繼續下樓招呼賓客。
……
“有點疼……”
“忍著一點,很快就沒事。”
“你們在做什麽?”
牧牧找到南笙和羅蔓兩人的時候,發現羅蔓帶著南笙去了自己的房間,他的臉黑的像是鍋底,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罵羅蔓蠢還是沒腦子沒心機?
一個女孩子的房間,怎麽可以隨隨便便讓一個陌生男人進入?羅蔓簡直就是豬腦子。
牧牧忍著心中翻滾的憤怒,抬起手就要敲門,卻聽到裏麵異常曖昧的對話,牧牧直接黑臉,抬腳將門給踹開。
“蕭叔叔?你怎麽了?”
羅蔓和南笙兩個人都被牧牧的舉動嚇壞了,尤其是羅蔓,她傻傻的看著站在門口,滿臉怒氣的瞪著自己的牧牧茫然道。
南笙勾唇,清冽的眸子帶著些許興味。
看來,牧牧似乎並不像是外表那樣不喜歡羅蔓啊?
“你們在做什麽?”牧牧進來之後,發現羅蔓和南笙兩個人並不是在做自己以為的那些事情,心情更好一點,可是很快,他又沉下臉,神情不悅的看著羅蔓和南笙靠的那麽近,眸子黑沉沉道。
“頭發,掛住了。”
羅蔓有些委屈的指著自己掛在南笙口子上的頭發,有些無奈道。
牧牧這才發現羅蔓的頭發掛在了南笙的衣服口子上,所以剛才羅蔓和南笙兩人那麽曖昧的對話,並不是兩人在做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
可是他卻以為羅蔓被南笙欺負,才會這麽不冷靜的將門都給踹開了。
想到自己做的事情,牧牧的臉上帶著濃濃的尷尬。
南笙看著牧牧臉上尷尬的表情,唇角微微的掀起一抹弧度。
他幽幽的看著牧牧,曖昧挑眉道:“蕭少以為我在和羅蔓做什麽?”
“我沒有以為。”
心思被南笙看穿,牧牧覺得有些不自在,他哼了一口氣,上前幫羅蔓將頭發直接解開,冷冰冰道。
看著牧牧的舉動,南笙也沒有生氣,隻是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濃烈。
“我先下去了。”
南笙古怪的笑了笑,和羅蔓溫和的打招呼,便離開了。
羅蔓傻傻的看著南笙離開,剛才南笙好像是朝著她微笑?南笙之前給人的感覺就是冷冰冰的,沒想到南笙微笑的樣子,竟然這麽帥?
牧牧不爽的看著南笙離開的背影,每個強勢的男人,都會對和自己一樣強勢的對手非常不爽,牧牧和南笙兩個人就是這種存在,尤其是牧牧也是一個男人,雖然感情世界一片空白,卻也不是傻瓜,剛才南笙看著羅蔓的樣子,南笙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他扭頭,剛想要拉著羅蔓下樓繼續迎接賓客,卻見羅蔓一臉花癡的看著南笙離開的背影,羅蔓這個舉動,刺激了牧牧的神經。
他黑著臉道:“怎麽?他長得很帥。”
“恩,很帥。”
羅蔓不知道牧牧正在生氣,乖巧的點頭道。
“有我帥?”
牧牧做了一個非常幼稚的行為,指著自己的臉,看著羅蔓硬邦邦道。
羅蔓咬著手指,不明所以的看著牧牧,她怎麽感覺,蕭叔叔好像是在生氣?是因為看到一個比自己還要帥的男人出現,所以很生氣嗎?
羅蔓本著乖孩子的形象,對著牧牧語重心長道:“蕭叔叔也很帥,雖然我覺得南少比較帥一點。”
“你……說什麽?”
羅蔓的話,打擊了牧牧的男性自尊。
他一直對自己的外貌非常有自信,但是羅蔓竟然說南笙長得比較帥?這是什麽眼神?
“蕭叔叔有時候要接受現實。”
羅蔓一臉同情的看著臉都綠了的牧牧,義正言辭道。
“下樓。”
牧牧磨牙霍霍的看著羅蔓,怒氣衝衝的拽住羅蔓的手直接下樓。
羅蔓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讓牧牧這麽不高興了,根據羅蔓的總結,應該是這個樣子的,男人和女人是一樣,不能接受別人的批評。
牧牧不知道羅蔓心中的想法, 要是牧牧知道,估計真的要吐血。
牧牧拉著羅蔓下樓,在兩人的身後,原本應該離開的南笙再次出現。
他摸著下巴,將身體靠在身後的牆壁上,目光有些曖昧又纏綿的看著羅蔓離開。
這個女孩,果然是非常有趣的呢?
“南笙。”
南笙安靜的思索了一番之後,身後出現一個人,拍了南笙的肩膀一下。
南笙回頭,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莫庭和裏歐。
這兩個人對南笙來說並不陌生,雖然沒有正麵打過交道,但是南笙卻知道,這兩個人也是南野的朋友。
“莫叔叔和裏歐叔叔可是有什麽事情找我??”南笙非常有禮貌道。
裏歐看著南笙,成熟俊美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溫和。
“我和莫庭有事情想要找你。”
南笙的眸子閃爍了一下,也沒有拒絕,和裏歐和莫庭走進了一間客房。
三個人坐在圓桌上,每個人的桌上都放著一杯咖啡。
但是誰都沒有說話。
南笙雖然年輕,卻有著非常驚人的敏銳。
他輕輕的攪拌著麵前的咖啡,目光幽暗道:“兩位叔叔可是想要問關於我父親的事情?”
“是。”
裏歐沒有隱瞞,單刀直入道:“告訴我,你父親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裏歐前幾天剛好去過南野那邊,看了南野一麵,雖然南野當時沒有什麽異狀,但是身為醫生的敏銳,裏歐還是一眼看穿南野,他生病了,而且是病的特別嚴重的那種。
“是。”
南笙沒有絲毫隱瞞,黑色的眸子帶著濃濃的沉痛和悲傷。
“他已經病了很久很久了,雖然一直有接受治療,但是病情還是越發的嚴重。”
“為什麽這麽嚴重,沒有告訴我和莫庭,以我和莫庭兩人的醫術,應該可以幫助他的。”
裏歐半眯著眼睛,看著南笙道。
莫庭也讚同的點頭。
他已經將南野當成好朋友了,南野竟然連這麽重要的事情都沒有告訴他們,根本就沒有將他們當成朋友。
南笙知道裏歐和莫庭兩個人都將南野當成好朋友,也非常關心南野。
他沒一絲一毫的隱瞞,將南野的情況,盡數告訴了裏歐和莫庭。
兩人聽完之後,都沉默,直到莫庭一巴掌拍在桌上,打破了滿室的安靜。
“南野真行,他怎麽不幹脆死了之後,讓我們直接參加他的葬禮算了?”
莫庭激動的大吼起來,裏歐看著莫庭這麽激動,沉默的起身,拍著莫庭的肩膀,目光沉沉的看向南笙。
“他還有多少時間?”
聽南笙的話,南野應該沒有多少時間。
這個傻瓜,大概是不想要慕晚擔心自己,才會一直讓南笙隱瞞吧?
“沒有幾個月了,或許更少,父親的情況,一直都很不明朗,他非常固執,說什麽都不肯接受保守治療,醫生說,要是接受保守治療的話,或許還能夠活一年左右,但是他不肯。”
“南野究竟在做什麽?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莫庭不理解南野究竟在想什麽?難不成,真的想要死嗎?
南野究竟有什麽想不開的?
“我希望慕晚可以幫我。”
南笙緩緩的說完之後,目光異常犀利打開安詳莫庭和裏歐。
他這一次過來,打定主意,將南野的病情告訴慕晚,南野的病,不能夠在拖下去,一定要盡快解決才可以。
“現在也隻有慕晚可以勸南野了。”
裏歐深深歎了一口氣。
那個高傲的像個帝王一樣的男人,竟然病的這麽嚴重?
他是裏歐佩服的人,可以默默愛著慕晚這麽長時間,這種忍耐和心酸,隻怕很少有人可以體會吧?
不管如何,這一次,裏歐都想要幫助南野。
莫庭也是同樣的想法。
……
蕭瑾深看著麵前這尊玉石雕像,聽慕晚說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蕭瑾深臉黑鍋底,死死的瞪著麵前的玉石雕像。
這尊雕像,將慕晚和南野兩個人雕刻的栩栩如生,特別的好看。
但是蕭瑾深卻非常生氣,光是這個樣子看著,就已經很生氣了。
他用手指,輕輕的摩挲著手中的玉石雕像,眼神銳利又冷漠。
南野,你究竟什麽時候才會放棄?
已經這麽多年了,不要讓我總覺得好像是欠了你,可不可以?
“蕭瑾深。”
裏歐和莫庭走進來,看到蕭瑾深拿著雕像在發呆,兩人的眉眼間帶著濃濃的憂傷和暗沉。
蕭瑾深抿緊薄唇,將雕像放回桌上,輕佻眉梢的掃了兩人一眼道:“什麽事情?”
裏歐看了莫庭一眼,莫庭看了裏歐一眼,兩人似乎都在猶豫要怎麽和蕭瑾深說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