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朝著自己走進的蕭瑾深,慕晚一動不動,嘴唇抿緊的看著蕭瑾深。
“看你的樣子,長得也不錯,這麽欠男人?恩?”
蕭瑾深伸出手,捏住慕晚的下巴,上下打量著慕晚的下巴,笑的異常古怪又陰冷道。
慕晚被蕭瑾深近乎淫邪的話語,弄的心髒有些疼,她眼眶泛紅,眼睛裏麵,隱隱流動著些許淚水。
蕭瑾深掐著慕晚下巴的手,微微有些僵,慕晚卻可以敏感的察覺到。
“蕭瑾深,這個樣子傷害我,你心裏覺得好受嗎?”
她看著蕭瑾深,聲音嘶啞道。
“爸爸為什麽不肯認媽媽?爸爸是壞蛋。”
牧牧見慕晚要哭了,他心下一急,便要維護慕晚,蕭瑾深沉下臉,鬆開慕晚的下巴之後,毫不留情的朝著牧牧揮過去。
“滾開,誰是你爸爸?我看你們兩個人都有精神病吧?我勸你還是帶著你兒子離開這裏,看了就覺得……”
“牧牧。”蕭瑾深的力氣很大,直接將牧牧揮到了對麵的牆壁上,牧牧小小的身體,撞到對麵的牆壁,後腦勺瞬間流出鮮血。
慕晚看到牧牧受傷,發出一聲尖叫,整個人都朝著牧牧撲過去。
蕭瑾深看著抱著牧牧,眼淚不停滾落的慕晚,瞳孔猛地緊縮。
“阿深。”阿葵看到牧牧後腦勺流血,似乎有些害怕的抓住蕭瑾深的手臂。
蕭瑾深抿唇,冷淡道:“我們走,別理會這些瘋子。”
“好。”阿葵眨巴了一下眼睛,緊緊的抱住蕭瑾深的手臂點頭道。
“蕭瑾深……救救牧牧,蕭瑾深。”
慕晚抱著牧牧,淚眼朦朧的對著要帶著阿葵離開的蕭瑾深哭泣道。
蕭瑾深的臉上不帶著絲毫表情,甚至不看慕晚懷中的牧牧一眼,拉著阿葵,便離開。
“蕭瑾深,牧牧是我們的兒子,你不可以這麽殘忍,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
看著將門關上的蕭瑾深,慕晚抱著牧牧的身體,不停地哭。
可是,不管慕晚怎麽哭泣,蕭瑾深都沒有出來,更加不會看慕晚一眼。
“媽媽……不哭……牧牧……不疼。”
牧牧吃力的睜開眼睛,看到慕晚抱著自己哭,他伸出手,柔軟的小手,輕柔的摸著慕晚的眼瞼。
慕晚聽到牧牧的話,眼淚更是不自覺的滾落下來。
“牧牧,媽媽帶你去醫院,我們去醫院。”
她抱著牧牧,深深的看了一眼蕭瑾深和阿葵居住的地方,心如刀絞的離開了這裏。
蕭瑾深,你連我們的孩子都敢傷害?你真的……是我的蕭瑾深嗎?
……
“啊。”昏暗的房間內,傳來男人痛苦的咆哮聲。
“阿深,你又開始疼了嗎?”
阿葵走進來,看到用腦袋撞擊牆壁的蕭瑾深,上前抱住蕭瑾深的身體。
蕭瑾深粗暴的推開阿葵的身體,依舊用腦袋撞擊牆壁,額頭已經開始流血,可是蕭瑾深卻像是沒有一點感覺一樣,依舊不停地撞牆。
看著蕭瑾深這幅痛苦不堪的樣子,阿葵爬到蕭瑾深腳邊,抱住蕭瑾深的雙腿,哭泣道:“阿深,你別這個樣子傷害自己,求你了,別這個樣子傷害自己。”
蕭瑾深的眼球,像是灼燒的煤炭一樣,他目光陰狠又恐怖的對著阿葵低吼道:“滾……滾啊。”
“我給你拿藥,我們還有藥的,我們還有。”
阿葵沒有被蕭瑾深此刻駭人的樣子嚇到,她搖搖晃晃的去給蕭瑾深找藥,但是家裏唯一留存的藥早就已經被蕭瑾深吃完了。
阿葵看到蕭瑾深難受,自己也跟著難受。
“阿深別怕,我現在就去買,我去給你買藥,很快就可以買到的,我有很多錢的,我馬上給你去買。”
阿葵找到自己的錢包,對著蕭瑾深安撫道。
蕭瑾深殘存著些許的理智,他知道阿葵要去哪裏給自己買藥,伸出滿是青筋的手,抓住阿葵的手臂,痛苦的搖頭。
“別……去,阿葵……”
“阿深很難受,阿葵很難過,阿深等我,我馬上就會回來的。”
阿葵看著蕭瑾深,便跑了出去。
“別去,阿葵……別去。”蕭瑾深趔趄的跪在地上,抓著自己的衣服,對著阿葵的背影咆哮道。
阿葵沒有遲疑,她要救蕭瑾深,隻有買到藥,蕭瑾深才不會這麽痛苦,所以,她必須要去買藥。
阿葵從家裏走到一家酒吧,很小的酒吧,裏麵很亂,很多人。
阿葵走進去的時候,裏麵的男人都盯著阿葵看,阿葵長得還是不錯的,眉清目秀,又帶著幾分憨傻,這裏的人都認識阿葵,畢竟阿葵是一個智力有問題的女人。
“阿葵,你又過來幫你情郎買藥啊?”
阿葵行色匆匆的想要上樓的時候,被一個長相異常輕佻的男人攔住了。
男人雙手插進口袋,一雙淫邪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阿葵的臉看。
阿葵怔愣的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男人,眼睛微微帶著紅色道:“藥,阿葵要那些藥,阿葵有錢的。”
阿葵說著,便將手中的錢包給那個男人。
男人拿過阿葵的錢包,數了一下, 笑的異常下流道:“的確是挺多的,又陪了多少男人睡覺?”
“睡覺,錢。”
阿葵瑟縮著脖子,扭動著自己的衣服帶子說道。
男人看著阿葵白皙的脖子,眼中帶著些許邪氣道:“阿葵,你想要多買一點嗎?這樣你家男人就不會這麽痛苦了。”
“多……阿葵要多。”
阿葵看不懂男人眼中的不懷好意,傻兮兮道。
“既然你想要多,就要付出代價,隻要你伺候好我們兄弟,我們就給你很多很多。”
“好。”
阿葵隻聽到可以給很多很多的藥,其他都無所謂了。
男人見阿葵答應了,抓著阿葵的手臂,便拉著阿葵上樓上的包廂了。
不多時,包廂內便傳來阿葵的慘叫聲,還有男人玩樂的嬉笑聲。
兩個多小時之後,阿葵一瘸一拐,衣衫淩亂的從酒吧出來。
她的懷裏,緊緊抱著一個袋子,她艱難的回到住處之後,便將懷中的藥拿出來,朝著蕭瑾深爬過去。
“阿深,藥,你看,好多好多藥,你快點吃,吃了你就不疼了。”
“你……的臉……怎麽回事?”
蕭瑾深一直在自殘,身上沒有什麽力氣,聽到阿葵的話之後,他才艱難的睜開眼睛,當他看到阿葵臉上的傷痕之後,蕭瑾深的一張臉,變得格外的恐怖。
“沒事,不疼,阿深快點吃。”
阿葵對著蕭瑾深笑了起來,清純的微笑,讓蕭瑾深心如刀割。
“他們……欺負你了?是不是?”蕭瑾深伸出手,緊緊的扣住阿葵的手腕,眼神銳利道。
“不疼,阿葵不疼,阿深快點吃,快點吃。”
阿葵執拗的將藥粉遞到蕭瑾深的麵前,讓蕭瑾深吃。
蕭瑾深雙眼猩紅,揮手將阿葵手中的藥粉揮到地上。
“我不想要吃這些,我不會吃,聽到沒有。”
“啊。”蕭瑾深剛說完,毒癮又犯了,他痛苦不堪的抓住自己的頭發,嘶吼了一聲。
看到蕭瑾深痛不欲生的樣子,阿葵將地上的藥粉撿起來,哭泣道:“阿深吃,阿深吃。”
蕭瑾深被那些藥粉蠱惑,看著阿葵臉上的表情,最終,他還是沒有辦法抵抗住,將藥粉貪婪的吃掉了。
吃完了之後,蕭瑾深身上的力氣才漸漸的恢複,他疲倦的靠在牆壁上,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臂,又看了看自己已經廢掉的腿,男人隱藏在暗處的俊臉,滿是苦澀和疼痛。
蕭瑾深,你還真是……狼狽的不行,這個樣子的你……還怎麽守護慕晚和牧牧?
你已經是廢人了,不僅是廢人,你還是垃圾,社會上的垃圾。
“阿深,別怕,我會陪著你的,阿葵會永遠陪著你的。”
阿葵爬到蕭瑾深身邊,緊緊抱住蕭瑾深的身體道。
蕭瑾深看著抱著自己的阿葵,眼底滿是晦澀和疼痛。
“好,我們……一直在一起。”
他已經沒有資格呆在慕晚的身邊了,就這個樣子活下去,就讓曾經的蕭瑾深,永遠留在慕晚腦海中。
……
“怎麽回事?牧牧怎麽會受傷?”
秦薇知道牧牧受傷之後,第一時間便趕過來。
慕晚坐在床邊,輕柔的摸著牧牧的頭發,一言不發。
秦薇見慕晚一言不發,眼中帶著些許難過:“晚晚,你……怎麽了?是不是那個和蕭瑾深長得很像的男人做的?”
“他是蕭瑾深。”
慕晚抬頭,看著秦薇,眼睛帶著些許紅色道。
“他怎麽可能會是蕭瑾深?慕晚,你別再執迷不悟了好不好?”
秦薇抓住慕晚的肩膀,用力的按著慕晚的肩膀,搖晃著慕晚的肩膀道。
慕晚看著秦薇,喃喃自語道:“就是蕭瑾深,我知道的,秦薇……他就是蕭瑾深,可是,他好無情,他傷害了牧牧,依舊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他為什麽要這個樣子做。”
“他根本就不是蕭瑾深,要是蕭瑾深,怎麽可能會傷害你和牧牧?晚晚,你隻是太想念蕭瑾深了,不要在想著蕭瑾深了。”
秦薇看著慕晚這個樣子,心情非常複雜和難過。
“我會讓他承認的, 我一定會讓他承認的。”
慕晚一直都是一個倔脾氣的人,她不會就這個樣子輕易的放棄。
秦薇見慕晚這麽堅持,有些無奈,卻又沒有辦法勸慕晚。
牧牧傷的不算是很嚴重,都是皮外傷,但是有點輕微的腦震蕩,所以需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慕晚每天都在醫院陪著牧牧,直到牧牧康複。
南野自從那天之後,就沒有回來別墅,牧牧受傷,南野隻是讓巴雷過來照顧牧牧,還吩咐巴雷,慕晚要是有什麽需要,直接按照慕晚的要求辦就可以。
南野在生氣,慕晚非常清楚。
她總是在不經意間,傷害南野。
安冉也在牧牧受傷期間,帶著林琳過來看牧牧。
林琳的情緒,似乎平複了不少,看到慕晚也沒有像是以前那麽的激動。
隻是因為截肢之後,林琳的個性變得有些陰沉,很多時候,都是不說話,隻是看著安冉發呆。
“你還在堅持那個男人是蕭瑾深嗎?”
牧牧出院的這一天,安冉帶著林琳過來南家用餐,吃過飯之後,秦薇帶著林曦陪著牧牧和林琳,安冉則是坐在慕晚身邊,和慕晚聊天。
安冉知道,慕晚一直都沒有放棄找蕭瑾深。
甚至對慕晚來說,蕭瑾深就是那個叫阿深的男人。
但是那個男人,不承認自己就是蕭瑾深,甚至還傷害了牧牧,害的牧牧受傷,卻依舊無動於衷。
安冉的想法和秦薇他們是一樣的,都認為那個男人隻是一個長相和蕭瑾深很像的男人罷了,卻不是蕭瑾深本人。
“安冉,你也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慕晚抬頭,看著安冉,淡淡道。
“不是我不相信,而是這個男人的行為,讓我沒有辦法接受他就是蕭瑾深。”
安冉擰眉,對慕晚解釋道。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誰,就算他自己不肯承認,沒有關係,我會找到辦法,讓他承認自己的身份。”
“如果他一輩子都不肯承認自己就是蕭瑾深,你是不是打算和他耗上一輩子。”
女人的固執和堅持,讓安冉忍不住皺眉。
慕晚用力握緊拳頭,看著安冉,重重點頭道:“是。”
如果蕭瑾深一輩子都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慕晚也不介意和蕭瑾深耗上一輩子的時間。
安冉垂下眼皮,淡漠道:“如果這是你堅持的,我隻能在背後支持你。”
“謝謝你,安冉。”
慕晚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鬆動,她眼睛帶著淡淡的紅色,對著安冉嘶啞道。
“謝什麽?你曾經說過,我們是一家人,這些話,你還記得嗎?”
安冉麵上帶著些許緊張道。
他是一個孤兒,在遇到慕晚之後,安冉才知道,自己其實也不是孤兒。
他喜歡和慕晚在一起的感覺,有家的感覺,有人在乎的感覺,很好。
“是,我們是一家人,一直都是一家人。”
慕晚看著安冉成熟不少的臉,不由得伸出手,摸著安冉的頭發。
她也是一直都將安冉當成自己的弟弟一樣疼愛。
“放開安冉。”
安冉有些不自在的想要避開慕晚的手之際,背後卻傳來林琳有些尖銳的聲音。
林琳過於尖銳的聲音,有些嚇到了慕晚和安冉,兩人回頭,就看到坐在輪椅上,雙眼發紅的瞪著慕晚的林琳。
“為什麽要碰安冉?慕晚,你說過,你和安冉隻是姐弟情,為什麽要碰安冉?”
林琳的情緒很激動,對著慕晚咆哮道。
“林琳,夠了,你沒事在這裏發什麽瘋?”
安冉神情不耐煩的起身,走到林琳麵前,聲音冰冷道。
“安冉,你果然……是喜歡慕晚的,你一直在騙我,你總是和我說,你對慕晚隻是姐弟情,你騙我的,對不對?你一直都在騙我,你這個騙子,你一直都在騙我,你在騙我。”
林琳神情激動不已,對著安冉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