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幕後老板是……”江安張嘴,看著蕭瑾深俊美的臉,異常緩慢的說著,就在這時,一道白光從林晨的眼前劃過,林晨抓起手槍,朝著江安的心髒打了兩槍。
“砰。”
江安的眼睛睜得很大,嘴角卻始終帶著異常囂張又挑釁的微笑,最終男人的身體重重的倒下去,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之後,江安死了。
“老板。”林晨的臉色異常難看的看著已經死掉的江安,走到蕭瑾深身邊。
蕭瑾深麵色陰鬱又可怕的看著已經死掉的江安,緩緩的閉上眼睛,再次睜眼之際,男人的黑眸湧動著一層暴戾道:“走。”
江安就算是死,也想要保護幕後之人,看來,這個幕後之人,對江安非常重要,現在隻能重新調查江安的身份,看看遺忘了什麽。
林晨跟在蕭瑾深身後,看著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的男人,林晨的眉眼滿是陰鬱。
這個男人……到死的時候,嘴角勾起的那抹苦澀的微笑,究竟……代表什麽含義?
蕭瑾深一行人離開之後,整個馬路顯得格外的安靜,除了地上躺著的男人之外,仿佛……什麽之前的槍戰隻是一場夢。
距離江安不遠處的樹叢傳來一陣撲簌簌的聲音,一個黑影,搖搖晃晃的朝著地上的江安走過去,女人站在江安的麵前,臉色慘白的看著眼睛睜大,明顯死不瞑目的江安。
“江安,起來啊。”
薑維用手推著江安的身體,想要叫江安起來,可是,江安再也不會像是以前一樣,會回應她了,因為江安死了。
“你不是說過,會一輩子保護我的嗎?江安,你不可以這個樣子對我?你怎麽可以拋下我一個人就這個樣子離開,江安,起來啊。”薑維抓住江安的手臂,對著江安怒吼道。
不管女人怎麽叫江安的名字,江安都不會像是以前一樣,睜開眼睛了,薑維跪在地上,雙手抱著自己的頭,扯著自己的頭發,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
“啊……啊……”
為什麽……為什麽死的人是江安?為什麽殺死江安的人會是林晨?
為什麽?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
“江安……江安。”薑維不停的叫著江安的名字,仿佛瘋了一樣。
嗚嗚的風聲,從薑維的身邊劃過,像是有人在悲傷絕望的哭泣一樣,薑維的雙眼逐漸變得猩紅一片,她低下頭,看著躺在地上的江安,自言自語道:“江安,我不會放過蕭瑾深的……絕對……不會放過蕭瑾深,蕭瑾深要死,慕晚也要死,牧牧也要死,所有人都要死,我要讓他們全部人後悔……全部。”
她唯一的親人,也被蕭瑾深殺了,唯一的……親人!
……
“我說了,我不要。”南野沉著臉,揮手將慕晚手中的湯壺揮開,慕晚沒有拿穩,湯壺便被揮到了地上。
慕晚膚色蒼白的看著南野那張冷冰冰的臉,扯了扯唇道:“南野,你不要在任性了,好不好?”
“我說過,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慕晚,你聽到沒有?”
南野目光陰鷙的盯著慕晚,朝著女人怒吼道。
慕晚自從知道南野的雙腿因為自己殘廢之後,每天都會親自熬湯送過來,慕晚這麽關心南野,南野心裏很高興,同時,南野也很憤怒,因為慕晚會這個樣子,是因為愧疚,抱著這種心態,慕晚才會每天熬湯給南野喝,想到這個可能,南野整個人都焦躁的不行,一股殺人的衝動,在南野的胸口開始蔓延,讓他幾乎想要殺人。
慕晚看著南野臉上陰鷙暴戾的表情,沒有因為南野這個樣子的態度而嚇到,她彎腰,將地上的湯壺撿起來,對著南野柔聲道:“你不喜歡喝這個湯,我給你熬別的湯如何?”
“豬腳燉花生?豬心燉百合?還是豬肚燉老母鴨?人參雞?還是靈芝燉排骨,或者生地排骨湯……”
“我什麽都不要,聽懂沒有。”南野黑著臉,對著慕晚咆哮道。
“那就豬心燉百合吧,我最近正在做這種湯,很好喝,牧牧也非常喜歡喝,我回去給你熬這個湯,你不要生氣。”
“慕晚,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特別的可憐?你是不是覺得對我特別的愧疚?”
南野抓住床上的床單,眼神銳利的對著慕晚陰森森道。
南野的話,讓慕晚的心髒微微一沉,她的確對南野覺得很愧疚,因為南野為自己犧牲的太多,但是……她每天過來給南野熬湯,並不是因為這一個理由。
“南野,我將你當成家人。”
過了片刻,慕晚拽住手中的湯壺,抬頭異常認真的對著南野緩緩道。
南野的身體,微微顫了顫。
他抿唇,眼眸微暗的盯著慕晚,高大的身體,僵硬的格外厲害。
“家人?我不記得我南家有你這麽一個家人,你既不是我妻子,也不是我妹妹,你憑什麽是我的家人?你的家是蕭瑾深,不是我,現在你可以離開了,我不想要看到你,聽到沒有。”
南野說著,抓起一邊的煙灰缸,朝著慕晚扔過去。
他想要逼慕晚離自己遠一點,不想要看到慕晚,因為看到慕晚,南野的心會淪陷的越發的厲害,為了逼迫慕晚離自己遠一點,南野隻能用這種方式對待慕晚。
慕晚的額頭被砸中了,鮮血直流,豔紅色的液體,爬滿了慕晚整張臉。
南野的臉僵住了,他沒有……真的想要傷害慕晚……他怎麽忍心傷害慕晚。
“你這個女人,為什麽不躲。”
南野紅著眼睛,朝著慕晚怒吼,心口滿是怒火。
他習慣性的想要從床上下來,全然忘記了自己的雙腿不能行走,他整個人從床上滾下來。
“南野。”慕晚捂著自己的傷口,見南野從床上滾下來,慌張的上前扶著南野。
“慕晚……你看到沒有,我現在就是一個廢人。”南野看著自己沒有一點力氣的雙腿,拳頭用力的握緊,朝著慕晚,沙啞道。
慕晚的臉色一白,她咬唇道:“南野,你如果非要這個樣子說心裏才舒服的話,你就繼續,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聽到沒有……”
“我不需要……同情,不需要你的愧疚……慕晚,你……究竟明不明白我心裏的痛苦。”
南野伸出手,將慕晚額頭上的血擦掉,眼睛帶著濃濃的悲傷道。
“對不起,南野,我不想要傷害你,不想要讓你難過,可是我卻總是不經意傷害你,讓你難過,讓你痛苦,我……真的很壞,世界上最壞的女人,就是我了。”
慕晚抓住南野的手臂,哽咽道。
“你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劫數,每次遇到你,我連自己姓什麽都會忘記。”
南野苦澀的笑了笑,捧著慕晚的臉,柔聲道:“不要覺得愧疚,我心甘情願的,慕晚,我愛你,卻不想要成為你的負擔,知道嗎?”
“南野。”
慕晚的眼淚,因為南野的話,不自覺的滾落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麽回應南野的感情……她真的……很難過……
“不許哭。”南野皺眉,將慕晚的眼淚擦掉之後,對著慕晚下命令道。
慕晚將臉上的淚水擦掉之後,微微的點頭道:“對不起……”
“你要和蕭瑾深好好的,知道嗎?這樣我才甘心,如果蕭瑾深……欺負你,我永遠在原地等著你。”
南野靠近慕晚,在慕晚的唇上親了一下,慕晚沒有推開南野,她隻是紅著眼睛點頭。
兩人都沒有發現,在門口的位置,一個人影微微閃動著。
晚上,蕭家。
蕭瑾深繃著臉,看著桌上的飯菜,男人卻似乎沒有什麽食欲的樣子。
牧牧正大快朵頤之際,見蕭瑾深臉色沉沉,似乎在生氣的樣子,他放下手中的勺子,爬到蕭瑾深的大腿上,稚氣道:“爸爸,你是不是在想媽媽?”
蕭瑾深聞言,回過神,摸著牧牧的頭發道:“嗯,你媽媽……今天晚上也在醫院陪南野?”
雖然告訴自己不要因為慕晚去醫院陪著南野的事情生氣吃醋,但是一想到慕晚現在總是將南野放在心裏,蕭瑾深的心情隱隱還是非常不悅的。
牧牧眨了眨眼睛,認真道:“爸爸是擔心媽媽會和壞叔叔在一起嗎?爸爸不相信媽媽。”
“說什麽胡話?南野有我好看?比我有魅力?”蕭瑾深眯起眼睛,被牧牧說中心事的他臉上帶著不自然,為了在牧牧麵前維持自己的形象,蕭瑾深忍不住譏誚的挑眉道。
“那是,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沒有之一了。”
牧牧逮住機會便開始拍馬屁,聽牧牧這個樣子說,蕭瑾深扯唇哼笑道:“南野現在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最起碼,我可以讓你媽媽在床上很快樂,南野……哼……”
站在蕭瑾深身後的管家,看著蕭瑾深像個吃味的孩子的表情,不由得一陣無奈。
少爺啊……你看看你這幅表情在說這些話吧。
“讓媽媽在床上很快樂是什麽意思?”牧牧看著蕭瑾深,疑惑道。
管家站在身後,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握拳抵唇,忍不住咳嗽起來,蕭瑾深則是看著牧牧,笑得異常奸邪道:“就是讓你媽媽,很興奮的事情。”
讓媽媽……很興奮的事情?那是……什麽事情?牧牧看著蕭瑾深,完全不懂蕭瑾深在笑什麽。
蕭瑾深也沒在繼續這個話題,和牧牧吃完之後,便帶著牧牧回房間。
慕晚不在的時候,照顧牧牧的人,就是蕭瑾深,他幫牧牧洗完澡之後,給牧牧換上睡衣,拿著故事書,給牧牧講故事。
“媽媽,怎麽還沒有回來?牧牧好困。”牧牧揉著眼睛,看著蕭瑾深,嘟囔道。
蕭瑾深看著牧牧眼底的疲倦伸出手,輕柔的摸著牧牧的頭發,淺淺道:“困了就好好睡一覺,爸爸就在這裏陪著你。”
“嗯。”牧牧打了一個哈欠,立刻閉上眼睛睡著了。
見牧牧睡著之後,蕭瑾深看了牧牧許久,才關燈離開牧牧的房間。
他回到自己的臥室之後,慕晚才拖著疲倦的身體回來,看到蕭瑾深從浴室出來,慕晚驚訝道:“還沒有睡覺嗎?牧牧睡了嗎?”
蕭瑾深繃著臉,大步上前,將慕晚緊緊的抱住。
蕭瑾深突然的動作,讓慕晚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溫和,她抬起手,輕輕的拍著蕭瑾深的後背,柔聲道:“怎麽了?為什麽突然這個樣子?”
“我說過,不要覺得對不起南野。”蕭瑾深很清楚,慕晚之所以會每天去看南野,是因為心中對南野的愧疚。
慕晚看著蕭瑾深冷峻的臉,淺笑道:“嗯,我知道的,我已經和南野談過了,但是……我還是沒有辦法放任南野一個人不管,蕭瑾深,你明白我……說這個話的意思嗎?”
蕭瑾深聞言,眼眸微微暗沉下來。
“我知道,但是,我不允許你每天泡在南野的病房,你是我的老婆。”
蕭瑾深吃醋的摟住慕晚的腰肢,對著慕晚哼笑道。
看著蕭瑾深臉上的不滿,慕晚歉意道:“對不起,蕭瑾深,這些日子,因為南野的事情,我忽視了你和牧牧。”
“知道就好,從明天開始,不要在去理會南野的事情,我已經聯係了專家醫生,一定會治好南野的雙腿。”
“真的嗎?”聽蕭瑾深這個樣子說,慕晚開心道。
要是南野的雙腿可以好起來的話,她的心裏也會更好受一點。
“我說過,南野的雙腿,我會負責,既然他是因為你的關係才會受傷,我便回讓他的雙腿好起來。”
蕭瑾深輕佻眉梢,對著慕晚掀唇冷哼道。
慕晚踮起腳尖,在蕭瑾深的唇瓣上親了一口。
“謝謝你,蕭瑾深。”
蕭瑾深的眸色變得越發的幽深,他扣住慕晚的腰肢,重重的咬住慕晚的嘴唇,抱起慕晚,直接朝著床上走去。
察覺到蕭瑾深的動作之後,慕晚的雙頰帶著些許滾燙,她撐著蕭瑾深的胸口,咬唇道:“蕭瑾深,我還沒有洗澡。”
“沒關係,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蕭瑾深異常曖昧的用舌頭舔了舔慕晚的耳垂道。
男人異常自私的動作,惹得慕晚渾身一顫,她睜著一雙水潤的眼睛,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最終隻能閉上眼睛,隨著蕭瑾深的動作,沉淪在無盡的快樂中。
……
“疼嗎?”雲雨過後,林晨摟著薑維的身體,一臉擔憂的摸著薑維的頭發問道。
薑維麵色潮紅,眉眼始終都帶著濃濃的陰鬱,眉眼一點沉淪的跡象。
“不疼。”薑維張口,聲音有些沙啞甚至慵懶道。
“今天……怎麽了?好像不在狀態的感覺?”
林晨遲疑半晌之後,看著薑維在黑暗中嬌俏漂亮的臉問道。
薑維的手指猛地一顫,她仰頭,咬住林晨的嘴唇,柔聲道:“我沒事,林晨,還要我嗎?”
“我怕你身體承受不住。”今晚的薑維,好像是格外的熱情,不知道是不是林晨的錯覺。
薑維翻身,整個人都壓在林晨的身上,女人纖細的手指,輕柔的在林晨的身上滾動著。
“怎麽會承受不住?嗯?”薑維低笑一聲,懶洋洋道:“我……想要你,林晨。”
隻有那種蝕骨的疼痛,才會讓她的大腦變得冷靜,要不然,她會瘋掉。
林晨看著薑維那雙迷離又帶著冷漠的眼睛,深深歎了一口氣道:“薑維,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或許是因為和薑維在一起的時間變長的關係,林晨對薑維的心理也抓的差不多,薑維今晚的反常,林晨也可以輕易的感覺到。
“我能有什麽事情,是不是你對我沒興趣了?”薑維紅著眼睛,眼底帶著濃濃的控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