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野厭惡的將紙巾扔到垃圾桶,對著巴雷命令之後,便直接朝著樓上走去。
“南野,你給我站住。”
森然忍無可忍,對著南野的背影怒吼道。
南野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森然,隻留給森然一個背影,便讓人將森然重新關起來。
這個混球……人渣……流氓……
森然被關起來的時候,在心裏將南野罵了幾百遍。
樓上,書房。
用消毒水漱口之後,南野坐在桌上,麵無表情道:“蕭瞳背後之人,查到是誰了嗎?”
蕭瞳之前可以從蕭瑾深那邊平安出來,絕對不是蕭瞳自己的本事。
當時蕭瞳都奄奄一息了,怎麽可能從蕭瑾深的手中逃出來?
現在蕭瞳不僅逃出來,還換臉和他交易威脅蕭瑾深?這件事情,怎麽看都不簡單。
在蕭瞳的背後,絕對隱藏著另一個人。
“暫時……還沒有。”
“我還在調查,但是,一直沒有什麽線索,這個人很擅長隱藏,我們的人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她的藏身之地。”巴雷看了南野一眼,沉聲道。
“吩咐下去,不遺餘力也要給我找到這個人,一定……要找到。”南野眯起眼睛,眼神猩紅刻骨的盯著巴雷冷冰冰命令道。
聽到南野的話,巴雷立刻點頭。
“那……森然小姐……”巴雷想到南野剛才和森然兩個人接吻的樣子,忍不住幹巴巴道。
其實,他倒是覺得森然和南野挺般配的,要是南野可以放棄慕晚,和森然在一起的話,也是……挺不錯的。
南野沉下臉,麵色陰冷可怕道:“你想要說什麽?”
“少爺……你……還是沒有辦法放下慕小姐嗎?”巴雷跟在南野身邊很長,所有有些話,別人不敢說,巴雷卻敢說。
南野眯起眼睛,目光沉冷道:“我和慕晚的事情,你想要幹涉?”
男人說著,身上那股異常陰沉恐怖的寒氣,直接朝著巴雷翻滾。
巴雷被南野身上那股駭人的寒氣嚇到,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脖子,幹巴巴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少爺你應該……放下慕小姐了。”
慕晚的心隻有蕭瑾深,巴雷不想要南野繼續和慕晚有任何的糾葛。
以南野的身份,完全可以找到比慕晚更好的女人。
“這是我的事情,你不需要管,你隻需要做好我交代你的事情就可以,明白了嗎?”
南野冷冰冰的看著巴雷,麵色冷酷道。
被南野用這種陰沉恐怖的目光看著,巴雷就算是還有什麽話想要和南野說,此刻也不敢再開口了。
他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訕笑一聲之後,便離開了南野的書房。
南野將身體靠在身後的椅子上,靜默幾秒鍾之後,南野拉開了麵前的一個抽屜,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放在這裏很久很久,是他讓人乘著慕晚不注意的時候拍下的。
南野目光帶著些許迷離的盯著手中的照片。
不知道看了多久,南野苦澀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照片之後,閉上眼睛,手用力的握緊。
慕晚……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怎麽辦?
……
“晚晚,你醒了?”
蕭瑾深一直守在慕晚的床邊等慕晚醒來,他希望慕晚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自己。
慕晚睜開眼睛,眼前依舊一片的漆黑什麽都看不到。
蕭瑾深看著慕晚,他的眼睛滿是血絲,看起來有些恐怖。
慕晚的腦子有些混沌,她無力的抬起手,伸向蕭瑾深的方向。
蕭瑾深一把抓住慕晚的手,將慕晚的手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臉上。
男人呼吸,落在慕晚的掌心,讓慕晚整顆心都不由自主的狠狠顫栗。
“蕭瑾深……我……死了嗎?”
她還記得……自己很難受……整個人都被拋起來,她死了嗎?
“傻瓜,你沒死。”蕭瑾深伸出手,將慕晚緊緊的抱在懷裏,男人身上那股熟悉的氣息,在慕晚的身體四周流轉,那麽的……溫暖。
慕晚的眼淚從眼眶中滾落下來,小小的啜泣起來。
“蕭瑾深……我好像要……看你……好想。”
“你已經沒事了,眼睛要一段時間之後才可以恢複,你會看到的,相信我。”
蕭瑾深緊緊的抓住慕晚的手,對著慕晚沙啞道。
“真的……嗎?”
慕晚沒有想到,自己會沒事,她一直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
“傻女人,我像是在騙你嗎?”蕭瑾深看著一臉不敢相信的慕晚,低低道。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蕭瑾深都會治好慕晚的雙眼……一定……會治好慕晚的雙眼。
“我好累。”慕晚畢竟剛剛醒來,身體原本就還沒有恢複,在和蕭瑾深說了幾句話之後,又開始疲倦起來。
蕭瑾深見慕晚的眉眼低垂著,似乎很累很累的樣子,他也沒有繼續打擾慕晚,傾身在慕晚的唇角親了一口,柔聲道:“既然覺得累了就好好閉上眼睛休息一下,我會在這裏守著你。”
“牧牧……呢?”慕晚強撐著眼皮,看了蕭瑾深一眼,啞著嗓子問道。
蕭瑾深淡淡道:“牧牧現在正在別墅,你要是想要見牧牧,我等下讓林晨將牧牧帶過來,好不好?”
“好。”慕晚感覺自己好久沒有看到牧牧了,好想……抱抱牧牧。
慕晚睡著之後,蕭瑾深癡癡的盯著慕晚看。
“晚晚,對不起,我又沒有保護好你……真的對不起。”
蕭瑾深吻著慕晚的手掌,聲音沙啞又痛苦道。
秦薇特意熬了一鍋老母雞湯,就是為了給慕晚補身體。
她過來的時候,慕晚又睡著了。
“晚晚又睡著了啊?我還特意給她熬湯了。”
秦薇知道慕晚又睡著之後,一臉沮喪道。
“等下應該會醒來,麻煩你在這裏看著她,我先回去洗澡。”
蕭瑾深看了秦薇一眼,淡淡道。
秦薇聽了之後,點頭道:“嗯,好,我會在這裏陪著慕晚的,你先回去吧,順便將牧牧帶過來吧,晚晚醒來之後,肯定很想念牧牧。”
蕭瑾深微微頷首,起身離開了這裏。
見蕭瑾深離開,秦薇才坐在沙發上看小說。
森然怒氣衝衝的走進慕晚的病房,看慕晚沒有醒,便徑自的朝著秦薇的方向走去。
“你昨天去哪裏了?一整晚都沒回來。”
秦薇抬起頭,看了森然一眼,狐疑道。
“那個……死男人……人渣,禽獸……王八蛋。”森然怒氣衝衝的看著秦薇,說著一大堆秦薇聽不懂的話。
秦薇滿頭黑線,看著氣得不輕的森然。
如果她沒有記錯,昨天森然好像是和南野吵架,被南野帶走了?難不成昨晚上,森然和南野在一起?
森然和南野?
秦薇的腦子裏不由得出現了不得了的腦洞。
南野長得不錯,又有能力,森然也是一個不錯的人,要是森然和南野兩個人在一起的話?
這個樣子想著,秦薇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壞笑。
“收起你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森然抓起桌上一個蘋果,狠狠啃了一口之後,見秦薇臉上那副表情,森然的一張臉黑的越發的徹底。
“咳咳咳……那個,你和南野,發生什麽事情了?莫非……他欺負你了?”秦薇尷尬的咳嗽一聲,眼巴巴的看著森然問道。
森然黑著臉,看了秦薇一眼,哼笑道:“他有什麽本事欺負我?”
“那你……幹嘛生氣?”秦薇見森然口是心非的樣子,摸著下巴,瞅著森然毫不客氣的戳穿森然道。
森然聞言,惱羞成怒道:“你管我……慕晚的情況如何?今天醒了吧?”
“醒了,情況應該挺好的,但是……她的眼睛……可以恢複嗎?”
秦薇見森然將話題轉移,也沒有繼續逼迫森然,也順著森然的話,幽幽道。
森然的麵上浮現出一層淡淡的陰翳。
“慕晚的眼睛是因為腫瘤造成的,雖然毒素已經解除了,但是……後麵還需要做保守治療,至於眼睛……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現在我也說不好。”
“不管如何,有你在,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治好慕晚的,對不對?”
秦薇抓住森然的手臂,一臉相信的看著森然。
“秦薇。”森然正色的看著秦薇,幽幽的叫了秦薇一聲。
秦薇見森然這個樣子,喉嚨莫名的發緊,她抿唇看著森然。
森然盯著秦薇看了許久之後,便將目光移開,落在不遠處的慕晚的身上。
“不是……我不想要救慕晚,我的醫術的確很好,很多別人不能治好的病例,我都可以治好,可是……你要知道,我……不是一個神,有些事情,我也無能為力。”
“我知道。”秦薇垂下眼皮,啞著嗓子道。
“希望,慕晚的情況,不會……很糟糕……”森然深深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
她也希望慕晚可以早點好起來,看到慕晚承受這些痛苦和折磨,森然也於心不忍。
……
慕晚的傷勢正在慢慢好,可是眼睛卻一直都看不到,而慕晚已經要開始第二階段的治療。
雖然在車禍之後,南野將解毒劑給了慕晚服用,沒有過度破壞慕晚的細胞,但是癌細胞還在擴散,速度雖然緩慢,對慕晚的身體也造成很大的影響。
第二階段的治療,便是保守治療,將癌細胞徹底殺死。
慕晚第一次化療的時候,並沒有什麽感覺,到了第三次的時候,慕晚什麽都吃不下,頭發也一直在掉,整個人瘦的像是排骨一樣。
看到慕晚這麽痛苦的樣子,蕭瑾深隻能看著,什麽都做不了。
“媽媽……牧牧會陪著媽媽,媽媽不怕。”
牧牧知道慕晚生病了,而且很嚴重,他很乖,經常安慰慕晚,每次聽到牧牧稚嫩的話語,慕晚都忍不住想要哭。
就連秦薇和森然,聽到牧牧稚嫩的童言,都忍不住落淚。
“媽媽,會撐著。”
慕晚摸到了牧牧的頭發,對著牧牧啞著嗓子道。
在治療的過程中,很痛苦,有好幾次,慕晚都沒有辦法支撐下去,可是,她身邊有很多人,有蕭瑾深,有牧牧,還有秦薇他們,所以,她會撐下去,因為她不想要蕭瑾深他們失望。
“餓了嗎?”蕭瑾深將牧牧抱到自己的懷裏,看著膚色蒼白幾乎透明的慕晚柔聲道。
慕晚點頭:“有點……”
其實,她一點都不餓,現在隻要聞到食物的氣息,就很想要吐,她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蕭瑾深很擔心,所以,她隻能假裝自己很餓。
聽到慕晚說自己餓了,秦薇開心的不行,她將自己今天熬得鴿子湯倒了一碗,就要喂慕晚的時候,被蕭瑾深攔住了。
秦薇愣愣的看著蕭瑾深,蕭瑾深沒有說什麽話,隻是將牧牧交給秦薇,冷淡道:“帶牧牡回去,慕晚這裏,我來照顧就可以。”
秦薇眨了眨眼睛,隻能點頭。
“媽媽,牧牧晚上在來看你。”
牧牧和秦薇離開的時候,還朝著慕晚揮手。
聽到牧牧稚嫩的話語,慕晚的眼眶蒙上一層水霧。
牧牧現在應該長高了吧?可惜……她看不到牧牧的樣子。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蕭瑾深見慕晚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悲傷,他皺眉,抬起手,輕柔的摸著慕晚的眉眼問道。
慕晚回過神,朝著蕭瑾深搖頭:“沒有,我隻是突然很想要看看牧牧,很想。”
“很快就會看到的,別怕。”
蕭瑾深看著慕晚淺白的臉,將頭靠近慕晚的唇,輕柔的吻了一下。
“你現在要好好將自己的身體養好,不要讓我擔心,知道嗎?”
蕭瑾深繾綣的呼吸,從慕晚的眼簾位置悄然的拂過,帶著淺淺淡淡的氣息,讓慕晚的身體不由得微微顫了顫。
“蕭瑾深……對不起。”
她拖累了蕭瑾深……對不對?
“傻女人,說什麽對不起?我現在隻想要看到你好好的,隻要你好好的,我就……高興。”
蕭瑾深握著碗的手不由得一抖,他故作冷靜的撇頭,聲音沙啞的對著慕晚喑啞道。
慕晚垂下眼皮,雙手緊握成拳。
“我會……好好的,我想要……和你一輩子在一起。”
不想要在和蕭堇末分開了,哪怕……隻是一天都不想。
“晚晚,你恨我嗎?我……當時那麽冷漠對你,你哭了,對不對?”
蕭瑾深放下碗,捧著慕晚瘦弱的臉,嘶啞道。
他當時被蕭瞳威脅著,隻能做出這種傷害慕晚的事情,當時慕晚……一定……很傷心吧?
“我沒有恨你。”慕晚抬起無力的手,摸索著蕭瑾深的位置,摸到蕭瑾深的臉之後,慕晚用異常認真的口氣,再次和蕭瑾深說道:“我……從來就沒有恨你……以前不會恨你,現在……也絕對不會恨你,因為我相信你。”
不管在任何時候,她都相信蕭瑾深。
“傻瓜。”蕭瑾深抱緊慕晚的身體,用力的摟緊慕晚的身體,將嘴唇移到慕晚的耳廓。
“晚晚,一輩子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好。”
永遠……在一起……
南野靠在牆壁上,輕佻又落寞的桃花眼浮現出一層濃濃的苦澀和孤寂。
男人的手中捧著一束香水百合,這是慕晚喜歡的花,他特意給慕晚送過來的。
“喂,你看到了嗎?慕晚的心裏隻有蕭瑾深一個人,所以我勸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森然陰陽怪氣的聲音,在南野的耳旁響起,南野眯起眼睛,臉上痛苦的神情瞬間收斂起來。
“滾。”南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之後,拋出一個字,麵色陰鬱可怕道。
森然被南野的話氣到了,她氣鼓鼓的瞪著南野。
“你說什麽?你敢叫我滾?南野,你實在是太過分了,你知不知道什麽叫憐香惜玉?救你這個樣子,難怪晚晚不喜歡你,真是一點都不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