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野眯起眼睛,漫不經心的掃了慕晚精致的臉一眼,慢慢道:“你什麽時候喜歡喝蘋果汁?”
他記得慕晚喜歡芒果汁,西瓜汁,就是不喜歡喝蘋果汁。
慕晚心下一緊,她害怕自己和林晨的舉動被南野看穿,會壞掉林晨的計劃,於是便說道:“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不是嗎?”
“是嗎……偶爾換換口味?我還以為,那個給你蘋果汁的人,給你吃了什麽定心丸呢。”南野微笑的看著慕晚,那雙深邃又犀利的眼睛,直接看進慕晚的身體深處。
慕晚聽出南野好像是話中有話的意思,她佯裝聽不懂南野的話,抬起頭,異常認真的看著南野問道:“你……說這個話是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聽不懂就算了,等下就是舞會了,有沒有興趣和我跳舞。”
南野將手中的酒杯放在慕晚放果汁的旁邊,微笑的看著慕晚說道。
“好。”慕晚的身體雖然有些僵硬,卻還是對著南野點頭。
音樂聲響起,大廳上的人開始翩翩起舞,南野也牽著慕晚的手,開始在舞池上跳舞。
慕晚原本有些不自在,為了不讓南野起疑心,她隻能強迫自己跟著南野的節奏。
一曲之後,慕晚便有些累了,南野的精神倒是不錯。
他見慕晚開始累了,低笑道:“體力這麽差,改天我請老師,專門教你跳舞,你說好不好?”
慕晚的身體不由得僵了僵,她故作冷靜道:“好。”
“我想要去一趟洗手間。”
慕晚麵帶羞赧的抱著自己的肚子,對著南野小聲道。
南野眯起眼睛,目光幽暗道:“好。”
慕晚離開之後,南野一直看著慕晚的背影,涼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冷酷又陰鬱。
“巴雷,一切都準備好了嗎?”南野重新端起桌上的紅酒,優雅的啜了一口,朝著已經朝著自己走進的巴雷問道。
“是的,一切都按照少爺你的吩咐安排好了。”
“她總是學不乖,既然……這個樣子,我就必須讓她乖一點。”南野目光陰沉的看著巴雷,原本就冷酷的眼眸,更是湧動著一層駭人的寒氣,冷冰冰的看著巴雷說道。
巴雷被南野眼底的冷酷嚇到,皺眉道:“是。”
“等下……會很精彩呢,我還真是……期待。”南野微笑的摸著自己的下巴,對著巴雷說道。
……
慕晚來到宴會的小門,打開小門,就看到那裏停放著一輛黑色的車,而林晨就靠在車門上等著慕晚,見慕晚打開門,林晨立刻直起身體,朝著慕晚走過去。
“慕小姐,上車,我們馬上走。”
他雖然已經將逃跑的路線規劃好了,可是南野畢竟是一個和蕭瑾深並驅的男人,林晨還是擔心自己的計劃,會出現什麽紕漏。
慕晚緊張的點頭,在林晨打開車門之後,慕晚已經坐上車子,蕭瑾深就在車上,看到慕晚之後,蕭瑾深將慕晚抱在懷裏。
男人身上的傷還沒有好,慕晚流淚道:“蕭瑾深……對不起,我說出那麽過分的話。”
“傻女人,我知道。”
他怎麽可能會相信慕晚愛上南野這些見鬼的話?他很清楚,慕晚會這個樣子說,是因為被南野威脅了,而南野是用他威脅慕晚。
“我們這一次,可以成功嗎?我怕。”慕晚靠在蕭瑾深的懷裏,看著窗外斑駁的樹影,忍不住說道。
她是真的有些害怕……畢竟上一次他們想要逃走就被南野的人發現了,慕晚很怕這一次也是。
“別怕,一定會沒事。”
蕭瑾深握住慕晚微涼的手,認真的凝視著慕晚說道。
“我們一定可以回家,畢竟牧牧正在家裏等著我們回家。”
“我好想牧牧。”
慕晚看著蕭瑾深,眼睛泛紅道。
蕭瑾深吻著慕晚的眼皮,沒有說話。
慕晚原本還有些忐忑,南野這個人高深莫測,慕晚不得不想的多,可是,當車子暢通無阻之後,慕晚懸掛的心,漸漸的放心下來。
她感覺車子走了很久了,卻還是沒有停下,也不知道林晨安排的路線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我們現在要去什麽地方?”
慕晚歪著腦袋,看著蕭瑾深俊美的臉問道。
“碼頭。”蕭瑾深看著慕晚,淡淡解釋道:“隻有碼頭,南野才不會追到我們,具體的事情,林晨已經安排好了,你放心好了,這一次,我們一定可以離開這個地方,回家。”
“好。”
慕晚重重握住蕭瑾深的手,岩漿泛紅的看著蕭瑾深。
對慕晚來說,不管去什麽地方,隻要自己的身邊有蕭瑾深陪著,怎麽樣都無所謂。
“老板,到了。”
車子突然停了,林晨將安全帶解開之後,從車上下來,打開蕭瑾深這邊的門,恭敬道。
蕭瑾深抿唇,忍著身上的劇痛,拉著慕晚下車。
慕晚知道蕭瑾深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扶著蕭瑾深下車之後,看到停放在不遠處的輪船,慕晚鬆了一口氣。
看來南野是還沒有發現她離開了。
“林哥,老板,我們快點走吧,免得夜長夢多。”輪船上走出一個穿著黑衣,身材高大的男人,他走到蕭瑾深和林晨的麵前,啞著嗓子道。
“走。”
蕭瑾深抿唇,拉著慕晚的手,朝著輪船走去。
幾個人就要踏上輪船的夾板之際,幾顆子彈,打在甲板上,激起一陣陣水花。
“這是要去哪裏?”
看到甲板上的子彈空,慕晚的臉色一白,而蕭瑾深的身體倏然繃緊,處於一種戒備的狀態,而南野輕佻詭譎的聲音,也在這個時候響起。
蕭瑾深慢慢的回頭,在看到站在他們身後,帶著一群黑衣保鏢的南野之後,蕭瑾深的臉色寒了幾分。
“蕭瑾深,你真的以為……你手下做的事情我會不知道?”
“你想要如何?”
蕭瑾深將身體僵硬的慕晚拉到自己的身後之後,朝著南野冷酷道。
南野拿著一把銀色的手槍,男人仔細的擦拭著手槍,笑得異常冷酷道:“想要如何?你應該很清楚吧。”
“南野,放了蕭瑾深和林晨他們。”
慕晚看著南野臉上可怕的微笑,她雖然和南野在一起的時間不算是很長,可是……南野的脾氣,慕晚多少還是知道一點。
她一次次的背棄南野,南野絕對不會放過她。
她隻想要保護蕭瑾深,就像是蕭瑾深保護自己一樣。
“慕晚,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談條件?”
南野漫不經心的看著慕晚,嗤笑一聲。
慕晚被南野尖銳輕蔑的話刺到了。
她的身體狠狠一顫,雙手用力的握緊拳頭。
“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和你談條件,我……隻想要求你……放過蕭瑾深和林晨,可不可以?”
“我說過,你要是再次背叛我……我便不會手下留情。”
“動手。”
南野說完,一揮手,身後的保鏢便開始舉起手槍,朝著蕭瑾深和林晨他們攻擊。
“該死的。”蕭瑾深沒有料到,自己所有的行動都被南野看在眼裏,他抱住慕晚,在地上滾了一圈之後,將綁在大腿上的手槍拿出來,直接打在一個想要偷襲自己的男人身上。
子彈有些密集,蕭瑾深漸漸的有些吃力,他畢竟舊傷未愈,在這個時候,勝算並不是很大。
“南野,你有什麽就衝我來,放過慕晚,聽清楚沒有。”
蕭瑾深對著南野咆哮,那雙陰戾的眼眸,像是野獸一般,仿佛要將南野整個人吞噬掉。
南野目光陰涼恐怖的看著蕭瑾深,又將目光落在慕晚的身上。
“今天你們兩個人都要死在這裏,背叛我的人,我絕對……不會再次原諒。”
南野說這話的時候,充滿著濃濃的恨意,慕晚怎麽會感覺不到南野的恨意。
她背叛了南野,南野想要她的命,她心甘情願。
她隻希望,這場因為她的戰爭,可以立刻平息,她不想要任何人受傷。
“唔。”
“蕭瑾深。”在慕晚出神的時候,蕭瑾深的腹部中了一槍,男人嘔出一口血,發出一聲痛苦的**,慕晚聽到蕭瑾深的**,睜大眼睛,看著蕭瑾深受傷的地方。
“我……沒事,別怕。”蕭瑾深艱難的看著慕晚,雙手依舊緊緊的抱著慕晚,麵對著那些保鏢的攻擊,蕭瑾深依舊強而有力的避開,可是,畢竟已經受傷,蕭瑾深躲避的動作,有些遲鈍起來。
“蕭瑾深你沒有勝算。”南野冷眼看著蕭瑾深身上的傷,微笑的樣子,特別的冷酷。
蕭瑾深的舊傷沒有恢複,現在又增添了新傷,蕭瑾深想要保護慕晚,甚至離開這裏,簡直就是妄想。
“就算是沒有勝算,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將慕晚帶走,你這個卑鄙小人,慕晚是我的妻子,不是你的。”
“找死。”南野被蕭瑾深的話激怒了,他一揮手,那些子彈越發的密集,蕭瑾深看到那些飛散的子彈,知道南野這一次,是真的發狠的想要他和慕晚的命。
他咬咬牙,將整個身體都撲在慕晚的身上,自己變成人肉靶子,將那些子彈給擋住了。
“蕭瑾深。”慕晚看到蕭瑾深擋在自己的麵前,承受著那些子彈的攻擊之後,發出一聲尖叫,泛白的手指,緊緊抓住蕭瑾深的衣服,對著蕭瑾深低吼道。
蕭瑾深的臉色……白的仿若透明,他看著慕晚,嘶啞道:“沒事的,晚晚,我……沒事的,我會帶著你回家,牧牧正在家裏等著我們……我會沒事的。”
“不……不要。”慕晚看到南野舉起手槍,對準的方向,是蕭瑾深心髒的位置。
她嚇得臉色慘白,不停的搖頭,尖叫。
“慕晚,走開。”
在南野就要開槍的時候,慕晚卻擋在蕭瑾深的麵前,不讓南野開槍。
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慕晚,南野原本就冷漠的眼眸浮現出一層駭人的寒氣。
慕晚看著南野,抖唇道:“放過……蕭瑾深,南野。”
“我說……滾開。”南野危險的眯起眼睛,對著慕晚咆哮道。
“如果你要殺蕭瑾深,我會和他一起死。”
慕晚臉色慘白的看著南野,可是,女人那雙眼睛,彌漫著的固執,卻像是尖銳的刀子,直接刺穿南野的心髒。
南野拿著手槍的手,不由得狠狠一顫,他陰冷甚至可怕的看著慕晚,眼神冰冷道:“你……說什麽?有本事你在說一遍。”
“蕭瑾深死了,我會死的。”
慕晚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把刀子,將刀子抵在自己心髒的位置,看著南野,表情異常認真的看著南野。
沒有蕭瑾深,她會死的……真的會死!
“慕晚……你……在做什麽?該死的?馬上放下你手中的刀子,咳咳咳……”
蕭瑾深沒有料到慕晚竟然會藏著這麽危險的刀子,他的情緒異常激動,止不住的咳嗽。
慕晚回頭,看著蕭瑾深慘白的俊臉,用一種悲傷的語氣,對著蕭瑾深呢喃嘶啞道:“蕭瑾深,如果你沒有了,我會死。”
蕭瑾深的瞳孔猛地一縮,他忍著身上的劇痛,爬到慕晚的麵前,伸出手,將慕晚緊緊的抱在懷裏:“你這個女人……真的……想要氣死我……嗎?”
南野的雙手用力的握緊,手背上的青筋異常猙獰和恐怖的一根根暴起。
“慕晚,你就這麽喜歡蕭瑾深嗎?”
南野紅著眼睛,盯著慕晚的臉,眼神冰冷刻骨的對著慕晚咆哮道。
慕晚聽到南野的話之後,身體狠狠一顫,她看著南野,眼淚滾落下來,將女人嬌俏蒼白的臉彌漫了。
看著女人晶瑩的淚水,南野突然發現,原來……愛一個人真的會有錐心的疼痛。
“對不起……南野,你救了我,照顧我,我真的很感激你,可是,我愛蕭瑾深,不管……多久,我隻愛蕭瑾深一個人……”
“如果我殺了蕭瑾深呢。”南野冷冰冰的看著慕晚,麵色冷凝的嗤笑起來。
慕晚看著南野,嘴角帶著一抹微笑:“如果你殺了蕭瑾深,我會陪著蕭瑾深離開。”
“少爺,我們……現在要怎麽辦?”
巴雷看著慕晚拿在手中的刀子,心下一陣無奈。
南野最終,不舍得傷害慕晚的……他可以無情的傷害任何人……唯一不能夠傷害的人,是慕晚。
“慕晚,你記住你今天給我的羞辱,我南野……絕對不會善擺甘休。”
南野將手槍收回來之後,對著慕晚冷酷無情的丟下這句話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這裏。
目送著南野離開的背影,慕晚原本就無力的身體漸漸的失去所有的力氣。
“晚晚。”
蕭瑾深沒有想到南野竟然會放過他和慕晚,在看到慕晚慢慢的坐在地上之後,蕭瑾深表情惶恐的朝著慕晚爬過去。
身上的傷,讓蕭瑾深差一點昏過去。
“老板。”林晨也受傷了,但是沒有蕭瑾深那麽嚴重,他走上前,扶著蕭瑾深的身體,叫著蕭瑾深的名字。
“晚晚……”
蕭瑾深不死心的還想要去抓慕晚的手,可是慕晚已經昏過去了,大概是剛才精神高度繃緊的狀態的關係。
“少夫人隻是精神緊繃的關係才會昏過去,很快就會沒事的。”林晨讓剩餘的手下扶著慕晚上船,然後他帶著蕭瑾深也跟著上船。
好在這一次的計劃中,林晨聰明的準備了醫生,畢竟蕭瑾深的舊傷沒有好好完全,所以林晨才準備好了外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