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見蕭瞳的經紀人指著自己,神色微怔,很快恢複常態,俏臉微冷道:“你說話有沒有證據?”
“證據?我親眼看到你從蕭小姐的休息室出來的,你出來沒有幾分鍾,蕭小姐就被人發現躺在休息室裏麵,凶手除了是你,還會是誰?”
“我什麽都沒有做。”慕晚見兩個警察朝著自己走進,她辯解道。
她隻是警告蕭瞳不要在玩那種低劣的把戲,什麽都沒有做。
“凶手都會說自己什麽都沒有做,哪個凶手會大方承認自己殺人。”經紀人看了慕晚一眼,譏笑道。
“不許碰她。”一直沒有說話的蕭瑾深,見那兩個警察就要碰慕晚的時候,他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一把推開那個警察,麵色陰冷恐怖的對著那個警察冷冰冰道。
那兩個警察和蕭瑾深說著深澀難懂的法語,蕭瑾深麵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身上那股陰寒的氣息,慕晚可以清楚的感受到。
她近乎緊張的掐住拳頭,咬唇看著蕭瑾深。
蕭瑾深會相信……她沒有傷害蕭瞳嗎?
“瞳瞳,瞳瞳怎麽樣了?”
蕭暨南在這個時候跑了過來,一張俊逸的臉滿是惶恐和擔心。
他撲到慕晚身上,一把抓住慕晚的手臂,語氣急切道。
“還不清楚情況。”看著蕭暨南這麽失控的樣子,慕晚的心頭有些酸澀。
蕭暨南對蕭瞳的感情……果然……很深!
“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情?”蕭暨南紅著眼睛,完全失去控製。
他知道蕭瞳倒在血泊中的時候,整個人方寸盡失。
“是慕晚,大少,傷害蕭小姐的人,是慕晚。”
經紀人指著慕晚,不肯放棄的繼續往慕晚身上潑髒水。
“是……你嗎?晚晚?”
蕭暨南聽了經紀人的話之後,漸漸的鬆開慕晚的身體,眼睛微紅的看著慕晚,眼底滿是譴責和冷漠。
看著蕭暨南眼底的情緒,慕晚依舊冷靜道:“我沒有傷害蕭瞳。”
她不是蕭瞳,會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傷害人。
“你敢說你沒有和蕭小姐吵架?我路過的時候就聽到你們在吵架了,然後你從休息室出來,沒有兩分鍾,蕭小姐就被發現渾身鮮血的躺在休息室裏。”
經紀人一口咬定,傷害蕭瞳的人,就是慕晚。
慕晚皺眉,覺得經紀人在針對她,她和這個女人一直都沒有什麽交集,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針對她。
“我是去找蕭瞳了,也的卻是發生了一點口角,但是,我沒有傷害蕭瞳。”
“麻煩你,隨我們去警局協助調查。”
其中一個警察,似乎會說中文的樣子,他走到慕晚麵前,聲音冷硬道。
慕晚的臉色透著一股蒼白,她將目光看向了蕭瑾深。
“你……有沒有傷害蕭瞳?”
蕭瑾深看著慕晚,嗓音低沉道。
慕晚和蕭瞳兩人積怨很深,要是慕晚一時激動之下, 傷害蕭瞳,也是情有可原。
“蕭瑾深, 你不相信我?我說了,我沒有傷害蕭瞳,我是和蕭瞳吵架了,因為我懷疑是蕭瞳指使人將我賣到黑市,所以我去找蕭瞳,但是我隻是推了蕭瞳一下,沒有傷害她。”
“慕晚,我沒有想到你是這種人,你憑什麽汙蔑蕭瞳指使人將你賣到黑市?你有證據證明那件事情是蕭瞳做的?”
蕭暨南第一次用異常冰冷的語氣,朝著慕晚嘲笑。
慕晚看著蕭暨南,沒有說話。
她沒有證據,正是因為沒有證據,才能夠讓蕭瞳逍遙法外,如同五年前的那件事情一樣,她就是因為沒有證據,蕭瞳才會到現在都活的這麽好。
“蕭暨南,你做什麽要這個樣子對晚晚說話?我相信晚晚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秦薇聽蕭暨南為了蕭瞳,這個樣子傷害慕晚,頓時有些生氣。
她還記得,當初蕭暨南出車禍,變成植物人,是慕晚照顧蕭暨南的,現在蕭暨南,卻用這種方式質疑慕晚的為人,實在是讓人心寒。
“我也想要相信晚晚,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在瞳瞳受傷之前,隻有慕晚進過瞳瞳的休息室,如果不是慕晚做的,還會是誰?你告訴我?還會是誰?”
秦薇被蕭暨南這個樣子質問,一下子說不出一個字。
她皺了皺眉,有些擔心的看著慕晚。
“好,我跟著你們去警局協助調查,反正,我沒有做過,我不怕。”
慕晚冷淡的垂下眼皮,蒼白的膚色,帶著淡淡的滄冷。
蕭瑾深看慕晚要跟著警察去警局,他抿著薄唇,一把抓住慕晚的手臂。
“蕭瑾深,你相信蕭瞳,卻不相信我。”
慕晚以為,所有人都不相信她的時候,蕭瑾深最起碼會相信她。
畢竟……他們現在這麽好。
可是,蕭瑾深卻還是懷疑她。
“我沒有……”蕭瑾深張口,臉上顯露出淡淡的慌張。
“你相信別人說的話,從來,不相信我。”
慕晚自嘲的掀了掀唇,離開了這裏。
從雪球死掉之後,她一心想要報仇,卻怎麽都下不了手,她甚至想過放棄複仇,想要和蕭瑾深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可是,蕭瑾深還是不相信她,這一點,讓慕晚的心情很難受。
“晚晚。”看到慕晚跟著警察離開,蕭瑾深卻一言不發,沒有阻止,秦薇不由得生氣。
“蕭瑾深,你為什麽不幫晚晚?你不是喜歡晚晚嗎?你怎麽可以這個樣子?晚晚和你在一起,就從來沒有好過,你實在是太可惡了。”
秦薇太心疼慕晚的遭遇,一下子忘記自己很怕蕭瑾深,對著蕭瑾深一陣怒罵。
蕭瑾深冷冷的看了秦薇一眼,眼神犀利道:“給我閉嘴。”
這件事情, 他會查清楚,究竟怎麽回事。
……
蕭瞳最終搶救過來了,但是,蕭瞳被慕晚刺傷的事情,卻上了法國的報紙,而評委那邊也知道這件事情,鑒於慕晚的人品問題,那邊直接取消慕晚參賽資格,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秦薇很生氣。
慕晚表現非常好,很有可能拿下這一次設計比賽的冠軍,就因為這件沒有絲毫證據的案子,就要取消慕晚的資格,秦薇怎麽可能會不生氣。
“主辦方那邊怎麽可以這麽輕率?警方那邊都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這件事情是晚晚做的,他們怎麽可以僅僅憑蕭瞳經紀人的話,就取消晚晚的資格?”
“好了,這是那邊管委會決定的,我們也沒有辦法。”
齊然似乎對這一次被取消資格的事情沒有受很大的影響,溫和的臉上透著些許無奈的對著秦薇安撫道。
“齊總,我們……現在要怎麽救晚晚?他們現在連保釋都不讓我們保釋,我很擔心晚晚在裏麵過的不好。”秦薇這幾天一直想著要怎麽將慕晚從警局救出來,卻想不出一個好辦法。
齊然摸著下巴,看了秦薇一眼開口道:“蕭瑾深沒有去救晚晚嗎?”
“誰知道,他都不相信晚晚,要是他相信晚晚的話,那天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晚晚被警方的人帶走了,我真的看不懂蕭瑾深,究竟在做什麽?想到這裏我就生氣。”
“我們去警局看看晚晚吧,回來在想辦法,看看還能夠做什麽,幫助晚晚。”
“好。”
秦薇點頭,立刻和齊然去警局看慕晚。
慕晚自從被帶到了警局開始,就每天被警察盤問關於那天的事情。
慕晚堅持自己隻是和蕭瞳吵架,沒有傷害蕭瞳,至於傷害蕭瞳的人,她不知道。
警方這邊因為沒有確實的證據,隻能先將慕晚暫時收押在拘留室。
慕晚坐在拘留室森冷僵硬的木板床上,雙手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身體,她睜著一雙無力的眼睛,看著鐵門外麵,直到獄警過來告訴慕晚,秦薇和齊然過來見她,慕晚才被帶出了拘留室。
“晚晚,你怎麽樣?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秦薇看到慕晚被帶進來之後,緊張的撲到慕晚身上,一把抱住慕晚的身體,一臉著急的看著慕晚道。
“我很好,我沒事。”相比較秦薇的緊張,慕晚則是顯得異常冷靜,除了臉色有些白之外,慕晚並未有任何的損傷。
秦薇鬆了一口氣,愧疚道:“對不起,晚晚,我們沒有能力將你保釋出來。”
“蕭瞳現在怎麽樣了?”慕晚淡淡的看著秦薇,垂下眼皮問道。
“已經醒了,沒有什麽大問題,但是,蕭瞳真的太可惡了,她竟然和警方說,是你蓄意謀殺,想要她的命,她怎麽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
一想起蕭瞳指證慕晚是凶手之後,秦薇氣的都要爆炸了。
“我就知道,蕭瞳不會放過我。”
慕晚冷笑一聲,看著秦薇和齊然說道。
她之前一直想,傷害蕭瞳的人是誰?為什麽在她離開之後,對蕭瞳出手。
慕晚想了很久,最終隻想到一個可能,就是蕭瞳故意自己傷害自己,然後嫁禍給她。
“不會是她自己刺傷自己,故意陷害你的吧?”秦薇見慕晚冷笑,忍不住嘀咕道。
齊然目光沉沉的看著慕晚說道:“晚晚,別擔心,我已經請律師給你打官司,你不需要緊張。”
“我一點都沒有緊張,因為我沒有做,為什麽緊張?”
慕晚目光清澈,神色自若道。
見慕晚這個樣子,齊然鬆了一口氣,他摸著慕晚的頭發, 淡淡道:“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就放心了,我們在這裏的時間不能太長,你要自己照顧自己,知道嗎?”
“好。”
慕晚看著齊然溫和俊逸的臉,原本想要問齊然蕭瑾深是不是也不相信她,但是話到喉嚨之後,慕晚便不想要問了。
如果蕭瑾深相信蕭瞳的話,連這麽簡單的局都看不穿,隻能說,蕭瑾深對慕晚的愛不夠,他們之間的信任,不夠多!
……
“哥,這一次,你絕對……不能夠在放過慕晚,不能在對慕晚心軟了。”
蕭瞳抓住蕭瑾深的手,膚色薄弱蒼白的對著蕭瑾深懇求道。
之前她用過幾次這種苦肉計,但是都沒有用。
蕭瑾深一直維護慕晚,才讓慕晚逃過一劫。
這一次,眾目睽睽之下,又是在比賽的地方,蕭瞳不相信,蕭瑾深還是這麽沒有理智,幫著慕晚。
蕭瑾深目光幽暗的盯著蕭瞳,俊美的臉上浮現出灰色不明的情緒。
“你說是慕晚將刀子刺進你的腹部?”
“你……不相信嗎?她對我的意見這麽深,就是她做的,她一直都記得雪球的事情,她故意說不記得,就是想要報仇,瑾深,你為什麽就是不肯相信我說的話,慕晚想要為雪球報仇,她一直記恨我,認為是我將雪球害死的。”
蕭瞳見蕭瑾深用這種懷疑的口吻問自己生氣道。
“蕭瞳,不要在挑戰我的耐心了,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耐心,已經磨光了。”
蕭瑾深繃著臉,麵色冷峻,目光如炬的射向蕭瞳。
蕭瞳被蕭瑾深這般淩冽的逼問,情緒一上來,就牽動了腹部的傷口。
“嘶……瑾深……你還想要維護慕晚到什麽時候?為什麽你……回到這裏就變了……你忘記慕晚對你做了多少過分的事情?她不僅背叛你……還和別的男人生下……”
“給我閉嘴,雪球是誰的孩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蕭瑾深異常粗暴的打斷蕭瞳的話,眼神猩紅暴戾的看著蕭瞳。
蕭瞳的心下一陣驚駭。
蕭瑾深這個樣子說……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知道所有的真相了?
可是……為什麽……他沒有殺了她?
“蕭瞳,不要在挑戰我的耐心了,否則,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我現在放過你,隻是念在小時候的恩情上,你要是在敢對慕晚出手,我會……親手殺了你。”
“瑾深,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愛你,我比慕晚更愛你,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做。”
“你忘記了嗎?當初你被老爺子趕出去的時候,是我一直陪著你,為了你的生意,我可以陪那些男人睡覺,隻要你可以得到大工程,我什麽都可以犧牲,你不可以拋棄我的。”
蕭瞳麵色惶恐的抓住蕭瑾深的手臂,對著蕭瑾深懇求道。
蕭瑾深麵色冷峻道:“你害死我的孩子,讓慕晚痛苦了五年,你還處心積慮想要慕晚的命,蕭瞳,這一次,是最後一次了,若是還有下一次,我便不會留情。”
冷冰冰的丟下這句話之後,蕭瑾深便離開了病房。
蕭瞳看著蕭瑾深離開的背影,泛白的手指,狠狠的抓住身下的被子,呢喃道:“蕭瑾深……你這個混蛋……你不可以這個樣子對我,你知道,為了你我犧牲多少嗎?我什麽都願意,哪怕陪著那些老男人睡覺,我都願意,你不可以這個樣子對我……不可以……不可以的。”
“瞳瞳。”
蕭暨南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蕭瞳神色恍惚,仿若瘋癲一般自言自語。
她因為情緒過於激動的關係,腹部的傷口,已經開始暈染出淡淡的紅色,可是,蕭瞳沒有理會。
“瞳瞳,怎麽了?是不是蕭瑾深說了什麽?他是不是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