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蕭老爺子的靈堂。
慕晚麵對著一個個前來吊唁的賓客,鞠躬。
一身黑衣的管家,麵色凝重的走進慕晚的耳邊說五個個字:“二少,回來了。”
慕晚交疊著胸前的手,倏然一緊。
他……回來了?
靈堂的大門口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所有賓客都回頭,便看到兩排戴著墨鏡,穿著黑衣的保鏢排成兩排,站在兩側,為首的那個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淩亂的發絲隨風飛揚,那張俊美涼薄的五官,透著如同毒藥的銳利。
他是蕭家的二少爺,蕭瑾深。
“蕭家二少回來了?不會是過來爭遺產的。”
“有可能,現在蕭家大少躺在醫院,就一個活死人,老爺子又死了,二少還不乘這個機會回來奪權?”
“這下蕭家有好戲看了。”
竊竊私語的聲音在整個靈堂特別的突兀。
慕晚隻是看著慢慢走近的男子,指尖泛白甚至僵硬。
依舊是記憶中的那個模樣,隻是,更加冰冷,也更加銳利。
那雙深不見底的黝黑鳳眸,閃爍著駭人的高深莫測。
他將鼻梁上的墨鏡摘掉,玩味的靠近慕晚的耳邊,吐氣道:“聽說老頭子死了,我回來了,開心嗎?親愛的晚晚。”
慕晚跪在火盆前,雙手舉著三支香,她的姿勢很規範,也很虔誠,她的膚色,蒼白中透著淡淡的青色,有些淡薄,也有些迷離。
她的五官,自然是極好看的,氤氳在淡淡的霧中,更是縹緲靈動。
“二少回來……是做什麽?”慕晚抬起眼皮,淡漠的看著蕭瑾深道。
蕭瑾深深刻俊美的五官蕩漾著一抹深沉的寒笑,嘴角勾起看不清情緒的弧度。
“我來……”蕭瑾深接過慕晚手中的香,尾音微揚,令人聽不清楚情緒,隨後他看向慕晚,低笑道:“自然是……為了你。”
說著,他將香插進靈堂的香爐,目光恣肆而危險的看著慕晚。
慕晚不為所動,仿佛對於蕭瑾深這種近乎挑釁的口吻,心中激不起絲毫漣漪。
“如果你今天過來是胡說八道的,請您離開,這裏畢竟是死者的地盤。”
嘶啞蒼白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清冷,顯示著主人的慍怒。
蕭瑾深卻高深莫測低笑道:“你從哪裏聽到我在胡說八道?嗯?”
男人五官原本生的極其俊美,微挑眉峰的樣子,更是誘人,邪魅的五官,配上一身黑色,顯得越發的俊美高貴。
慕晚閉上眼睛之後重新睜開,冷淡道:“管家,送客。”
站在一旁的管家聞言,有些惶恐的看了蕭瑾深一眼,他不敢動一下,就怕觸怒眼前的男子。
蕭瑾深是誰?整個京城,沒有人不知道。
當年他為了和蕭老爺子爭奪權力,甚至敢用槍指著蕭老爺子的腦袋,讓他將蕭氏集團交給他管理,後麵,被蕭老爺子聯合整個宗族,將蕭瑾深趕出了京城,沒想到,隻是五年的時間,蕭瑾深變得越發的恐怖甚至高深。
管家還沒動作,便已經被蕭瑾深的人帶下去了。
看著被帶走的管家,慕晚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蕭瑾深好整以暇的看著慕晚,聲音悠遠而緩慢道:“慕晚,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我那個食古不化的父親死了,守在他床邊最後一刻的人是你,他所有的股票,財產,公司的重要機密,都在你的手中,還有傳言說,老頭子已經將公司交給你和蕭暨南,從此你就是蕭家的大少奶奶,直接掌管蕭氏集團。”
“你跟在我這個運籌帷幄的父親這麽多年,從他的身上一定學到了很多商場上的手段,你現在是不是在琢磨著,怎麽保護蕭氏集團,不在成為我的囊中之物?嗯?”
“住口。”慕晚的臉色變得慘白,她猝然打斷了蕭瑾深的話。
蕭瑾深危險的眯起眼睛,黝黑的鳳眸翻滾著一層陰冷甚至可怕。
他就這個樣子安靜的看著慕晚。
慕晚掐住掌心,一直麵對著蕭瑾深維持著的冷靜,最終,在男人咄咄逼人的視線中,一步步走向奔潰的邊緣。
她緩慢的起身,因為跪的太久的關係,雙腿有些麻,她勉強的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一雙清亮漂亮的眼眸,看向了在坐的所有賓客。
“很感謝今天大家可以過來吊唁老爺子,謝謝大家。”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下逐客令。
那些原本想要繼續聽更多黑幕的賓客,臉上露出失望,卻也不敢逗留。
一個個賓客都離開之後,靈堂的門被關上。
燃燒的蠟燭照射在慕晚那張臉上,顯得異常的脆弱和蒼白。
“蕭瑾深,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老頭子留下的所有遺產,我都要接收,同時,我還要繼承一個最重要的遺產。”蕭瑾深走進慕晚。
男人高大的身體,在慕晚的眼前形成一股強大的陰影,強而有力的壓迫感,讓慕晚的身體不由得抖了抖。
“那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