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權相

阿真淺淺

第301章 左宰相府

書名:大周權相 作者:阿真淺淺 字數:6454

第301章 左宰相府

雖說天家無親,可畢竟是親生兒子,若說不痛那才是騙人的。阿真見這個將死的老人如此,心裏也很是難受,從地上站起身凝看堵住嘴巴的眾臣,唉歎不已說道:“皇上,若隻是單單房中之事,臣掐住心肝徇私一次也就罷了,然他們早不是第一次了,強虜虐死之婦,誇張到連府中總管自已都記不住。女兒被強虜,其家人如何會善罷甘休?他們更一不作二不休竟凶殘至連其女家眷都殘忍殺害。皇子、候爺行事,官府也不聞不問,更有甚者將狀轟出衙門,若此事早止,亦不會發生今天之事,請皇上明鑒!”

“大膽!”周帛綸正有氣沒地方使呢,聽得這番話,勃然大怒,轉身怒瞪身後一幹臣子,“可有此事?”

眾臣見右宰相竟把這顆鐵稱坨踢過來,嚇的全都矮跪了下去,吱吱吾吾不知該說什麽。五皇子與禦吏大夫三位公子所行他們也都有耳聞,數年來哭訴無門的百姓多多少少會往上投狀,其五皇子甚得皇上寵愛,大家都不想惹麻煩捅這個馬蜂窩。原本以為也就汙人清白而已,多汙幾次自然就厭了,誰曾想得到竟越來越荒唐?可若說沒有這件事,右宰相知的比他們還要多,敢這樣說必定握有真憑實據,這個小相爺的手段和口舌都是領教過的,現在皇上正氣頭上,一個弄不好丟帽是小,連命都可能給丟了。

就在一幹人吱不聲話來,西城將急烘烘奔來,見到皇上趕緊上前參拜:“西城巡城司統領,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周帛綸瞧這城將滿臉都是泥,便知他定是被指派去挖屍,臉色鐵青詢問:“有多少埋屍?”

西巡城司統領心裏咋舌,不敢隱瞞,抱拳躬稟:“整屍、腐屍足達一百二十三具,腐化成骨的屍身忤作正在拚整,尚不知實數。”

“皇上小心!”驚見皇上踉蹌,阿真趕緊上前攙扶,默不吭聲讓他自行去消化這件事。

周帛綸痛心疾首,恨不得當場暈倒,著實無法再麵對一幹臣子了,罵了一聲逆子,揮開阿真的攙扶手臂,不吭不響跨步往外走去。

大堆人沉默跟著皇上出禦吏府,周帛綸扭瞥了身後阿真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對湯伊說道:“湯愛卿督促此事,務必善待死者家屬,查清各府各司所授的受害者之狀,務必嚴懲。”

湯伊抱拳應喏:“是,皇上。”

“林愛卿,此事到此為止,絕不可再胡亂生事,知道嗎?”周帛綸給予嚴厲警告。

事情已經不能止了,阿真心裏比誰都明白,若他不要了禦吏大夫的命,那他們就會要他全家人的命。橫起心的阿真抱拳應喏:“皇上放心便是,微臣不敢胡亂生事。”

“讓太常卿入宮料理五皇子後事。”說完,周帛綸仰天歎了一聲,走下台階悲傷道:“諸位愛卿皆忙事去,朕想靜一靜。”

“恭送皇上。”眾臣止步,對遠去儀鑾謹謹彎躬,直到儀鑾入了禁門,才皆默然挺身,齊揚起憤怒目光朝這個大膽的右宰相射去。

麵對道道憤怒盛目,阿真嘿嘿一笑,頂著一身血漬奔下台階,揚手對大量兵甲喝喚:“匪寇已除,都各司其職去,記住,緊閉嘴巴!”也不知流言會如何漫天飛揚,不過五皇子畢竟是皇子,這種畜牲之事不能公開,公開了天下必定大亂,皇上不宰了他才怪。

“是!”親眼目睹整個過程的各司諸將直到現在一顆心還沒穩下,蒼天啊,右宰相眼也不眨就殺了皇子,殺人手段凶狠無比,果然是硝煙沐浴過人,其霸道與血腥果然非常人可比。若說以前還不相信這個小白臉會殺人,今天這一出都讓大家明白了,在他麵前一加一就是二,絕對沒有其它答案。

兵馬撤離,閣老也一一離開了,站於禦吏大夫府前,正當阿真思索該去哪裏把這身血腥弄掉時,肩膀被人一拍,轉身咋見湯伊板著一張老臉,心裏一突,趕緊撂笑嘿道:“宰相老爺爺,沒事玩臉皮抽筋啊?”

“你這個小相爺,真是胡鬧,太胡鬧了。”湯伊氣的都不知該說什麽了,手點指他胸口,湊過身陰森說道:“皇上身體不佳,你竟殺了五皇子,而且連禦吏大夫的公子都殺了,你難道就真的半點都不怕嗎?”

“怕?”阿真一愣,隨後煞有介事哈了一聲笑道:“宰相老爺爺,你道禦吏大夫是什麽人?他是金遼的奸細,難道你就半點沒懷疑他終日縮躲在烏龜殼裏的事嗎?”

“不可亂說!”湯伊嚇了一大跳,老手急揪他手臂,賊腦左右瞄瞟一番,急的跺腳罵道:“無憑無證豈可胡說,元老為官三十年,要說他是奸細誰會相信?”

憑證是可以捏造的,隻要天衣無縫就行,他林阿真若真的要栽髒一個人,手段必定比別人高明,他這顆腦袋是從二十一世紀帶來的,冤人都冤的讓受害人百口莫辯。

“宰相老爺爺,三十年又怎麽樣?屬不知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就是為官五十年也不可靠,若我沒有證據也不敢這樣說。”點了點湯伊,哼哼道:“別忘了我可是到過遼國皇宮的,別忘了我還當過一段時間的格格喀額駙,元魅達是不是奸細,等他回來你會知道的。”

湯伊原本不信,可小相爺卻這般信勢旦旦,心頭一跳,老臉嚴肅急問:“小相爺沒有胡說?”若真的有此事,那他夏周不是一直在養虎為患嗎?

阿真見唬到他了,不語地笑了笑,低頭看著身上一身瘰瀝腥衣,嘿嘿說道:“有沒有胡說再過些時日你就知道了,現在的問題是能不能去你家洗個澡,然後換套衣服。”

他若不說,他也逼不出來,湯伊穩了穩焦急心髒,嗬嗬指著他笑問:“小相爺府邸就在老頭家隔壁,為什麽不回家呀?”

就知他會這樣,阿真賊目一轉,嘿嘿扯著他的手臂往左宰相府走去,“別這麽小氣巴拉了,過些日子我還你十桶水,十套衣服,這總行了吧?”

“嗬嗬……”湯伊被扯著走,笑的味意深長,跨步邀請:“既然如此,那小相爺請。”

“請請請……”阿真一身既臭又腥,自已聞的都反胃,巴不行馬上有桶水,往裏麵一鑽洗幹淨了最舒服。

嚇壞的左宰相府在兵馬退去恢複了安詳,柳配玉心有疑悸站於大廳,對特地回來的相公說道:“事情已落下了,相公還是去衙門吧?”

“嗯!”聽得消息急趕回來的湯韋也落下了一顆心,不知右宰相這是為何,還好沒發生什麽事大,點了點頭起身,看了看愛妻與愛女,見到愛女一身簡服,濃眉一皺喝叱:“劣女,怎地如此失體,還不快與爹回房換裳?”

湯芷蘭被叱,福身甜道:“爹爹,等一下女兒要出去會人,得穿簡服才妥。”

“胡鬧!”湯韋見女兒竟越來越失體統,緊緊皺眉教訓:“不好好讀書,終日如市井之徒,成何體統,還不快與爹回房,不準……”

“相公!”他的不準出去還沒落下,柳配玉急急喊停他,無奈歎息解釋:“芷兒這般,是爹允她的,不怪芷兒。”

擺起嚴父威信的湯韋聽得夫人此話,嘴巴張開,不解反問:“爹這是何意?怎地讓芷兒作如此打扮,所會之人又是何人?”

“這就不知曉了。”提起這件事,柳配玉也納悶的緊,扭看女兒,無奈歎息搖頭:“父親不讓我詢問,也不讓芷兒說,確不知為何?”

“怪哉!”自已的親爹,湯韋能不知曉嗎?讓芷兒打扮成小丫頭去與人斯混,葫蘆裏到底買的是什麽藥?側腦深思也想不通,搖了搖腦袋轉身對女兒和氣道:“既然是爹讓你這般,你遵照就是,切勿做出格之事,也須小心。”

“女兒明白!爹爹安心便是。”湯芷蘭靜瀾再福了一記身兒。

“少爺、夫人……”湯芷蘭話剛落,老總管匆匆跑來,提襟跨入堂廳,見著都在,趕緊稟道:“老爺與右宰相前來。”

“咦!”湯韋和柳配玉還沒回神,湯芷蘭輕咦了一聲,扭頭往廳門外一眺,遠遠看見爺爺和小鴨的影子,眨了眨眼對雙親說要回房,提襟咕嚕匆忙往門洞裏跑入。想不通小鴨怎麽來了,難道她知曉自已的身份了嗎?

湯韋回神便見女兒回房了,老懷安慰又有些無奈,搖頭說道:“雖說回避,可右宰相天縱英才,該要見見才是。”

“芷兒待字閨中,右宰相未傳見,理應避開,並無過錯。”柳配玉倒是挺滿意的,證明她並未失了為娘的職責,瞧把女兒教的多明事理,微笑與相公並肩急出客廳,迎接到來的右宰相。

湯伊入府便讓總管先行通報,明意是通報,暗則是要讓孫女避開,嗬嗬笑的如彌勒佛比著廳門的一對兒媳說道:“小相爺,此是老頭犬子,湯韋。媳婦、柳氏湯配玉。”

湯韋和柳配玉雙雙抱拳福身,齊聲見到:“見過右宰相,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呀?”阿真的盯著湯韋,訝異指著他說道:“原來戶部侍郎是宰相老爺爺的兒子呀?”

聽得這番詫異之言,湯韋老臉訥訥,抱拳前躬應道:“是,下官參見相爺,相爺萬安。”

“嗬嗬嗬……”說小相爺的聰明是有目共睹的,可糊塗起來,卻也讓人所見不凡,所有人都知戶部侍郎是他兒子,偏偏他卻這副蒙蒙憧憚樣,有趣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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