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寨門被打開,一個手持橫刀的壯漢衝了出來。
淩楓死死的盯住那個壯漢,長槍往後一揚背在身後,隨時準備攻擊。不過正當他要出手的時候,對方卻是拉住戰馬忽然停了下來,就停在淩楓前方一丈處。
“你是大當家的白枯?”
淩楓問道。
他臉上不帶一絲感情,可見對這山寨沒什麽好印象。
白枯大笑了起來,反問道:“我有這麽出名麽?將軍,我看你還是哪裏來的回哪裏去吧,我這山寨可不是那麽好攻打的,別吃虧了才好。”
“多謝大當家的提醒,就你這破山寨,本將絲毫沒放在眼裏!”
淩楓說完,揚起長槍便衝了上去。
鐺!
兩人瞬間交鋒,橫刀和長槍撞擊在一起,猶如閃電般拉起長長的火花,這一刻,淩楓驚訝的撤回長槍,驅使戰馬往前跑了七八米。
待穩住身形,他才將戰馬調轉回頭,上下打量了一下白枯,淩楓佩服道:“好力道,不愧是前朝大將軍白英的後人!”
說到白英這個名字時,他故意提高了音調。
白枯一驚,頓喝道:“你是什麽人,是怎麽知道我身份的?”
事實上並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山寨中除了灰狐狸和土狼以外,就隻有極少數的頭目知曉,呂雯昨晚也是踩了狗死運,剛好抓到一個知曉內情的人。
淩楓笑了笑,說道:“你不需要知道這個,大當家的,為山寨的前途著想,我看你還是降了吧,否則我將此事告知當地郡守,你和你的兄弟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就憑你,也想讓我降?”
白枯冷哼一聲,橫刀甩出朝淩楓身上砍去。
而這一刻淩楓並沒有動,他在等待對方的橫刀臨近身旁。
忽然,他動了;長槍在手中一轉,微微上揚,頓時,一股突來的力量將白枯手中的橫刀彈開。
鐺!
寸槍!
這是秦家槍中最簡單的一招,往往是在萬急時分,在無法還擊敵人的情況下使用,起到應急、反擊對手的作用,可這一次淩楓是蓄意攻擊,其力量當然不可和前者同日而語,當長槍觸碰到橫刀時,後者猛然一顫,瞬間被彈開。
“再來!”淩楓一招得勢,長槍很自然的往後一甩,直取白枯後背。
鐺!
兩件兵器再次交織在一起,恍然間兩人的手臂都同時一震,手心微麻,都感受到了對方兵器上所傳來的巨大力量。
待兩人分開後,紛紛拉開距離,相互對峙著。
短暫的交鋒,使得兩人都對對方有了初步的了解,尤其是白枯,他實在沒想到淩楓的長槍是如此的詭異,那一記寸槍實在讓他難以理解,明明沒有出擊,卻比出擊更有力,甚是怪異。
而淩楓也十分佩服白枯的武藝,他每一次攻擊都被對方給擋住了,這足以說明對方的反應速度極快,非常人所能及,至少不會輸給呂暢和呂雯。
他原本是想蕩平山寨的,可這時卻改變了注意,將長槍收起後,他微笑道:“大當家的,天下將亂,正是我習武之人大展身手的時候,你何不與我聯手,總好過你在這大山之中為匪要強上很多。”
剛說出此話,他便後悔了,白枯是白英的後人,怎麽可能為朝廷效力呢?
更何況從山寨這段時間的動作來看,明顯是要造反,又豈能因此而放棄。
果然,淩楓剛一說完,便被白枯婉拒了,他繼而說道:“將軍,咱們明人不說暗事,你來這裏無非是為了那個儒生,你隻要向我保證不再帶人來滋事,我就放了他,如何?”
“如果你不答應,那我山寨就算拚得最後一人,也要抵抗到底,相信你也占不得便宜!”
淩楓看了看自己帶來的五百人,隨即點頭道:“好,我答應你。你放人吧。”
“且慢。”
白枯說道:“我三弟中了那儒生下的賭,除非他給我解藥,否則我是不會放人的。”
下毒的事淩楓也略知一點,這是韓子玉為了保命而出的絕招,現在援兵來了,這手段自然就用不到了。
淩楓點頭道:“好,你去告訴他我來了,他自然會把解藥給你。”
說完此話,淩楓回到隊列。
而白枯,也驅使戰馬朝寨內走去。
約過了半個時辰,韓子玉被帶了出來,從他整潔的衣衫可以看出,他在這裏應該沒受什麽苦,淩楓放心下來,當即讓呂雯過去接人,不過這時白枯卻是擺了擺手,說道:“將軍,不是我不放人,而是這廝不給我解藥,那就不能怪我了,隻能委屈他了,什麽時候給了我解藥,我再什麽時候放他。”
“給我帶下去。”
白枯看向韓子玉身旁的那兩個青壯,吩咐道。
隻是充充一眼,韓子玉又將被帶走
淩楓一驚,驅使戰馬跑了過去。
“先生,你這是為何?”這句話是問韓子玉的。
後者還是那一副自信的模樣,聞言,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淩楓道:“將軍不用為我擔心,我心裏有數,待我脫困後自會來找你,你且先去吧。”
韓子玉的話讓淩楓久久沒回過神來,不知為何他心裏有種酸酸的感覺,韓子玉這是要拋棄我麽?淩楓在心裏如此想到。
“將軍不要多想,我隻是想留在這裏喝酒而已,等喝夠了,自會去找你。”
話音一落,兩個山賊小廝便將他帶回了山寨,隨著大門被關上,再也不見了蹤影。
呂雯來到淩楓身旁,不解道:“子玉先生這是什麽意思啊?”
“我怎麽知道。”
淩楓打馬回調,不多時來到軍陣中,看著不遠處的寨牆,他一直沒有離去。
如果說韓子玉是為了喝酒而留下,他打死也不信,因為他了解韓子玉,雖然對方喜歡喝酒,但在性命攸關的大事前,絕不會這麽糊塗。
本來是可以安全離去的,但卻沒有走,這就隻有一個解釋,韓子玉留下來是有目的的,可到底是什麽目的呢?
他就在那裏一直站著,思考著韓子玉所說的每一句話,到最後白枯等人都回去了,他還在那裏。
轉眼到了傍晚,呂雯在旁勸慰道:“將軍,天色漸晚,我們該回營了。”
淩楓深吸了一口氣,從最終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回營!”
他神色有些渙散的帶著士兵朝山下走去,甚至連路都沒看,就坐在馬背上任由馬兒帶路。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回到了軍營,但心裏卻一直在想這件事,始終想不明白韓子玉為什麽要這樣做,難道山寨中真有什麽東西吸引了他嗎?亦或者是有其他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