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右相已換人
雙手緊捂著胯下,倒在右相爺府遠處,阿真痛的額頭冷汗層層溢掉,直到胯下那股鑽心巨痛微微籲緩了些,往府門口咒怨斜瞟。乍見巨大的朱紅門口不知何時停著架十六人豪轎,大批侍女恭敬有加地佇立於轎旁,隨後有四名穿著太監服飾的人擁簇一名極美姑娘跨出了府門,待極美少女進了轎,一群人浩浩蕩蕩便擁簇轎子從跟前駛過。
“怎麽回事?”阿真傻眼了,翻身從地上坐起,那個女人不是婷兒呀,可人妖明明卻喚她夫人,難道夏周的右宰相換人了?
百思不得其解,阿真不適從地上緩慢爬起,輕輕往馬匹走了數步,籲緩過胯下的不適,狐疑扭頭朝這棟右相府再眺去一眼,便牽著馬匹側腦朝街外邊走邊思。夏周這麽大的國家,人才肯定是濟濟的,也許又出了個很能打仗的人,他都被金遼抓了,周帛綸肯定也認為他回不來了,右宰相一職空著也是空著,不如就用來拉籠人才。
沒錯了。這一想,阿真頓覺的很有道理,畢竟右宰相這一職就是周皇為拉籠他而設的,他人也不在夏周了,周皇再用這職位去拉籠別的人才,也是理所當然了。可是婷兒呢?不是說被接到皇都養胎嗎?被軟禁到哪裏去了?
十月底被救出天牢,在王府躲了三天,然後繞了進燕雲十六州,坐船返回夏周,再從登州一路來到皇都,不知覺十一月已過了一半,今天是十一月十七了,十七是阿彌陀佛誕辰,阿真自然是不知曉,他現在一心隻想知道婷兒的下落,擔心的腸子都青了,既然右相換人了,那現任這個右相夫人肯定知曉婷兒在何處,反正也沒處去了,就隻有跟著前麵的豪轎,伺機找個時間上前詢問詢問。
天南地北分不清,跟著那頂轎子出了城,走在熙熙攘攘官道上,他口幹舌燥繼續跟著,抵達到一處熱絡之地,穿過大堆男女老少、攤擺小貶,一棟佛光閃閃的寺宇驀地便出現於眼前。
遠遠瞧見那個美少女被一群禿驢迎接進廟,阿真聞吸四下的食物飄香,肚子頓餓的咕嚕響叫,心裏暗歎,智者千濾必有一失,本以為到了金陵,自然就能找到婷兒,萬萬想不到這個周皇換宰相換的這麽快,他才到金遼多久?還不到兩個月,草!怎麽就老在錢的問題上犯難啊?下次一定得記住先要錢,然後再獨行。
阿真越想越鬱悶,抬手往腦門拍了一記,現在好了,身上沒半紋錢,右相換人當,小治小姑都走了,難不成還要幹起老本行?
“賣馬,便宜賣馬咯!”丟臉事小,餓肚子可是會死人的,幹老本行就幹老本行了,往一處空曠地方一站,馬上喲喝起:“虧本買賣,千裏馬賤買咯!”
揚聲喲喝起,頓有大批人團圍了過來,人群內有純圍觀、也有真想購買的人,阿真瞧見一批威武漢子蹲下身,開始猥瑣起馬腿、馬腹,趕緊王婆買瓜讚道:“諸位爺,這匹可是上等馬,要不是家裏人生病了,我也不舍得牽來賣。”
敢下來摸的,肯定是識馬之人,也是有心購買之人,眾漢裏一名穿著青灰粗衣,骨格奇大牛漢摸了好一會兒,便站起身詢問:“小哥打算賣多少?”
多少錢?阿真一陣猶豫,他隻知道小治給他購買的馬是上好馬,至於小治從哪裏買來的?買了多少錢?那就不知道了。既然如此,不如唬上一唬,也許會有驚喜也說不定。想後,馬上抬起手臂,張開五指晃道:“這個數。”
“什麽?”看見他伸出五根手指頭,大漢一聲吼叫:“你這匹馬雖然是千裏馬,可是它是牝馬,哪裏值五百兩?”
還真讓他蒙到了,小治果然是小治,他就知道他不敢虧待他,阿真趕緊撂起可憐兮兮老臉哀道:“大爺,我家裏的娘子重病,須五百兩來救命,這不也是逼不得已嘛。”
“太貴了。”牛漢擺手,招回量馬眾人,身軀一轉,不買了。
“大爺等等,等等。”阿真快餓死了,哪裏能讓這個人離開,急急拉住他,牙一咬,腳一跺道:“您就出個價,剩下的藥錢,我再去借,說吧。”
牛漢被他拉住,仿佛沒聽到他可憐兮兮的話般,自顧走到馬匹前,喜愛地摸了摸馬頭淡道:“這匹馬最多值三百兩,看在你這麽難,算三百三,你看怎麽樣?”
“行行行。”阿真半點不猶豫。
“拿著!”他一點頭,大漢便從懷裏掏出一大疊銀票,點了數張往他手裏一塞,牽著馬匹回頭便走。
阿真手中握著銀票,頭腦卻一片空白,目光疑惑愣看遠去的這批人,側了側腦門愣想不通,這個牛漢一身粗衣,可懷裏揣著的銀票沒一萬也有八千,搞毛啊?這批人故意隱瞞身份幹嘛?
愣想不通,他晃了晃腦袋,從遠去的一群人收回疑目,沒想到這麽匹破馬竟能買到三百三,身上有錢了,還是先祭一下五髒六肺才行,小腸都快被大腸掐死了。
從阿真手中購來馬匹,牛漢處於震興中,他身後一名中年人見他如此,虎皺頓高高皺起,目光如狼四下一瞟,眼見沒人,才開聲詢問:“少莊主,這匹馬真的是上等馬嗎?”
“何隻上等。”被喚少莊主的牛漢凶惡臉龐聞此問頓時湧上陣愉快,哼哼呸罵:“那個馬夫是外行貨色,這匹馬何隻是上千裏馬,現在此馬還小,每天拉出去跑上幾圈,不出一年必流下汗血。”
“原來是汗血馬?”眾漢頓悟,半點都沒懷疑少莊的話,中年大漢心裏暗寸,汗血馬極其珍貴,何隻三百三十兩,三千兩恐怕都沒人願意割愛,他們少莊主竟有三百三購得,而賣馬之人還是為給妻子治病。果然夠冷血,不愧是他們少莊主。
中年大漢突然間,心底對他們少莊主油然升起一股敬畏,開腔說道:“少莊主,那個姓楊的竟然沒陪未婚妻來,馬娘又失誤了,這次您可得發發威。”
一幹人默然無語,一名臉上掛疤漢子瞟了中年大漢一眼,非常不爽哼道:“馬娘的探報定然不會錯,恐怕是咱們的腳程太慢了,來時楊騰飛就溜了。”
“牛叔說的一點都沒錯,我也是這樣想。”少莊主點頭,斜眼中年大漢淡道:“猴爺,我知道你一向和馬娘不和,要鬥你們自個去鬥,別把我扯下水。”
“哼!”叫猴爺的中年大漢瞟了刀疤牛一眼,重哼出一鼻子氣,不再吭聲。
一幹人出了寺廟範圍,往官道一間茶蓬邁進,坐於蓬內的另一批人見少莊主來了,把碎銀扔於茶桌,解開馬匹,隨後聽著數道馬嘶聲起,緊接著馬蹄大驟,極快裏,這批神秘之人便消失於官道盡頭。
阿真呢?他舒舒服服吃了三碗混飩,逛了逛又喝了兩碗牛肉羹,買了些蜜餞果幹肉幹,懷裏揣了三百多兩,頓時愜意的不得了。深明女人禮佛,必定又是什麽求簽保一家老少平平安安,然後聽解簽的忽悠,再騙添點燈油錢,一番折騰下來沒有半日都出不來,不急,不急。
在外麵晃蕩了好一會兒,直到中午了,他才慢慢騰騰跨進寺院,這間寺廟和寒山寺相比起來,小了整整一號,不過人流卻比寒山寺多了一號,四下也算清幽,當然,前提得沒有這麽多佛客。
被嗆的雙眼都睜不開了,阿真捂著嘴鼻奔出大殿,往躺在地上那尊笑的很爽的彌勒佛裂嘴比試了一下,覺的笑不贏他,垂頭喪氣跨入後殿,一番尋找依是沒找到美少女,轉身往側殿繼續努力。
“奇怪了?”所有的殿基本都找了,美少女像是人間蒸發了般不見蹤跡,阿真一陣狐疑,跟著香客們往右側禪道緩走,走著走著,突然一片亭台怪石山院便現於眼前,眾多善女信女坐於梅花翠竹下的亭子裏吃著飯,許多小沙彌端著拖盤正往各亭各台忙碌回來穿梭。
見到這一驀,阿真頓時一喜,目光往各亭各台掃眺,仍是不見美少女身影,皺起眉頭想了想,來禮佛齋菜是一大特色,基本上來的人都會留下來亨用頓齋菜,美少女應該也不會例外吧?
林阿真是食肉動物,對吃草沒啥興趣,而且肚子早就在外麵就弄大了,瞧見遠處大堆官爺的家眷們在亭裏吃飯,不屑地瞥了一眼擁有侍衛守護的亭閣,心底暗罵,拜佛請求的是誠心,你們這些官家娘們來禮佛竟然帶刀帶槍,晚上佛祖不去找你們才怪。
極度不爽地往石台階落坐,無聊再從懷裏掏出沒吃完的食嘴,很有阿甘精神邊裂罵前麵的官家蕩婦們,卻也是頗自得其樂。
石梯很寬敞,進進出出的小姐夫人瞧見這麽個乞丐坐於石階上,不由的朝他投去側目一眼,僧人們在大堆香客麵前不好喝斥,人人皺了下眉頭,隻要不堵路也就任他了。
周蒙蒙在禪房內求解了一番,便出了得道老僧禪房,落漠仰看了天際一眼,不知覺裏卻也是晌午了。
漫不經心隨方丈來到石園,想到都快冬至了仍不見金遼有任何回應,心裏不免又一陣難受,相公是才俊,金遼如何肯放他歸國,父皇怕是在安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