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茫茫深海往那躲
“戰船?”阿真心頭一提,緊屏呼吸急問:“夏周的戰船嗎?”
“不是。”蔡經治腦袋猛搖,“般上插著犬鷹牙旗,旗麵呈灰黑色,是金遼的渤海水師。”
“你昨晚不是說已過金遼海域了嗎?怎麽這裏會有渤海水師出現?”阿真心慌了起來,媽的,眼見再半日就到了,這個時候怎麽突然冒出金遼水師?
蔡經治被罵的無語,很是沮喪急道:“少爺,現在罵奴才也於事無補,船已被投石車砸了數發,不得不停下來,還是趕緊想辦法吧。”
“辦法?辦法?”阿真急的眉毛竄火,一時間哪裏有什麽辦法?渤海水師一來就砸船,瞧這仗勢就是來抓他的,茫茫大海能躲到哪裏去?
王可姑耳聞遼軍的喲喝越來越清析了,再見大王全然無策模樣,臉色大變地提議:“少爺,用牛皮氣袋吧。”
“什麽?”聽到牛皮氣袋,阿真一愣,眯起目光時,便見王可姑奔出倉外,很快又返回,懷中抱著大堆長長的牛皮溥袋道:“這是公主們要奴才們非得訓練的課程,這種特製氣袋每人都有十卷,可在水中呆上半個多時辰。”
言聞,阿真急抓過一個,攤開瞧了瞧,隻見溥袋吹起猶如長長的氣球一般,裏麵充滿氧氣,果然是潛水聖物。
“快。”毫不遲疑下令:“把所有的武器都扔海裏,除了數把刀和匕首外全扔了。”話落,人已衝了出去。
一衝出般倉,遠遠就見到飛速行駛而來大批戰船,領前戰船果然站著一群娘們,還好這些特種部隊個個人高馬大,阿真彎下身板,被一群人護著溜到了船後,在大量人群給牛皮袋灌上氧時,他額頭溢汗吩咐:“小治,等一下來人詢問時,你一定要跪下來苦苦哀求,就說是為了族人不得不冒險來貶私馬,最好磕頭磕的頭破血流知道嗎?”
“是。”蔡經治立馬點頭。
“卟通……”
“卟通……”
“卟通……”
十數聲落海聲一起,王可姑等人已跳進巨寒海裏,阿真往下一看,一股巨凍頓從腳底抖上發絲,人沒下去已經快凍死了。
“少爺,快下吧!”王可姑十來人浮在海冰上,心急小聲仰頭催促,縱然就是訓練有素的她,出口的話不由的也帶寒顫。
阿真向下觀看,瞧這群飛天能打衛星、下海可滅航母的人都被凍的臉龐發青,不由的懼怕後退了一大步。一段時間猶豫,突聽咚的船艘碰撞聲,想到如他被逮,三百多條命肯定完蛋,當即閉住眼睛,咬牙湧身跳下。
王可姑一接,沒讓他激起滔浪,冰冷軀體死抱著他,身子一沉,數十人憋著氣便往船底鑽下。
一股鑽心的凍,已不知該如何的表達了,阿真被王可姑緊鎖於嬌軀內,海水很清,睜睛可見跟前的那對人間胸器,胸器在水下看時仿佛更巨大了,可他壓根沒那精力去看,手更是僵的無法動彈地摸上一摸,整個人比丟進冰窟窿裏還要冷上數千倍。
碧藍的海底清澈,王可姑一手摟抱住阿真,一手頂在船底固定,隨著滔浪洶動,緊密相圍浮於海底的諸隊長也一晃一晃,二百多個鼓鼓氣袋如荊棘般飄蕩於水下一晃一晃。
“咕嚕……”才一會兒,阿真就缺氧了,僵硬的身體讓他連動也無法動一下,一個泡吐後,王可姑臉色一變,想也不想便把冰唇對著他的嘴壓了下去,喋吻之際手臂急從屬下接過氣袋,嘴巴一離,便把袋口死捏在他嘴上,繩索一拉,看到大王在吐呐,臉色才籲緩了過來。
藍倪兒趕來的這一路果然有無數的線索,心急如焚達抵錦州就登船,下令所有水師於渤海和黃海地域強加搜巡,接到探報,立即率眾水師前來,扣住船艘,心底是充滿期待和興奮,可……
“報……”領兵搜查的各將都把船給掏空了,非旦沒找出郡王,甚至連丁點異樣也發現,額頭布滿淋漓汗漬,火速稟報:“稟郡主,無任何異樣,是私貶馬商。”
以為這次抓到了,眾人正處在高興裏,聽聞不是,頓垮下雙肩,耶律舞氣極,想也不想就拾起鞭子往蔡經治發抖的身軀歐了下去,跳腳破罵:“一群私貶竟敢節骨上添亂,找死。”
“饒命,饒命,嗚……”蔡經治口音怪異,讓人一聽聞就是從金遼那個旮旯族來的,腦袋砰砰把甲板撞凹了,滿臉眼淚和鼻涕,淒慘哀求:“生活已過不下去了,冬天到了,草兒都枯了,羊兒餓死了,族人才犯險,嗚,不敢了,不敢了。”
“你……”
“舞,算了,他們也是生活所迫。”三色郡主立馬阻止耶律舞,她們本就是三大草原女神,知曉這些子民生活艱辛,在季節裏沒把羊兒養肥牛兒養壯,冬天是很難熬的,也難怪這些人要鋌而走險了,畢竟這一趟走過了,這個冬天就不會餓死,走不過,也就是死而已。
耶律舞氣極,哼了一哼,扭頭抱怨:“本以為就是了,沒想到竟然是私貶。”
“唉!”藍倪兒黯然歎了口氣,仰頭看了看天宇,很是憂傷地搖了搖頭,“咱們被騙到白達旦部三天,一趟來回整整耗了五天,恐怕林阿真早就回夏周了,錯過了,隻有他日想辦法再擒了。”
想抓我們大王,你們是在作夢!蔡經治心底不屑,可是一群人跪在甲板,聲聲痛哭,哭的仿佛全家都喪命了一般,淒慘之極,引人悲催。
藍倪兒心有不忍,搖頭拾上梯梁下令:“放他們走吧,都回了。”
“是!”扣押兵士聽令鬆開了手掌,威風凜凜兵馬火速回了各自戰船,很快便從海洋盡頭越駛越遠,直至消失。
二百多顆氣袋還用不到一半,阿真隻知道被吻了很多次,隨後嘩啦一聲,整個人像是飛翔一般,突然從海麵騰空了,雙目迷離看著一群人圍著他,不知在幹什麽,然後感覺衣服被脫,身子被拭,再然後躺在什麽地方,身邊有個很凍的東西把他抱住,隨後冰冷慢慢減退,一股溫暖緩緩來襲,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小姑那雙冰冷的翦瞳,最後感覺的是擠在他胸口的雙脯柔軟,然後迷離雙眼一黑,陷進長長的夢境裏麵去。
沒有辦法,火爐已是全部立了起來,可大王卻仍是凍的直抽筋,王可姑知曉再抽筋下去,會速凍而死,沒有辦法,牙一咬,腳一跺,脫衣跪於爐火前烤熱冰冷身軀,往被褥裏一鑽,張臂便把血液都凍僵的大王抱入懷中。
世上沒有比人的體溫更具有效的驅寒之法了,果然,才不一會兒,懷中之人就沉沉睡去,王可姑摸了摸他終於回暖的身子,靜靜再給他溫暖體溫大段時間,聽到大王安穩鼾聲起,才放心地離開床鋪,快速穿戴起衣物,頭也不回往倉外跨步邁了出去。
行駛於滔浪中的船隻被海浪拖高下墜蕩漾起伏,蔚藍的水,迷蒙的天,蒸蒸水氣,白茫一片,海水和天空在遠方連成一片,已然分不清是天倒懸還是海倒懸,霧鎖山頭山鎖霧,天連水尾水連天,今天的大海很有些小脾氣,層層的巨浪像是要翻天般。
捧著碗熱騰騰的粥,王可姑跨進了倉內,發現大王雙眼仍是緊閉,細眉輕擰上前跪坐於矮小床榻旁,一雙血腥小掌潔白,輕輕擱於他額頭上測了測體溫,鬆出一口氣輕喚:“少爺,少爺……”
阿真昏迷的世界無垠,赤身**處在茫茫白雪中,連做夢都跟寒凍息息相連,巨寒世界裏聽聞有人叫喚,啊的一聲翻身坐起,還沒睜睛先打了個噴涕破罵:“真他媽的冷啊。”
王可姑臉腮微抽,冷就冷了有什麽好罵的,而且還罵的獨樹一格,他眼都還沒睜開呢,不動聲色喚道:“少爺,喝碗粥暖暖身。”
雙眼睜開就見一張妖孽般的冰臉,阿真不由自住打了個寒顫,鼻頭特癢,“哈啾……”
“啊!”噴涕一出,老臉驀地泛黑,急忙拾起被褥,慌亂給被噴了一臉的小姑擦拭,邊擦邊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奴才不敢。”王可姑被噴了一臉汙漬,心底暗暗歎著氣,跪坐的身軀一動也不動,仿佛沒事般地說道:“少爺,您還是快蓋上被褥吧,小心又受寒了。”
“咦?”倉房數架火爐散發著熱量,阿真半點都不覺的冷,可感覺倒是有些奇怪,經她提醒,掀被擦拭的手掌停頓,雙目往自個兒身子一瞧。
“啊……”驚見自已竟然如隻褪了毛的豬,仿佛被人**一般急把被褥擁抱在胸,老臉臊紅盯著前麵的妖孽指責:“你你你……你趁我昏睡,霸王硬上弓了嗎?”
王可姑瞧他那副小媳婦樣,冷冽妖臉頓時很是不自在,搖頭回道:“奴才不敢。”
“胡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阿真糾起淚厥上嘴,指著她嚷道:“我看見了,你脫光衣服鑽進我被裏。”
原來他知道啊?王可姑全身僵硬,臉像雪一樣白,瞪著前麵這個大王,考索該不該拿起繡針把他的大嘴給縫上。
阿真見她翦目瞪的這麽凶惡,馬上嚷叫起來:“吃完就不認帳了呀?”
他是大王,他是大王。王可姑心底默念,跪的挺直的身腰突然前磕:“奴才該死,請少爺責罰。”
阿真當然知道她是救他,見到這個很有脾氣的妖孽磕頭,頓覺乏味,急扶起她道:“好了,和你開開玩笑,這麽認真幹什麽?我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