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一千西疆黑馬送到,精銳營中徹底沸騰了,看著一頭頭壯碩無比的戰馬,士兵們內心震撼,要是在平時,這樣的戰馬能看到一匹已經很不易,可現在卻是成群結隊的。
西疆黑馬不同於別的戰馬,其身形、耐力、速度都是最好的,西疆盛產駿馬,天下皆知,這一千匹,是通過精挑細選才送來的,其精銳度,難以想象。
呂暢身為重騎營統帥,此時笑的合不攏嘴,在無數羨慕的目光中,他命令手下士兵將馬匹牽到自己地盤,這可是整個新兵大軍中第一批騎兵,而且是重甲騎。
淩楓站在中軍帳內,掀開布簾看了看那些戰馬,越看越高興,越看越滿意,有了這些,精銳營才是真正的精銳,不論野戰、近戰、突襲,都可占盡優勢。
轉身回到帳內,淩楓看向呂雯:“呂將軍,你大哥掌管重甲騎,而你就掌管這些卷宗吧,本將軍總算可以清閑清閑,這幾日都快把人累死,你也好好體驗一下吧。”
“嗬嗬,將軍放心,末將醒的。”
呂雯輕聲笑道。
淩楓點了點頭,來到座位坐下。
“小安子,我讓你打聽的事情如何了?”
站在一旁的小安子癟了癟嘴:“稟將軍,北方還沒有消息傳來,龐毅整日待在府中,意誌有些消沉。”
龐毅,便是前些日子被削去兵權的撫遠將軍!
聽到龐毅之名,坐在下方處理公務的呂雯眼眸微挑,他當然知道這個名字,那可是朝廷的撫遠大將軍,隻是淩楓打聽此人,卻是讓他有些不解。
不過這是淩楓自己的事,他無權過問,愣了愣神後,又繼續翻看卷宗。
“應該快了吧。”
淩楓自言自語了一聲,隨即看向小安子:“你要繼續派人打探,一有消息就前來稟報。”
“諾。”
半月時間,一晃而過。
北疆,土銀縣。
這裏是北疆地域最邊遠的一座城池,也是撫遠大將軍龐毅的老家,東麵荒荒大地蒼茫,西麵毗鄰大草原,南北環山隴佑,頗有些險峻。
今日一早,龐毅府上來了兩個文士,儒袍加身,氣度不凡,一進府內便讓小廝前去傳喚龐毅,而兩人,則入大堂拜座,品茶靜候,觀其模樣,像是有什麽事。
小廝們不知道兩人是什麽來頭,所以不敢得罪,隻能照做。
不一會,龐毅衝衝而來,待見到兩人,他神色震驚。
“你們是蔣家二賢?”
蔣家,是北疆大族,祖上以販鹽為生,後發展絲綢,生意不斷擴大,到如今已是富可敵國,在北部疆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連官府都要敬畏三分。
而龐毅口中的蔣家二賢,則更是厲害,傳聞其才智不輸於開原八傑,連韓子玉等人都遠遠不及,當然,這隻是傳聞,不足為據。
對於這兩人,龐毅是十分尊崇的,當初回北疆之時他就想去拜訪,可一直未謀麵,卻是不想,今日這兩人就站在自己麵前,真是世事難料啊。
見到龐毅走進來,兩人同時起身,拜道:“草民蔣義元、蔣義曲,參見將軍。”
“哈哈,真的是你們啊,兩位先生快請坐。”
“謝將軍。”
三人分別落座,龐毅道:“兩位先生,我現在已經不是將軍了,所以,這將軍二字可是不敢當,你們還是喚我名字吧。”
“不知兩位先生來此,所謂何事?”
龐毅話音剛落,蔣義元和蔣義曲便是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蔣義元道:“將軍不要多慮,我兩兄弟來此,就是為了拜訪一下您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哈哈,我可不信。”
龐毅笑道:“兩位先生還是請直言吧。”
話說道這份上,也沒有必要再掩藏,蔣義元輕咳了兩聲,然後環顧四周,他的意思很明顯,是想讓龐毅屏退左右,接下來他要說到的事,不便讓外人知曉。
龐毅眼光傾斜,立馬會意,他看向周圍站著的一幹丫環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
不多時,大堂中就隻剩下三人,龐毅、蔣義元、蔣義曲!
“兩位先生,你們這是?”
突然,蔣義元和蔣義曲竟然同時朝龐毅跪了下去,兩人神色嚴謹,麵容憤恨,顯然是遇到了什麽大難事。
見兩個大賢朝自己下跪,龐毅也是嚇了一跳,連忙走過去將兩人扶起。
“將軍,你要救救我們蔣家啊!”
起身後,蔣義元突道。
蔣家?
蔣家怎麽了?
龐毅眉頭深皺,據他所知,蔣家在北疆、甚至是整個天下都有著極其大的影響力,誰敢與其為難?隻怕連官府也不能,要知道蔣家在朝中可是有人的,而且很有地位。
蔣義曲道:“將軍,我蔣家一向中規中矩的做生意,數十年來從未與官府發生過爭執,可這一次,皇帝不知道抽什麽瘋,竟然禁止除官府以外的人販賣私鹽,這不是將我蔣家往絕路上逼嗎?”
蔣義元也道:“所謂生意,講究你情我願,別人原意買我蔣家的鹽,可官府卻是不讓,就比如前日,於言竟然帶兵查封了我蔣家二十幾處店鋪,欺人太甚!”
於言,北疆淮郡郡守,而蔣家就在淮郡郡城之中!
兩兄弟義憤填膺,越說火氣越大,龐毅在一旁聽著,待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後,他又有些疑惑了起來。
這種事情自己能幫得上忙麽?不要說現在已經被削去兵權,就算沒有被扁斥,也無力幹涉啊。
龐毅來到座位坐下,道:“兩位先生,此事是朝廷的決定,龐某現在是一介白身,恐怕無力相助,我看你們是走錯了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