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玉拎著一壺酒,望著淩楓離去的背影,笑道:“黃陵公,你看淩楓此人如何?”
“此人城府極深,不到最後你永遠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他不是邀請你去川穀縣喝酒麽,你不妨去看一看。”
韓子玉笑了笑:“我才不去呢,那地方太遠。”
韓子虛眉毛輕挑,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一會,他手拿幾個銅錢在桌上撒開,頓時,韓子虛麵色驚異。
“大哥,怎麽了,可是發現了什麽?”見狀,韓子玉問道;其餘兩人也是齊齊看向他,韓子虛占卜的卦象可是很準的,一般千金難求。
韓子虛道:“淩楓,此人不簡單啊,我們都小看他了!”
“怎麽說?”
黃陵公問道。
韓子虛指向桌上的銅錢,道:“諸位請看,在下占卜的名叫乾坤卦,乾為上即天,坤為下即地;此七個銅錢看似普通,但其中有三個銅錢翹尾以上,直欲衝霄,好似飛龍盤旋,貴不可言;而在這下麵的三個銅錢。”
將卦象細細的解說了一遍,韓子虛道:“就算是大富大貴之人,也沒有這種卦象,淩楓絕不是池中魚,他日必成大器!”
得到韓子虛的肯定,眾人沒有任何懷疑,當即,在場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原本想著淩楓隻是個過路商人,卻是沒想到有如此大的來頭
帝都。
奉天關,又名南關,位於帝都皇朝南麵。
此關作為金龍皇朝南麵門戶和重要關隘,異常險峻;南連山嶽,北瀕黃河,山嶺交錯,自成天險,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為曆代兵家必爭之地。
兩天的時間,淩楓和小安子終於抵達奉天關。
淩楓喝止小安子,讓小安子將馬車停在了奉天關前。
從馬車上走下來,淩楓站在奉天關前,看著巍峨滄桑的奉天關,心中一片寧靜。
早就聽說帝都有如此雄壯的關隘,今日終得一見,以前隻是在地圖上宏觀,而現在,卻是真真實實的瞧見,效果自然不同;帝都有如此關隘在,隻怕再多的反賊,也無法成事,淩楓心裏如是想到。
“少爺,進入這奉天關,便到帝都了,我們在什麽地方落腳?”
小安子摸了摸肚皮,顯然是餓了。
連日趕路,風塵仆仆,兩人吃的都是幹糧,經不起餓;淩楓看了會城關,緊接著收回目光:“好了,繼續趕路吧,進城先找家客棧填飽了肚子再說。”
“好咧。”
小安子麵色欣喜,待淩楓回到馬車上後,他左手拉著馬韁,右手馬鞭挽了一個鞭花,喝道:“駕!”
唏律律嘶鳴一聲,馬兒撒開四蹄,拉著馬車飛快的奔馳著,車輪軲轆轆轉動,馬車行駛過了奉天關,直奔帝都而去。
次日中午,淩楓和小安子抵達帝都。
城門處,一排排凶神惡煞的士兵腰佩鋼刀,身穿盔甲,站帝都城門口。
這些士兵站在門口設立關卡,卡在城門處,每一個入城的人都要繳納關卡費用才能進入帝都城。
“少爺,城門被堵住了,咱們估計要等一會兒才能進城了。”
小安子坐在馬車上,見城門外一個個行人站在城門處排隊,尤其是城門口,一個老者正和官兵理論,更使得本要進入城門的人全都堵在了城門外。
“嗯,發生了什麽事情?”
淩楓聞言,從馬車中鑽了出來。
他的目光落在城門處,隻見一個身穿黑褐色長袍的輕瞿老者站在城門口,老者伸手指著站在城門口的將領,怒斥道:“帝都城乃天子重地,爾等守衛城門乃是本分職責,為什麽在城門口私設關卡,攔住進出的百姓,這成何體統?”
老者聲音蒼老渾厚,底氣十足。
說話間,正氣浩然,讓站在城外的百姓一陣側目。
那私設關卡的將領麵色鐵青,望著老者,怒道:“老頭,不交錢就滾回去,別在老子麵前磨嘰,若是惹怒了老子,後果就不是你能承受的了,看你也一把年紀了,趕緊交了錢,否則就退回去,不要堵住後麵的行人。”
老者哼聲道:“老夫就站在此處,你待如何?”
鏗鏘一聲,守城將領腰間戰刀出鞘,明晃晃的戰刀閃爍著冷冽的殺機,戰刀擱在老者脖子前方,隻要戰刀再往前一寸,刀刃便能割破老者的喉嚨。
淩楓心裏正想著如何捐官的事情,見到老者之後,心中一動。
居然敢喝斥城門守兵,很明顯,老者不是一般人,說不定是朝廷大官,最低也應該是帝都大族。
猶豫了一下,他走下馬車,三兩步推開擠在前方的行人,來到老者身旁,從腰間摸出幾兩銀錢,遞到守城將領手中。
“這位將軍,就別和老人家一般見識了,後麵還有行人,請趕快放行吧。”
淩楓笑嗬嗬的將銀子遞到士兵手中。
一般進城的過路費是兩錢銀子,現在淩楓直接給了幾兩,將那守城士兵驚得說不出話來,眼睛都看直了,不過隻一瞬間,他又反應了過來,這就是所謂的收受賄賂了。
“趕快走,趕快走。”
士兵將銀子揣進懷中,衝淩楓和老者低聲說道。
雖然收受賄賂有些危險,但他難以抵製住誘惑,原本他還想著好好收拾一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老者,現在看來,隻能算了。
“老先生,趕緊走吧,後麵的人還要趕路呢。”
淩楓朝老者一笑,伸手指了指正排隊等待入城的行人。
“哼!”
冷哼一聲,老者一甩袖袍朝城內走去,淩楓愣了愣神,沒想到老者並不領他的情。
“這老家夥也太不懂禮了,我們幫了他,他還這幅臭模樣,擺給誰看啊。”小安子嘟了嘟嘴,心中憤憤不平。
淩楓揮手道:“不可胡說,我們也進城吧。”
兩人幾乎和老者是前後腳進城,那老者並沒有遠去,而是在前方十幾米處站著,像是專門在等候淩楓。
淩楓走了過去:“老先生您這是?”
老者麵容整肅,緩緩道:“年輕人,老夫雖然感謝你的好意,但是你這樣的做法卻是讓那守城的將領氣焰更加囂張,實在不值得鼓勵。帝都城乃是天子腳下,而一個守城將領竟然如此猖狂,此風不可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