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陰暗的地牢中,納蘭德披頭散發的被困在柱子上,四肢被縈繞的黑色煙霧一般的東西牢牢的綁著,納蘭德整個人奄奄一息,毫無生氣,遠遠看去,就好像死人一般,可不時起伏一下的胸膛,彰顯著他還活著。
“納蘭德,你還是不肯說出墨焰的下落是麽?”流相站在對麵的陰影中,看著納蘭德,嘴角得意的勾起,輕哼一聲,納蘭德此時狼狽的樣子愉悅了流相,他冷笑著看著曾經讓他咬牙切齒的納蘭德,隻覺得心中一直以來堵著的氣,順暢了,護國將軍又如何,還不是像狗一樣被他圈在這裏,任他摧殘?
納蘭德有氣無力的抬起頭來,看著小人得誌一樣的流相,眼睛被頭頂低落的血模糊了視線,看不清楚流相的神情,可他知道,即便看不見,他也能想象到流相此時一臉得意的樣子,納蘭德這會都有些替流相感到悲哀,這麽一個亂朝賊子,根本不配當他納蘭德的對手,自己竟然還將他當做對手一般鬥了這麽多年,想到這裏,納蘭德如自嘲般彎起嘴角,“流相,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嗎?我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你大可弄死本將,來日老夫就是你的下場,哈哈哈哈哈。”
雖然不知道墨焰是怎樣招惹了流相這起子小人,可看流相必欲除之後快的樣子,再加上前些日子,墨焰告訴自己的來曆,不難猜出,無論是流相,還是流相背後的勢力,都想讓他說出墨焰的去處,好將墨焰一網打盡,納蘭德雖跟墨焰才相處短短的時日,可他能看出來,墨焰的人品以及對待雲輕的在意,別說納蘭德是真的不知道墨焰的去處,即便知道,也不可能告訴流相,納蘭德此時隻是擔心,雲輕和墨焰歸來後,會因為他的事情,大打出手,在沒有清晰流相背後之人的麵目時,一旦兩個孩子衝動起來,很容易中了他們的陷阱,可納蘭德的靈力已經被流相身邊的黑衣人廢掉了,此時就跟凡人無異,心中不禁有些擔憂和焦急,可他麵上還是一片淡然,絲毫沒有讓流相看出來,此時看著明顯被他激怒的流相,納蘭德決定繼續刺激他,好讓他憤怒,從而套出更多的信息,想到這裏,納蘭德艱難的撐著頭,“流相,你不就是別人的一條狗嗎?我告訴你,墨焰和輕兒,得知老夫的下落,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們這起子小人的,你和你背後的主子,根本不是他們二人的對手,老夫就睜著眼睛,好好的看著你的下場,哈哈哈哈。”
流相被納蘭德的語言氣的臉色鐵青,他哆嗦著下巴,目光狠狠的盯著納蘭德,“納蘭德,你少在這裏給我耍嘴皮,你以為就憑他墨焰和雲輕那個小賤人能撼動本相?做夢!本相不妨告訴你,你不是一直懷疑皇上不是真的嗎?不錯,就是本相的傑作,本相還借此革了你的職,你現在知道了?你能奈我何?哈哈哈哈哈。”流相仰天長笑,陰鶩的眼睛死死的看著納蘭德,“你一定很疑惑,就你和你家小賤人的說話老夫是怎麽會知道的吧,哈哈哈,我告訴你,你們納蘭府的一舉一動,都在老夫的掌握之中,你想知道是誰嗎?本相偏偏不告訴你,哈哈哈哈。”
納蘭德心中一驚,流相的話讓他震撼無比,想他剛回府的時候,那時顏氏的事情發生之後,為了以防顏氏的爪牙殘餘,他徹底換了府中的下人,隻剩那些家生子,都是從小就在納蘭府長大的,應該嫌疑不大,再者就是這些家生子,除了放出府的以外,家裏也隻剩下三個人而已,更何況那三個人除了其中兩個人是癱在床上的老人以外,剩下那個也是常年足不出戶的伺候著那兩個老人,那兩個老人都是納蘭德的奶娘,自小看他長大,後來老了以後兒女無依,納蘭德便將她們養在府中,伺候她們的人,也是從小在府中長大的孤兒,被他從街上撿回,養大至今,這三個人在納蘭德腦中分析了一遍,也排除了嫌疑,再者就剩下他身邊的親信了,可那眾親兵,都是跟隨他南征北戰出生入死的兄弟,要說他們會出賣他,納蘭德說什麽都不會信的,那會是誰呢?納蘭德百思不得其解,一時間竟呆愣在地。
“哈哈哈哈,納蘭德,你是不是在想誰是奸細呢?”流相滿臉得意,奸笑著上前一步,站到納蘭德麵前,“你求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哼,流相,你這種離間的戲碼還是不要在本將麵前耍了,那日在宮中,你就已經看出來本將心中的疑惑,不過是在試探罷了,本將是真沒想到,你竟然真敢將皇上殺害,你這種亂臣賊子,本將會親手殺了你,以正天聽。”流相的話提醒了納蘭德,或許,這本身就是流相的陰謀,他們二人鬥了這麽些年,他納蘭德是什麽秉性,流相一清二楚,隻怕比他自己都還要了解他納蘭德,這會說出殺害皇上的秘密,想必是有恃無恐的,而他在宮中的那一番隱秘的試探行為,如果真按流相所說,那麽,流相當時也定是在場的,而從自己的行為上看出自己起了疑心,也未嚐不可,所以才會說出這一番話來,引得自己猜疑,讓他心智大亂,想到這裏,納蘭德按捺下心思,看著流相冷冷的繼續開口,“如果當真是你的人,你證明給本將看啊,怎麽?你不敢麽?”
納蘭德的激將法,顯然讓流相惱羞成怒,他一把抓住納蘭德的衣領,抬手一個耳光,“納蘭德,你已經是本相的手下敗將,被我困在此處,竟然還敢如此輕狂,墨焰的去處,你說與不說,本相自會將他找到,嗬嗬,隻怕,不用本相找他,得知你困在此處,他自己就會送上門來,到時候,自然有人收拾得了他,噢~還有,你那個寶貝女兒,你不是將軍麽?那我就將你的寶貝女兒送到軍營裏去,好好的犒勞一下三軍將士,想必,這樣的殊榮,你納蘭將軍也喜歡,喔?”流相陰測測的說完,輕哼一聲,轉身大笑著離去。
納蘭德再也支撐不住,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頭無力的垂下,這個流相,他到底想幹什麽?如果說流相恨他入骨,納蘭德可以理解,畢竟流相恨他不是一天兩天了,可現在他們隻追問墨焰的下落,仿佛墨焰離開的事情,他們本來就知道一樣,如果府中真的有奸細,那麽,一但墨焰歸來,那麽,勢必會處於危險之中。
那日他來宮中的時候,是因為聽到皇上垂危,有事要交代與他,他權衡再三,還是決定動身來到皇宮,可他萬萬沒想到,那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黑衣人,靈力莫測,不但擒住了他,竟然還費了他的丹田,那詭異的黑霧,讓人心悸,就連於禁,都不是他的對手,現在也生死不明,想到這裏,納蘭德架在柱子上的雙手,緩緩的收緊,好半晌,又無力的鬆開,現在的他,隻能在心裏祈禱,祈禱墨焰和輕兒,在知道他的事情後不要衝動的來救他,白白送了性命,到底是誰,在暗中攪動著這灘渾水?再想到雲輕,納蘭德心中隱隱的擔憂起來,此時的他並不知道雲輕是和墨焰一起去空間探秘,在心裏還是認定雲輕隻是在房中閉關,所以他出來的時候,特意囑咐了不可告訴小姐,現在他已經快兩天沒有回去了,想必他的輕兒一定也已經起了疑心,若是一個人前來宮中尋他,豈不是羊入虎口?想到那個黑衣人身上詭異的黑霧,納蘭德心中焦急萬分,可現在的他,沒了靈力,別說逃出這皇宮,就連動一下身子,都有氣無力,納蘭德心中擔憂不已,突然,他腦海中想起一個秘術,一個關於他們家族一直以來都禁製修煉的秘術,想到秘術,納蘭德的眼眸冷冷的眯了起來,眼中升起摧殘的光彩,緩緩的閉上眼睛,心中默念開來。